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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控制

蝙蝠侠还没睁开眼睛就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和街道的嘈杂判断出自己在哥谭,短暂的眩晕过后他的视线才恢复清明,当然如果此时有人在附近的话,是不会发现他有那么几秒钟虚弱的。

视野清晰之后他马上辨认出自己的位置,德里格斯大道,出入下城区的主要道路之一,即使在夜晚也有零星的车流。他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夜晚哥谭的街头很正常,但他不应该不穿制服就在路上游荡,而且他刚刚明明在……在哪?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记忆的缺失,然后开始检查手边的装备,简单来说就是什么都没有,而且稍一检查就发现这个身体不是他的,这具身体相当健康,那些穿透他身体的旧伤和横亘的伤疤都不存在,虽然身体素质和他自己的有一定差距,但这样充满活力的健康身体就像以旧换新了一样,活动起来更加轻松。而且这个身体和他自己的一定非常接近,所以他没在一开始就注意到视线高度、四肢力度的变化,就目前看到的和他自己完全一样的肌肉形态来说,他非常确信这个身体有着和自己高度相似的脸。

从睁眼到完成初步判断只花了几秒钟,下一步他应该去查看那个睁眼时就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段录音,录制时间就在半分钟前,但与此同时有人在呼救,轻重缓急不言而喻。

快速解决两个拦路的劫匪之后,蝙蝠侠找到一个三面都有遮挡的天台,隐蔽起来点开录音,音量调到最小附到耳边,手机传来的声音毋庸置疑就是自己的,或者说,现在这具身体的。

“附近有人在呼救,希望你能帮助他……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很强……

我猜你倾向于自己找答案,但这是我的身体,没有我的配合你无法行动,同时我也需要你的力量,合作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现在有一个邪教在哥谭行动,自称蝙蝠教,我怀疑和西蒙·赫特有关……”

即使声音一样,蝙蝠侠也能听出其中语气的不同,毕竟人对自己的信息是最敏感的,这种微妙的语调变化也许亲近的人都不会注意到,但是自己能很轻易地听出这个用着自己的声音说话的人有着他不可能拥有的放松,他知道自己在讲正事的时候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孩子们会觉得他过于强硬,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无法放松下来。

半分钟的语音内容有不少蝙蝠侠觉得非常多余的场面话,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这具身体的主人想和他合作,哦还有一句多余的话,快阻止附近的罪犯,看来这个人对自己并不了解,整段话中对他含糊的称呼也能佐证这点,这个自称为布鲁斯的人虽然说着觉得他是好人,但恐怕他理解的好人和蝙蝠侠还有不少距离。

他对录音中提到的蝙蝠邪教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赫特应该在阿卡姆才对,看来他错过了非常多的事情。听完录音之后他不着急调查,而是先检查手机,果然找到了自己留下的暗门,有意思,看来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身体上醒来,合理,他之前出现过并且展现了战斗能力和救援行为,所以这个布鲁斯认为他是“好人”并提出了合作,但他缺失了之前的记忆,真相有待调查。

自己在后台记录了两个地址,一个是备用蝙蝠洞的坐标,也是他本来的第一选择,另一个是位于下城区的住宅,他记得这是……企鹅人手下的地址?跟在这个地址后面的是一条备注:身体身份存疑,目的不明;罗恩现身份皮特·戴维斯、疑似敌人先遣人员,进行接触。之后还有两条警示:存在洗脑、替换等身份风险,不要相信任何人;超人对突然袭击无过激反应,但不排除伪装可能;家族和身体接触密切,具体情况未知,保持怀疑;

看来情况并不乐观,记录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之前对超人的试探已经过去太久,要找机会再来一次。敌人风险等级太高,他不能空着手去调查,也许还有更多信息在备用蝙蝠洞,他应该先去那里,但在那之前……蝙蝠侠拿起手机,点击录制按钮。

“可以。”

在哥谭的街头巷尾飞檐走壁没耽误蝙蝠侠玩——不,检查手机,这种坏习惯每任罗宾都有,教育他们也没用,从来不改。不过这手机里怎么……这几个号码不是迪克、杰森、提姆、史蒂芬妮、芭芭拉的假身份手机号吗,连卡珊的号码都有?已经密切到这种地步了?而且还有克拉克、戴安娜和……布鲁斯·韦恩私人电话?这人……危险!

正沉迷手机的蝙蝠侠在腾空而起的瞬间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这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那瞬间他觉得灵魂仿佛离体,他正在下坠,但是灵魂被揪着头皮往上拽,身体在空中失去控制,这个姿势掉下去的话——蝙蝠侠咬紧牙关,调动全身的力量调整姿势,但是身体的反馈几乎没有,腰侧就这样直直的砸在天台边缘,这一下的撞击不严重,但要命的是这下没落在楼顶上,马上脑袋就要砸在水泥地上了!

二十几层楼的高度没有多少下坠的时间,但那一下撞击的痛感让蝙蝠侠感觉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一些,用尽力气终于抬起一只手在落下的瞬间抓住了某层楼的窗台,终于获得片刻喘息。既然痛可以刺激身体的控制权的回归,那接下来要做的就很明了,虽然他现在控制身体抓住阳台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没法再做出撞墙之类的费力动作,但是让自己痛的方式多得很。

蝙蝠侠的头此时正蹭在粗粝的墙面上,他心里对布鲁斯道一声抱歉,就将脸紧贴在墙上,在粗糙的墙面上来回摩擦,很快墙上被他的血和组织碎片填满了缝隙,摩擦小了很多,但连绵的刺痛已经足够,身体的异常消失,蝙蝠侠轻巧地攀上楼顶,从后颈取下罪魁祸首——一个微型电击器。

这就是布鲁斯和自己谈条件的资本?之前他就在想既然自己已经控制了身体,布鲁斯凭什么和他合作,那时他以为布鲁斯能自由控制身体,或者他自己的出现时间是有规律的,但……就仅仅是这个?但这个装置无效不能证明布鲁斯没有其他手段,他必须尽快获得更多情报。

蝙蝠侠打开前置摄像头观察自己脸上的伤,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虽然伤口看起来血渍呼啦的一片,但他知道没什么大碍,顶多毁容,也许他应该把额头也蹭花,再去阿卡姆慰问双面人,和哈维当病友也许可以更好地开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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