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牙齿和牙齿噼啪撞在一起,痛得喻闻差点流下泪来。
他狠狠咬下对面柔软的唇舌,一把推开胡来的顾景禾,怒斥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我在报复你啊?”顾景禾舔了舔殷红的嘴唇,“毕竟你刚刚再一次企图谋杀我。”
他拧着眉毛一脸纠结,似乎同样感受到了这种牙齿相撞的痛楚。
嘴唇都被喻闻咬得皮开肉绽,沾着斑斑血迹,惨不忍睹,看起来比喻闻这个受害者还像受害者。
但他眨着金色的双眸,盯着喻闻,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学习欲:“怎么会这样呢?”
他似乎陷入沉思:“真是奇怪,我看书上主角的第一次接吻都很顺利的啊?”
喻闻抽了抽嘴角。
他毫不怀疑以这家伙的认真劲,要是手头有本子和笔他一定会开始就地草拟研究报告。
这邪神,是不是浸淫小世界太久,看小说看傻了啊……
喻闻表情扭曲:“你是不是初吻?”
顾景禾乖巧点头。
喻闻面无表情:“好巧,我也是。”
两个都没经历过kiss的人,第一次就真刀真枪地法式深吻,是不是有点过于为难了。
尤其还是这种刚刚你一枪我一枪的氛围,肾上腺素飙升到极限,哪怕是嘴对嘴也像是互相往死里啃。
怎么可能认真亲起来。
“……所以这种情况下,磕到牙齿亲一嘴血不是很正常吗!”
喻闻抓狂,“等一下,你还真拿本子记笔记啊!”
“嗯,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
顾景禾点头,手一挥幻化出的笔记本消失在空中,“我把你说的要点都记录了,等我学习之后再来试试。”
“我不要,我的仇你已经报复过了。”喻闻冷笑着抹了一把唇间血。
全是顾景禾的血。
“那要不,你再打我一枪?”顾景禾指着额头问道,“这次可以放子弹的。”
喻闻:“……”
这么多年没见,这邪神真是越来越跳脱了。
他真应该刚刚一枪托把这家伙揍晕的。
“你要讲公德讲文明,不能随地大小亲,尤其是像我这样想一枪崩了你的。”
喻闻试图挽救这位邪神的爱情观,“你要找你喜欢的人亲。”
“对啊,我找了,全世界我就喜欢你一个人。”顾景禾郑重点头。
喻闻斜着眼鄙夷地乜他:“不对,你要找你喜欢并且他也喜欢你的。”
“那你不喜欢我吗?”顾景禾疑惑道,“哪怕你拿回自己的记忆也不能确定吗?”
“谁知道这段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是你给我植入的幻象呢?”喻闻嗤笑。
“我没有对你的记忆动过手脚。”
顾景禾陈述道,“而且我监测到就在刚刚你盯着我的时候,心跳加速脉搏变快……。”
“有没有可能我是被你气的。”
喻闻瞪他一眼,“说好我们一起拯救世界,你竟然背着我跑了!”
气得他刚睁眼就想把面前的邪神暴揍一顿,看这家伙的脸就火大。
“同时伴有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大量分泌。”顾景禾扶了扶眼镜,淡淡微笑。
喻闻:“……”
硬了,拳头硬了。
“不过,对于没有和你一起出去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顾景禾垂眸,“我之所以是邪神,是因为我是自垃圾站中诞生的神明,只能在垃圾站中自由活动,不能离开半步。”
“所以以我的力量,只能将你送到世界之外,我自己是出不去的。”
“你早就知道这个?”喻闻眯起眼睛。
顾景禾沉默了很久,点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喻闻慢声道,“虽然和我约定好要一起寻找救世的方法,却早就知道自己要临阵脱逃……”
“这种作风不得不说,还真是懦弱啊。”
“你生气是应当的。”顾景禾推了推眼镜,“我甘愿受罚。”
喻闻笑了起来。
“我罚你做什么?”他疑惑地歪头,“我都要和宋衡结婚了。”
顾景禾罕见地沉默半晌:“你真的要结婚?跟他?”
喻闻诚恳点头:“多么简单的道理,结婚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和他结婚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顾景禾急声道,“你有没有想过……”
“关你什么事。”喻闻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交叠双腿。
沉默。
如死的沉默。
喻闻抄起桌上的笔,拿起一纸婚约,眼睛也不眨地就在签名栏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喻——门——
写到“耳”的最后一笔时,水笔突然断墨了。
“啧。”
喻闻乜了顾景禾一眼,换了只笔继续签名。
还是没墨。
喻闻恼怒地瞪了顾景禾一眼,从抽屉里掏出一盒崭新的水笔,笔尖还封着小红盖子的那种。
一盒水笔,没有一只能写出来的。
喻闻:“……”
“顾——景——禾——!”
喻闻暴怒地站起来,“不要给我耍小花招!”
“我坚持认为,和宋衡结婚这种事情,你还需要多考虑考虑。”
罪魁祸首顾景禾抱着手臂,站在旁边观赏了全程,假装事不关己地开口。
“没事,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我吗?”喻闻冷笑一声,从桌边针线盒抽出一根针。
扎破自己手指,蘸着血果断在闻字上补上了最后一笔。
“你!”
顾景禾脸色煞白,“你就这么想嫁给他?”
“总之比你靠谱得多。”喻闻寒声道。
“那倒也是。”
顾景禾失魂落魄地一笑。
“那就祝你好运吧,顺着这个选项走,也确实能抵达一个平淡幸福的结局。”
他眉目笼上一层轻纱。
似乎是被伤透了心,他背过身去,打开房门大步离开,转瞬消弭无形。
“哼。”
喻闻对着他消失的身影比了个中指,旋即摸出了手机打了通电话。
……
“喻老师,我没事,我也接到上级的通知了,但我没走。”侯筝挠头,对着视频电话道。
“那就好。”喻闻松了口气。
顾景禾走后,他第一时间拨打给侯筝,本想让他小心谨慎,没想到他已经选完了。
喻闻好奇问道:“多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我听说喻老师您不打算走,所以我也不想就这么走了。”
侯筝憨厚一笑,“喻老师您又不了解狗血文,在这个世界一个人孤零零的多无聊啊。”
喻闻看着侯筝的傻笑,心头涌起一股热流:“傻子。”
他甚至不知道选了会有世界崩溃的下场,只因他在第一个选择界面就坚定地选择拒绝离开申论考场。
只因为喻闻在这个世界。
“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吧。”
喻闻回想起上次他被申论追杀那回,和上上次他被温庭兰关进示梦仪那回,都是侯筝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相助。
他衷心对这个少年报以诚挚的谢意。
“没事,以我们俩的实力,肯定会走出这个申论考场的。”侯筝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
喻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来由都告知他,稍微隐去了些交手过程,又问:“你现在是什么职务了?”
“副主任医师。”
侯筝亮出他的工牌,“最近我参与的全国医疗团队在攻克一项世界级难题,所以升职还要等项目解决后再说。”
“真羡慕你们搞升级流的。”喻闻酸了。
他还想再跟侯筝讨论一下手头的申论题,侯筝忽然“咦”了一声:“喻老师您嘴边是什么,流血了吗?”
“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喻闻吓得跳起来,连连捂嘴。
刚刚他没擦干血迹吗?
“喻老师,让我看看吧,我就看看你有没有生病。”侯筝在通讯那头着急,“不要讳疾忌医呀!”
喻闻:“没有的事,我刚刚吃西瓜呢。”
侯筝义愤填膺:“你骗我!”
喻闻咳嗽:“吃火龙果。”
侯筝眯起双眼,周身竟然散发出副主任医师的强悍气场,仿佛南丁格尔微笑着举起咆哮的电锯。
喻闻抽了张纸,细细地抹了把嘴:“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侯筝瞅了两眼,表情古怪:“哦,原来就这,我还以为喻老师你嘴上长疱疹了。”
“所以根本没什么嘛……”喻闻开口,还没说两句就被打断。
侯筝绷着脸,低声严肃道:“喻老师,你跟哪位谈恋爱了?”
喻闻:?
侯筝自顾自:“是宋炙?温庭兰?还是宋衡?”
喻闻:???
不是,这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绝对是咬痕。”侯筝笃定道,“喻老师,您就别遮遮掩掩的,告诉我吧。”
“工伤!这是工伤!”喻闻大叫,“这绝对是我在狗血文里受的工伤!”
侯筝:“……”
侯筝:“哦————”
侯筝点点头,摆出一副劝慰的态度:“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喻老师您也不用太过焦虑。”
喻闻疯狂点头:“对对对你就应该这么去想……”
“所以是哪位嘉宾?”侯筝兴致勃勃搓手,“实不相瞒,我之前还磕过您和温庭兰的来着,好带劲啊。”
“谢谢你,不过建议不要真情实感。”喻闻面无表情。
“没事,我其实是杂食党,all喻喻all都行,只要喻老师开心我都能磕。”
侯筝挥了挥拳,肉眼可见的欢快起来。
这一瞬间喻闻忽然很庆幸自己身在推理部,听不懂侯筝此时此刻在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要是弄懂了会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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