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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二章,欲言、无辞

逢惜月放下手中烛台,关上窗,回到床上躺下。

无辞是她十六岁时在去淮州时在路上捡到的。那时的他才十三岁,生来便不知父亲是谁。母亲又是一个带有一半西域血统的舞姬,在无辞七岁的时候被一个客人带走了,两天后遍体鳞伤、身不蔽体被丢在了舞馆,也就是无辞的家门口的那条街的中央。是无辞用瘦弱的身躯护住了她,用稚嫩的嗓音喝住了周围的行人让他们散去,最后在其他舞姬的帮助下将他的母亲带回了家。

只是他的母亲当晚就在他的怀中没了气息。

无辞变卖了所有可以卖钱的东西,其他舞姬也捐了一些钱,为他的母亲凑了一口薄棺,草草葬了。在众人一起搬动尸体时,从她的手心中掉出了四板铜钱。

那是他母亲得到的“买命钱”。

之后,无辞就被送到了政府开设的专门抚救孤儿的青囊院中,因与众不同的长相和众人皆知的身世一直被其他孩子霸凌,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直到遇见逢惜月。当然,以上的无辞身世自然不是他亲口说的,一些是逢惜月派人特意去查而得来的。

另一些则是欲言告诉她的。

欲言是个性子与无辞完全相反的小姑娘,活泼开朗,完全看不出她和无辞相似的身世:父亲是个不知何名的富商,从未来找过她;母亲在生产后血崩而死,因嫌她是个无用的女孩,舅舅直接准她扔到了青豪院门口——这些是欲言后来自己查到的。

当时的逢惜月在乘车路过青囊院时,正巧遇见几个大孩子在殴打无辞,而欲言正试图保护他。要不是逢惜月救下二人,但怕他们都会因受伤感染而死。

那时二人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有来到青囊院中的序号:一个叫十四,一个叫廿七。现在的名字还是欲言起的。她当时说:“既然廿七你不爱讲话,那不如就叫‘无辞’;而我呢,‘欲言竟无辞’嘛,就叫‘欲言’好啦!”

刚有了新名字的无辞看着她,说:“好。”

逢惜月躺在床上,回忆着当时的情境,莫名觉得过去犹如大梦一场,如今再回首凝望,面对着今非者比的自己与他人,却只能慨叹一声“世事无常,时光易逝”。

林溯在下人的指引下前往客人所居的空院,没走出多远却听到了一声似是由主院方向传来的……笛声?他不敢确定那声音到底是什么,第一反应是想返回主院去保证逢惜月的安全。但转念一想,她身上所藏着的那些目前还不愿告诉他的秘密,他应该对其保持距离以示尊重,便暂时放下了原路返回的念头。

走到院中,林溯将下人皆屏退,独自走进屋内,转身关上房门。

随着房门合上,他身后响起了一道与他极其相似的声音:“今日作战,可有受伤?”林溯转身,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张他熟悉至极的脸,颇有些无奈地说:“兄长,我已经二十四了。这次是埋伏战,没那么容易受伤的。”

顾渺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全是温和与欣慰,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你在我这里,永远先是那个比我晚了一刻钟出生的弟弟,然后再是无战不胜的将军。”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早就记住了。”林溯走到内室的小桌旁,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今日计划一切顺利,只是陛下走了一步意料之外的……棋。”

顾渺跟着他缓步走到桌旁,伸手按住他端起杯子那只手的手腕:“晚上不要喝茶,你会失眠的。”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关于长公主的?”

林溯将茶杯放回桌上,斟酌了一下他应该怎么开口讲这件事:“在祁寒的建议下,陛下,将长公主殿下,赐婚于我。”观察着自己兄长微妙的表情变化,他还是将此事说全了:“婚期定在下月二十八。”

半晌,顾渺方才开口:“我希望你还记得晋军主力仍在崇州。即使我今日截下先锋骑兵向其主营的传讯,但最多十日,晋军主帅程居就会发现前锋失联,届时定会率主力南下,在你的‘婚期’之前就能真的攻下京城。”

“我明日夜间启程北上,不出意外在五日之内便能到达崇州。”林溯垂下眼,看着杯中平静的水面中反射出的顾渺此时略带严肃的神情,“速战速决,我应该能在下月二十八号前赶回来。”

顾渺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赶回来?你对这桩婚事这般上心,难道是,已对长公主心生爱慕?”

“是。”林溯利落承认。

“你明知道她极有可能和我们一直在查的那个暗黎阁有关。”顾渺蹲下,与他平视,“你的感情,我尽量不去干涉。但还是要保持应有的谨慎。”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无论她是否对你也有相同的情感,记得要尊重她。”虽然他深知自己弟弟的为人,但仍免不了再嘱咐一句。

“我第一次听这句话还是母亲说的,印象很深,永不会忘。”林溯用手指关节一下一下地击着桌面,”不过,父亲说:‘追自己喜欢的女孩要主动’,虽然我现在仍不明白为什么要追赶自己心悦之人,但也许我该更主动些。”

“也是。”顾渺走到他对面坐下,“自一个月之前暗黎阁把父亲去世的真相告知你以来,他们没有再进行任何的买卖活动,想必是因为这场战争。我认为在战争结束前,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大行动。既然你决定了明晚动身,那我就代你留在京城处理余下的事。”

“好。”林溯点头,“兄长,能否帮我多看顾长公主一些?我有些担心她。”

顾渺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他对这段情感是认真的,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行。我替你守着她。”林溯知道他的兄长向来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的一个人,所以听了这话就放下心来;他似乎在此刻选择性的忽略了逢惜月能穿着一身沉重的喜服在满是晋兵的城墙上如入无人之境,“大开杀戒”的事实,只记得养心殿内太后的咄咄逼人。

“已经很晚了,明晚你还要赶路,今日早些休息。”顾渺起身走到窗旁,“我去一趟驻扎在城外的军营,明日你启程前先去趟营中。”

“注意安全,你也早些休息。”林溯点头。

看着顾渺带上那张一直别在腰间的银色面具,推开窗,翻身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之中,林溯也起身将窗关上。他转身,面对着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房间,无端生出几分茫然。

林溯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这异常的情绪,按兄长的话“早些休息”。

他躺到床上,扯过旁边的厚被,听着窗外的寒风呼啸,脑中不止地想着关系错纵复杂的各人与其背后所相关的势力与立场,逐渐沉入睡眠。

远处的小桌上仍放着两杯一口未动的清茶,微微泛起氤氲的白雾,逐渐向上,最后逸散在半空之中,仿佛自此循入虚无,实际变得无处不在,却难以寻觅、不可把握。

在这个冬末的深夜里,茶水渐凉,人心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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