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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坏水

川素商见他发愣,道:“你是不后悔,但为师若不拦着你,往后指定后悔。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住淬魂咒的霸道,即便为师同意,也不能现在施术。” 他担心一口回绝把小徒弟逼得紧,让他狗急跳墙的属性爆发,做出极端反应。

话说到这,他往窗外看,天光微亮,一缕斜洒如天阶的暖白投进窗棂。

流星白撇嘴搓着脑门子,无奈道:“师父到底在说什么呢?”

川素商疑惑:“你郑重求我,难道不是又要我逐你出师门或是行淬魂咒吗?”

流星白轻声笑起来:“弟子是想求师父将朵儿母女收至门下,给个安身处。”言罢,他将衡叔是杀手头子的事情与师父讲了。

川素商很是无语,沉吟片刻,没提朵儿曾在长乐岛杀人,点头应了。

“搅扰师父多时,弟子这便告辞了,师父合眼歇息片刻吧。”流星白躬身行礼,要走。

川素商刚才叨叨念念,好一通啰嗦,结果闹了出自说自话,略有尴尬,一把按下小徒弟:“你就歇在这吧。难得你给为师安排活计,宜早不宜迟。我会跟槐序师兄给你告假的,要继续领罚也先将身体养好了,”言罢,他往门外走,回身带门时,示意对方快躺下,“听话。”

“咔”一声轻响,门被带严了。

川素商退出房间,没着急离开。

这几天,他在后山秘境翻遍了师父的留书,还是没查到与魂咒相关的线索。只不过他在师父的手札上见他曾写:死而拘魂,逆天倒犯,众生无辜,况乃小儿?

他不确定此“小儿”是否所指流星白,倘若真的是,这孩子是生来就死了,偏又被拘魂“救”活过来?

川素商印象里,师父端正雅和,能让他对外孙做出这样悖逆伦常的事,因由必然令人瞠目。

他谨记风听筠的言行、嘱托,又知道小徒弟自来蔫儿有主意。对方绝口不再提淬魂之事反而让川素商心有不安,隐约觉得小屁孩在拿死王八熬汤,“鳖”一肚子坏水。

他唤醒附着在不知岁珠上的一分元神,静默地盯视着流星白,倒要看他作什么新妖。

虽然有丁点卑劣,但大局为重,上仙决定暂时不要脸了。

卧房里。

流星白倚在床头发了会儿呆。

安静下来,房间突然就空旷了。他披着师父的外氅下地乱溜达,氅衣内里有细腻的绒,蹭在心口、手腕,很温柔。

略长的衣摆扫过透窗的晨光,如在渺小的尘埃里卷过一道飓风。

流星白从未细看过川素商卧房,今日才发现屋里除了必要的陈设,少有摆设。桌椅凳柜是造于同种木材,没有紫檀浓重、也不似花梨妖冶,通体是种极淡的浆糖色,鼻子贴上去闻,沁出特殊的木质香气。

他转过屏风进内间,见迎面墙壁上挂着柄弦琴,很像胡琴但不是。琴臂上共有十三颗徽,贝壳镶的,不名贵。

这琴片尘不染,显然常常擦拭养护。但几十年间,流星白没见川素商拉过琴,他不知这东西与师父有什么渊源,或许只是他心血来潮的附庸风雅吧。

“铮——”一声轻响,流星白指尖拨弄琴弦。

琴音带着金属质感,让人心神一凛。

没了破师父的招撩、嘴欠,屋子让流星白觉得割裂。上仙的房间与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无处不透露出素雅,过分地简单,出尘意味很浓。居然闹得流星白一时不知哪样才是真正的川素商。

他便不再四下乱看了,将猰羭召出来:卖个消息到仙庭司去。

一坨云吞不会说话,眨么着一双小眼睛看主人,反应过来对方要它做什么,异常不解,怀疑他脑袋被驴踢了。

“别总拿脸上那对绿豆瞪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王八。”流星白轰它。

但轰也没用,一坨云吞抗拒至极。

流星白阖了眼睛:我在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魔界了,一直留在他身边,才会将燧煜山搅闹得没有安宁之日。更何况,瞻顾拖沓,三千兄弟和炎麟军的冤屈何时昭雪?我不会牵连他的,你快去。

一坨云吞扇着它的“鸡翅膀”迟疑好久,终于凌空“华丽”转身,消失不见了。

流星白兀自无奈苦笑:“难怪他总说我没良心,魔灵都比我懂得顾念他。”但他感叹一句,哪儿说哪儿了,之后重回床上,闭目养神了。

至于川素商则比较气苦,猰貐与流星白依靠灵识交流,他这墙根听得毫无收效。

更甚,那上古凶兽来去六界自有异界通路,眨眼就没影儿,仙人想偷摸跟着都无处着手。

偷看没看明白——还不如不看呢。

他叹了口气,行未尽事宜去了。

燧煜山昨夜没得安宁,魔界的始作俑者也自然惶惶。

尊魔殿长老府上,面色如铁的老人仰在正堂太师椅里。

“兄长,昨夜……你以魔蛇同时了结十几人,反噬好些了吗?”屏风后转出另一人,挨到老者近前摩挲对方的眉弓。

这二人同居尊魔殿长老之位。坐着的是什京,站着的是佰京,二人对外兄弟相称,但关系似乎远比血亲兄弟莫逆。

什京将兄弟的手从自己眉上摘下来,扣在手里:“不碍事,当年对流星白严刑逼供与他结仇,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他的下落,却打草惊蛇了,”他扶在椅背上的手收紧,“废物们……”

“兄长末生气,塞翁失马……”

佰京话说到这,房门外魔侍者一路小跑到门口驻足:“二位主子,大殿下来了。”

“快请。”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魔侍者飘得远了。

什京又道:“他来做什么……先将他应付过去再说,莫提流星白的事情。”

话音落下不久,身着青色长袍的男人进屋,屏退引路侍者。

佰京不着痕迹地扶兄长起身。

男人却一眼看出了什京身体不适,惊叹关切道:“长老这是怎么了?快坐快坐!要不要寻医者来瞧瞧?”

什京没客气,又坐回去,恭敬应付道:“多谢殿下关心。属下近来修习九转天筋功,进境托大,伤了内息,修养几天便好了。”

男人温和笑了一下,他举手投足间泛着贵气:“我来是想同长老说,我寻到三弟下落的线索了,过些日子他八成是要回来的,我愿做个和事老,将长老与他之间那点不痛快化解了,毕竟当时大势所趋嘛……”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金盒,“既然长老身体不适,我不多留了,这药助长老补养身体。”

言罢,他起身便走,拦了要送他出门的佰京。

佰京行至门口,目送对方身影转出影壁墙,回屋内对什京道:“兄长,你说他是不是早知道咱们买通二殿下手下那衡叔,今日是来探虚实的?”

“不好说,也或许纯是来卖好的,”什京将小金盒打开,看过里面的丸药,又嫌弃地扔在一旁,“你以为他希望流星白回来么?别看流星白是个杂种,魔尊之位,他倒未必不可能。这兄弟几人斗起来,咱们总要找棵好乘凉的大树。”

“二殿下的那个秘密……”

什京抬手,让兄弟不要再多说:“那是张大牌,要用在关键之处。当务之急是去长乐岛,将杂碎们接一部分回来。万一流星白回来了,咱们有他娘亲照拂过的‘故人’在手,总能对他牵制几分。”

佰京若有所思片刻,躬身道:“兄长歇息,我去安排。”言罢,转去后院了。

长老府门口,龙头马身、长着金角的魔兽在等。

它见青袍男人出来卷曲前蹄跪下,迎他上来,直上黛紫霓虹的天际。

“主人,”魔兽是裂天犼,性子活泼、话很多,它忍不住问,“您说是不是二殿下刻意放消息给什京,让他去寻三殿下的麻烦……”

青袍男人朗声笑得挺好听:“老二的心思或许未在阻止三弟回魔界上,而且什京、佰京这对废物奈何不了流星,”他顿了顿,“不过呢……老二是否刻意不重要,让流星觉得他刻意就好了。”话说到这里,他随手一指远处。

那是座异常高耸的山峰,峰顶落着常年不化的积雪、似战矛一样,直刺诡谲的、飘满红云的天空:“你还记得那地方吗?”

裂天犼出神片刻,应声道:“记得,主人曾带三殿下到过顶峰。”

“那时他还小,我问他往后有什么愿望,他说他想要魔界像人间一样有秩序、讲礼法,”男人被回忆勾弯了嘴角,笑容并不温馨,“我乍听觉得这孩子太天真了,天真得可怜。我夸他是灵魔宗的好孩子,问他这宏愿该如何实现。”

裂天犼安静听主人说话。

“结果他说很简单,讲得通理自然讲理,讲不通便一顿好打、打到服了为止,”青袍男人继续讲,“当时他只有十几岁,我听他这么说便又觉得他或许不是天真,是真能成为父皇的好帮衬,只是后来知道他是个杂灵种,可惜了。灵魔宗里怎能容得杂灵位高权重,甚至……”

大权得揽呢?

裂天犼眯了眯眼。

它是兽类,心思简单些,敢想不敢说:若三殿下是纯灵的魔族,主人就能许他得权么?

无非是给忌惮寻个借口吧。

“主子,咱们现在去哪里?”它问实在问题。

男人抚摸着裂天犼暗红的鬃毛:“前些天二弟心爱的兵刃失窃,该是伤心坏了,咱们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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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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