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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惹事”

明丰七中,是有钱人才能上的起的一所高中,里面全是各种豪门金贵公子,小姐。也是如今陆嘉淮上的学校。高中三年,一直保持全省第一,全市前五的好成绩。

此时的他正在座位上看书,身形笔直,脸型就似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肤如白玉,眉型不如剑锋般硬朗,也不如柳叶般柔和,眼睛如海般剔透,在光的折射下,黑色的眸子闪出些许紫色光芒,有时如星空般深邃美丽,有时如海般清透。他的眼睛就像浸泡在水中的镜子,干净,明亮,眼皮的二分之一处开始有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到眼角,似双非双。眼尾处有一颗痣,这颗痣就是“神作”的点睛之笔,给他冰冷的神情增了几分风骚。高挺的鼻梁,唇峰弧度顺滑,精致中又透漏出一丝冷感,手指纤长,骨骼分明,指关节处透漏着冷白色,血管也是极为显眼,仿若一个艺术品般的精致。指甲剪的平整无缺,全身上下都是最完美的比例,你看他,就不只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幅画,一幅“美到极致”的画,“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拥有这般逆天容颜与成绩的他,自是惹人注目,暗恋者无数。但他似乎有一种“魔力”,那些暗恋者没有当面表明心意,疯狂追求的,都是暗暗的去喜欢他,默默的在帮他去做一些事情,以“写卡片”或者写信的方式诉说心意。就像粉丝和爱豆,似乎本就需要保持应有距离。因此,“情书”这种东西塞满他的书桌也是很司空见惯的一件事情。但他似乎对“情爱”无感,对于那些情书,他也只是收拾到盒子里,从来没有回复过谁。也许是怕自己伤害到别人,又也许是毫不在意。但不论是哪种,这样的态度无疑让那些本就看不惯他,嫉妒他的人,更加的气愤,更加厌恶他。那些公子哥总会在背后搞一点小动作,比如偷他的作业,在他的试卷上乱画等一系列幼稚的“报复”方法。

蝉鸣盛夏,阳光普照大地。操场上,有肆意奔跑挥洒汗水的同学,享受着极速激烈的快感。有在操场边一颗林荫树下,乘凉,唠嗑,聊八卦的同学,享受着静谧舒适的难得时刻。这些,都是我们所以为的不起眼的日常,但确是青春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陆嘉淮,第一!”就是这一声,让操场上的同学们都沸腾起来,目光纷纷转移到陆嘉淮身上。近距离可以清晰看到他布满细细汗珠的额头,有一滴滑过高挺的鼻尖,落在滚烫的地面上,阳光给他脸打了侧影,浸湿的头发和布满汗水的脸部,并没有减淡他的颜值,倒是多了几分朦胧感和风情感,少年本该意气风发,昂扬潇洒,平常他的脸上能看到的,只有淡漠疏离,生人勿近。而如今,象征青春的汗水给他冷群砒霜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度,这个情景不禁让人联想到了一句古语“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不论古今,都很“精彩”。

“好帅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么帅”

“啊啊啊,他帅的太过分了吧。快看,他好像看我们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这他妈帅的冲破天际了吧!!”

“真的,我的天,我觉得心脏都快停止了”

…………

陆嘉淮缓了几口气,平常他对那些吹捧声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但天热,再加上刚运动完,这些声音在他听来实在是聒噪,心烦。他现在全身烫的很,不想再在这蒸炉般的天气下再多呆一秒,眼神锁定前方的教学楼,此时的他只想快点去洗手间洗把脸。这么一想,他便向教学楼跑去。来到洗手间,他洗了把脸,凉水泼到脸上的感觉,对于心情烦躁,刚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他而言,是极度舒爽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迷恋,捧起一大把水,继续往脸上泼,他陶醉于这种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在这种感觉中醉生梦死。水泼了五分钟,或是身体的,或是心里的,这种“燥热”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冰凉的水珠从头发,额头,鬓角,开始滑落,校服也因为刚才他疯狂的泼水而湿了一小片。就这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嘿呦,这不是陆嘉淮嘛”一个男声响起。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陆嘉淮转头看向来人。领头的是一个大概1米七左右名叫张戾的寸头男生,嘴里叼着一根草,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一些小弟。也就是这一群人处处和他作对(开头所提一系列针对男主在暗地里搞坏的那群人)即使他从没跟他们较量过什么。对于这些人,他是不屑于理会的。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动手,他也不是服软的主。特别是张戾,各种恶毒污秽的语言,只要能让自己爽到,都能说出来,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被自己里踩到脚底下,再强硬的人也得给他压的抬不起头。但每一次,陆嘉淮都不会遂了他的愿,甚至是不屑。从小性格自命不凡的他受不了这种态度,嘴上功夫赢不了,那就动用武力。但单打独斗又打不过,就收了一堆小弟,按理说不管再孤傲的人,都会被“驯服”。可陆嘉淮不论被揍得多惨,对他们也没有半分畏惧知意,甚至是不屑一顾,这属实把张戾逼疯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只要见面,都免不了一场“兵刃之战”。但每一次打完架后被老师训话,陆嘉淮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反观张戾和他的那些小弟,总是七嘴八舌把事情颠倒黑白,扭曲事实,把错推到他身上。

……回归正题……

陆嘉淮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后,便收回目光,径直向门外走去。

“让你走了吗”张戾拽住他的胳膊。

“放手”陆嘉淮冷淡的说道。

“呵,”张戾嘲讽一笑“你知道吗,我tm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表情,忒让人恶心”

“我再说一遍,放手”陆嘉淮语气冷了许多

张戾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天天拽的二八五万的,装的高冷的跟个傻*一样,真他妈以为自己多牛逼了。”

陆嘉淮沉默着,或许说,隐忍着。

张戾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后期“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可你却都不接受,你该不会……”张戾突然笑容变得阴测测,“喜欢男人吧……”

这句话磐石般击碎了他在内心隐藏多年秘密的防护玻璃,掀开了他内心的一幅幅“丑态”。他确实喜欢的人是男人,而且是一个让他连倒贴,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的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一根刺,越扎越深,如今已经深入骨髓。这些年,他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痛,却又不敢拔出,因为稍微碰一下,就会渗出鲜血,筋脉寸断,全身抽搐。也许他看起来对所有的事情都是冷漠的,所以内心也一定很冰冷,安静。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只一次在内心像个疯子一样声嘶力竭,等到嗓子喊哑了,发不出声,就一遍遍的捶着发痛的胸口,他真的好痛,太他妈痛了!全身骨头如同被扎万针,内心被挤压的喘不过气,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所有情绪,他的内心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每一寸皮肉上都扎了针,稍微一碰,就会让他全身发抖,身体也会一阵阵的感到寒冷。心内的世界,或许是灼烧般的火热,或许是大雪般的冷冽,又或许,相互交替,但这两种极端,都会堵住呼吸口,让人窒息,或许在□□上去经历这些可以解脱,但他却死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这些年,他觉得□□与精神已经分崩离析,致命的爱意,始终无法宣泄,因为那个人是陆知行,他的救命恩人,或许对于陆知行来说,他就是弟弟,或者突然善心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子。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情人”。陆知行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一辈子都不够去偿还,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什么。何炅老师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暗恋是成功的哑剧,说出来,就成了悲剧”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父母的抛弃;在学校也是被人针对,虽说还了手,他也不屑于那些人,但每次打架身上的伤,也很痛,那些人对他一次次的挑衅,一次次的颠倒黑白,就算再对他们不屑一顾的人,心理上也不会多好受;还有,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陆嘉淮痛苦的闭上眼,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不去看到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他的沉默让张戾也是怔了一下,不会吧,他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这个是个惊天大新闻啊。就算不是,单从这个反应来看,也不正常,他就可以尽情造谣羞辱他了。张戾勾起唇角,像看一个异类的眼神看着他,故意装作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不会吧,我真说对了,你真喜欢……啊!”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石头”硬的拳头砸到脸上,张戾被打的有些头懵,向后踉跄几步,他捂住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陆嘉淮,但脸上那灼烧般火辣辣的疼让他认出了现实,怒意瞬间燃烧全身,就算是打,也只有他先打别人的份,他妈的这个陆嘉淮,谁他娘给的胆子,他抡起拳头,“md,老子揍死你!”

…………又是一场“激烈”的斗争…………

夜晚,繁星点点,马路上时不时的会有车辆飞驰而过。暖色的路灯照射自己的的一方“天地”,似乎在与星光相媲美。比起早晨的繁闹与拥挤,夜晚的清净和悠然更让人舒适。不远处,一个西装革履,身形高”的男人缓缓走来,身边站着一个身高差不多,斜挎着长带书包,穿着校服的一个男生。一路上,两人无言。走到路灯下时,陆知行微微侧眸,透过模糊的灯光看到了陆嘉淮脖子上,脸上的伤。

“等等。”陆知行停下脚步。

“怎么了?”陆嘉淮愣了一下,也停下了脚步

“转过来”陆知行语气中有些许隐忍的怒意与担心。

陆嘉淮转身面对他。透过灯光,看到了他脖子上,脸上,胳膊上的伤,伤的不严重,有些是擦伤,但有些像是撞的。这也就透露出来一个答案,陆嘉淮不是跟一个人打的,而是被围殴,而且打的重,这明显有撞击伤,要么撞了门,要么撞了墙。想到这,陆知行心里生出火苗,刚才在校长室去的只有一个叫张戾的人。他基本每天都泡在公司里,晚上甚至有时候都不会回来。虽然知道陆嘉淮在学校经常打架,但也没怎么在意过。仔细想想,如果别人不主动招惹陆嘉淮,照他这性格,是肯定不会主动去挑事的。所以,那群人肯定是做了一些事情,而且是很过分的,不然不会发生那么多次的打架事件。刚刚的校长还说什么只是小打小闹,还一直为张戾开脱,唯恐陆知行计较。把事情的经过也是说的云里雾里,模糊不清,仿佛就是刻意的想把事情赶紧解决完成。想到这里,陆知行内心的火苗已经占据胸腔,烧的火热,呼吸变得沉重,手慢慢的握成拳头。

陆嘉淮看出了他的反常,想开口询问。被陆知行打断,“行了,回家!”声音中夹着一丝喘息,似乎还没缓过气来。陆知行不再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到汽车处,陆嘉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辆开始行驶消失在夜色中……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寂静的有点诡异。车开进别墅后,两人下车,进入了别墅。

…………沙发上…………

陆知行蹲下身子,拿着棉签,消毒水,还有清洁伤口的。给坐在沙发上的陆嘉淮开始一步步的处理。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伤口的疼痛,又疼又凉又酥麻的感觉让陆知行仿佛在天堂与冰火之间来回穿梭。可这个场景,确是那么的似曾相识,陆知行刚把他带回家的那天,陆知行也是这样给他擦药。十年,仿佛一切都变了,又仿佛一切都没变,也许,一切都没变,只有他变了。他变了吗?他又变了什么?如果爱上一个人可以称之为改变,那也许是变了。可他的这份爱,是不被世俗允许,不能言说的。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对他,永远不会有这种思想。那这又算什么?那句“我爱你”是陆嘉淮内心尘封多年的一句话,可这句话,被一道道“枷锁”捆绑,这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挣扎,越挣扎,越受伤,越痛,痛彻心扉,痛到喘不过气,痛到虚脱。如果说为什么不放弃?因为他太爱了,爱到无法自控,无法呼吸。当枷锁到达一定限度时,“放弃”这个词就会变得苍白。

“我问你,那个张戾在学校是不是经常…”陆知行打破了沉默,开门见山的问到。

“我没吃亏”陆嘉淮打断,一是不太想从陆知行嘴里听见其他人,特别是自己反感的人;二是想结束陆知行的对这件事情念想,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忧,分神,自己也不想再去听这些事。

陆知行擦好药,把棉签什么的都处理好后,抬头看着陆嘉淮,眉宇凝重,透露着认真,语气也是充满坚定和不容置疑,“陆嘉淮,你在学校怎么跟别人相处,人缘怎么样,甚至谈恋爱,我都不会限制,因为这是你的自由。你现在长大了,凡事都是想着自己解决或者不解决,可能会觉得跟老师,跟我说感觉很多此一举或者是显得自己很矫情。这些我都理解,也不会强迫于你,但,我希望当你解决不了一些事情时,不要硬抗,你一定记得,我一直都在”

陆嘉淮看着陆知行,眼里是看不透的深邃,有那么一瞬间,眼神似乎暗了一下,但也就一秒,便又恢复如初。他微抿薄唇,声音很小,但响彻在空旷的大房子里,倒很清晰。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陆知行有些疑惑

“你认为……”话说到一半,陆嘉淮便说不下去,这句话,分量太重,重到可以压他十年。“喜欢同性”这件事情,本就是禁忌,跟陆知行说了,万一他开始抵触,开始怀疑,开始冷眼相待,他该怎么办,这样就等于杀了他。

“没什么”这句话说的有些苦涩,在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告诉陆知行,但他知道,他没勇气去冒这个比杀死他还要严重的风险…就这样吧,默默的,即使,他已经内心溃烂,痛不欲生,即使是死了,也不想让陆知行牵扯其中,也许,他本就该死……

陆知行微微皱了皱眉,脑补着他的意思,本就由于劳累而有些头晕,再逼迫去想一些“高强度难题”,头部发出“警告”信号,传来一阵阵刺痛感,陆知行轻轻揉了揉脑门。

陆嘉淮看他这样,不免担心。“哥…”

“现在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陆知行没等他说完,便站起身。

“嗯”陆嘉淮也站了起来。

陆知行朝卧室走去,走到一半时,停下脚步,似是自语“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这不仅是对陆嘉淮的保证,更是自己的责任。即使毫无血缘关系,但陆嘉淮在他心里早已胜似亲人,每次陆嘉淮受伤,他的心脏就如同针扎般痛,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如同血脉相通。他不是一个很会表达感情的人,所以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只能用一些行动表现出来,他也不指望陆嘉淮可以感受到,只要…他不离开,就行了…他什么时候跟个娘们似的了,窝囊死了(陆知行内心暗骂自己)

陆嘉淮有些怔住了,陆知行说不会让他受到伤害,说明陆知行是真的很爱他。但这种爱,终究不是那样的,是啊,也只有他才会对他有这种“见不得天日”的爱,想到这里,陆嘉淮的心再次沉下,眼神也变得黯淡。

陆知行微微转过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像是为了缓和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的尴尬气氛。说了一句“早点休息”,然后扬长而去。

看着陆知行的背影,陆嘉淮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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