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噔噔噔一阵凌乱脚步声。
孙吴快速站直,看向远处楼梯方向。
三个人成功逃离,沈墨在最前面,大步向这边走来。
许凡浮现笑容跟庆幸,快速往前几步:“你们没…”砰的一声闷响,许凡想说的话戛然而止,惊呼声往旁边躲开连续后退,身体贴在了墙上恐慌的看着。
沈墨给了孙吴面门一拳,将人打的闷哼,仰头捂着鼻子趔趄出去。
沈墨都不解气,扑上去抓住孙吴领口拽回来,又是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唔。”孙吴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两拳,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打的翻出去倒在地上,第一时间撑着地面就想起来,沈墨咬牙切齿对着他后背又是一脚,“md,你是豺狼不成吗?我们好心好意带着你,翻到被你反咬一口,你连畜生都不如吗?”说着要把地上的人拽起来继续打。
刚开始,白易年跟司翌都是冷眼旁观。
见沈墨打红了眼还要继续,白易年上前阻拦,从后面抓住沈墨往后拖。
沈墨挣扎,没挣脱愤怒吼道:“放开我,我必须打死他。”
“好了。”白易年高声呵斥,将沈墨成功脱离推出去,长呼口气进行安抚。“打死他又能怎么样?对我们什么帮助都没有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之前,白易年还可怜孙吴,毕竟刚到这就死了哥哥。
可现在…
他阻拦沈墨不是向着孙吴,只是不想让沈墨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按住沈墨肩膀,回头,一脸寒霜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孙吴。
孙吴用手蹭了一下嘴角,手背上都是血丝,盯着血丝怔了几秒嗤嗤嗤笑出声,调整情绪跟姿势,站得笔直抬起下巴,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得意又猖狂的看着这边几个人。
白易年忽而一笑:“我们成功回来,让你失望了。”
“别这么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孙吴漫不经心耸了耸肩,往前晃荡两步,“大不了,引以为戒,下次尽量与你们一起同生共死。”说完笑出声,绕过几个人打开房门进去,咣当声锁上。
许凡靠过来:“跟我没关系,我我…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做,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会阻拦的。”急切的解释,许凡生怕牵连到自己,挨个看过去,满脸愧疚,“我发誓。”
沈墨冷笑声撇开头,司翌淡淡道:“跟你没关系。”拖着白易年肩膀转到另外一边,“先回去休息,再仔细商量后面怎么办。”
沈墨冷冷看了眼许凡,让对方成功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转身离开。
窗外还能看到微弱阳光,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三个人聚集在白易年的屋子。
白易年抱着手臂来回踱步,沈墨靠着门,咬牙切齿:“从现在开始,他们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任何信息我都拒绝跟他们共享。”抬头,看着来回走动的白易年,“你不要再心软,听见没有?”
白易年站定,无辜反问:“为什么觉得我会心软?”
“你太善良了。”
“我善良也分人的好不好?又不是蠢货。”说完放下手臂,在后腰摸了摸,拿出之前混乱中带走的东西,放在眼皮底下翻开,“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不是有了吗?”
司翌跟沈墨飞快上前,看着白易年手里的资料。
姓名一栏:张佳丽。
右侧贴着一寸照,虽然也很老旧模糊,但跟之前照片上的人完全吻合。
“我靠。”沈墨握紧拳头怒吼声,兴奋的挥舞几下一把抱住白易年,在他后背不断拍打,“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白易年,你是福神转世吧。”
司翌抓着沈墨强势扯开,一把推出去挡在白易年前面,蹙眉不满的看着沈墨:“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动手动脚做什么?”
“你…”沈墨咬了咬牙,抓了几下头发,“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说完又是满脸堆笑,一拍手,“他就算心术不正,不择手段又怎么样?我们有福星,哈哈哈哈福星。”
司翌也没忍住弯起唇瓣,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很赞同沈墨的话。
白易年无语,什么福星?他要真是福星就不可能遭遇这样的经历。
低头,仔细查看资料。
严格上来说,这是一份属于张佳丽的就诊资料。
上面详细记录,她原本是云山医院一名助产护士,怀孕后也没影响到她工作,而因为工作便利在云山医院建了档,决定就在云山医院生孩子。
而这份就诊资料,只记录到张佳丽怀孕八月这个时间。
之后空白,更无孩子出生记录。
白易年放下资料,神情凝重又充满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沈墨托着下巴小声嘀咕。
司翌想到什么:“去拿那个箱子,带去安保室。”
“为什么?”沈墨不解。
白易年看了眼司翌就领悟道,率先向前,打开房门往五号房间找过去。
司翌跟沈墨连忙跟了上去。
打开门,臭气涌出来,让三个人都情不自禁退避三舍,抬起手臂遮住口鼻。
熏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沈墨先没忍住侧到旁边干呕声,有气无力:“我就说了吧,这玩意儿好邪乎,臭的要命,比厕所的威力都要强大百倍,站在门口我感觉都要窒息了。”
白易年用空着的手挥了挥,咬了咬牙准备冲进去。
司翌比他更快:“待着就行。”说完人已经冲进五号房,不过几秒钟就拿到箱子从里面出来。
当他出来,臭味瞬间弥漫整个走廊,味道更加浓郁激烈。
沈墨脸都白了,不断干呕眼泪都出来了,还不忘调侃:“我去,你可真厉害,我…受不了…呕。”
白易年也干呕了好几次,用呕红湿润的眼睛看着司翌。
司翌咬紧牙关强忍,对上白易年的眼睛就跟打了鸡血没两样,所有恶心都成功压制回去,但也清楚坚持不了多久,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白易年招呼沈墨:“跟着。”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把它带去安保室?关于它的线索并没有找到,现在非要研究它不可吗?”沈墨一边跟着一边抱怨。
不知道是不是闻久了,开始适应了。
白易年放下遮挡口鼻的手臂,反应没有那么激烈难受了。
回应沈墨:“规则第四条。”
“规则第四条,规则第四条。”沈墨跟随着前面两个人飞快下楼,嘴里念念叨叨,脑子里搜寻所有规则,眼睛一瞪,“规则第四条,若遇到没有答案的诡异现象,请第一时间通知安保。”
司翌已经抱着箱子下了楼梯,阔步向前,直奔安保室。
“对。”
沈墨恍然大悟,脚下变得更快,最后三个台阶一步越过去到达平地,最后小跑起来。
司翌抱着箱子踏入安保室,腐臭味瞬间消失。
司翌站定,低头看着怀里的箱子,眉头紧蹙。
白易年紧跟着进来,目光也落在箱子上,笑了声:“猜对了。”再抬头,之前那个老头依旧板正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黑屏电脑,白易年仔细打量,越过司翌慢慢靠近。
当到达老头身后,对方也没有一丝动静。
白易年抬起手,缓慢向前,到达老头肩膀上方准备下落,椅子上的老头突然回头,僵硬的五官跟表情,嘴巴咧开上翘直勾勾看着白易年。
白易年呼吸一顿,将手触电般缩回去,贴放在身边也看着老头。
对视了长达十秒,开口:“你好。”生硬的打招呼。
本来气氛很诡异紧张,因为他的一句你好,司翌跟沈墨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易年一张脸飞快涨红,扭头瞪过去:“现在是看笑话的时候吗?”
“抱歉,没忍住。”沈墨还在笑,笑得蹲在了地上,“你好?你好?哈哈哈哈,什么鬼。”
司翌收敛,轻咳声,抱着箱子上前。
老头突然站起来,嗷了一声。
白易年离得很近,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连续后退充满戒备。
司翌也赶紧转了个身,避开对方。
老头目光落在司翌怀里的箱子上,瞪大了一圈,表情依旧是僵硬的笑容,但是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往外掉,双臂颤抖,机械的抬起,对着司翌怀里的箱子,唇瓣无声蠕动。
司翌低头看了眼,试探性的把箱子往外送了送。
老头哭嚎一声,又像是很怕,颤抖着缩回双手转过去,面对着桌子方向开始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反反复复都只有这一句。
白易年上前,把箱子从司翌怀里拿过来,来回翻看一遍,抱着箱子靠近老头。
一步之遥,送出去些。
“关于它,你有什么线索?”
老头直起身,表情始终如一却泪流满面,这幅样子看着极其诡异。
突然扭过头看着白易年,抬起手指着门口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一点声音。
白易年一错不错的盯着,生怕错过什么,心里飞快翻译老头的口型。
【妇产科诡影重重,院长请来一名道士清除邪祟,孩子尸骨未寒被棺材钉打入七窍封入木箱,砌在十楼墙壁内作为镇压,她日日徘徊,夜夜哭嚎,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
白易年将这番话陈述出来,再低头看着怀里的箱子。
原来…
回头,跟面容凝重的两个人对视上。
老头突然坐下,收回手放在腿面,坐的板正,再开口,几个人已经能听到他的声音:“她有苦难言,她有苦难言,要让孩子成功生出来,必须让孩子成功生出来,必须让孩子成功生出来。”
说完停顿一秒,老头笑容加深,再次机械重复。
这几句话听到白易年耳朵里,他思绪翻涌,企图把断断续续的线索成功联系在一起。
助产护士张佳丽,就诊记录只到八个月,无生产记录,没出生的孩子,徘徊在医院的女人,封箱的孩子尸骨。
白易年表情定格,回头:“我想明白了。”
“什么?”异口同声。
安保室外,门侧空隙中躲着一个人。
听到这,半弯的身子慢慢直起来脸上表情深沉又精锐,身边的手慢慢握住眼底闪烁算计。
正是孙吴。
竖起耳朵继续捕捉,房间里三个人的谈话再次传出来钻进他的耳朵。
孙吴冷笑声,放轻动作转身,脚步无声飞快的离开。
当他消失在楼梯拐弯处,安保室内,白易年慢慢抬起眼凝视着门外,眼中流光复杂深邃。
司翌察觉,回头看了眼:“怎么了?”
“没事。”白易年底下眼帘,嘴角几不可见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天快黑了,先回去,明天行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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