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白鸦支着耳朵听，她是继承了原主记忆的，怎么不记得原主失踪过？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难道和失踪有关？
杨禾深深忘了白鸦一眼，白鸦依旧在转椅子玩，看不出什么异样。
“先别管那么多了。”
外面畸体泛滥，他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
而且，早在杨禾看到通缉令那一刻就知道白鸦不简单。
“白姑娘，我们看到你的直播，你很有本事，是否愿意加入收容队，我可以临时将你编入我们队，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正式收编。”
白鸦面上一脸淡然看着他们，心里啧啧两声：刚才还说义体军呢，检查完知道能免疫就变成收容队了。
收容队是经过原体植入，具有原体的特殊人群，是专门打造出来对付畸体的强悍队伍，是人类和畸体对抗的中流砥柱，义体军则是进行过义体改造保护各个市安全的军｜队。
都很厉害，但水平和等级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加入收容队？”
她不想再给自己找一个刀尖上舔血的工作了。
出去又回来是因为看中了黑户变白户，至于义体军还是收容队，她都不感兴趣。
“加入收容队不仅能得到量身定做的原体，管吃管住，条件也都是最好的，每天工资最低都有一万基点，抵得上普通人几年的工资，参与任务还有任务奖金可以拿。”
这么多基点？
如果真能有这么多基点以后就不用为吃的发愁了吧，不过普通吃的只能当零食，她的主食还是得有能量能食用的畸体才行。
基点她喜欢，但活不想干。
“这样吧。”杨禾看出白鸦犹豫，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谈判，开门见山：“你有要求可以和我们直说。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对付畸体的方法告诉我们，Z市事情结束后和我回B市，户口我会给你上在B市。”
去哪个城市生活白鸦是无所谓的：“可以，去B市我需要有房子，我还想要两辆车，一辆车闲来无事带步用，一辆你们那种收容车，你们也知道我对食材要求高，我需要随时能去荒野找吃的。”
“可以。”
谈判非常顺利，一拍即合。
三人立刻开始商讨怎么将白鸦做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扩到全市使用。
杨禾和林斯然听闻白鸦制衡畸体的东西就是畸体抑制剂，久久没接话。
是啊，他们在收容队义体军中待久了，和畸体对抗的方式都是靠能力厮杀，老百姓们没有能力和畸体直接对抗，自然要智取。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医院里防止治疗时产生畸变的药物竟然有这种效果。
林斯然补充：“研究中心做实验也用的这种抑制剂吧？以后可以扩大使用范围了。”
杨禾不置可否：“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出现第二次了。”
白鸦赞同杨禾：“也就是因为那些畸体都是刚畸变的，喷点就管用，要是有一定水平的，我们早就凉了。”
章鱼绅士她足足用了三个满瓶！
不过好像也不太对劲，抑制剂只对刚畸变的畸体有用，章鱼绅士明显已经成气候了，是怎么被抑制的？
林斯然吩咐下去，给所有反抗的收容队义体军和市民发放防毒面具，将附近所有的畸体抑制剂，无论医院诊所还是个人家的全部收集起来，用观望塔全城喷洒。
观望塔是每个市都有的塔，存在于市中心，塔高足有千米之高。同时用作瞭望、军事及观光等作用，是Z市的第一地标，也是每个市区的第一地标。
半个小时后，所有收容队和义体军和自愿帮忙的市民们都戴上了防毒面罩，城里各种可用的车全部被征集，在Z市每条大街小巷上穿梭，喷洒着畸体抑制剂。
***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蛊师有些焦急：“这样下去畸变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虚无，你进去帮帮忙吧。”
他和那人已经移动到Z市高耸的石墙外，靠墙而立，靠着蛊师放进Z市的眼睛观察情况。
蛊师兜帽下黑漆漆的虚无中，不断鼓各种形状的黑色泡泡，在兜帽下游走，十分诡异。另外一人脑袋上顶着一个多余的眼睛，上下左右转动，时不时还在他身上跳来跳去。
“你不怕被发现？”
虚无依然淡定：“紧张什么，我们的容器已经造好了，即便畸变被镇压，也只是欠些火候，我们再喂一喂就是了。”
“畸变都被镇压了，收容队腾出手来，容器肯定也会被处理的。”
“我去把它带出来。”虚无说完化成一团黑色雾气钻进石墙内，消失了。
蛊师不放心：“保护好我的眼睛们。”
“把那个踩爆我眼睛的杂种杀了，我就说她是个祸害，要不是她，我们的容器在这里就会造得很完美。”
“虚无，你听见了没？我把它给你引过去。”
……
“你出来的时候别走错了路。”
蛊师对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不断嘱咐，远远看着像是对墙自娱自乐的神经病。
喊了几句后没人理会，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傻｜B，四处环顾，发现没有人和畸体，这才敛了敛衣袍，在墙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蹲点等候，兜帽下那些高低游走的东西速度变得更快了，在Z市内的视野也变得更大，更精准，配合着虚无的行动。
***
杨禾和姚冉交代完就去各自的岗位上指挥作战。
白鸦不想跟着他们，准备找个市民队伍一起。
从被关押的楼中走出来没多远，还没找到她的大队伍，就察觉到那股奇怪的视线又黏了上来。
回想踩爆的那个眼睛，污染气息挺高。
刚刚一路上那么喷洒抑制剂，视线都没有消失现在也还在，证明不是刚畸变的。
新畸变的畸体是因为田奇，章鱼绅士、空心头菊花这种大概率是趁乱混进来想混点口粮之类的。
这眼睛倒是奇怪，也没见吃东西，从昨天到现在光盯着自己了。
白鸦戴着防毒面具，周围所有的畸体在抑制剂的作用下行动十分缓慢，义体军们左右手双管齐下，一出手最少收割两三个。
收容队都在畸体集中的密集区。
不远处自发市民组织也杀的激情澎湃，姜来和菊花被义体军和其他受伤人一起妥善安置了。
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没什么大问题。
她调转方向，顺着视线方向找过去，她要搞清楚这东西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有了上次的经验，白鸦小心许多，借着义体军和畸体的掩护，一点点靠近，距离一步之遥即将冲上去时，被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发现了，滚进不远处的下水道消失不见。
白鸦欲追上去，却被一个晃晃悠悠的伴蟑螂模样的畸体挡住了去路，白鸦连捅它一匕首都嫌恶心，后退两步，绕开再去找眼睛已经消失了，视线也随之消失。
白鸦站在原地思考这东西为什么盯着自己的时候，视线又出现了。
白鸦寻着找过去。
刚刚溜走那只眼睛从下一个下水道井盖的小孔洞中钻了出来，在人和畸体杂乱的脚步中穿梭，看到白鸦再看它咕噜噜又往前跑去。
追着那只眼睛走了一段距离，白鸦发现，这个眼睛不止一只，到处都有，十分隐蔽地隐藏在各处，监视着市内各处的情况。
地面、建筑墙面、街道上的通讯工具、各种东西上几乎都有眼睛的存在，很难发现。
其中有一只甚至几只眼睛，是专门监视她的，那种被直勾勾凝视的感觉太强烈了。
眼睛数量再多，也不够每只眼睛盯一个人，所以只有她，或者只有某些人被盯上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好像有一场阴谋即将降临到她头上。
而且，它们似乎有意被她发现，追的那只眼睛也不远不近地牵着她。
白鸦很快得出结论：眼睛想引她去某个地方。
她没有通讯器，随手抓住一个义体军让他给林斯然联系，自己则从他们那里顺了些畸体抑制剂，紧握兜里的匕首，追上那只眼睛。
畸变事件发生之前，白鸦从没在Z市见过这东西，它们出现不为吃不为喝，更像是观赏一场盛大的表演，畸变背后的控制者很有可能和这些眼睛有关。
白鸦跟着眼睛，走到一处新建的写字楼园区。
进入园区大门，她就察觉到异样，园区内空无一人也没有畸体，写字楼都亮着灯，忙碌的身影一如一切都还正常，一如这只是个寻常的工作日。
这样的正常在混乱的Z市显得格外不正常。
盯着她的几只眼睛滚进其中一栋写字楼，白鸦没着急跟上去，脑海里警铃大作。
她在末日生存多年，对危险的敏锐度是无数次死里逃生练出来，一般只有碰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东西才会有这种预感，碰上章鱼绅士和空心头时，她都没察觉到危险。
这里存在的危险或者说畸体，和它们相比有着天壤之别，至少凭她现在的水平是对付不了的。
眼睛是这里的畸体散出去引她过来吃的？
要不还是等林斯然带人过来吧，白鸦转身想去园区外面热闹些的地方等。
转身却发现进入园区的大门已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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