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眼前有一片阴影投下来，我眨了眨眼，眼前的场景清晰起来，眼前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好像是……
触手！
我一个机灵坐起来，却被身上的阵阵疼痛逼得重新躺下。
“池鱼姐！你醒了？没事吧？还疼吗？”
耳朵还在“嗡嗡”的响，但一个女孩的声音还是冲进我耳朵里。
我仔细一看，哪里有触手的影。
那分明是我的小姑娘啊。
“嘶～我怎么了？”我看着跪在我身边的小姑娘，就静静看着，然后忍着疼痛扯出一个微笑，看着女孩还未干涸的泪痕重新流动起来，我竟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我也好想哭。
但我不能。
我不能！
“你……你又忘了吗？”小姑娘眼泪疯狂地流下来，小姑娘使劲擦着眼泪，想要来碰我，却怕碰疼我。
“嘶～怎么可能，我都想起来了，”我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看着哭泣的小姑娘，颤颤巍巍替她抹眼泪，“别哭了，小姑娘……嘶～又哭成小花猫了～”
“哇——”小姑娘扑进我怀里，“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我了？！”
“嘶——”我不顾疼痛，回抱住我的小姑娘。
“啊！我压着你伤了！”小姑娘挣扎着想爬起来，被我死死抱住。
“让我抱一会儿。”
我的小姑娘，好久不见了。
“咳。”
嗯？
我转头看向云舒霞。
“有人呢，二位。”云舒霞仰头看天。
哼，看着吧。
我仔细观察怀里的小姑娘。
瘦了。
“没好好吃饭吧。”我心疼地问小姑娘。
小姑娘将头深深埋入我怀里。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
“杨君呢？你们和Boss划拳了吗？”我这才发现，我现在在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
“姐姐，杨哥还在和Boss划拳呢。”小姑娘兴奋地望着我，声音里带着雀跃，“舒霞哥特别牛！第二次就赢了！”
啧，这小子运气挺好啊。
“你没事儿？”
不应该呀？我都这样了，他能没事儿人似的在这？
云舒霞摇了摇头，看到我明显不信的表情后，解释道：“你那个不是输了的惩罚，是你攻击那只乌鸦的惩罚……”
攻击乌鸦？那我之前不也攻击了一次吗，咋没事儿？
“输了的惩罚是做十个俯卧撑。”
啥玩意儿？
“就这？”
云舒霞点了点头。
“真的？”
小姑娘也点了点头。
……
“那我之前……”我真的莫名其妙，咋这次就回击了呢？
“之前那次，是我算计你先，你发泄一下怒火我理解，但这次我没得罪你，你就攻击我，当然要给你一点教训。”
我看向门口。
乌鸦领着杨君进门，它停在我的书桌上，又又又又开始整理羽毛了，杨君一拐一拐进来了，一下坐在地上，气都快没了。
“杨哥，没事吧？”
小姑娘居然当着我的面关心别人！
哼！
“没……没事。”杨君有气无力回道。
“哼！当然没事！才区区270个俯卧撑，要不是我们放水，玩家杨君能这么快回来？起码1000个起步！”乌鸦在一旁抖了抖身子。
“那我……”我弱弱开口。
我还没赢呢，树不就没拿到吗？
“你？你的那棵被玩家石岳帮你赢了。”
“你累不累？做了多少个？”
啊——
我的小姑娘怎么能做这么累的事呢？！
“不累，能帮到姐姐就行。”小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为我着想。
“好了，玩家池鱼，你腻不腻歪？”乌鸦真看不下去了，“之前你晕着，没听到，我再重说一遍。咳咳……由于玩家池鱼光明正大地攻击「筛选」，行为恶劣，将对玩家池鱼进行惩罚。考虑到副本难度为新手副本，玩家池鱼在本次副本中受到致命攻击，触发新手保护，玩家池鱼将免受本次惩罚带来的伤害……副本‘一起来种树吧’的Boss在未经通告的情况下对玩家进行惩罚，违反《「参天」规则》 第四章 Boss 第23条：禁止在未经通告的情况下私自攻击玩家，对玩家造成身体上、心理上、精神上的伤害。现将对Boss进行销毁处理。”
“啊？之前没说后半段啊。”小姑娘皱着眉一脸疑惑。
我看向云舒霞，云舒霞也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看向杨君，他一脸懵地坐着。
我看向乌鸦，它……它也盯着我。
不，用凝视更合适。
“沙——沙沙——”
“砰——”
“咔嚓——”
犹如魔音贯耳，通过开着的门，我们能看见门外发生的一切。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门外火焰冲天，映红了半边天，Boss就在火海中胡乱挣扎，许多小火苗被他甩的朝四周飞去。一簇小火苗落在我门口，却并没烧起，而是直接灭了。再看外面那些小火苗，被甩飞后，碰到东西就直接灭了。
草地本是最容易烧起的，可在这火海中毫发无损。
一眼望去，烧起来的只有Boss。
Boss没有嘴，那就是棵畸形的树，可我却听到了它的惨叫，凄厉的声音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我的脑袋跟着痛起来，那声音一声不漏都进了我的耳朵，那声音听着像……
人！
那是个人！
不！不一定！
乌鸦也会说话呢！
一定是我听错了！
一定是！
可传进我耳朵的声音却一次次否定我的判断！
“啊——救我！”
“我……啊——不想死！”
“啊——啊啊——啊——”
“救我！救我——救我！”
“好痛！好痛！啊——谁来救我！好痛——”
“谁来救救我！”
“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
“啊——救我——”
“我想回家——”
“啊啊！啊——”
“……家……”
“好痛！啊——救我……回家……”
“……回……家……”
在这个疑似是人的Boss的惨叫下，他被火海吞噬，直到被烧成一大堆灰烬。
他的挣扎看似威力十足，却如螳臂挡车。
“叮咛、叮咛——”
是我挂在窗前的风铃。
一阵风带走了这个Boss……人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可那声音一直停留在我的耳朵里。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到，但我……真一分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它……”小姑娘缩在我怀里，肩膀在抖。
我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我问道。
“什么声音？”杨君疑惑地看着我。
小姑娘也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按住她的手，只是盯着云舒霞看。
这个人绝对知道些什么，正常人绝不会像他这样，来到一个陌生并且有些诡异的地方，冷静沉着，游刃有余，有什么事总是冲第一个，就像是……赌定自己不会有事一样。
云舒霞：“……”
我低头安抚怀里的小姑娘：“我耳鸣的有些凶，就隐约听到了一点……‘噼啪’的声音。”
“啊，姐姐不会是要聋了吧？”小姑娘一脸担忧地望着我，“不过就算姐姐聋了，我也会做姐姐的耳朵的。”
“啧，你个小妮子，这么咒我呢？”我气得往小姑娘头上敲了两下。
“没……没有。”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抱着我。
我看似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但我可一直分了一半心在云舒霞那边。我看得清楚，那只乌鸦张开喙想说什么，却被云舒霞瞪了一眼后，闭了喙。
这个人不简单。
我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还有一棵树怎么获得？”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乌鸦蹦了一下，开喙道：“最后一棵树需要玩家们自己找了。”
这怎么找？
我时刻注意着云舒霞，果不其然，他又瞪了一眼乌鸦。
原本想降低存在感的乌鸦不得不开口道：“考虑到玩家目前处于新手副本，并且疑似卡关，触发新手福利，获得一次提示。”
“啊？刚一个新手保护，现在又来一个新手福利？”小姑娘傻眼了，这新手福利怎么不一开始时送呢？！
杨君哪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完全懵掉了。
“你问？”
“你问。”
“你问。”
“……行。”
我直接将这次的提问抛给云舒霞。
“我们要使用一次提示。”云舒霞坐到我书桌前的椅子上。
“玩家云舒霞，你想要知道什么？”
“告诉我们，最后一棵树在哪并且种树的正确位置？”
云舒霞一口气问完，算是一个问题。
乌鸦：“……”
云舒霞：“……”
乌鸦：“……”
云舒霞：“……”
乌鸦：“……”
云舒霞：“……”
乌鸦：“……嘎——”
一大一小，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天上似有另一只乌鸦带着三个点飞过去。
最终啊，鸟遇到这么有耐心的人，还是败下阵来——毕竟脸黑的鸟怎么会有脸白的人狗呢。
“……不是……”乌鸦，“嘎——玩家云舒霞，请再说一遍。”
云舒霞：“……”
乌鸦：“……”
云舒霞：“……”
乌鸦：“好吧好吧，你牛，行吧。”
乌鸦：“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人：“……”
乌鸦：“最后一棵树。”
乌鸦：“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我该如何在家欣赏风景的同时乘凉呢？但俗话又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众人：“……”
乌鸦：“种树的正确位置。”
我：“走吧，种树。”
小姑娘赖在我怀里不走，可怜兮兮开口道：“姐姐，还有我的那棵。”
“乖，等种了四棵树再找。”我抱着小姑娘挪到床边，一下子站起来。
“啊——”小姑娘小声惊呼一声，抱紧我的脖子，“姐姐，你的伤？”
“没事儿，它刚不说了免受伤害吗，一点事儿没有。”
在乌鸦说了那个“通告”后，我就不痛了。
我说着就着公主抱的姿势颠了颠我的小姑娘。
真的瘦了，轻了这么多。
“杨哥，走啊。”我招呼杨君一起走。
“那小云啊，”杨君回头叫云舒霞，“走啦。”
“我一会儿来。”云舒霞应了一声，坐在原地没动。
门外的草地上整整齐齐放着四棵树。
“先不拿，”我止住杨君弯腰拿树的动作，“先把坑挖了也不迟。”
“行。”杨君跟着我走。
云舒霞在书桌前拿笔画着什么。
“在家欣赏风景，只能是窗户边了。门口不可能，这是我们的房间，门外一般都是客厅，”我边说边抱着小姑娘向我房间窗户外走去，“树不可能种房间里，要种都是种外面。”
我们三个走到窗户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没有铲子。
咋挖坑了？
用手吗？
好像也行。
我正准备放小姑娘下来，自己挖坑时，云舒霞提着四把铲子过来了。
“没有那么简单。”云舒霞给我们一人一把铲子。
“哦～何以见得啊～”我恶心他道。
“你们没觉得这五间房，位置很奇怪吗？”云舒霞在窗子右边离墙两米左右的地方挖坑。
位置？
哦。
五角星。
“是一个五角星。”我将小姑娘抱到一边，不让她干活。
其实云舒霞一个人就能挖好，杨君还是过去帮忙。
真不知道有啥好帮的。
云舒霞深深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干活。
咋的，不帮你得天打五雷轰了？
还是我说错了？
不可能！一定是对的！
“是五角星，”云舒霞挖完坑，直起腰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由年龄较长的人种下年龄小一些的人的树，这里年龄最大的是朝建国，要他种杨君的树，杨军种我……”
云舒霞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问：“你多大了？”
“问女生年龄是不对的！”小姑娘在我怀里叫道。
云舒霞：“……”
“16，”我回答道，“这小娃娃14。”
“我不是小娃娃！我是大孩子！”小姑娘在我怀里抗议着。
“好，你不是。”我哄着。
云舒霞面色凝重，喃喃道：“不对吗？我不是18吗？为什么是池鱼种我的树？哪里错了？”
“‘我’难道是15岁？”云舒霞突然转身跑了。
透过窗子，我看到他找到乌鸦在说什么，这窗子明明是开着的，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只有一张不断张合的嘴。
没过一会儿云舒霞又出来了，说：“杨君种池鱼的树，池鱼种我的树，我种石岳的树，石岳种赵建国的树。”
“但那啥，赵建国不在了啊？”杨君问道。
“自由安排。”云舒霞说着把树递给杨君，指着坑，“种树吧。”
“把树放进去，埋了就行。”云舒霞指挥着杨君干活。
“不是说年龄大的种年龄小的吗？为什么石岳种赵建国？”我抱着小姑娘走到云舒霞面前。
“有开始就要有结束嘛。”云舒霞回道。
我：“……”
我们按着云舒霞说的，种了我的、云舒霞的、赵建国的树，最后我们开始种杨君的树。
这些树明明一模一样，云舒霞却能分辨出谁是谁的树。
“所以杨君这棵怎么办？”我倒挺想知道，人都没了还怎么种树。
“自有安排。”
云舒霞还是那句话。
“你都问四遍了，是耳朵真聋了，还是天生就聋了啊？”云舒霞没好气道。
“啧，说话真难听。”我抱着小姑娘走在云舒霞身后。
“你……”云舒霞回头瞪我。
“不许欺负姐姐！”小姑娘攥紧拳头，朝云舒霞比划了几下。
云舒霞：“……”
“哎呀，我家小姑娘就是棒！”我朝云舒霞做鬼脸。
“哎哎哎，小孩子家家的，能吵吵，但不动手呀。”杨君扛着树从队伍后头走来和我同行。
小姑娘收了手，但还是不满地咬着牙。
“再咬，牙就碎了。”我看着小姑娘气鼓鼓地瞪我，回以一笑。
“有姐姐真好！”小姑娘往我怀里钻了钻。
我们在后面嬉戏打闹，领头的云舒霞小声抱怨了一句。
“要是哥哥在，你们不得羡慕死我！”
杨房间的窗户与门是对着的。我们走到房间后面，刚一转弯就看见了站在窗户边的人。
那是个老人，头发黑白相间，血浸湿了他小半个身子。
我虽然对这张脸没什么印象，但我凭感觉就知道……
这是赵建国。
赵建国脚边是一个已经挖好的坑。
他低头凝视着这个坑。
杨君跟在我们身后刚转完弯，看见老人，僵在原地，谁知那老人“刷”一下，抬起头盯着杨君……肩上的树。
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抢走了树，快到我们都没看见他出手，树就到他手上了。
他拖着树，步履蹒跚地走回原位，把树放进坑里，一铲子一铲子开始填土。
等最后一铲子土填完，他一下把铲子插进土里，一手拿铲子停在原地，但眼睛改成凝视着树。
就这时——
“嘎——嘎——”
哦～好亲切的声音～
好久没听到了～
乌鸦扇动翅膀落在房子上。
我们齐刷刷看向它。
它不动，也不说话。
等一转头。
人没了。
赵建国不见了。
铲子还插在土里，树还种在坑里，但人却没影儿了。
“嘎——你们树种完了，该找树了吧？”乌鸦歪了歪头。
“一人对应一棵树，最后一棵树的突破口就是你了。”云舒霞看了一眼小姑娘。
“小妮子～哥哥们要去你房间了哦～”我低沉着声音吓着小姑娘。
“要不……你去吧？我个大老爷们儿就不去了。”杨君在一旁挠挠头。
刚你不还进了我房间吗？
“姐姐不要取笑我！”小姑娘捶了捶我的肩。
“真乖！”
我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最终我们还是四个人一起进了小姑娘的房间找线索。
可是……
女生闺房里哪里能藏树了！
就是和“树”有关的东西也没找到！
不对，也是有和“树”有关的，但不在房间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云舒霞皱着眉看着小姑娘，但可能是想着盯着女孩子看是不对的，他又立马低下头去。
我：“……”
“你们先出去吧。”我直接把俩男人赶出去。
我看着无措站在原地的小姑娘，心疼的在滴血，那不安果然是真的。
“只有‘那个’吗？”我问道。
小姑娘微不可查点了点头。
我解开缠在小姑娘右手臂上的布。
黄布一揭开，下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那是个绿色的“树”字，但是“寸”的一点是一颗红色的爱心。
“姐姐……”小姑娘躲在我怀里哭出来。
这个游戏很诡异，凭空将人带来这鬼地方、会说话的乌鸦、疑似是人的怪异生物、烧不起来的草地、被销毁的Boss。这么一看，如果最后一棵树不是真正的树，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该怎么办？
直接将人种进土里吗？
这是通关条件的话，我不同意！
“嘎——”
乌鸦在门外。
“请开一下门，”外面响起敲门声，“我想你们需要这个。”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只有云舒霞，没有乌鸦，没有……杨君！
云舒霞手里是一卷绷带和一把……
刀！
我眉头一皱就要关门，云舒霞一脚卡住门，问我：“你想把她整个人埋进去？”
不，我不想。
“可是……”
云舒霞看出我的犹豫，直接把东西塞进我手里，带上门。
小姑娘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哭地肝肠寸断，疯狂摇着头。
我抱紧小姑娘，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拿刀靠近蚊身。
我的头轻压在小姑娘头顶，我不想哭，也不能哭，但我……
还是哭了。
眼泪顺着我的脸滑入小姑娘发间，我亲吻小姑娘的头发，每一口都是咸的。
长痛不如短痛。
我将小姑娘的右手拉到她身后用我的右手抓着，眼泪糊了我的眼眶，我不停眨眼，一刀下去……
小姑娘的叫声尖利刺耳，然后一口咬在我右手臂上，左手紧扯着我的衣服。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我顾不得安抚小姑娘，先给它包扎好伤口，然后怀着歉意安抚我的小姑娘。
我伤害了我的小姑娘！
我让我的小姑娘流血了！
当初的誓言终归是我又打破了一次！
小姑娘的泪水浸湿我胸前的衣服。
我不停轻抚她的背，直到哭声停止，小姑娘抬起她那双哭肿的眼睛。
我真该死啊！
我的小姑娘最怕痛了，可她的痛是我带给她的！
“我还欠你很多。”小姑娘的嗓子都哭哑了。
“不，你从不欠我。”
我的小姑娘，你该远离我的，我从未对你好过半分。你不应该爱我，我的爱不值钱，我回报不了你。你该是被爱包围的幸运儿，老天不该让你遇见我。
我是个灾星，我会为你带来悲伤委屈，会让你受伤，会让你被人讨厌，会让开心的事变得不开心，完美的事变得不完美。
所以弃了我，忘了我，远离我。
“可你很好。”
你曾对我说过。
可我不好。
我让小姑娘躺进床里，拿着那一小片肉，是的，只是一小片，连皮带肉一毫米左右，不大，只是刚好把“树”周围一小圈一块割下来。
我打开门，将肉交给门外的云舒霞。
门外，云舒霞在，杨君在，乌鸦不在。
看见肉，两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我对云舒霞说：“赶紧种树去！”
语气很冲，云树霞才一个机灵回过神，目光复杂，转身种树去了。
“那是……肉吗？哪……哪来的肉？”杨君声音带抖。
我直接关门，回屋去了。
从窗户能看见外面辛苦的人儿，我直接拉上窗帘。
转到床前，抱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小姑娘。
我们就这样静静待着，直到——
“嘎——嘎——嘎——”
叫声伴着敲门声一起响起。
“出来。”
不是云舒霞和杨君的声音，是一个老人的。
小姑娘胡乱用被子擦脸，下床被我拉着往外走。
开了门，乌鸦在天空中盘旋，云舒霞和杨君站在门口等我们。
云舒霞拍了拍手，拍掉泥土。
一道声音至上传向下面，不是乌鸦的。
“恭喜玩家云舒霞、池鱼、杨君、赵建国、石岳通过新手副本‘一起来种树吧’。通关奖励：《「筛选」规则集》一本、「骨头」随机一块、200积分。由于玩家赵建国淘汰，将把他的积分分发给其他玩家，其他玩家每人获得250积分。”
其他玩家：“……”
“已为玩家开启通往「休息处」的通道。”
话落，一道门至地下冒出，门里一片白光，看不清对面是什么。
云舒霞先一步走进去，留下一句话随风飘来。
“后会有期。”
二十与十七：终于写完了！（欢呼）
云舒霞：哥哥等着我来找你。（激动）
石岳：姐姐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啦！（欣喜如狂）
池鱼：等等，我还没答应你吧。（疑惑）
石岳：姐姐～（撒娇）
池鱼：……好吧。（无奈 妥协）
石岳：好耶！（欢呼 1）
云舒霞：……
云舒霞：我才是主角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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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手副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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