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坐在一起讨论的几个女生也被那边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又有了新的话题。
“其实我觉得萧嘉长的还可以，就是有点黑。”
“他确实还可以诶，但是单看脸的话还是旁边的那几个更帅。”
一个短发齐刘海的女生好像忽然来了兴致，拍拍旁边女生的胳膊，很神秘的样子。
“诶，你们觉不觉得萧嘉跟云黎，他们两个。”
另一个女生恍然大悟，“噢，怪不得我看他俩经常在一起说话。”
短发女生叫做刘沫沫，人很八卦，刚刚也是她说云黎有点“那个”，至于是哪个，她无从知晓也没打算理，但要是造谣她跟萧嘉有一腿，云黎是真忍不了了。
她揉了揉刚刚站久了有些发酸的小腿，准备起身。
这时又有女生说话了，是刚刚语气很酸的那个，“啊？可是我觉得他跟云黎不搭诶，她这种颜值怎么也得配校草吧。”
ok，她虽然酸，但很有品。
再虽然，云黎也不想配校草。
刘沫沫跟几个女生还在讨论，云黎站起身从距离她们大概隔了三个台阶的位置走下去，路过几人身边的时候她们讨论声明显小了些。
云黎这时候没走了，看着她们，“萧嘉他有女朋友了。”
话毕以刘沫沫为首的几个女生顿时面露尴尬，嘴巴也闭地紧紧的，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云黎又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
“想知道可以来问我啊。”
说完她没再看几个人的脸色，回身径直从阶梯上走下去，背影越来越远。
.
体育课上完就到了饭点，一中的食堂算不错的，菜品种类也丰富，除了有些肉菜价格比较贵以外。
但云黎是无肉不欢的，不过最近因为刚搬了家，柳茯苓又要花钱跟云正打离婚的官司，所以生活费并没有太多，想吃肉她只能偶尔解解馋。
云黎算了算价格打了一只鸡腿和一份素菜，饭是免费的，如果不够还能自己去加，食堂位置没有规定，可以随便坐，云黎照常找了个靠角落的空位坐下。
她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嚼的也很慢，刚咬了一口鸡腿，前面不远处的桌子来了一行人。
云黎正盯着肉，但余光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个粉红色发圈。
果然是苏曜月来了，旁边跟了几个云黎没见过的面孔，但有一个见过，今天体育课在阶梯上坐着的，那个经常“对对对”的女生。
苏曜月看见云黎一个人，想要叫她过来一起吃，但很快袖子被旁边的女生拉了一下，然后对着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说话的是那个“对对对”，接着旁边的几个女生也小声跟她说着，大约在附和。
这回云黎没听见她们说什么，但她余光看见苏曜月皱了下眉。
云黎这次的心莫名沉了沉。
她没再留意那边，食不知味的吃着嘴里的鸡腿，直到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周围空气沾染了些栀子花味，云黎这才抬眼，对上了苏曜月微微弯起，带着温柔笑意的目光。
“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云黎。”
可以。
没有人比你更可以了。
但她只是勾唇浅笑着，然后点了点头，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们的桌子上，周围是黯淡的，远远看就像恰好形成了只属于她们俩的小世界。
苏曜月点了不知几荤一素还有一个汤，满满当当的端了过来，一个盘子根本装不下，还是单独拿了个大餐盘装在了一起，份量十足。
这么一对比云黎这边的蚝油生菜和小鸡腿瞬间就显得寡淡许多。
“你午饭就吃这么些会饿吧。”
“我……”
我其实不饿，我在减肥，我生性不爱吃。
云黎还在想用哪个理由比较好，总不能说其实我没钱吧。
但很快苏曜月眼睛亮了亮，“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又很快离开了座位，往消毒柜那边去了，刚刚跟苏曜月一起来的一行人就坐在前面不远处，云黎不知道刚刚苏曜月是跟她们说了什么，她们脸色看起来都很差。
但她和苏曜月彼此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没过多久苏曜月拿了一个新的碗过来，然后把自己还没动的两个肉菜分到碗里。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呀。”
云黎看着她分了大概三分之二的肉到自己这里，皱眉，“可是你给我这么多，你还够吃吗？”
苏曜月笑的很甜，“没关系，我不够可以再去加，再说我其实也吃不完的。”
“那你怎么会点这么多？”云黎有些好奇。
苏曜月对起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每个都想尝一下，所以就都买了，嘻嘻。”
“……”
云黎沉默片刻后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比没有表情要好看许多，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形成一小圈阴影，眼中也含着细碎的光亮。
“好啊，我帮你试试它们好不好吃。”
“嗯！”苏曜月很开心，拍拍手动起筷子来，“感谢试吃员云黎的大力支持！快吃快吃！”
……
午休结束又是一下午的课，晚自习第一节的时候班主任有事没在，是临时选出来的班长在帮忙看班。
班长是个比较文静的女生，把各科老师留的作业写在了黑板上，跟大家强调不要说话，等下会有纪委组的人过来检查。
一开始还好，但是没过多久后排的几个男生女生就开始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听起来也不像在讨论题目，再加上刚开学作业本来也不多，一些人写完没事做就开始聊起天来。
班长强调了几次，但都没有用，反而让那几个说话的人开始不爽。
云黎刚开始在写题没注意那边，直到班长强调无果后，她听见有女生很不屑地说了句：“装什么装。”
声音比较大，几乎是周围人都能听见的那种，恰巧说话的人正是两次都被云黎听见她讨论自己的“对对对”女生，名字叫做陈芯苒，她跟刘沫沫关系也很好，刚刚就她们那圈声音最大，还有一个跟陈芯苒走的很近的男生。
班长看起来有些委屈，没再说话坐下来在讲台上写题了。
苏曜月也听见动静了，往那边看了一眼，又看到班长红着眼睛，于是隔着两排人对陈芯苒说：“没必要吧，班长是怕我们扣分啊，一会有纪委来检查的。”
她难得没有笑着说话了，眸光凉凉地注视着那几人。
陈芯苒眼睛翻了翻，“纪委又没有来，我们讨论一下问题怎么了。”
云黎是这时候停下笔的，朝那边看，然后对班长说，“班长，把他们名字记下来就好了，一会交给吴老师。”
陈芯苒听到这话就火了，她也是那种很喜欢打扮的女生，但是有股子社会气息，会在宽松校服裤子里穿紧身裤，趁着午休的机会去厕所把校服裤子脱下来，外套也松松垮垮半挂在肩上。
“关你屁事啊！早就想骂你了，成天就你最装。”
她旁边那个吊儿郎当的男生也开始帮腔，阴阳道：“告老师，好厉害呀她。”
云黎听到这话还好，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人如何看自己，也不生气，但没想到下一秒，苏曜月接着那男生的话，状似不经意的。
“诶李迁，你不知道吧，陈芯苒中午才跟我说过你，她说你是舔狗。”
云黎听完噗嗤一声笑出来，就连班上许多在吃瓜的人也笑了起来。
那男生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陈芯苒也一样，大声质问苏曜月瞎说什么。
后排的萧嘉笑的最大声，那阵仗就差用手捶地，结果没想到那个叫李迁的男生怒气上头，直接一推桌子朝苏曜月的方向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嘴角的肉还抽了抽。
云黎眼神一冷，她熟悉这个表情，几乎是立马站在了苏曜月面前挡住她，跟李迁对视。
“你想干什么？”
萧嘉看这架势也没笑了，从后排站起来，骂道：“想动手啊，有本事过来跟老子比划！早他妈看你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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