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伤疤,被要求在太阳底下示众,这要求,未必残忍。
我是羽毛丰满,面孔苍白的天鹅,孤单却不脆弱。】
振华商场,扶梯上。
后面一个男生小声的,但足以让周围人听见的音调问:“刚才那人是不是裴琳?”
我下意识回头,寻找说话的男人,徐宇泽一下撞入眼眶。
景添豁然开朗:“呦呵,果然是裴琳!”
徐宇泽眼睛亮了亮,没有说话。
下了电梯,我犹豫着是否应该停下打招呼,景添三步并两步蹿到我面前。
“我看着像你,果然是你,裴琳。”
“是。”我笑着,淡淡应和着。
“不年不节的,你怎么这个时间在这?回归我们大九州了?”
“对,回来了。”余光中,徐宇泽神情凝重地盯着我身体的某个地方。
“呦,舍得回来了?行行,咱九州现在发展的也不错,回来挺好,”说着捣了一下徐宇泽,“说话呀,看见老情人激动傻了?”
“滚蛋。”徐宇泽丝毫不给景添面子,抬眼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回来?”
“离婚了,就回来了。”
“啊?!”我听见景添喊了出来,随即有些尴尬地看向别处。
徐宇泽眼中情绪不明,口气冷倦。
“孩子?”
“孩子跟我,都回来了。”
“嚯...”景添瞪大眼睛扫了一眼我的肚子,随后深深地看了徐宇泽一眼,转身走开了。
我明白,景添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分开大约半年后,徐宇泽回庆阳找过我,那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徐宇泽那么要强的人,不会告诉别人,跟他分手后我立马跟别人有了孩子。
他点了一支烟,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那燃烧的寂寞就在他手里一点点消融。他的眼睛本是多情的桃花眼,偏偏此刻望向我的时候,又刺又薄凉。
我知道他在愤怒,可经多世事,无以理所当然地表达,不过沉默着失望。
“走到这一步,承不承认,是你错了。”徐宇泽冷笑着,语气中却涌上一股很深的悲怆。
我无言以对。
“连句你错了都不敢说。”
我垂下眼睛,一种隐秘的痛苦从心里蔓延出来。试图研究对错本就是无意义的事情,追悔更是让尚未泯灭的良心雪上加霜,我们实在没有必要这样纠缠。
远处的景添不动声色地看我,眼神复杂。
“走吧,有人等你呢。”
徐宇泽把烟捻灭,眼底掠过一抹幽暗,我心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猛地一个箭步跨过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腰部僵硬地抵在护栏上,余光瞄向下方,晕眩感席卷而来。我后仰着上半身,试图与他拉开距离,手却不自控地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我应该想到,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伸出双臂撑在我的身体两边,将我禁锢在一方小天地中,弯腰逼近,鼻息尽数喷在我脸上,薄唇轻启,话语犀利:“跟别人做那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我知道,他想让我害怕,让我忏悔,让我无地自容,可我看得到,他的脸上都是痛苦。事到如今,我只能听着,看着,我无能为力。
电话适时响起,他无动于衷。我偏过头,不再看他眼里深沉的眷恋与苦楚。半晌,他扯着我的手臂,终于退了回去。
“忘了我今天说的话吧。”
徐宇泽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视线,我大口地喘着气,心不住地颤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人类这种生物,总比想象中的坚韧很多,那些腐烂的地方,终会有新的东西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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