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赶忙过来扶起他，被布鲁斯一把抓住袖子，布鲁斯急迫地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突然消失了。红头罩看他呆愣的样子不免担忧起来，“你……你还好吗？”
布鲁斯借着红头罩的力量站起来，他闻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现在感觉很混乱，头很痛，被谁打了？难道是红头罩？他好像……好像和他闹的很不愉快？他们吵架了，然后打起来了？
“放松，布鲁斯，你的大脑可能还没适应，”红头罩用坚实的力度扶着他的背后，“深呼吸，放—松—”
不仅动作体贴可靠，连声音都很柔和，但布鲁斯总觉得非常不适应，明明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但他隐约知道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最明显的就是他被人打了一拳躺在地上，最可能动手的就是红头罩，另一个证据是在他睁眼看到红头罩时，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沉闷，甚至在红头罩表现得如此友好的时候更加难受，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没事，我——”布鲁斯侧过身拦住了红头罩的手，这才看见自己手上带着倒钩的臂甲，“——这是什么？”
不用谁来回答，布鲁斯低下头看到那个硕大的黑色蝠影时就明白了，“我的另一个人格真的是蝙蝠侠？你和他不对付？”
布鲁斯说这话是出于纯然的好奇，但心里像是被牵扯到了伤口一样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这完全割裂的情绪让他明白过来，这些浓烈的情感不是属于他的，他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摇摇欲坠。
“谁知道他是谁，”红头罩手一伸，把布鲁斯的头罩扯下来，“抢别人身体的总归不是好人。”
“他没有——算了，”布鲁斯皱皱眉，下意识想要解释些什么，可他能从何说起呢，他不知道另一个家伙做了什么，但他自己的意识确实没有按照他计划的回归——对了，他的计划，“我的头还是很晕，这是哪？我现在只想赶紧躺下。”
“我送你——”
“不用，”布鲁斯直接打断了他，眼神示意他手上的抓钩枪，“我受不了这玩意，让我一个人走走吧。”
假的，他现在看到红头罩、听到声音、甚至心里想到他都觉得难受，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
“……好吧，距离也不远，顺着这条路直走到大街上你就认识了。”
“好。”
眼看布鲁斯迈开腿就要走，红头罩想喊住他又忍住了，他本来想提醒布鲁斯脱下这套靶子一样的衣服，但现在太冷了，布鲁斯不可能只穿着单薄的内衬走回去，就算穿着这一身又怎样，他不会让任何人敢出现在布鲁斯面前。
回到家后，布鲁斯艰难地扯了几下没能卸下这一套厚重的装备，干脆地放弃了直接去找罗恩，也不知他还在不在，如果他没离开的话也许夜翼也在——夜翼？为什么夜翼会在……为什么他会觉得夜翼在？
布鲁斯握在门把上的手一僵，挥开这些混乱的思绪，他推开门，罗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扶手椅里，这很正常，但他的对面是……夜翼？
两人同时朝他看过来，不待布鲁斯开口，夜翼率先向他走了过来，“我带你回蝙蝠洞检查吧，你现在的情况太不稳定。”
“之前不是检查过了吗？”现在他不想解决这个麻烦了，他需要这个力量。
“我们有了些新的想法，你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来接你。”说完不待布鲁斯回应，夜翼一只脚跨上窗台，潇洒地挥了下手，一个后仰直接消失在黑夜中。
看来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布鲁斯倒也不在意，他不觉得这事有那么容易解决，去一趟如果能加深对现状的了解也是好事。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罗恩两个人，布鲁斯转过身来面对他，却突然愣住了，他为什么要来找罗恩？他要说什么？
“呵，”罗恩看着他嘲讽地笑出了声，“这就是你的态度？不知悔改继续使用你控制不了的东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想到这布鲁斯也笑了，“我不知道，一直以来只有你知道不是吗？你的愤怒是因为我会变成其他人，还是因为我会变成的人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罗恩一愣，继而又更加生气了，“那就是你！”他吸了一口气，执拗地撇过头去，“你现在是失忆了，而不是变成另一个人，你不需要成为他，从来都是他！”
“随你怎么说，”布鲁斯耸耸肩，“如果你真这么想，就不会让我不停歇地在哥谭的泥沼里打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除了那些摆明了找事的恶棍，迄今为止我遭遇的所有事件都是你引导着我接触到，这些不过是你给我选的课，让我学习如何成为你想要的那个人。”
这一点上他们吵了几次，罗恩知道布鲁斯对这事反应很大，虽然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布鲁斯也没解释过，但当时对方失望的眼神不是假的，因此他的语气也缓了一些。
“我确实给你找了些小活动，我也说过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做，但看看围绕在你身边的事件，我带你去了黑面具的仓库但艾德是你自己遇见的，我找来了维妮莎和霍尔但我怎么可能预料赫特的出现，我只是知道那些集会有猫腻想让你和、想让你试试当个侦探，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扯出这么多东西！麻烦会主动找上你，你还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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