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真的非常的好呢。
棕发的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海面上的云层,手下的大刷子飞速的在画布上涂色。
这个天气好,不是指天空万里无云或是微风徐徐,而是今天的天空,很适合写生。
夕阳照射下的云层分作三层,层次分明有着具体的轮廓,看上去就很柔软,最上层的云是粉色的,像极了马路对面那个小孩拿着的棉花糖。
而克劳德(Cloud)最钟意的,不是棉花糖般的最上层,也不是黑天鹅绒般的最下层。
她最钟意的,是如同镀了一层金边的中间一层,那条镀边在透过墨镜映在克劳德的眼睛里变成一条优美的紫色光带。
今天白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就是阳光太过于强烈了,克劳德只能在日落前夕出来写生,感受一下今日份的温暖阳光。
“小姑娘可真白啊。阳光照射下来你的皮肤闪着金色的光呢。”
忽然之间克劳德的身边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距离克劳德不到一米远。
克劳德赶紧回头看向老人,左手推了推戴着的墨镜,害怕被老人发现什么异常。
老人坐在轮椅上,穿着薄薄的毛衣,腿上还盖着印有蓝色花朵的黑色毯子。
他看着克劳德的目光里带着和善,他微笑着问:“现在很多的小姑娘都很喜欢去做美黑呢,你不喜欢吗?”
见老人态度友好想要和她攀谈,克劳德很愿意和这位看起来身板挺直很有精神的老人说话。
她也微笑着回答:“还好吧,只是觉得去做美黑没有什么必要罢了。”
反正不管做不做美黑出门都得涂四层防晒霜。
再说做了也没啥用。
“你可真像个漂亮的白瓷娃娃啊,平时应该有很好的做皮肤护理吧。”老人见克劳德愿意攀谈,愉快的笑了起来,比起先前的微笑真实了不少。
克劳德知道老人没有什么恶意,依然是微笑着回答:“我皮肤比较敏感,必须好好做护理才行。”
护理的话,出门前涂四层防晒霜应该算吧。
“小姑娘懂得爱护自己是好事情。我看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似乎是在画画,介意我在这里看你画完吗?”老人不再关注克劳德的皮肤,转而看向克劳德手中的画。
克劳德没有理由拒绝老人。
她低低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画画。
虽然很难得有陌生人和她交流,但是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写生的时机很快就会错失,她需要抓紧时间完成现在这张作品。
对她而言写生画很重要,那是她的经济来源之一。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天空已经没有了暖色,但还能看见蓝色色调下的街景,克劳德完成了手上的画作,抬头发现老人还没有离开。
这是克劳德怎么都没有想到的,老人竟然真的就在这里就这样陪着她吹风,坐着看她画完了。
“啊......先生......”克劳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人看出了克劳德的无措,靠近克劳德仔细看了看克劳德的画,就说自己要走了。
“对了小姑娘,要喜欢自己啊,喜欢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还有,你最近会遇到改变未来的事情,做好准备啊。”老人转身离开,自动轮椅在路上和碎石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克劳德看着老人的背影,微微走了点神。
原来老人看出来了啊。
没有称奇或者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没有失礼地谈论也没有对她的评头论足。
最近真的会遇见改变未来的事情吗。
回过神来克劳德已经离开码头坐上了去伦巴底街的电车,克劳德带上卫衣的帽子,抱紧手中的绘画工具,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显眼。
车上人不多,没有很安静也没有很喧闹。
她的前两排,坐着两个生命基金会的员工。
似乎一个是内部很重要的研究人员,一个是研究人员的助理。
“这可真是糟糕透顶!”那个看起来发际线快到后脑勺的肥胖研究人员听起来真的很生气,在电车上开始抱怨基金会内部的事物,虽然电车上没有多少人。
克劳德觉得在这种公开场合少说话会比较好,作为一个研究人员,生命基金会的研究服都没有换掉,谁知道会不会有个人就从你的抱怨里面听到些什么隐秘信息,或者故意和你攀谈哄骗你说出点关于你们老板卡尔顿·德雷克最近的动向。
没事,反正有商业危机的人不是她自己。
克劳德就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我可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肥胖研究人员又开始向身边的助理抱怨。
“最近可真是忙得不行,还是为了这种荒谬的事情而忙碌,我的车钥匙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今天都连续工作八个小时了,还要坐电车回去——真的是——”
肥胖研究人员像是打开了话闸子,开始向助理不断的抱怨。
“你说我这是为了什么——”
“哈,真是可笑,德雷克真的觉得自己是神吗?那位神现在在大都会呢。”
“做生意做傻了吧,连基础科技都赶不上斯塔克呢,还想做超越斯塔克的跨世纪计划?”
“明明还堆积着几个人类基因的研究不做,非要将一大堆年轻的人才派去搞未来航天。”
“他有没有想过他在这上面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
“我该说他年轻吗?居然想什么就做什么,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愚蠢。”
肥胖研究员问自己身边的助理。
助理没有评价自己的老板到底是不是蠢,只是说:“德雷克先生的计划是飞船今天就能返回地球,我们看结果就会知道到底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克劳德算是明白了,生命基金会的老板德雷克先生想搞航天,调动了大量的资源,引起了底下的不满。
不过也正常,就算科技和知识是可以互通的,也不代表研究生物的能搞定宇宙性问题。
就像克劳德现在突然不做养活自己的绘画行业了,转而准备去搞音乐,估计连隔壁漫天奇思妙想的小孩都不会理解克劳德想干什么。
但是这样的每一次尝试都不完全算是愚蠢。
伦巴底街到站了,克劳德没有把那两个基金会的人讨论的东西放在心上,迅速下车回到自己的家中。
画布已经差不多要干了,克劳德将它立在餐桌旁,准备明天拿它去换取这个星期的伙食费。
克劳德进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点简单的蔬菜沙拉,算作晚饭。
之后去院子里的鼠笼里面挑出了几只看起来很强壮的小白鼠,那副上蹿下跳拼死抵抗的模样让克劳德感受到了他们的新鲜。
果然是今天抓到今天送到的。
一如既往的准时而又高质量。
必须给好评。
克劳德将那几只小白鼠放进一个更小一点的笼子里提回屋里,掏出手机,给小白鼠供应商给了个大大的好评。
“优利娜。”克劳德开始呼唤自己的小宝贝,虽然这个点她不在家的可能性很大。
然后优利娜回来之前肯定会吃点别的蛇或者鸟什么的。
可惜了这么新鲜的小白鼠。
优利娜没有出现,克劳德也没有在她的活动室找到她的身影,便去做自己的副业企图再赚些闲钱。
反正优利娜认路,会回来的。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克劳德才从椅子前起来,在客厅里不断走动以活动自己的脖子和腰,开始胡思乱想些没有什么关联也没有用的东西。
比如紫甘蓝菜是不是可以用来炒鸡蛋?如果真的从植物里面提取色素那能不能画在画布上?优利娜都五岁了是不是需要给她搞个生日会什么的。还有优利娜应该不会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再也不回家了吧。
回过神来克劳德已经站在洗手池前了,手里捧着清水,水从指缝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砸在白瓷槽里。
干脆就洗个脸吧。
克劳德将水扑在脸上,也没有管弄在刘海和脖子上的水。
揉了一会脸,克劳德将手放下来,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看自己那双粉红色的眼睛。
这种颜色如果出的是周边或者是产品系列,大概会被充满少女心的年轻姑娘们疯抢。
可惜克劳德不会像同龄的姑娘一样喜欢这个颜色。
因为她们不明白这种颜色是一种怎样的象征。
是不健康的,会受到偏见的,异类的象征。
是在过去岁月里孤独了然的见证。
克劳德突然想到今天遇见的老人说要让她喜欢自己的身体,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大概是见过什么人和自己很像,也想劝谏一下自己吧。
至少目前为止,眼睛可以遮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克劳德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比白种人还要白的皮肤。
或者说,这种粉色的皮肤。
无论何时走在路上,她都比街上的路人更加苍白,总会有那种充满着好奇和疑惑的眼光一直看着她,哪怕没有什么恶意,也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白化病什么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喜欢傍晚出门,傍晚的阳光是黄色的,会让她的皮肤显得不是那么的粉白。
克劳德长叹一声,走回客厅,打开电视,准备搜些什么电影看看,算是放空自己,或是找找灵感。
不过克劳德长期不怎么出门,在家里的消遣就是刷电影,尤其是喜欢按照榜单上面的排名依次往下刷,就导致大部分看得过去的电影克劳德都看过。
还能咋办,再刷一遍呗。
经典永不过时嘛。
看海上钢琴师吧。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克劳德去喝水,忽然间瞥到窗外自家的院子里有两个白点。
看着像是眼睛。
克劳德看向那两个白点,然后仔细辨认那双眼睛所有者的形象。
根据那微弱的反光,看起来那是一条上半身直立起来的在米国西部常见的黑王蛇。
克劳德很淡定。
正常,不就是一条黑王蛇嘛,我自己也有一条呢。
再仔细一看,那条黑王蛇的身体上还有一个很眼熟的环状物。
克劳德不淡定了。
那条黑王蛇不就是我养的那条吗?
不就是我家那位下午不在家,我盲猜是出去吃其他蛇的优利娜吗。
她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白色的了?
蛇会得白内障吗?
白内障好像也不是整个眼睛全变白啊。
克劳德出门来到院子里,呼唤自己的蛇蛇:“优利娜?”
其实克劳德也知道,蛇类作为爬行动物,本身就是冷血动物,大脑的占比也很小,根本就没有自己是宠物的自觉。
克劳德也没指望一声呼唤就能让优利娜过来,能吃饱了一边消化一边记得回窝就不错了。
克劳德走向优利娜,想要将她带回屋子里面。
当克劳德碰到优利娜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窜上了克劳德的身体,优利娜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开始吐信子。
克劳德这才发现不对劲。
作为一条蛇,优利娜不吐信子就能爬回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睛也变了颜色,怕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吧。
而那个东西,现在在克劳德的身上。
第一次修改于8月26号~
实话说开头的风格和后面不太一样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1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