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姜乐成用尽力气，一脚踹到齐梦肩膀上，把人踹开。
“草。”齐梦双手撑着地，没想到姜乐成还有力气，又放出了些信息素，来压制他。
姜乐成胳膊一垂，人就晕过去。
齐梦起身抱着他，往宿舍楼走，“他中暑晕倒了，快让。”他冲着节目组喊了一句，大家让开道，让他先走。
刚把人放在下铺床上，宿舍门就一声巨响，被人踹来。
柳迟冲进来，抓着他衣服领口，把人推到阳台上，窗户一拉，上半身被按出去。
“草，你们俩都这么爱踹人。”齐梦笑着拍他手，“松开。”
“松你大爷的，”柳迟又把人往外推了推。
齐梦嗤笑一声，脖子转了转，开始释放大剂量的信息素，柳迟皱了皱眉，“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你他妈的想进去是吧？”
联盟规定，在公众场合禁止以各种理由借口释放信息素。
齐梦朝床上的姜乐成抬了抬眉，柳迟转过身去看他的反应。
许是被齐梦的信息素影响到了，姜乐成满脸通红，不停地冒汗。
“柳迟，要不然你也放点信息素，看看他反应。”齐梦是疯子。
“滚。”柳迟踹他一脚，跑到床边，看姜乐成的状态，他伸手摸了摸他耳垂，温度不高。
“真香，好闻的...提子味。”齐梦站在柳迟背后，看着床上的人开口。
柳迟什么都闻不到。
“你对他放了诱导信息素？”柳迟双手攥紧，恨不得下一拳砸在齐梦脸上。
“不需要，我和他的匹配度，我随便放点，都能让他发热。”齐梦双手插兜，目光还是停留在姜乐成燥热的脸上。
姜乐成开始翻身，扭动。
“乐成，乐成，你还好吗？”柳迟跪在他床边，伸手握住他的手。
齐梦又释放出信息素，姜乐成似乎得到了缓解，稍微安静些。
“怎么样？百分之七的匹配度？”齐梦弯了弯腰，在柳迟耳边说。
柳迟满眼通红，他在恨，又不知道恨谁。
柳迟走到楼道里，垂着头靠在墙上，他很烦躁。
齐梦稍晚一些，走出来，递给他一支烟，柳迟没接，“当年你就突然插一脚进来，把我和他的事搅黄了。哥们当时那么信任你，结果你柳迟把我追的人拐走了。现在...”齐梦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算不算你的报应。”
柳迟没说话，伸手把那支烟接过去。
“齐梦，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我一定弄死你。”柳迟拿着那支烟甩了甩齐梦的脸，“弟弟。”
“别用我爸压我，你还是想想你妈能不能接受百分之七的匹配度吧。”齐梦勾唇笑了笑，下一秒，柳迟的拳头就砸上去。
齐梦被打了一拳，擦了擦嘴角的血，就拽着柳迟胳膊，往他肋骨上砸。
齐梦和柳迟差不多高，柳迟伸手快速抓到人，小臂压着他喉咙，又攥了攥劲，大臂和小臂形成三角区，死死卡着齐梦脖子。
齐梦后肘砸到他腰上，小腿不知觉往他身上缠。柳迟吃痛，稍微错开手的时候，被他抓住空隙，一个翻身，给柳迟了个过肩摔。柳迟摔到地上，就抓住他小腿，自己双腿朝下使劲，腰上腾空，一个鲤鱼打挺，再转身压着齐梦，“有长进啊。”
柳迟用着自己上半身力气把他压的死死地，又从背后掏过他手臂，向上一折，“比起你哥我，还是差点啊。”
眼看着手腕要被折断，齐梦才呲着牙，“松手。”
柳迟把人往前一推，“滚。”
去你妈的信息素。
柳迟开门重新回到宿舍，姜乐成还在床上小声哼咛，柳迟拽过他书包，把里面的药拿出来，看了眼说明书，又是抑制剂。
柳迟把自己的信息素释放了些，但没什么用，匹配度太低，姜乐成压根感受不到。
“乐成，乐成。”柳迟拍了拍姜乐成后背。
姜乐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眼来人，“滚。”说完，又把自己蜷缩起来。
“......不滚。”柳迟把人抓起来，抠了几片药，掰开他嘴，塞进去，“喝药。”
姜乐成喉结上下滚动，把药吞下去，过了几分钟，身子才没有燥热感。
柳迟拿过湿巾给他擦了擦出汗的地方，掀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等他睡醒。
也没睡多久，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姜乐成就翻了个身，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很久没看见柳迟了。
“来看看你。”柳迟听见他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够过一旁的水杯递给他。
“哦。”姜乐成喝了两口，盖上盖子还给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随子林说的。”柳迟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刚..”
“你刚刚...”
俩人一块开口，听见对方的声音，又默契地闭上嘴。
......
“你刚刚看见齐梦了吗？”姜乐成还是先开了口。
“嗯。”柳迟见他要下床，把他的鞋子放在床边。
“他去哪了？”
“不知道，出去了吧。”柳迟往旁边让了让，“你为什么问他？”柳迟还是没忍住，他不喜欢姜乐成关心齐梦。
“因为我要杀了他。”姜乐成从床上站起来。
柳迟喜欢姜乐成问齐梦了。
“你去干嘛？”柳迟伸手拽住姜乐成手腕，表情有些不开心。
“去做任务，找碎片。”姜乐成从兜里把贴纸给柳迟看了眼。
“我陪你一起。”柳迟渴望又无辜的眼神，让姜乐成愣了一下。
“不好吧，我自己去，或者你去其他地方看看，一会可以偷偷给我。”姜乐成有些为难地讲。
“哦，我见不得人。”柳迟坐在床边，低着头。
“不是。”姜乐成安慰他，“你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有摄像机，不太好，你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直接跑来了，不太好，你懂吧？”
“我懂，你走吧。”柳迟松开他手。
......
得了，还是没懂。
姜乐成一步三回头走出宿舍，重新回到操场上，他要集齐碎片，拿到任意卡，让齐梦滚出录制现场。
“小姜哥哥！”姜乐成刚到宿舍楼下，就听见不远处的随子林正在喊自己。
“小姜哥哥，你找到了几个？”随子林跑过来，一把搂住姜乐成手臂。
“没找到。”
“哦，没关系，我找到了好几个，可以给你一半，你可以再找找。”随子林打开自己身上背的小挎包，从里面捏了几个拼图碎片放在姜乐成手心。
姜乐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碎片，叹口气继续朝操场上走过去。
姜乐成顺着有摄像机的地方走，一路低头翻找碎片，在操场上绕了一圈找到两个布袋子，里面是他要找的碎片。
走到看台附近，他想找片阴凉地休息会，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旁边的墙壁挡住不少阳光。晚上的看台会更舒服，这是他上学时候逃晚自习得出来的经验，到时候旁边的墙壁只会挡住巡查的老师。
几米外的摄像机正对着他在录制，姜乐成一个人坐在那，孤独又安静。
他不喜欢理工附中。
即便是有最好的朋友、最难忘的回忆，他也不喜欢。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姜乐成只知道自己很难过。
他讨厌齐梦吗，不知道。齐梦也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是他捧着真心相处的同桌。或许是朋友的渐行渐远，让姜乐成没有安全感，等他回过神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齐梦已经不再是他的朋友了。
姜乐成没有做什么，他就失去了一位朋友。
他对柳迟也谈不上厌恶，哪怕是他被拒绝、被拉黑、又莫名其妙被追求，像一只被耍来耍去的小狗。
姜乐成习惯了，他习惯某个人的离开，习惯谁的抛弃，所以他不讨厌，顶多会有些感慨，运气不好。
无论是柳迟还是齐梦，他们的选择都有苦衷、理由、借口，就因为他们有，姜乐成就好像不能去责怪他们了。
那会显得他们很重要。
最后，姜乐成还是没能集齐碎片，他运气一直不好。
“集齐碎片的是我们子林！那就给你一张任意卡，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向节目组提出你的需求。”
“耶！”随子林忙着找了一下午，脸颊晒得通红，拿到任意卡像是考了满分一样乐呵呵。
吃完晚饭，姜乐成和随子林一块朝宿舍走。
随子林拿出那张任意卡递给姜乐成，“小姜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我把任意卡给你，你会开心一点吗？”
姜乐成摇摇头，“没有，你自己留着吧。”
“不要撒谎，我知道你不开心，那我能使用任意卡吗，换一个开心的小姜哥哥。”随子林坚持把卡给他。
姜乐成拿过卡，塞进他的小挎包里，“我现在就很开心。”
“你是因为和柳迟的匹配度不高兴吗？”随子林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在他了解的范围里，只有这一条能让姜乐成不高兴。
姜乐成笑了一下，他都要忘记这该死的匹配度了。
“不要不开心，最起码你们还有匹配度呢，我和我哥哥什么都没有。”随子林不会安慰人。
姜乐成被他逗笑了，苦中作乐的小少爷啊。
“你为什么喜欢俞明。”姜乐成故意不用他哥这两个字。
“就喜欢啊，没有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随子林眨眨眼，思考了一会，“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喜欢他。”
姜乐成换了个问法，“你喜欢他什么？”
“所有，他的所有我都喜欢。”
......恋爱脑的小少爷啊。
随子林估计察觉到姜乐成的无语，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只知道我想和他在一块，不和他在一块的时候，我就会想他。”随子林顿了一下，“比如，我现在就很想他。”
“只是想他？”姜乐成挑了挑眉，眼睛在黑压压的小路上格外明亮。
“好吧，还想亲他，他嘴巴很软。”随子林老实交代。
姜乐成笑了笑，没说话，随子林就一小孩，哪懂那些弯弯绕绕。
“小姜哥哥，你喜欢柳迟吗？”随子林看向他。
姜乐成沉默了很久，在随子林注意力又不知道放在哪的时候，才听见他的答案，“我不知道。”
“那柳迟离开的话，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会难过吗？”
接受过一次离开的人，没有理由要拒绝第二次离开。
“不会。”姜乐成不会难过，他本来就留不住谁。
两个人的声音忽近忽远，慢慢传进跟在后面的柳迟耳中。
柳迟不想辩解。
一个七年没联系过的人突然出现，告诉另一个人自己喜欢对方了七年，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更何况是他亲自拒绝姜乐成的告白，亲手斩断了他们的感情。
柳迟靠在正在施工的蓝色铁皮门上，点了一支烟。
他没有什么烟瘾，但是遇见姜乐成后，他总是在抽烟。
"爽吗？"柳迟朝黑暗中问了一句。
从那处走来一个人，双手插兜站在他旁边，“爽。”
“齐梦，我特好奇，好奇咱们三个怎么变成这样了，毁了所有人的幸福，你爽个屁你爽！”
“柳迟，你的幸福不是我毁的，是你自己放开了姜乐成。”齐梦也点了一支烟，靠在门上一口一口地抽。
他们三个人，齐梦和姜乐成的友谊，姜乐成和柳迟的爱情，柳迟和齐梦的亲情，谁都没能守住，大家过的一样烂，一样不快乐。
“齐梦，我把你真的当兄弟的。”柳迟把烟踩灭。
“当兄弟？挖人墙角的时候，你把我当兄弟？”齐梦不信他。
“这件事没法让。”
“你他妈的少装！是我先喜欢姜乐成的，是我先出现的，是我他妈的一次一次试探的，有你什么事？”齐梦抓着他领子，把他按在门上，“柳迟，别装了行吗？你道德高尚装给谁看啊。”
“齐梦，我已经六年没回家了。”柳迟任他抓着自己，头撇开，看着地上。
“是我让你不回家的？你妈和我爸的事，跟我有屁关系？你要恨恨你妈去，你恨我没用。”齐梦推了他一把，撒开手，柳迟狠狠地撞在铁门上，巨大的声响让教学楼的感应灯都亮起来。
“柳迟，别人说的话都是假的，是你亲自放手的，你要恨，就恨自己的懦弱吧。”
柳队吃苦了[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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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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