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站在桌面上,与文迟平视,文迟只觉脊背发凉。
所有的诡物全都跟随鬣狗,纷纷站到桌面上,文迟被教室中动物大聚会群体盯得发毛,破裂的玻璃痕在慢慢变开。
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响就像钝刀在剌文迟的肉。
文迟四下张望,打量着,估摸着要是和这群玩意近身肉搏,她的胜算大不大。
也就考虑了十秒,文迟拔腿就跑,和这群野兽打,命还要不要了?
跑到楼梯口,文迟还不忘随手抄个凳子向林深的办公室砸去,这两人在房间干啥呢?都一上午了。
文迟才下半层楼梯,就听到身后玻璃爆破声,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楼下,随即一个丝滑地转身。
文迟气喘吁吁地站在警局门口,与谢云深四目相对。
“下班那么早?也不用那么着急吧?”谢云深看着文迟顺气,故意说道。
文迟气还没顺过来,那群诡物学生就冲了出来,领头的鬣狗目标明确,直冲向文迟。
文迟只觉自己被一把推开,回过神就发现,打头的直接被网束缚住,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哀嚎。
其它的诡物见势不妙,四处逃窜。
林深和小彩姗姗来迟。
谢云深盯着林深,语气中满是挑衅:“怎么?第一天上任,就这么不行,不行就别干啊。”
林深看着谢云深,终究没说话,作势就要将鬣狗拖走。
谢云深挡在他面前,逼迫林深和他对视:“这是我的战力品。”
“谢大少爷不会连这种货色都不放过吧?”林深道。
文迟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人,有没有搞错啊,她才是受害者哎。
林深手下一松,两个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的大男人,下一秒齐齐转头。
“这是我的。”文迟站在台阶上,平视两人,一字一句道。
没等两人回神,文迟就拖着鬣狗走进警局。
谢云深回过头,看向林深的表情越发嚣张了,转身也走进警局。
待两人都走,小彩才敢上前。
“阿深,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不要惹云深不高兴了。”
林深依旧表情淡淡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你先回家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林深转身看着小彩,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小彩向警局内部张望许久,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文迟走进警局,里面陈设异常简单,大厅内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文迟将鬣狗丢向空旷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打算怎么处理啊?”谢云深一脚踢开这个挡路的玩意,坐在文迟身旁。
“吃了?”文迟脱口而出。
“下不去嘴。”谢云深直白道。
鬣狗龇着牙听着他们的对话,尖利的牙齿试图撕碎这张束缚它的网。
文迟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谢云深:“它是人吗?五岁小孩?”
谢云深轻笑:“什么五岁小孩,可别被他们的外表骗了,都是猥琐之极的恋童癖。”
文迟紧皱眉头,想到昨天还背着他上厕所,忍不住起身狠狠补了几脚。
谢云深笑着看向文迟:“怎么惹到你了?”
文迟重新做坐回凳子上,理了理动作幅度太大搞乱的衣服,随口道:“装小孩让我背他就算了,上厕所还叫我帮忙。”
“我敲。”谢云深似乎受到刺激,一个起身狠狠补踹,嘴里念念有词:“你它妈的那么变态.....”
直到鬣狗一动不动地摊在地上,文迟有些担心:“这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删了记忆就好了,”谢云深还觉得不解气,文迟好不容易才拦下。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啊?”文迟看向谢云深,认真问道。
这几天,文迟发现,相比于其它的诡物,似乎她被攻击的概率更大,而且诡物之间还会讲规则,对她却无任何规则可讲。
谢云深也发觉到这个问题,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原因,最后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游戏bug。
文迟是以员工的身份进入游戏,但事实却是玩家。
这个身份并没有给文迟便利,反而引发两方的仇视,他们对待文迟不需要遵守游戏规则,也不会受到惩罚,这种情况目前还没有太多诡物知晓。
文迟想想刘姐和王经理,这两位是她的上司,找她麻烦还能理解,怎么那些诡物学生也能招惹她。
听到谢云深的分析,文迟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现在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就是豺狼虎豹,一个不小心就被吃干抹净了。
谢云深见文迟情绪低落:“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嘛,他们能把你怎么样,这些一个个欺负你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好下场?”
文迟扯起嘴角的一丝微笑,依旧提不起精神,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文迟看向谢云深,可是她只想依靠自己啊,说出这些话好像有些不领情一样,文迟忍着没说。
谢云深起身张牙舞爪地想要吸引文迟的注意,他说了什么,文迟没有放在心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腰部。
“看什么呢?”谢云深顺着文迟的视线,拿下腰间的武器,“这个啊?这是缚网盒。”
文迟接过哦,两眼放光。仔细端详,这个缚网盒只有掌心大小,灵巧方便,鬣狗现在还躺着无法动弹呢。
“哪买的?”文迟看向谢云深,一扫脸上的阴霾。
谢云深道:“非卖品,我自己研发的小玩意,你想要啊,给你。”
文迟抹拭这个黑色的小盒子,向虚空的地方触发按键,一条白丝的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出,精准捕捉到目标。
“这也太好用了。”文迟看向谢云深,难掩兴奋,“还有吗?”
谢云深打开后方的门,房间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各色的武器,“这些都是一些趁手的,很方便捉到但又不会伤害到这些诡物,我现在这个身份就是麻烦,要是放到以前,哪里还用这么麻烦啊。”
谢云深转身看向文迟,文迟完全迷失在这些武器中,哪里有功夫理他啊。
“能借几个防身吗?”
天地良心,文迟真的只想借来用用,可以付使用费,谁知谢云深大手一会,“随便用别客气。”
文迟毫不客气,收拾了一大包,回去好好研究,既然这些诡物不讲武德,那就别怪她开挂。
儿童培训中心乱成了一锅粥。
四处逃窜的诡物已经被林深抓回了七七八八。
谢云深看戏似的看着教室里躺着的各色诡物。
林深在清点人数,没有理会谢云深。
谢云深故意清了清嗓子,对方还是没有理他,开口道:“你影响社区治安了,怎么?不给个交代吗?”
“这事应该问你的女朋友吧,”林深看向谢云深身后,空无一人,“无故矿工,记过处理。”
谢云深没有想到林深这么较真,将鬣狗直接丢了过去:“这个还你啊。”
鬣狗依然奄奄一息,被谢云深拖来拖去,口中不停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哎?问你个事啊。”谢云深站在林深身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开口说话。
林深难得转身看向他,一副“看你要说什么的神态”。
“你是怎么做到以这种形态生活在这里的?”谢云深开口问道。
林深嘴角调笑:“我还以为谢大少爷要故意挑战自己的游戏规则呢。”
谢云深有些迷糊。林深接着说道:“你的女朋友身上人味太重了,又或者说,全都是人味。”
谢云深才恍然大悟,玩家进入游戏要有一个去味的过程,文迟没有。
以前他玩游戏时,为了吸引火力,往往跳过这段,他竟然一点没有想起来。
林深看向谢云深脸上阴晴不定,开口道:“也不是不能补救。”
“怎么救?”
“沾上你的味,不就好了。”林深挑起一边眉头。
“下流。”谢云深想到了什么骂道。
林深眼睛一直,“你在想什么?那种男女直接接触的古老法子不是被你禁止了吗?我说的是这个啊。”林深摊开手,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躺在手心。
谢云深接过,细细端详:“这是谁的味道?”
“你的啊。”
“你怎么会有我的?”
“买错了。”
谢云深退后一步,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林深,表情尽是一言难尽。
“小彩拿的。”林深强忍着骂出口的冲动,补充道。
“扯平了。”谢云深看向鬣狗,心安理得道。
***
林深还在清点地上的诡物,懒得理会他。
诡物基本爆发,而且就冲着文迟一人,林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身上的人味吗?
“阿深,结束没啊?”小彩从办公室里出来,等得不耐烦了。“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啊?疯了吗?”
“程老师可真有耐心,每天都在教他们知识,这些东西能学会什么啊?”
林深突然想到了什么,程老师是每天上午给他们上课的老师,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教这些诡物全科,是他自己这样要求的。
地上的诡物逐渐镇定,它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茫然无措。
林深抓起鬣狗,理了理它乱糟糟的毛发:“怎么回事啊?”
鬣狗浑身散架了似的,不敢造次,只得老实交代。
果然是程老师,他第一天看到文迟就和这些诡物学生说,文迟的身上有通关秘籍,第二天又告诉这些学生,这个秘籍就是直接吃了她。
林深不知道程老师和文迟有什么仇怨,不过要是算到谢云深的身上,似乎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
“程老师?”
一片漆黑的社区活动中心内,文迟看着前面的黑影,试探性地喊道。
十分钟前,文迟收到程老师的消息,对方说找到了这群诡物学生发疯的原因。
文迟二话没说就来到了两人约定的地点,程老师每天和这群诡物近距离相处,而且在培训中心待的时间比自己长,一定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内幕。
黑影晃动,“上前来。”是程老师的声音。
文迟慢慢向前,这里平时没有人来,晚上更是如此,能有一些基本设施已经很不错了,真不敢苛求其它。
“程老师,您哪里是不是有点黑了?”文迟艰难地迈着双脚。
“过来。”
文迟边走边紧紧抓着手中利器,待到快要靠近,文迟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立起来的庞然大物,她看到的东西,只不过是它的触手伪装的。
对方的攻击还未开始,文迟先发制人,一术激烈的强光照射下,彻底看清了对方,一只巨大的鱿鱼。
缚网盒中的网只能抓住它的触手,构不成威胁,趁对方躲避强光之际,文迟又发射几根麻醉针,巨大的鱿鱼终于瘫软在地。
“程老师,我真没有伤害你的相好的。”文迟开门见山,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过来给刘姐寻仇的。
“要不是因为你,她能被逐出游戏?”程老师难掩愤怒,质问道。
文迟将光源发散,眼前瞬间亮如白昼,陈老师的全貌也尽收眼底,就这样庞大的体格真要生扑,文迟真是拿它没撤。
“程老师,您要是因为这个事情,那您就是真的误会了,是她硬要和我过不去的。”文迟实话实说。
“别一口一个您的,假惺惺,谁和你过不去,谁就要死是不是?”程老师几乎是嘶吼道。
文迟掩面阻绝这浓重的海鲜味,“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好好工作,谁阻止我工作,我就和谁过不去。”
“别跟他废话了。”谢云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转而对程老师说道:“既然那么想她,怎么不自己出游戏啊?是舍不得这里的什么呢?还是说你在故作深情?”
程老师似乎是被说中了,艰难地想要移动那条麻木的触手。
“谢云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收起你那份高高在的样子,要不是有我们,你以为你的游戏能成功?”
程老师还想要继续说,下一秒触手就被谢云深全部斩断,他则借机逃跑。
文迟没有想通程老师的话暗藏什么玄机,谢云深竟如此炸毛。说你只是一个富二代有什么可生气的,真是奇怪了。
谢云深擦着手看向文迟,“想什么呢?”
“想着富二代的烦恼,哪句话让你这样大动干戈的?”文迟指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几只触手还在蠕动。
谢云深未发一言,拨通电话,说了几句,转身便走。
“这里不要处理一下啊?”
“有人处理,谁让我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二代呢。”
文迟冷哼一声,谢云深这个样子确实挺拉仇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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