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应庭本月第三次和同事黎源出来喝闷酒了。
为什么说是喝闷酒呢?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点上自顾自地喝。
黎源插入的话都少的可怜,简直都怕了他这位上司,生怕哪天这人要是喝的胃穿孔了他老婆会不会让他提头来见。
“你又不能喝还挑战自己干嘛啊,回头嫂子再不愿意了,万一让我提头来见怎么办啊。”
一说到这个季应庭喝得更猛了,他一手抱着酒一手去擦没有实体的泪。
他上脸很快,没喝多少脸红的像是喝了二两白酒。黎源赶紧按住他的手,从他手下抢救快要洒了的酒。
“不会的,他不会让你提头来见的,他只会说让我少喝点注意身体……”
黎源有些费解:“……不然呢?要拿着棍子追你二里地说再喝就不让你进家门吗?”
季应庭眼里绽放出光彩,“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黎源无语了几秒,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装,他有些酸溜溜的问:“你就因为这个不满足啊,这不是好事吗,要是我女朋友能这么慈悲我真得烧高香了。”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季应庭出来两个小时看了无数次手机,一有响动就像捡钱了一样高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又变脸极快得苦着一张脸。
黎源幸灾乐祸看着他:“是嫂子催你回去了?”
季应庭简直想流泪,摇头沉默。
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黎源决定还是帮他一把好了。
每次都是他把人送到楼下,再回去那么晚女朋友真得骂他了。
季应庭这样的长相在外面不说招蜂引蝶也算是英俊潇洒,邻座几个女生已经频频送来秋波给他了,他都当接收不到信号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媚眼抛给瞎子看,人家是有主的。
黎源点开电话里的第一个号码,大概等了几秒那头接通了。
“嫂子,季应庭喝多了你要来接他吗?”
“在哪里,你把地址发我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男声,只是比寻常男人的声音较为温和,像柔软的水。
他把地址发过去以后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季应庭。
对于季应庭老婆是个男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黎源是两个月前才来公司的,季应庭是负责他所在项目的组长,算是他的上司。他工作的时候办事利落游刃有余,老总四十左右有很严重的媒婆特质,打算给他牵红线,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季应庭一口回绝,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
就那么水灵灵公开出了柜。
老总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惊讶了几秒就拍了拍季应庭的肩膀告诉他放心,当今社会喜欢男的女的都一样。
已知季应庭他老婆是男的,他又心痒好奇这男的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个正是爱玩年纪的男人就早早收心的。
就那么一会回忆的功夫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黎源扶起托着脸快要睡着的季应庭站起来,与对面那人对上视线,温和的面容露出清浅的笑,笑起来时眼下还有两弯很明显的卧蚕,他朝站起来还有些茫然的季应庭伸出双手
黎源只惊讶了一瞬就把季应庭烫手山芋一样推出去了,他摸了摸后脑勺觉得季应庭说得不错,面前这个堪称天使一样温柔的男人大概是不会让自己提头来见的。
“我叫乔洄予,谢谢你照顾应庭。”那人让季应庭靠在他肩上,眉眼温柔,对待他像看顾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是孩子,还是个“巨婴”。
黎源简直没眼看,喝醉了的季应庭和他平日里的样子简直毫不相干,此时的他正紧紧抱着乔洄予充当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
“老婆,你来接我了啊……”他滚烫的脸贴着乔洄予的脸颊,将源源不断的热度转移到他的身上,脸色没变耳朵却开始又红又烫。
一米八七的身高比乔洄予高出半个头,这么看大有一种想把他老婆压倒的趋势,乔洄予迁就着他没有让他撒手。
黎源很有眼力见,帮着乔洄予把季应庭拖到车上去跟他们告别。
“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回去吧。”乔洄予关上车门后转过身来对黎源说。
“不了嫂子,我女朋友一会就来接我了。”进入职场以后他逐渐掌握了察言观色的能力,暗暗觉得这俩人绝对有话说就赶紧搬出女朋友来。
乔洄予点点头不做勉强,跟黎源道别后带着季应庭回家了。
其实季应庭并没有睡着,他一直脸对着车窗数着秒等乔洄予主动开口关心他,这样闭着眼安静听着所有动静。
可他完全想多了,乔洄予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脸帮他扣好安全带就把心思放到开车上去了。
季应庭无奈地想撞墙,简直欲哭无泪,他就不能抱一下自己问问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这些并不难啊,他开始难过,觉得乔洄予好像并不在意他。
这个点正是晚高峰,来往不绝的车辆一堵车喇叭就按个不停,这样嘈杂的声音里季应庭竟然真的有点困,想睡过去,又怕乔洄予主动开口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这种僵持变得诡异起来,直到车子停下来拔掉车钥匙,一瞬间好像世界都安静下来。
“应庭,我们到家了。”熟悉的声音把他从自己世界抽离出来。
温热的手靠过来实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一闻到这个味道紧绷着的心放松了不少,主动把脸凑过去让乔洄予安抚。
闭着眼睛太久,睁开以后看人影都变得模糊,但再模糊只要乔洄予在,他都能精准过去抱他。
乔洄予被醉鬼扑了个满怀并没有嫌弃,费劲把他从车上弄下来拖着他去按电梯,电梯一层一层下来,被一个比自己高的人卸下力气靠着确实比较吃力。
“别睡,我们很快进屋。”乔洄予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道。
季应庭听见他的话大脑反应了一秒,终于大发善心不再压着他了,但整个人还是看上去发懵。
进了门以后心也跟着落了地,屋子里没有开灯,乔洄予伸手要去开,背后伸出一只手准确把他的手按住,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往身后的热源靠近。
季应庭把费事的羽绒服脱掉,拥着乔洄予换了个位置。
炙热的呼吸隔着高领毛衣喷洒在乔洄予脖颈上,他有轻度夜盲,就算处于黑暗之中仍能感受到注视着他的视线有多滚烫专注。
热源从他的脖颈依依不舍离开,又从下颌线慢慢靠近他因为紧张而绷直的嘴唇。
季应庭动作有点粗鲁,迫切吻住乔洄予的嘴唇,舌尖一个不留神就撬开乔洄予的牙齿展开追逐,他知道自己情绪上来了,他想向这个男人索要更多。
季应庭的虎牙磨破了他的唇瓣,有点痒有点痛。
接吻的过程过于意乱情迷,乔洄予闷哼一声,季应庭托抱着他的腿让他坐在鞋柜上。
乔洄予按住季应庭肩膀,想使点力气将他推开,但接吻的过程就好像他也跟着喝醉了一样让人难以有所行动。
他被困在鞋柜上动弹不得,腰间的手安抚一般捏了捏小腹软肉,紧挨着的身体终于分开了一段距离。
乔洄予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一开口还是忍不住带着喘意:“今天怎么了?”
季应庭把头靠在乔洄予颈窝寻求温暖,嘟嘟囔囔了一堆也没听清,大概是在吐槽什么,靠了几分钟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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