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想法,谢云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重新来到厨房。
虽然很不愿意面对,但不得不说服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胡乱地穿上布满小花的围裙,带上防水的手套,开始洗碗。
此时,谢云深的内心非常的复杂,恨自己怎么一开始没有把话说清楚,不然也不会给文迟留下一个口子。
就在半个小时前,文迟郑重其事地和谢云深摊牌,既然要住在一起,饭,她可以做,但家务必须分工。
然后谢云深就被迫接下了洗碗的活。
面对着一池的油污,谢云深决定再一次动用金钱的力量。
【哥们两眼一抹黑了吧,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这样想想确实啊,他给钱只说吃饭,可没说,你要做我的保姆。】
【楼上说的什么话,凭什么咱姐要给人做保姆,有钱了不起啊。】
【开麦之前能不能好好审题,为了怼而怼?有意思?】
在一堆乌烟瘴气的评论滑过后,大家再一次将目光放到直播内容上。
厨房的水池里到处都是泡沫,谢云深发现自己实在搞不来这些,在打碎唯二的两只碗后,文迟出现在他身后。
“你很不喜欢这个碗吗?”文迟很不解,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我会小心一点,”谢云深已经尽力了,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刚才想要腾出手,拿出手机,结果就这样了。
“和你商量一个事,行吗?”谢云深停下手中的动作,取下手套,洗干净手,然后慢条斯理地擦干水。
“给钱就想让我包了你应该做的家务,门都没有。”
谢云深拿手机的手顿了一下,小心思竟然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再转一万,真的没有门吗?”谢云深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盯着文迟。
“不行!”
文迟无情而又决绝地回拒。
【没有想到啊,姐们硬气了。】
【讲真的,要是我,真的很想同意,诱惑太大了。】
【挣钱不丢人,要我也同意。】
【姐不缺钱吗?怎么会拒绝,真的没有想到,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呢。】
【故意的吧,直到哥们有钱,想故意敲诈。】
【楼上什么意思,怎么就敲诈了,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吗?谁逼他了。】
【一开始给钱能同意做饭,现在给钱不愿意刷碗,不就是故意的,还能是什么?】
【你什么逻辑啊,一开始同意,凭什么现在不能拒绝?】
【你等着瞧吧,加钱肯定会同意的。】
【就算同意又怎么样,也没人逼他加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什么闲事。】
【我说一下怎么了?就只准你说不准别人说话啊?】
两人还在不停发弹幕互怼,一开始大家还会劝导一下,后来发现两人简直就是为了吵架而吵架,也就没人说什么了,结果他们自己反倒停止了。
谢云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文迟平静道:“不想。”
在谢云深简单的世界里,钱是万能的,至少可以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钱没给够。
谢云深收起疑惑不解的目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加钱,两万。”
“成交!”文迟没有半分迟疑,见好就收。
【就说吧,还是钱没给够,加钱不就愿意了。】
【就是就是,整个掉钱眼去了,做什么都要钱。】
【楼上二位那么喜欢做慈善,怎么不去免费做男保姆啊?】
【凭什么免费?】
【哇偶,本性暴露。】
【管理员要不然把这些胡乱发言的人踢出去吧,想看点和游戏有关的信息,是一点没有啊。】
全同早就不想忍了,既然都要求他出面了,他还忍什么。
清理了几个人后,直播间一下子清净了。
全同正烦着呢,谢云深财大气粗的,这钱还不是要从他的腰包里出。
果不其然一个消息非常扫兴地弹出来了。
谢云深:【打钱,两万。】
全同:【谢老大,能不能每次不要这么大方?可怜可怜我这个打工仔吧,你也知道的,我月光族,这个月已经不够我花了。】
谢云深看到消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全同是故意的。
【刷我的卡,密码我生日,在我没出来之前,你随便花。】
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能大方吗?】
全同忙不迭地回复:【可以,可以,我的老大。】
谢云深无奈地丢开手机,每次都想不通,这兄弟也挣得不少啊,总是扣扣嗖嗖的,什么月光族,骗鬼呢。
“东西都给我吧,”文迟站在谢云深的后方。
谢云深转身,“啊?奥。”迅速摘下围裙,逃离现场,生怕文迟会反悔。
文迟接过后,麻利地穿上,在混乱的水池中捞出盘子,开始清洗。
小声嘀咕这:“这也太简单了吧,又轻松入账两万,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他了?”
“你能有这样的意识,说明你的良心还在。”谢云深不知何时又返回了。
文迟有些慌乱,满脸的不自然:“又没人逼你,你是自愿的。”
“对呀,我是自愿的,所以你干嘛愧疚?”谢云深拿起桌上的手机。
“我哪有?”
“行,你没有。”说完,谢云深麻利地转账,量出手机界面:“记得收款。”
文辞没在理会他,赚钱嘛,不丢人,谁会有钱不赚啊?又不傻。
一番心理安慰后,厨房也收拾完毕了。
【有没有什么惊喜的事情发生?终于忙完了,前面都没有看上。】
【一切正常,除了要跳楼的冰箱。】
【什么?】
【怎么感觉,白天好像一点也不恐怖啊。】
【对啊对呀,白天就正常的现实生活嘛。】
【那是因为今天没上班,没遇到恐怖的诡呢。】
【没关系,反正天也黑了,马上就恐怖了。】
【天黑吗?我这还是亮的。】
【她说的是游戏啦。】
【不是说游戏里的时间和外面是一样的吗?好奇怪啊。】
【好快啊,刚才天还是亮的,怎么一下黑了。】
【里面这么快都到晚上了?我一直在看,到底错过了什么?】
全同上上下下地检测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此时弹幕上飘的留言都在询问原因,有些甚至破口大骂,说游戏骗人。
全同虽然不解一些迷惑发言,但还是耐心地解释,希望能够搪塞过去,
【各位屏幕前的朋友们,大家好,需要和大家详细说明一下,我们游戏中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长是一样的,黑白时长不完全一样,望周知。】
发完消息,全同便没有管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多地参与到游戏中了,观众的情绪实在太影响自己了。
文迟看向窗外,也才刚过三点,天已经彻底黑了,好像就在眨眼的一瞬间,一切就这样了。
迎着手机的光亮,摸索到开关,啪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文迟不信邪地继续按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别按,小心按坏了。”
黑暗中一个小孩子尖而细的声音,听的文迟毛骨悚然。
“谁?谁在说话?”文迟警觉地问道,使劲攥着手机。
“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文迟只觉得这故弄玄虚的声音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似乎发现了什么,文迟反手拉出床头柜。
“轻点,轻点,疼啊。”声音恢复成了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
“还装神弄鬼吗?想吓唬我。”文迟承认要是没有冰箱跳楼事件,她确实会被这鬼魅的声音吓到。
房间里响起了其他的声音,
“就说吧,让你别吓唬她,你偏不听。”
“哈哈哈,被打了吧。”
“他还小不懂事,您就放过他吧。”
其他的声音,文迟没有听出来是什么发出来的,最后一句,她听到了,就是自己躺的床。
文迟松开拉着床头柜的手,问道:“你们都会说话?”
“我们一直都有意识啊,只是您一直不知道。”
文迟听出来了,是她的梳妆台在说话。
“怎么停电了?”文迟一点也不想在黑漆漆的环境中说话,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外面线路坏了,可能等会就好了吧。”
循着声音文迟看清楚了,是她的台灯,不禁庆幸这个灯可以储电。
在灯光下,每一个家具的影子清楚地呈现在墙上。
文迟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都是正常的样子,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应该没有幻视吧,这屋里一墙的人?诡?】
【好惊悚,看着影子像人,可不都是家具吗?】
【有趣,有趣,向着好玩的方向发展了。】
【这才是这个游戏的主旋律嘛,就这样就对了。】
【让更恐怖的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们都认识我?”文迟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认识了,我们都相处那么多年了,怎么会不认识你。”
“对呀,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
房间里的家具甚至于毛绒玩具都开始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曾经的点点滴滴,势必要争出谁才是陪伴文迟最久的。
“可是我才搬来这里一个月啊。”
文迟话落,顿时鸦雀无声。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嘀咕声:
“完了,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应该不会吧,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别说了,已经露馅了。”
一个声音制止住它们,房间里再一次恢复宁静。
“真的没有人解释一下吗?”文迟纠结了一下,姑且认为它们都是有生命的人吧。
“其实吧,就是,我们......”
“走开,走开,你们不要过来啊,都走开.....”
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
文迟听出来是谢云深,想起白天的事情,顾不得那么多,拿起台灯起身就向房门走去。
“谢云深,谢云深,你没事吧?”文迟站在外面,里面的声音停止了。
“他不会被吓死了吧。”台灯小声嘀咕。
文迟扭着门把手,竟然没锁。
顺着门缝招进去一点光亮,只见两米的大床上一个大鼓包瑟瑟发抖。
“离我远一点,都走开,不要靠近我,都走啊。”鼓包里发出闷闷的吼声,凄凉又可怜。
文迟将台灯调得更亮了,在谢云深的房间里摸索,这么大的房间里总该有个灯吧。
果不其然让她找到了,按下开关,房间里瞬间亮如白昼,这人竟然搞一个路灯在卧室,真是奇怪。
“没事了,出来吧,在里面不黑吗?”文迟站在床边,哥们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那么胆小。
被角微微掀动,谢云深偷偷冒出头,“我没事了,谢谢你。”
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文迟瞬间懂了,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已经满头大汗了,也是吓得够呛。
刚走出谢云深的房间,文迟就有些后悔,他那里实在太亮了,不像自己这里,一个屋的人都能看见她,只有她是睁眼瞎。
【我还以为月黑风高夜要发生点什么呢,唉,真没劲。】
【楼上的,真要发生点什么,能播吗?】
【可能直播就会直接断了吧,懂得都懂。】
【妈呀,这么恐怖的氛围,怎么还能谈情说爱?】
【差点忘了,这是一个恐怖游戏。】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观众倒是适应的很快,只有全同两眼一抹黑,抓耳挠腮,到底是哪里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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