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裹紧身上披风,以奉少主之名将新娘们送去给徵宫试药为名进入了地牢。
他此刻心烦意乱,白日里宫白徵他们议事时,宫子羽正趴在门外偷听。
白徵姐姐说她推测,无锋此次不止派出了一名此刻,而无锋故意泄露了无锋之中有一名新娘的消息给宫门就是因为要牺牲一人,换取其他刺客更好的潜伏下去。
白徵姐姐还说,此举甚蠢。
本来谁也不能知道无锋派了刺客,这下好了,直接统统提防。
还顺带变相提醒了他们要么这批送新娘的家族中有人归顺无锋,要么宫门之内已有无锋......
只是他也只听到了这里便被院外的守卫发现,好言相劝请了出去。
他只能让金繁去打探情况,得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新娘没死,只是中了箭头上的迷药擦破点儿皮晕了过去。
坏消息:白徵姐姐在地牢中要求新娘们自己找出混入宫门的无锋刺客,否则全杀不留。
让一群深闺女子推出无锋刺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饶是宫子羽再如何信任宫白徵,此刻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来保下这些女子的命。
事情进行的比宫子羽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嗯,除了一位姑娘半路离队被他追回之外,一切都很顺利。他带着这些新娘一路来到了宫门通往外界的暗道,羽宫负责守卫宫门,宫子羽从小聪慧过目不忘,宫门的巡逻图他早已烂熟于心,是以一路走来并未惊扰到任何人。
夜色之下,万籁俱寂。
宫子羽娴熟找到暗道机关,转身要对姑娘们交代最后一些话。
突然!劲风掠过,耳廓一阵刺痛,砖墙缝隙中一枚造型精巧的飞镖深深钉进墙壁内,在月色下泛着幽蓝诡异的光芒。
是宫远徵的暗器!
在暗器的作用下,刚刚开启的暗道大门缓缓合上。
下一秒,宫远徵的声音从上方屋檐传来,带着戏谑与质问,目光锐利阴森直直盯着宫子羽。
“我奉姐姐之命去地牢看看新娘们查的怎么样了,结果却得知大家都被羽公子奉宫唤羽之命带来我徵宫试药了。”
“子羽哥哥,我怎么不知道宫唤羽下过这样的命令啊?”
宫子羽抬手挡将新娘们护在身后,右手绕道身后摸上悬在背后的长刀。
宫远徵既来了,想必白徵姐姐也在路上了。
若是等白徵姐姐到了,这些新娘只怕就走不了了......
·
宫唤羽:“白徵妹妹,好巧。”
宫白徵目不斜视脚步不停:“是啊,巧的让人晦气。”
宫唤羽:“......白徵妹妹可是接到了远徵弟弟的传信,要去往宫门暗道处拦截新娘们?”
宫白徵觉得宫唤羽有点烦,眼也不抬,不耐烦道:“新娘有什么好拦的,我们不都一样,是去抓无锋的。”
宫唤羽沉声:“是啊,我们都是去抓无锋的,所以待会儿还请白徵妹妹莫要怪罪子羽擅作主张。”
宫白徵这会儿是真的烦了,不过时间紧迫她便走便开口,道:“子羽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像你这种下人的舌头都嚼到羽宫主子头上了还不知道处理遏止的废物就别来我跟前指手画脚了。”
“至少那群下人可没胆子来议论我弟弟的闲话。”宫白徵讥笑一声,终于斜眼看了宫唤羽一眼,目露讥诮:“废物东西,下人的舌头都骑到宫子羽头上了你和执刃跟两个哑巴一样。”
“摊上你俩算宫子羽倒霉。”
宫门之内有两种东西最毒。
一是宫远徵的毒,二是宫白徵的嘴。
宫白徵连珠炮一样对宫鸿羽和宫唤羽父子俩的教育方式指指点点(戳肺管子),每多说一句宫唤羽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若不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是真的想拔刀教训一下宫白徵。
“那白徵妹妹觉得,子羽弟弟这一手能诈出来几个无锋?”宫唤羽勉强压下心头火气,声音有种刻意的平静,宫白徵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我说对了你就传少主之位于我?”
宫唤羽喉头一哽,闭上嘴不说话了。
宫白徵睨了一眼身侧的宫唤羽:“既然少主的话说完了,我先行一步!”
说罢足下一点,飞身跃上房檐,不过几息之间,夜空之中已经寻不到宫白徵的身影。
·
宫门入夜之后连鸟雀都得噤声,是以找到宫远徵拦截新娘之地不算难事。
宫子羽、金繁以及宫远徵三人打的难舍难分,宫白徵趁乱藏于房顶,屏息凝神隔着下方一团黄色毒雾观察每一位新娘的神色。
这种突发情况没几个人能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下方的新娘们正常之人要么如姜家小姐虽还勉强维持端庄,但仍掩饰不住慌乱的神情。
要么如宋四小姐一样极端惊惧之中泪流满面。
可疑之人要么就像郑家二小姐一样,好似一个杀人无数的女将军般危机之中自岿然不动,其淡定就差把‘我是经过训练的’写在脸上了。
应当是无锋之中最低级的魑。
果然......无锋此次果然不止拍了一个刺客来。
这么好的机会,最起码也得安排一个魅进来。
其他的新娘,要么就如云为衫那样看着挺聪明,眼珠子滴溜溜转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前路。
要么就......宫白徵的视线在经过上官浅时出奇的停顿了一下。
是地牢里那个一见到她就背过身不敢看她的姑娘。
宫白徵鬼使神差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按说她长得也能算得上是好看,小时候姑婶们就夸她粉雕玉琢,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出尘绝色的。
不至于让人家小姑娘一见就怕的不敢直视吧。
难道是江湖风评出了差错?
不应该啊,她江湖风评一向很好......嘶,好像是不太好。
这姑娘又看着......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清新脱俗,我见犹怜.......
的确容易因一些“捕风捉影”“断章取义”的江湖传言对她产生什么错误的认知。
得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解释解释。
其实她宫白徵最是心慈手软,温柔良善......
长这么大连个人都没杀......嗯不行,这个折磨死过不少......哦,对了,连条龙都没杀过!
对,这个没杀过。
别说杀了,见都没见过!
一道金光晃进上官浅的余光里,她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持金簪打算为自己博一条生路的云为衫拉了过来,哭的梨花带雨,声音颤抖着:“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我不想死......”
边说着边故作单纯慌乱状,六神无主四处张望,抬头时一个不经意,视线在屋顶上捕捉到了一片白色衣角。
上官浅:......错觉吧,再看看。
要说人类的好奇心是最大的原罪,上官浅抬头看清屋顶上站立的人影时好险没吓得三魂丢七魄。什么楚楚可怜表情管理,梨花带雨柔弱眼泪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满心都被害怕恐慌和即将被发现身份的惊惧所占据。
脑中甚至已经预见到自己被关在徵宫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被做成药人之后的悲惨生活。
直到宫白徵阴森一笑冲她摆手,上官浅大梦方醒惊叫一声转头躲到了云为衫的身后。
正试图用温柔笑容向上官浅挽回自己江湖形象的宫白徵:......?
小白:我寻思我挺//温柔//良善//啊......
浅浅:我就说大半夜容易见鬼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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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宫白徵对自己的错误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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