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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场面一度很尴尬,两人只是见过几面谈不上很熟,再加上心怀愧疚,喻晚此时有点不太敢看女生的脸,只要看见就不自觉联想到被自己误会的某人。

倒是站在旁边的赵闻声很体贴地主动朝她温和地笑了笑,“你好。”

“你好。”谢橙搀扶着旁边瘸着的杨霖,眼神却不停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停留在赵闻声的脸上几秒。

喻晚被这八卦似的眼神盯地很不适,正准备借口要离开时,就听见谢橙旁边的男生不满地偏头问:“在看什么?”

他伸手去掐谢橙的脸颊,动作稍稍粗暴了点,将她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我们该走了。”

“再磨叽一会儿,你哥都要等不耐烦了。”

“知道啦,”谢橙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随手揉了揉被捏的泛红的脸颊肉 ,小声嘟嘟囔囔,“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动手。”

“那邻居姐姐,我们先走啦,”谢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男生出来,另一只手向上摆了摆示意再见,“下次见~”

等人走之后,喻晚才转过头,发现赵闻声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她,喻晚抿了抿唇,“学长,我先去接个水。”

“好,我等会儿跟你一起去看看老师。”她接水的时候,赵闻声就站在旁边等着她,这让喻晚整个人神经都紧绷起来,她低头盯着水壶里的热水,看似在走神实则时刻关注身边人的动作。

热水从水龙头里直流下来,腾起缕缕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气息。

一秒,两秒后。

喻晚小幅度耳朵动了下,听见赵闻声说,“本来想着哪天上门去拜访老师,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医院里。”

“高中时白老师身体就不太好,怪我回来之后没早点去看看老师。”

“学长,你不用自责的。”喻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她将接满的水壶放好,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塞子,骨碌碌滚到了赵闻声的脚边。

“啊,不好意思。”她脸颊两处攀上粉色,慌忙低头去拿。

“没关系。”赵闻声轻笑一声捡起来,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走吧,带我去看看老师?”

“好。”

-

“哥哥哥。”

谢橙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靠了过去,分享自己刚才所见的画面,“你看见我给你发的图片没,我刚才碰见住在你对面的邻居姐姐了,”

“看见了,”谢珩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斜睨她,声音含含糊糊地说,“怎么?”

“她旁边还站着个男人,长得挺帅。不会是男朋友吧?”

谢珩屈起食指在她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无缘无故脑袋忽然被打,谢橙本能捂着脑袋嗷嗷叫,“你干嘛突然打我?”

“别乱猜。”他指尖弹了弹棒棒糖的棍子,不耐的语气。

“怎么了嘛,看起来挺登对的啊。”谢橙扭头询问杨霖,“霖哥,我说错了吗?”

“……”

“我看看,疼不疼?”杨霖不想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干脆靠过来揽住谢橙的肩膀,左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护犊子的语气对谢珩说,“对妹妹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滚。”

“别理他,我哥就这臭脾气,也不知道以后谁能看上他。”谢橙撅了撅嘴,投入杨霖的怀抱。

两人当着他的面撒狗粮,谢珩轻嗤了声,“那你也滚。”

“得。”杨霖手放在嘴唇的位置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说,“我俩这就闭嘴,您专心开车。”

-

白舒芮所在的病房是双间,恰好有个病人出院了,因此这件病房也成了单间。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舒芮躺在病房上,苍白的脸庞透着疲惫,与昔日干练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

两人进去的时候她还没醒,喻晚轻轻将水壶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示意赵闻声坐在对面的病床上,她怕惊动妈妈,因此声音很小,几乎是靠唇语来沟通。

赵闻声忍不住轻笑了声,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她,喻晚听不清于是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声清晰可闻。

意识到这距离有多么暧昧,她往后退了退,怕赵闻声误会便解释道,“不好意思学长,我没听清。”

“咳咳。”躺在病床上的白舒芮忽然出声,她微微睁开眼睛,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微弱却透着急切,“水……”

喻晚立即起身往水杯里倒了点热水,然后动作轻柔地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小勺水,凑到她嘴边喂水。

白舒芮抿了好几口之后,又闭上眼睛沉沉地昏睡过去。

喻晚将手里的水杯放下,无奈地看向赵闻声,对方摇了摇头然后手抬起来示意病房外面聊。

关上门出去之后,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在安静的长廊里格外明显,赵闻声抱歉地朝她笑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喻晚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安静地靠着墙壁等待赵闻声接电话,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窗外放晴,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他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喻晚静静地看着他,阳光下的赵闻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如同他这个人呈现给别人的感觉,温暖又柔和。

“喻晚,公司临时要有事,我可能要先走了。”赵闻声说,“下次再来医院看老师。”

“没关系的,我会跟妈妈说你来看过她。”喻晚回他。

“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好。”

-

回到病房,喻晚坐在床边,她失神地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女人鬓发里夹杂的几根白发,她伸手去摸白舒芮的手,然后在手背上摩挲了两下,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没等落下来,听见病床上的人开口了,手蓦然被攥紧,耳边传来虚弱的语气:“哭什么,做个小手术,多大点事。”

喻晚擦泪的动作一顿,靠得更近,“妈妈,你醒了?”

“嗯,”女人睁开了眼,眼珠斜斜地盯着她看,嘴唇翘起:“阿晚,你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她将手放到脸颊处蹭了蹭,“没有吧妈妈,我感觉我脸上肉挺多的。”

“好了好了,”白舒芮笑了,“多大了还撒娇。”

喻晚默不作声,又蹭了几下。

“您刚做完手术,睡了这么长时间,”喻晚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偏头问,“饿不饿?”

白舒芮摇了摇头,嘴角含着笑容,“我想再睡会儿。”

“好,那我出去了。”

“嗯嗯。”

-

公司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喻晚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碎掉的屏幕提醒她残酷的现实,她手机坏了,现在无法联系任何人。

幸好医院附近有家手机店,喻晚将旧手机的电话卡安到了新手机上,等页面加载完之后,弹出来一堆未接来电。

她跟林楠回拨过去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并旁敲侧击地询问了面试的情况。电话那头的林楠安慰她让她别担心,她已经处理完了。

她只好把嘴里的疑问咽回去,思绪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下午送她过来的谢珩,越想心里越愧疚,她不禁唾弃自己,因为自己狭隘的心思竟然直接影响到了别人的工作。

喻晚咬了咬唇,她点进赵晓京的聊天框,一段文字打打删删,最后小心翼翼地发过去。

【鱼丸:姐,我之前pass掉了一个人的简历,现在想重新录用,您看可以吗[玫瑰][玫瑰]】

等了许久都没回复。

喻晚退出去给她妈妈发了条微信,大致意思是回家拿点东西再过来医院。

手机上方弹出三条消息,她切出去后发现不是赵晓京,回复她的是诈尸的孟依依。

【Dream:阿晚!才知道阿姨出事住院了!!】

【Dream: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Dream:在哪家医院呢,等我下班了去探望阿姨】

喻晚指尖在手机键盘上慢慢打字,心里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在市中心医院,做了个手术】

【手术很成功,现在在休息】

【我要先回家一趟,晚上再过来】

她回完之后退出去看消息,赵晓京依旧没回,那两朵玫瑰显得格外亮眼。

天边晚霞绚烂,云朵被渲染成绚丽的橙红色,余晖撒向大地。

喻晚随手在路边打了辆车,医院离她家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等到小区门口,天色都黑了大半。

乘坐电梯到达27楼之后,电梯门打开后她往右拐了几步路,刚准备指纹解锁自己家的门,听见对面的门开了。

随即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拎着外套,显然要出门。

谢珩长得很高,近距离看的时候他整个人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但偏偏脸长得很精致柔和了这种气质,滴的一声喻晚解锁了家门。

这个声音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他掀起眼皮看向她,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喻晚,很不好惹的眼神。

顿了几秒后变得柔和。

喻晚以为是自己惹到了他,联想到因为自己谢珩可能丢了工作,然而下午还是他好心把自己带到了医院。

她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说什么,心猛地一沉,紧张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喻晚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嘴唇蠕动艰难开口道:“谢珩。”

“嗯?”

被叫住名字的男生盯着她看,等待她接下来的话,喻晚舔了舔唇,继续道,“你现在要出门吗?”

“对,”男生稍稍偏了偏头,“怎么了?”

“下午的时候,谢谢你带我去医院,当时情况真的非常紧急,所以我没来得及跟你好好道谢——”喻晚抿了抿唇,回望向他,“所以…”

“所以?”他不疾不徐地重复她的话。

“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谢珩:可以可以可以(疯狂摇尾巴×

[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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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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