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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烛颤

云中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此刻她正头枕着吾冥的手臂,背贴着吾冥温热的身躯。两人散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吾冥的手还搭在云中的小腹上。

朦胧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窗台上流转,屋外鸟鸣花香。云中艰难地用手扯住被褥,支起身子。

还是懵的。云中做好了所有的预想,但她的计划里原没有这事。她只当和吾冥是纯粹的政治合作关系。

——

得知吾冥的答案后,云中很快便回禀了宣照。月末,婚礼如期举行。

虽然当时说着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但事实上,两人的婚礼办得非常低调。

一道赐婚谕旨,算是将二人的关系正式告知朝野。为避免太多人知道从而引发不必要的争端,云中一切从简,也没将消息外传。南塘王大婚之事仅在宣京城里可得耳闻。

即便如此,仅是宣京城的百姓就已足够热情。各种礼物被陆陆续续送至南塘王府邸,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婚那段时日,整个宣京城都在讨论有关南塘王的事宜。

——

“如今的南塘王,可谓是风光无限啊。”一面色精明的官员呵呵一笑道。

宣行之摆弄着手中折扇,眼底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今民间皆赞颂南塘王之功业,声势之大,可谓民心所向。”官员与宣行之对视一眼,“此计,实在是妙。下官对大人深感拜服。”

“宣照,已经坐不住了。”宣行之慢条斯理地说着。

“大人料事如神。”官员附和着,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物呈给宣行之。

“下官得到一物,想必能对大人的伟业有所助益。”

宣行之挑眉接过。

——一张写满了如何筹备花家军的纸页。

“呵呵,做得很好。”看毕,宣行之眼中笑意更甚,颔首肯定道,“不过,有人比我更适合看到这个东西。”

“将这个交给宣照。”宣行之唤出一名近属。

“南塘王大婚,本王也应该有些表示,”宣行之思考着。

宣行之决定好了他的“大礼”。

事毕,宣行之从椅上站起,抚扇幽幽道:“花学子,本王很期待…你的结局。”

——

螺黛画眉,胭脂匀面;朱钗绾发,红纸点唇。

大婚当日,云中坐在铜花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落寞和空幻。

看向窗外,都是些不熟悉的面孔在忙忙碌碌。虽说是自己大婚,却无亲友相伴,无两心相悦。拜的不是高堂,而是皇威;牵的不是红线,而是利益;披的不是嫁衣,而是“战袍”……

云中苦笑了一下。越是红妆烈烈,越是无尽孤独。

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宴杀红烛的时候。我与陛下的婚姻,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心。

只是当时的身侧尚有师友相伴,如今的我,却是独身一人。

游行的喜轿已在门前停毕。云中微叹一口气,将赤红盖头缓缓放落。

大婚队伍环绕着宣京城游了一圈,吾冥作为新郎,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路都是祝福与高歌,唢呐的喜音绕城不绝。行至傍晚,浩浩荡荡的队伍将这对新人送还府邸,接着便是喜酒宴席。

吾冥自知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表面与人觥筹交错,实际上将酒都倒去了。

来酒宴的大多是京城高官,耳边都是些不真心的祝福,或带揶揄,或带巴结,或带嘲讽。吾冥假笑着回应,目光冷冷。

真麻烦…什么时候能结束?

吾冥看着眼前一群膘肥体壮,面目模糊的官员,深感鄙夷。

原来她总要面对这种牛马吗?

正想着,一个风度翩然的官员拿着酒壶过来给吾冥敬酒。

“新郎官,恭贺新禧。”官员温文尔雅地笑着,看上去和其他人不太相像。他抬手为吾冥满上一杯酒。

“您应该不认得我,我是当今摄政王殿下的幕臣。”官员笑着介绍到,“自您来到宣京后,摄政王殿下对您非常注意,总跟我们说您是可造之材。”

“若您有意,摄政王殿下坦言愿助您一程。”官员举杯敬酒,笑意未明。

他们想拉拢我。

闻言,吾冥看了一眼手中之酒。

他记得云中和摄政王是政敌。此酒,喝与不喝,是对摄政王的一个表态。

停顿片刻,吾冥将酒饮下。

“新郎官果然是识时务之俊杰。”官员看得明白,笑意更甚,“如需相助,摄政王府随时恭候大驾。”

言罢,官员拂袖而去。吾冥收紧了握茶杯的手。

…有什么关系。我与她本就是各取所需。

又涌上一些人敬酒。吾冥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

片刻后,吾冥坐在桌前,以手扶额。又来一人敬酒。

没完没了。吾冥想着。

正要回应,自己的酒杯被人拿了起来。

“他的酒,本王替他喝,如何?”

吾冥抬首,只见云中还盖着盖头,帮他挡下了敬酒的人群。

虽然话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宴席突然安静了一瞬。

“哎呀…这不知不觉都叨扰这么久了,我们也该撤了。”

“唉对对对,新娘子都出来了,我们这帮没眼力见的还在霸占新郎官,真对不住。”

“嘿嘿嘿,新人快入洞房吧——我们这就走了,这就走。”

……

很快,宴席结束,人群散场。

——

云中搀着吾冥回房。吾冥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喝多少酒,此刻却有点上头。

“你在宴席上吃了多少?这么重。”云中有些吃力地拽着吾冥,嫌弃道。

吾冥不回话,看着支在自己胳膊下的云中,盖头上的珠穗还在叮当作响。

吾冥抬手,一把掀开云中的盖头——

他呆住了。一股燥热攀了上来。

“……吓我一跳,干嘛这么突然?我看得到路。”云中微嗔。

“……”吾冥突然呵呵一笑,“能娶到如此美貌的夫人,还真是鄙人之幸。”

“……真难得,你居然会说我的好话。”云中哼笑一声,“这算是酒后吐真言么?”

回到房间,云中把吾冥往床上一丢。

“总算是搞完了。你也辛苦一天,早点睡吧。”

吾冥瘫在床上,只觉燥热感越来越强了。瞥眼看着云中,见她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吾冥此刻的嗓音已经有点烧的发哑。

“找一张纸。”云中在桌前翻捣着。

奇怪…难不成在明雍书院?我记得当时都拿回来了啊……

云中疑惑地翻找着,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吾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

“嗯…?”云中转头,突然被人一把抱起,放在桌上。

“!!!!!”云中大惊。

“吾冥你干什么……唔!!!”

一个冰凉的吻覆了上来。云中措手不及,捶着吾冥的胸口,却被吾冥抓住手腕压于头上。

“你。”吾冥给出回答。

带着欲色的吻再次覆了上来。舌头撬开牙关,攻城略地。吾冥目色迷离,嘴边也沾上了云中口脂的颜色。一抹歪曲的红让吾冥看上去像个正准备将猎物拆吞入腹的毒蛇。

(......)

“!!!!!!!!!!!!!!!!!”疼痛感传来,云中拼命地挣扎着。奈何吾冥整个人压在身上,根本无法动弹。

“疼…好疼…不要…”云中哭了起来。

吾冥似是没听见般继续动着。

云中有些生气了,卯足力气,将头猛地一仰,磕中吾冥的下巴。吾冥吃痛,停下了动作。云中回头,反手扇了吾冥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吾冥有些发怔。见云中捂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此刻正眼带怒火地瞪着他。

不过——毒蛇怎么可能因为被猎物打了一下而放弃猎食?

抬手摸了摸脸,吾冥目光里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清楚,自己莫名升起的燥热肯定是因为宴席上哪杯酒里下药了。但是,常年在外征战,他什么药没见过,什么手段没感受过?若他不想干的事,就算下十倍的**药也没用。

“吾冥!你清醒一点!”云中怒道。

清醒?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他清醒的知道,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想要她。

这是一种很强的**。想像蛇一样缠住她,占有她,把她变成独属于自己的。哪怕他知道彼此根本不会有结果,哪怕他一次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他们是云泥之别。

但心里的落差越大,越是想疯一次。

将所有的不甘、怨恨、狠厉,都化作狂风骤雨,击打在这朵娇弱的荷花上。

吾冥盯着衣衫凌乱的云中上下扫视,绿色的眸子散发着意味不明的光。

云中显然是有些吓到了,身子微微发颤。乌发披落,红衣散乱,露出的一截玉颈上,留着吾冥刚刚的“杰作”。倔强的小眼神死死地盯着吾冥,片刻后,滚落一滴泪珠来。

——吾冥有些愣住了。

一滴、两滴、三滴。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般接连滚落。自大婚以来,所有害怕、不安、恐惧、苦涩,在这一瞬间爆发。云中只觉得满腹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些,为什么她不能像个寻常女孩子一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一切的最后,都要这般身不由己?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改变了呀……

就只是因为她姓花,所以一切都像吾冥所说的,天命既定么……?

如果可以,她能不能选择不做花家人,不做南塘王?不要像一片漂泊无依的云,风吹即来,风吹即去。她宁可当一个采荷女,成为一片南塘的淤泥,至少可以心有所归。

云中咬着下唇,止不住落泪。

一只手伸来,想替她擦去泪水。云中下意识地躲开了。

“……别哭了。”

吾冥的手停在半空。他刚刚眸子里所有的危险气息,都在看见云中眼泪后尽数收敛。

明明只是表面夫妻,明明只是利益共存,明明只是欲念使然。

可他为什么会感觉心痛?

良久,吾冥试探性地拉起云中的手,轻轻地吹了吹少女手腕上被抓出的红痕。接着小心翼翼地用手袖擦了擦云中的脸,替她把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是我不好。我不该越界。”吾冥的话里带上歉意。

云中将头抵靠在吾冥胸前,声音还带着呜咽,一抽一抽的。

“吾…吾冥…你…你混蛋…”云中捶了吾冥一下。

吾冥默不作声地任由云中捶打。

待云中哭的没力气时,吾冥抬手,轻轻将云中从桌上抱起。到了床上,再轻轻放下。

“唔…?”

“夫人好生休息,我去隔壁睡。”吾冥说完,就要离开。

衣袖突然被抓住。

“不…不准走。”像是害怕的小动物一样,云中眼里还噙着泪花,声音也颤颤的,但却没有松手。

“陪…陪陪我。”

云中红着眼看向吾冥,委屈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乞求。

红衣落泪,我见犹怜。

吾冥呆愣了半天。

“夫人…确定?”吾冥深吸一口气,俯身撑床,看向云中。

“夫人现在这个模样…我可不确定自己能把持住。”

言下之意,为保安全,你还是不要和我共处一室。

云中泪花闪烁地看着吾冥,沉默了一会。

下一秒,吾冥眼睛瞪大了——

只见云中轻轻把手搭在吾冥肩上,小脸贴近,在吾冥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你轻点…我怕痛。”

低低地说完,云中别开眼睛,满脸通红。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夫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可别后悔。”

——

床帏晃动,烛火轻颤。

——

次日。云中看着眼前情景,大脑空白。

回想起两人昨夜种种,云中的脸瞬间烧起来。

吾冥这人不愧是常年待在军营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他后面的动作温柔许多,嘴里还连哄带诱的,结果也没有那么难受。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身后传来一句微微发哑的声音。云中回头,发现吾冥已经醒了。

“夫人为何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昨夜不是夫人要求——”

云中立马拿手捂住吾冥的嘴。

吾冥蛇瞳微眯,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云中的手心。

“?!?!?!”云中又立马收回手。

吾冥有些得意地笑了。从床上起身,靠近云中,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那么——未来还请多多指教,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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