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烟挣了一些钱后,就在南街买了一套小洋楼,后来再也没有回家住过。
街上有花店和咖啡馆,离得远一点的十字街有酒馆,顾芸烟经常光顾。
宿醉的脑袋无法清醒,昨天晚上吐完就躺在浴缸里睡过去了。
中午吃饭的点已经过去好一会了,外面太阳还挺大,街上走过的人都是穿着短袖喝冰饮料。
李玉淑下了车,她让新来的司机待在这里等她,自己提着一些东西往洋楼里走去。
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应答之后,索性就打了女儿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顾芸烟才摸着楼梯下楼,宿醉的人走路不稳是正常的。可是旁人要是走近看,就能看出顾芸烟走路左腿微跛。
她一身酒气地站在楼下,因为在浴缸里睡了一晚,所以顾芸烟浑身酸痛。她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打开了门让李玉淑进来。
“芸烟,你又去喝酒了。”李玉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皱起眉头。
顾芸烟头晕得厉害,酒精让她脑袋处于一个被麻痹的状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转身就往客厅的沙发上躺着。
李玉淑拎着一堆东西,她环视一圈,房间里乱得不行。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线,分不清白天晚上。
扶手楼梯上还有散落的衣服和鞋子。
厨房倒是干净一些,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
李玉淑叹了一口,能怎么办,女儿这样都是她的错......
她把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摘了,弯腰换了鞋子才进门。又把东西拎进厨房里,李玉淑就开始给女儿打扫屋子。
顾芸烟昏睡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听到拖洗地板还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她清醒了一会又睡过去。
她梦见儿时和妹妹一起玩耍,在后花园里荡秋千和过家家。她们都很开心,因为玩得太过投入忘记学习的时间。
李玉淑站在门廊下很严厉的看着她们俩,顾芸烟才反应过来拉着妹妹走过去。
两个人荡秋千时,妹妹在后面推她,当时她还没坐稳就摔在地上,粉白色的裙子上都是污渍。顾芸烟用手挡住,不想让妈妈看到。
她拉着妹妹的手,挡在她的身前。她忐忑的抬头看去,妈妈又是那样的眼神注视着她。
让她紧张、害怕,还有羞愧。
她双手交叉抱着胸,距离她们还有两步的距离,居高临下的教训她们。
妈妈在管教她的女儿,可是顾芸烟却觉得她无比冷漠。
梦里妹妹小小的手握着她,身子紧紧贴着姐姐。
自从妹妹意外落水死去后,顾芸烟再也没有牵过妹妹的手。
“芸烟...芸烟......”
有人在叫她,她从梦里抽离出来,意识渐渐回笼。
光线还是昏暗的,顾母没有把窗帘拉开。
顾芸烟在狭窄的沙发上转了个身,睁开眼就看到李玉淑坐在沙发的一边,离她有一臂的距离。
她见顾芸烟有醒来的迹象便不再喊她的名字,帮她理了理被子。
“妈妈帮你打扫了房间,看着不会太乱,住的会舒服些。”
李玉淑抬手想摸女儿的头发,手停在半空,还是放弃了。
“楼上卧室我没有进去,阳台上还有衣服,明天记得收进来。”
“冰箱里有牛奶和水果,桌上我煮了一些菜,你等会记得吃。”
顾芸烟点头,表示知道。她抬手遮住眼睛,没有说话。
李玉淑欲言又止,知道女儿没有想和她交流的**,她便起身要走。
“妈妈走了啊......”
李玉淑又看了女儿一眼,见她没有反应就在玄关戴上墨镜开门出去了。
透过漆黑的墨镜,李玉淑能感觉到阳光很强烈,她从女儿家里出来,心里却冷冷的、涩涩的。
想劝她不要再喝酒,害怕把女儿越推越远。有太多话想和女儿说,却几次欲言又止。
李玉淑失意的走回车上,拿着手机又开始联系那些医生。
她已经失去晓雯,不能再没有芸烟。
洋房里的顾芸烟又在沙发上瘫了好一会,遮着眼睛的手臂有些发麻,顾芸烟在沙发上坐起来。
窗帘拉开一点,那个路灯下没有停靠家里的车。
顾芸烟上楼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从衣柜里翻出衣服拿起来穿。
柜子底下有一套包装很精美的礼盒。
顾芸烟坐在地板上打开看,才想起来是自己十八岁时同学送的舞服。
布料柔软,颜色典雅,是顾芸烟喜欢的款式。
只是可惜的是,她再也不能跳舞,没有机会穿上了。
抚了抚礼盒中的衣领,顾芸烟眼里满是眷恋,就像看心爱的恋人一般。
顾芸烟把盒子盖上,塞回那个不起眼的位置。
她找了一套全是黑色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连着的衣帽很大,可以把她遮得很严实。
关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顾芸烟出门。
李玉淑走时留下的饭菜顾芸烟一口没动,她就让它留在桌上,大概会出现在明天的垃圾桶里。
出门时已经是傍晚了,太阳还有些光线,大概再过十多分钟会完全黑下来。
顾芸烟走进十字街的酒馆,随意买了几瓶酒就要出门。
她长得好,坐在那等酒,没一会就有男人来搭讪。
“美女,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那个青年轻佻地靠在她一旁询问,眼神扫过她白净的脸颊,透露出势在必得的感觉。
顾芸烟没有开口,她只是低头看着,双手插着兜,呆坐在那等着酒。
穿着西服的酒保走来,他伸出手拦过青年。
“不好意思啊先生,这位女士是我们的VIP,单纯来消费,不喜欢被搭讪。您请回。”
顾芸烟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替她挡去骚扰的酒保。
一个寸头男人,很高大。看起来是维护这的治安。
酒保朝顾芸烟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往别处去了。
顾芸烟看着酒保离开,回过头来又继续等着酒。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很糟糕,完全不能见人。
再允许她颓废一阵吧,再喝几天就不喝了。
酒馆附近有一条巷子,那里比较偏,晚上没什么人路过。
顾芸烟直接坐在那,开了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精入喉,只要再过几分钟就会飘飘欲仙,忘记她的不幸。
巷子里有些阴暗潮湿,顾芸烟的左腿有些隐隐酸痛。
她皱起眉继续灌着酒,没一会忍不了酸痛就伸手揉了揉。
靠着脏污的墙,顾芸烟曲着腿,整个人无比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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