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由木板搭成的床上,脑袋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四肢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我挣扎着坐起身,将身上的毯子推到一边。
“你终于醒啦?”白鸟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我回过头去,她正十分悠闲地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已经过去半个白天和一整个晚上了,你也太能睡了。”
“嗯?”我揉了揉脑袋,“天亮了吗?”
“早就亮了。”白鸟站起身,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将几块木板塞进壁炉后,她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是在哪儿啊?”
“酒馆对面的旅馆,昨天你怎么都叫不醒,所以我直接就把你扛回来了,不过不得不说,你酒量真是差劲啊。”
“谁像你一样啊?”我抓起桌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水顺着食管滑进胃里,一时间让我清醒了不少。
“哎,像我这样,如此体贴可靠,又貌美如花的搭档,究竟要上哪里找啊。”白鸟捂着脸,自顾自地说着。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看了眼窗外,又重新坐回床上,“所以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哎?你没有制定好吗?”白鸟愣了一下。
“当然没有啊,才来到这个镇子就被你灌醉了,哪有时间确认新的前进方向。”
“喂,要我说啊。”白鸟突然说道:“要不就在这里别走了吧。”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壁炉中的木柴在火焰的燃烧下不断噼啪作响。
“你看啊。”白鸟掰着手指头,“没有敌对的庇佑者,有酒吧,还有带有温暖壁炉的砖房,这种生活条件,堪比大都会了吧,而且还很清静,只要在这里找个工作赚点货币,下班以后去酒馆喝酒,不就足够了吗。”
“说的是啊。”从成为庇佑者后,我便再也没有像这样平静的生活过,准确来说,我是十分渴望这种生活的,但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我失去庇佑者的能力之上的,我迷茫的在这片冰原上行进,也只是渴望有一天我的能力能够突然消失,而白鸟口中这种平静的生活,是我曾经完全无法去想象的。
“我说什么你还真信啊。”白鸟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里的种种事情,况且,这里的庇佑者哪里去了?”
“干嘛打我。”她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使我本就不舒服的状态更加雪上加霜,“或许这里的庇佑者已经加入军队了吧。”
“把地图给我看看。”白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也只好从背包中找出地图,交给了她。
她展开地图,过了半晌,终于又开口道:“你看,这里距离军队的管辖范围十分遥远,按理来说是十分贫穷的区域,但这里却有着砖块堆砌的房屋,以及你想想啊,我们在上一个城镇所遭遇的敌视,为何在这里没有呢,我觉得有蹊跷,你的搭档可是一个被重金悬赏的家伙,有这种能力的也只有军队他们了,所以我想说的是,这座城镇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我从昨天就开始注意这些事情了。”
“你觉得蹊跷还那样给我灌酒,这不是很危险的吗?”
“哎呀,这不重要。”白鸟笑了笑,“其实我早就发现猫腻了。”
“什么猫腻?”
“你有没有发现,从你掏出地图开始,门口就一直有人在偷听啊。”话音未落,白鸟便一把抓起桌上金属的水杯丢了出去,水杯直接击穿了厚实的木门,随即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白鸟一把拉开被击穿的木门,将一名被水杯砸的头破血流的人拖了进来,在那强大的冲击力下,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看,我就说吧。”白鸟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太奇怪了,你好些了吧,我们抓紧离开吧。”
“嗯,行。”我一把抓起沉重的背包,跟在白鸟身后准备离开旅馆,走之前,我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确认他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后,便跟着白鸟下了楼。
“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走在小道上的白鸟又恢复了以往悠闲的样子,“明明还有个那么不错的酒馆,啤酒也很好喝。”
“一点也不好。”我撇了撇嘴,“酒鬼女。”
“哎呀呀。”她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一般,接着自顾自的说着:“你为什么不救我呢?”
“什么?”我被她这莫名其妙地话弄得有着摸不着头脑。
“我说。”白鸟转过头,脸部的皮肤如同被火焰炙烤的冰雪一般开始融化脱落,我被这一景象吓得不轻,她的五官开始溶解,眼球更是掉在了眼眶之外,声音也变得模糊狰狞起来,“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朝我扑了过来,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将我踢飞了出去,我重重地砸在街道一旁的建筑上,建筑的墙面也仿佛变成了液体一般将我牢牢控制了起来。
“喂,白鸟,你这是怎么了?”我挣扎着,试图逃脱墙壁的控制,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白鸟一瘸一拐的不断朝我靠近,皮肤的溶解使得她逐渐变成了一具骷髅。
“你……为什么不救我?”她拽住了我胸前的肌肤,试图直接从胸腔中掏出我的心脏,我拼命挣扎着,但由于墙壁的控制,这一切都变得徒劳无功。
“白鸟,你冷静点!”我大声喊着,声音由于恐惧变得扭曲起来。
“什么啊?”她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中,我蹿了起来,却发现先前的景象全然消失不见,白鸟正坐在我的面前,手中端着一大杯啤酒。
“你喝多了吧?”她关切地问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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