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元璟文继续禀奏皇后所作之为。
然而这次,陛下端正威坐言:“爱卿所言甚是有些虚浮了,这堂堂一朝之后怎可能做出尔等所说之事呢?”
皇后在繁制屏风后窃听。
堂下有一爱卿出面:“元首辅所言不虚,还望陛下明察。”
一大臣上前踱步:
“禀奏陛下,我杨家因孩儿不从娘娘的赐婚,祖上多年攒下的产业也全部被损毁,连最后的春满楼也被端了,还望陛下公平判事。”
又有一臣禀明:
“禀奏陛下,臣妻因不知何得罪娘娘,唯一以玉泉楼,玉泉茶馆……这些小营生都被查了,生意都没法做,前是怕陛下与娘娘生嫌隙,才难于启齿啊。”
老臣满脸涕泪哭诉:
“禀奏娘娘,臣子是混账了些,可他从未走过伤天害理之事,却被娘娘活活打死……”
“禀陛下……”
“……”
皇后在屏后终于按耐不住,站出来开骂:“张口闭口都是娘娘,你们那个狗眼看见是我做的?”
江老爷见状,虽堂上人杂乱言,却还是以己见,忙劝道:
“娘娘勿言,这话岂能是出自一国之母口中啊?”
皇后打断他:“住嘴!”转头质问,“我请问众爱卿,你们因何质疑我?莫不是受了某位大臣的挑唆?”
圣上拍案:“够了!”然坐扶额。
元首辅对峙:“陛下,您可知为何众同僚指定娘娘,而非他人?娘娘借陛下名义在外以玉玺印章滥用职权,作威讹财,此事陛下可知?又知多少?”
陛下开言:“细说听听。”
元首辅一五一十道尽所言,传于陛下耳。
元璟文将东西递了上去财粮库钥匙。
娘娘冷笑一声,夺过去钥匙,细看了一番,后疯癫笑道:“这是刑部尚书的东西吧?与我何干?”
三皇子即使赶到:“是刑部尚书的东西不错,可那把钥匙也不是财粮库钥匙。”
娘娘狠狠瞪了一眼三皇子身后跟着的闫苟市:
“你敢出卖我?”
闫苟市上前鞠躬弯腰:“启禀陛下,此物却是我物,可娘娘私藏财粮是真,我便是那看守财粮库的把守,幸而得三殿下垂怜警醒,这才醒悟过来,望陛下开恩。”
皇后怒极:“诬蔑!全是诬蔑!”她似疯了似的,“有何证据?”
元璟文自然也不怕,毕竟跟这个老妖婆斗了这么久,是该有个了结了。
“诶^我岂会诬蔑?”
宫下有人称要面圣,元璟文嘴角一扬:“这不,证据就来了。”
陛下传唤。
元澈四人一同上殿,拜过后,李念安先前一步,“父皇。”
陛下一见李念安,方才的忧心事仿佛瞬间不在了。
陛下惊奇却柔声道:“皇儿,你怎在此?你掺和这些胡乱事作甚?快回去。”
李念安委屈埋怨道:“父皇,我祐安殿都快被拆了,我回哪去?”
陛下大惊:“什么?”
皇后后退了一小步,哽咽一声。
“父皇,您身边这位真是好手段,您可曾还记得娘娘上书说要建擎天殿?”
“记得。”
“好巧不巧,那擎天殿的选址恰恰就在我祐安殿,若我再不报,怕不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
元澈再上前:“启禀陛下,我乃元臣之女,今日此来,是来给父亲送人证的。”
季让“叭”的一声趴着朝上,一一指认娘娘。
魏黎星前跨一步:“陛下,我魏家自古忠义,从来就没有过私养兵马等乱凿之言,魏府查封之事想来也并非陛下的手笔。”
魏黎星凝视着皇后娘娘,大声喝道:“如今臣已抓到幕后人手,今日特来自证。”
崔首领言轻气踹,早已被魏黎星审个半死,靠着魏黎星手上的解药吊着最后一口气,为活命只得一一认下。
柳琪踱步委屈言:“我家从商,近年来从未掠财逾矩,知道前几日多家店铺买不到任何原料,被垄断后,那对面直直将手深入京中,就连上次给圣上呈贡的香料,也是圣上您最爱的那块域花香料也被一同被劫了,追查下去却不想……查到娘娘的兵器库。”
随即拿出兵器库钥匙,献与陛下。
元澈道:“亏得你还是娘娘,我朝皇后理应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宽厚仁爱,端庄贤淑,而见娘娘此等所作所为,体现何在?……”
李念安赶忙捂住元澈嘴。
底下大臣俯首捻耳,纷纷议论。
元首辅禀言:“陛下,臣从不诬告任何无辜之人,也从不放过任何作恶之人,堂上人证物证俱在,陛下明辩。”
手下众卿一一附言:“陛下明辨。”
“陛下明辨。”
“陛下明辨。”
“……”
“岂有此理!给我拖下去,从今日起,她不在是皇后高位,罢权削位,打入寒静殿,永世不得出殿。”
皇后拼命挣扎,像是落入了无口之网……
小六皇子哭喊着冲出来:“母后~母后~”
皇后轻轻抚了小六皇子冻的红彤彤的脸蛋,吻了下他的眉头,笑了笑,像是无望,又是作别。
“娘~”
皇后终于被拖走了。
季常在看着季让在堂上实在不成样子,不禁站出来护道:
“回禀陛下,臣子却是冤枉,娘娘多次约臣营私结党,臣从未屈服,这才引着臣子做此等糊涂事,他还年轻不辨事,还望陛下看在臣这么多年鞠躬尽瘁服侍您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季府——
所有人跪拜,一尖细音传唤:
“传圣上口谕~季相疑有于子管教不严之过,管家大权交于其女季云之手,念在季相多年辅佐君王份上,饶其与子,其余官权不动,地位不改,望季女季云,不被旁人所煽,不受旁人所扰,管教上下如序,重建季府光楣。钦此~”
季云接了旨,待宫人走后,拿起棒子向季让和其母挥去,季常在赶忙令下人拦……
陆幸被赶出了家门,季让也从此人微言轻。
季府猫抓狗跳,才“乱了套”。
祐安殿——
元澈和公主做案前,公主问:“你为何求情让季云管家,我不是听闻你与她曾在江老爷寿宴上闹过别扭吗?”
元澈言明:“是啊,我也不明白,她当初为何在皇药司救我。直到我开如意楼时,路过季府,季云被季让踢了狠狠一脚,咳出了血,我远远望着,季让走后,季家夫人再一次冷嘲热讽,季常在回来后,她人微言轻,季首辅根本不在意,我看不下去,扶她起来,她将我甩到一边,说不用我扶,我就知道季云傲气得很,她自己本在泥潭子里,却还要拉我,呵~王三娘子出事时,我得知她有了自己的门生,她在政权上也有一己之见,且此人治家绰绰有余,总归是过去了。”
公主微微笑:“如此也好,季让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得扭正了他。”
“你昨日为何不让我说?”
“虽说我们是明理辩堂,可我们打压的是娘娘,并非坐在皇后位子上的人,若日后有新晋皇后出头,你便被会认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平白惹出事来就不好了。”
“原来如此。”
……
两人聊正欢,不知两人谁吐了句:“过几日就是年了。”
两人顿了好一会儿,气氛有点僵持,元澈挠挠红了的鼻尖,眼含热泪,向别处望去,声音有些颤抖:
“你……何时走?”
李念安往常从没什么小动作,今日竟低头玩弄着衣角,鼻子一酸,闷声道:
“一月后。”
元澈愣住,好久才答复:
“哦。那……”
还没说完,李念安轻轻抱紧元澈:
“得遇挚友,一生足矣。”
元澈终于忍不住,擦干涌出的泪水,回抱李念安:
“还好,我们还能过个团圆年。”
“嗯。”
三皇子和魏黎星接头去抓捕朝内最后一个蛆虫——薛公公。
他逃到荒郊野外,精神受得了极大的刺激,颤颤巍巍抖着腿,躲在一个草窝里不敢示人。
由是冬日,三皇子和魏黎星发现他时,早已尸冷骨寒,死不闭目。
寒静殿——
皇后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迷迷糊糊中竟望见陛下来看她了。
陛下命侍奉的都下去了,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面前这位面目全非,他似乎全然不认得,不熟悉,不了解他这么多年待在他身边的妻子。
陛下静静地念道:
“我记得你本名叫夏淑,这么多年未曾唤你名讳,朕还真差点忘了。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你,我没能做一个好丈夫,没能将你照顾好,还记得你是祈朝公主时,被迫拜来结亲,你不情我不愿,好在后来我们相敬如宾,也在那时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扰。近年来你做的事确实不太对,我身为一国之君,更要不偏不倚,否则天下就稳不了了。还望你……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皇后别过头,冷笑一声:“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不知是你操控了天下,还是天下操控了你?”
“我犯下的错,我认了,我只希望你能多善待小六,我从未拿它当过棋子,他也你的骨肉啊。”
陛下默许,出了寒静殿。
娘娘鼻头一酸,低喃道:“其实……结亲时,我是愿意的,只是你不肯罢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