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内充斥着孩童尖锐的哭泣声,似乎是在帮助大人们宣泄他们无法说出口的恐惧。
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门扉进入诗的房子,微小的尘埃在光线下漂浮,沸腾的炉水不甘寂寞的鸣笛,宝宝终于睡着了,世界安静下来,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着黄色头发,留着红色鬓角,像猫头鹰一样的男子披着白色下端绣有火焰纹披风端坐在伊莎娜的正前方,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她,声音洪亮的问道:“请问伊莎娜小姐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等!”声音太大了,孩子会被吵醒的!伊莎娜瞪大眼睛,伸出手试图拦住炼狱琪寿郎的大嗓门,可惜晚了一步,孩子还是被吵醒了。
“哇!哇!哇!”
“哈哈哈哈,真是一个有精神的宝宝!”炼狱琪寿郎摸着后脑勺仰天大笑。
“呀,谢谢炼狱先生的夸奖。”诗开心的望着炼狱,笑嘻嘻的回答,随后抱着孩子温柔的摇晃,低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伊莎娜无法直视的母性光环。
昨天诗同样受了重伤,虽然炼狱琪寿郎赶来解决了那只塌鼻梁,但是对诗的伤势没有任何办法,伊莎娜只能拿出四魂之玉谎称是特效药吊住诗的生命,但是只要四魂之玉被拿下去,诗依旧面临着生命危险。
而这件事伊莎娜也和诗说过了,这个药不是万能的,她的伤不是好了,只是被掩藏起来,所以还是要尽快找到治疗她的办法。
对此,诗却是很淡定,她认为只要孩子没事,她能多陪陪孩子就满足了,毕竟她昨天晚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好在,炼狱琪寿郎说可以帮忙联系医生,伊莎娜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偏头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望着诗,女人一旦成为了母亲就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倒不是伊莎娜和自己的妈妈关系不好,只是很难理解这种感情,好像一旦有了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以孩子为中心,这对她来说很难想象。
而且她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十分不能认同诗的这种想法,这会让她有些烦躁。
“好了,伊莎娜小姐你能说一下昨天晚上你们是怎么逃脱的吗?”炼狱琪寿郎俯身向下,双手拍在地上,身体前倾直勾勾的盯着伊莎娜。表情严肃认真。
鬼杀队与鬼争斗数百年来一直处于劣势,人类与鬼的差距之大无法想象,很多时候杀鬼只能靠人命去堆,因此每一种能够杀鬼的可能他们都不可以错过,两个女人与一个新生儿居然与鬼周旋了一夜,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他看的很清楚那只鬼分明在惧怕什么,并不单单是太阳,他同样在惧怕着伊莎娜,这个遍体鳞伤的女人。
尤其是琪寿郎亲眼看见伊莎娜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碎片将它置于诗的身体后,诗居然像个无事人一样从地上起来了,像是那些伤口完全不存在一样,炼狱琪寿郎的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这对猎鬼一定有很大的帮助!
逃脱?伊莎娜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打了一个寒颤,那种死亡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那种无法抵抗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令人绝望,但是将四魂之玉的存在告诉炼狱琪寿郎?
她垂下眼帘,手指不自主的扣动地板,“就,就是这么逃脱的啊。”
伊莎娜望向门外,控制着眼睛不往其他地方瞟,声音平静,“那只妖怪一直在戏弄我们,他说挣扎过后的肉才好吃,所以并没有直接杀死我们,而是选择遛着我们,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着急了,跑了出去被你杀死了。”
和刚刚遇到桔梗不同,那时她天不怕地不怕,因为不管遇到什么她都有底气逃出去,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就像没了刺的刺猬,用柔软的肚子面对世界怎么不让她害怕。
该死的缘一怎么还不回来,是去哪里找的产婆!
孩子都生了,产婆呢!
我就知道他不靠谱!
伊莎娜偷偷瞄了一眼炼狱琪寿郎手边的刀,这可是一刀杀死那个她怎么都打不死的塌鼻梁的人,伊莎娜在心里暗暗祈祷继国缘一赶紧回来,万一真的把人惹恼了,诗派不上用场,缘一好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炼狱琪寿郎顺着伊莎娜的视线往外看,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地方,正好奇的,突然眼神一凝发现了女孩颤抖的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把人家吓着了。
我好想还没有告诉她们鬼的事情吧,他坐回位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大笑,“哈哈哈哈,是不是我太严肃了,我向你们道歉。”
随后,他正色的注视着伊莎娜,拉来了人与鬼故事的序幕。
“我一直以为鬼的存在是假的,原来是真的啊。”诗抱着再次被惊醒的孩子坐到伊莎娜旁边,惊奇的望着正在诉说历史的炼狱琪寿郎,随着他口中的情节而变化情感,对鬼的痛恨,对遇害者的怜悯,对鬼杀队的敬佩,对今后生活的恐惧……一时之间万千情绪涌上心头。
但是对这件事,伊莎娜的看法却是,他在试图激起我的同情心,让我告诉他昨天晚上我能反击的秘密吗?
伊莎娜看起来不着调,但是不能否认她的智商是在线的,她先给这件事定下一个基调,那么不管炼狱琪寿郎怎么说她都会寻找突破口,伊莎娜和诗一样对鬼杀队的事情报以敬意,但是她依然会从另一个角度思考,炼狱琪寿郎为什么讲这个故事。
当一个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会多疑敏感,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谁让伊莎娜现在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呢。
四魂之玉的存在要是被别人知道,然后被抢走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呢,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说出去。
所以当炼狱琪寿郎把鬼的故事讲完,却发现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表情倒是和他想的差不多,另一个却更加警惕的望着自己,他有些不解的双臂抱胸,猫猫歪头沉思,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炼狱有些麻爪,对面是两个女孩子,还有一个刚刚生了孩子,他不能像对待臭兮兮的男人一样抱过去呀,那不成流氓了,但是现在这局面该怎么办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中,他们的救星来了,出去一夜说是找产婆的继国缘一终于回来了!
“缘一!”诗抱着孩子像是一只灵巧的小鸟飞奔出去,绕着继国缘一团团转。
伊莎娜和炼狱琪寿郎双双松了一口气。
“继国!”依莎娜也紧接着跑了出去,语气中透露出无法忽视的如释重担,可算来了人,真打起来好歹有人护着诗和孩子。
“继国?”依莎娜迟疑的放缓脚步,她发现继国缘一的脸色出奇的难看,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继国缘一抬起头,看向依莎娜,眉头更加紧锁,整张脸拢上一层冰霜,本就没什么变化的黑色眼眸中似乎更加的幽深。
他不明白只是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妻子的身体怎么成为了一个破碎的瓶子,即使有他搞不清楚的生机在往里面硬灌也无法掩盖这个瓶子并不是完整的这件事。
尤其是当他看到依莎娜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也是破破烂烂的,更是断定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依莎娜那如释重负的语气,让他将矛头直指跟在两个女孩身后出来的炼狱琪寿郎。
于是,本以为终于来了一个男的可以毫无顾忌的琪寿郎,先来了一场有关男人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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