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虽神经大条实则敏感细腻的江时钰同志 ,也不知道真是一孕傻三年 ,亦或真没注意到自家老姐老妈半个便宜老叔的异样 ,硬生生因为一个也许真的很严重的“阑尾炎”手术在医院里躺了大几个月才堪堪回到家。
在这期间伟大的江以暮和舒沐女士总是神神叨叨 ,神出鬼没 ,人不见影 ,鬼不见。。。
而当活泼的江时钰终于超长反射弧认识到自己终于结束了苦逼的校园生活 ,准备进军商界大干一场时 ,会被及时的抓住 ,强硬的按在床上。
“我就是一个阑尾炎 ,每天不是当归鸡汤就是党参鸡汤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做月子。”
每天不是喝鸡汤就是被按在床上他幽怨的看着对面的周叙 ,仿佛看的不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而是一个可以将他渡出苦海的活菩萨一般 。“周哥,周哥算小弟我求你了 ,你看我能跑能跳的,你快给她们说放过我吧。”
周叙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瘦弱的江小少爷 ,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扔给他 。
江叙待苹果快掉到被子上才堪堪接住那个突如其来的苹果 ,更是在接住的一下手一软 ,可怜的苹果还是投向了被子的怀抱。
“你能跑能跳一个看看呢。”
“这 。。这只是一个意外 ,”江小少爷也差异于自己敏捷的身手不复返 ,深深怀疑做阑尾炎手术的医生将他的神经纤维也一并隔断 ,虽然这两者关系不大 。
但是他总要找个替罪羊 ,总不可能是自己的错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住在医院的第一周 ,江时钰几乎没有时间的概念 ,每天除了睡还是睡 ,堪堪清醒的时间也几乎用来解决生理问题 ,这导致他至今也不知道他的青春韶华已经快浪费了一半 。
等到第二周 ,他无聊翻看医院电视上的新闻时才猛然发现时间仿佛打错了 ,还没等他嘲笑这个工作人员将会面临一个怎样大的罚款时 ,一件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 。
一向在外只会装 ,在内装都不屑于装的江老头 ,来到了他的病房的千年难遇的没和他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人 ,处处顺着他的意思 。
让他有不禁想起了刚睁开眼睛时世界末日快要来了的想法 ,一下子将那个可怜的工作人员抛之脑后 。
一会让江老头给他削个苹果 ,一会儿又要喝水 ,主打一个要将以前二十年挨得爱的板子全部还回来 。放肆的享受这诡异的快感 。
那神奇的时间有猛地浮现在心头 ,等他自己发现时间不对这段时间 ,来来往往硬是没有一个人来纠正他那歪曲的世界 。
他正准备向他们索要自己的精神食粮——手机时 ,江以暮却诡异的递来了一个新手机 。
他拿到手机的一瞬间 ,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心下有点泛呕 ,正当他以为是术后后遗症时,完全没注意身边几人的奇怪的眼神 。
待他打开手机 ,顿觉世界真的要毁灭了,不是因为那个可怜的犯错职工不存在 ,而是因为时间真的趁他不注意 ,悄悄溜走了四年 !!!
江时钰刚住进医院的时候时值天气最热的时候,等他离开是天气已然飘起了几分凉意。
重新接触网络世界的他显得格外兴奋,适应性良好的他快乐的重新登陆社交帐号,准备将这几年的视频大看特看,借此来弥补快要破碎的他。
但当他下载好软件时,却发现他原来的手机号迫于江以暮的淫威丢失不见,无法找回。
新设备登录也要重新验证,简而言之就是账号找不回来了,一个也找不回来了,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以前的1TB资源全部丢失不见,不要想歪了,当然是正经资源,来自网络萌娃的网络亲爹江时钰同志的为爱剪辑的视频。
想尽办法仍旧无果的他恨透了几年前的他为防止人设崩塌毅然设置的私密账号,已隐藏喜欢的自己。
不,现在是恨透了几年再加上几年的的他,大破特破防。按照周叙的说法就是,他快要碎了。
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娃还有新的,感情还可以再培养。
乐观开朗的他,没有因为被时间抛下而沉寂多久,反而却异常因为这件事低沉消极了,半夜蹲在角落数着天上没有的星星的时候,属实是将陪床起来上厕所的江以暮吓了一大跳。
而面对着他曾经最喜欢云撸的娃的账号上无情的显示出账号已注销,在无数垃圾信息中找出,娃妈发的想给孩子一个安全成长空间的微博声明时,痛痛快快的偷偷埋在被窝里掉下了小珍珠,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琼瑶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有情人分离实属一大哀伤那个。
自那之后,江时钰开始变得茶饭不思,往日里爱刷的微博是无聊了,电视上的新闻是陌生的,嘴里吃的饭是没味的,握在手里的笔是没劲的,甚至连江老头亲自削的苹果都是没味的。。。
这边大人出了事那边小孩也不能闲着,身上出现了黄疸,虽说这是新生儿常见病症,但无奈病例特殊,不得不严加看护,导致众人忙前忙后,不得空闲。
这稍许的忽略导致等到所有人都意识到江时钰似乎因为激素变化患上疑似产后抑郁症的时候,他本就瘦的跟排骨一样的身板又减轻了不少。
以前的同学联系不上,身上发生的事又被可以瞒着,江时钰吃不下饭时,努力逼着自己咽下去,一口又一口,还是没忍住跑到卫生间吐得一干二净,胆汁都吐出来了。
吐到了身上,他的洁癖又开始发作毫无顾忌的脱下身上的衣服走到淋浴头下就开始冲洗,唯一幸好的是身上的刀口已经长好了,身上的只剩下一层皮包着仅存无几的肉和一条不算长但是也不可忽视的疤。
但是他也来不及注意这些,注意阑尾炎手术已经可以做微创了但是他身上却又一道奇怪的疤与手臂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可能是太严重了吧,可能是这几年不小心吧,但是家大业大的江家又怎会让一个阑尾炎折磨他如此呢。
他来不及想,或者根本没想,他只觉得身上被吐得好脏,好脏,想要把身上粘上的东西洗干净,眼泪也不自觉从脸上划下,淹没在水中。
江时钰同志成功在一个月内达成二进宫成就,回到了那个充满他个人气息的病房,连包都不用拎了直接豪华单间入住。
记忆回到江时钰伟大的父亲江大董事长哪儿,在经过第n次思想挣扎后,他终于想通(也许吧)走出了那件没有上锁的却无人在意的书房,用那张只会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充满沉稳与严肃帅气的老脸上,带着求和的笑意,走进了儿子房门。
却大惊失色的看见晕倒在浴室快要碎掉的儿子。处理好一切,确认了儿子安危后又一次走进了沉重的书房,不过短短几日,那几十年存的私房烟本就不富裕的额度已然见底。
江时钰眨了眨眼,望着眼前如出一辙的画面,不仅想起前段时间被室友强烈安利正在追更的新番——时光回溯,虽然放在依然是老番了,但是直接省去了他追更的苦恼,一次性看完了结局。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就是传说中的主角,仰天长啸.jpg。
“发什么呆,身体不好还泡澡,你真的生怕气不死我们是么。“江时钰的中二之魂直接被自家老姐无情的声音打断,可恶他居然不是热血漫主角。
舒沐又生气又无奈,"江以暮,能不能温柔点!”看着儿子好不容易出了院恢复了几分活力,结果又晕倒被送进了医院,又想到了刚刚才去看过仍旧住在保温箱里的小孙子,心里都快急疯了,但是面上还是强压住情绪生怕被江时钰发现异样。
江以暮用手在江时钰面前晃了晃,“还记得吧?没忘吧,晕之前在浴室泡澡。"
"浴室,啊...哦哦,浴室。”听着江时钰犹豫的话在场的江以暮,舒沐,周叙三人纷纷相互对视,在对方眼里看见完了的表情。
江时钰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面面相俱,三脸沉痛的表情,疑惑道“我不就发个呆么,你们怎么这个样子。”
“没失忆哈,”周叙犹犹豫豫的问道。
“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没睡醒,所以我怎么又从浴室到了医院。”
"还记得怎么晕的了,你身体这个样子还泡澡,你真是不想要自己身体了。”、
听着江以暮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又看见她还是穿着一件荧光色的冲锋衣,江时钰清楚的意识到了他现在危险的处境。
强忍住眼睛的胀痛感,想要赶紧的面前几人糊弄过去。
带着几分做作的茫然说:“我真的没事,可能就是玩游戏玩太晚了,太困了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虽然听着这明显不靠谱的说辞,在周叙眼神的暗示下,大家连连应好,在江时钰再一次沉浸在手机中背对着他们慢慢睡着后退出了房间。
他实在是太累了,他用最后的精力终于将病房里的几人忽悠了出去,侧卧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他身体上的异样告诉自家人,这没什么,有病就得治,但是他的潜意识就是阻止了他这样做。
江时钰将腿蜷在胸前,用手抱住双腿,他感觉他很久没有这样做了,醒来之后身边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很烦躁,他讨厌这种感觉。
虽然父母工作忙,但是姐姐一直陪在身边,父母也会尽力挤出时间来陪他,心里失落的酸涩感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江时钰努力控制着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开社交媒体想找朋友发发疯,翻开微信通讯录却又不知道找谁,最后只有无力的将手机扔在床上,真的闭上肿胀的眼睛睡了过去,不知不觉间,脸上早已被眼泪打湿。
办公室
不用江时钰说,他那明显不对劲的神色自然瞒不过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众人,在周叙使了个眼神后,他赶紧领着大家走出病房联系医院里相熟空闲的心理医生过来。
“听你说的症状不出意外应该是产后抑郁,那现在给病人查个内分泌,拉个心电,在拍个ct,在看呗。”在周叙几个电话炮轰下急忙从心理科赶来的赵医生说到,“毕竟我也没见过病人,你又说不方便,基础的检查做一下,之前出院前都没有这些症状么,周期都已经这么长了。”
想到还住在好不容易转入普通病房的另外一个病患,众人又是无奈又心疼的叹气。
“没办法,确实家里小孩早产,妈...妈....吧营养没跟上,小孩出生也身体太弱了,刚出保温箱。”周叙开口道。
舒沐和江以暮两人在旁边默默暗恼听着赵医生的话。
周叙看着面前无奈的两人,心里也是懊恼得不行,他是个不婚主义者,上面有大哥大姐继承家业,什么问题都不用担心,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给江时钰他们爸爸当牛做马。
小时候两姐弟有什么事基本都找他,心里早就等着他们给自己养老了。
虽然周医生坚决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认为自己正值壮年,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
面对现在棘手的情况,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
被正式确诊为产后抑郁的江时钰同志被严加看管,尽管他本人对这一切并不清楚,只觉得自家妈妈姐姐甚至是老父亲都对他体贴入微。
恼人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再大的烦恼也许都会随着风散去,再痛苦的记忆也会淡忘在时间里 ,就像那苦长年少岁月,越品也只得品出了不知何意的笑中。
日子就在天天折腾中,又经历了漫长的一段医院生活,江时钰像是在医院冲了会员似的,一有些什么问题就被压往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实习生呢,准时报道,都快要学会操作检查机器了。
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冬天很冷很冷,春天也就来了。
幸运的是江小朋友比他的老父亲先走出医院,先天不足的小孩也在足月后健健康康的一天天长大。
某个很久没有出场的小朋友江啾啾也到了正式出现在他的老父亲面前的时候。
在江啾啾作为一个小朋友可爱的天然优势下,舒沐女士除了对儿子女儿老公的日常关心,就是时间被小朋友占满了。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在你看他的时候会乐呵乐呵笑的小孩呢。
虽然舒沐女士平日里就不爱参加各类聚会,只会在比较重要的场面出席,但是大家发现舒沐女士可能中年叛逆到了,越来越不喜欢出现在公众面前。
就连那严肃的江总也像是被传染了一样,现在喜欢宅在家里,就连老朋友约他去钓鱼也一律拒绝。
问他发生了什么也只是一个劲神秘的微笑,不肯透露万分。
“小啾啾,嘿嘿,要见到爸爸了,开心吗?”江以暮手里拿着个玩具逗着正舒舒服服躺在摇篮里面的小孩。
粉嫩嫩的小孩也是很给亲爱的姑姑面子,不停的咯咯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江父拿着瓶冲好的奶,在手上试着温度,走过来清了清嗓子,示意。
“爹,还是我来喂吧。”江以暮注意到了江父,伸出手准备接过奶瓶。
“你爸我好不容易有天时间可以陪我们啾啾,你们还要隔绝我们祖孙,假哭ing.,还不是你们两个不孝子,不顶用的,还要老父亲一把年纪忙碌公司。”
江父紧紧握着奶瓶,致力于得到喂奶的工作。
江以暮无话反驳,心虚的又收回了手,生怕被抓回公司当牛马。
江父美滋滋的把奶放到旁边,轻手轻脚的将小朋友抱起来,喂奶。
或许是知道这是家人,也或是天生脾气好,江啾啾面对爷爷奶奶姑姑,和身边的其他人,除非急需解决问题,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
此时此刻也配合的窝在爷爷怀里喝起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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