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宴站在白骨坑边缘,他口中的白骨坑正是之前司翌差点掉下去的那个坑洞。
白易年三个人陆续靠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白骨坑?”沈墨质问。
陆景宴面容严肃,没有回答他。
白易年眉头轻蹙:“我们之前来过,还差点掉下去。”目光落在陆景宴身上,“这个坑洞深不见底,先不说你掌握的讯息对不对,就算对,我们又怎么下去?”
“你这么聪明,会想不到办法吗?”陆景宴笑着打趣。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白易年没心情开玩笑,“我如果真的聪明就不会拖延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而这个坑洞,距离底部至少十米向上,我没那个能耐。”
“你会有办法的。”陆景宴不争论,带着笑,语气坚定。
白易年因为对方的话又猛然看过去,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但这个陆景宴的行为举止以及说出来的话都让他感觉到很奇怪,甚至浑身毛毛的特别不舒服。
偶尔间,会有一道东西从他脑海中飞快闪过,可当他眼看就要抓住却又消失。
白易年没说话,满眼疑惑盯着陆景宴。
陆景宴搓了搓手臂:“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忽而一笑带着调侃。“不要告诉我你被我的帅气跟聪慧折服,所以对我有意思了?先不说我同不同意,你的护花使者也不能答应吧?”
白易年猛然回神,因为陆景宴的话有点恼羞成怒。
司翌冷面看着陆景宴,恨不能直接给他一脚把他从坑洞边缘踹下去一了百了,好在忍住了。
陆景宴也不敢得寸进尺,收敛玩笑:“东西就在下面,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下去。”严肃看着白易年,“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最再仔细回忆一下到底忽略了什么,你会有办法下去的。”
如果刚才只是一种感觉,此时听了陆景宴的话白易年完全能够确定。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呀。”陆景宴摊开手一脸无辜,左右张望一圈深吸口气,“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天已经暗下来,我们必须马上回到庇护所,否则,昨天晚上你们经历过的事儿就要再经历一遍。”
白易年三个人看着陆景宴的神情都是一变,目光笼罩一层不善。
陆景宴笑出声:“做什么?咱们从碰到开始到现在,我没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儿吧?相反,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也帮了你们,你们现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毫无畏惧,“不会是想借机除掉我吧?”
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陆景宴的话。
“哈哈哈哈。”陆景宴大笑出声,一点都不在乎,转身就要往回走,“你们看似聪明但实际上好像也就那样,就不要浪费那些心思了,你们除不掉我,哈哈哈哈。”
人已经走远一段,笑声传过来。
“他真的好讨厌。”沈墨咬牙表示。
白易年跟司翌也有同样的感觉,可又能怎么样?他们总不能真的把对方除掉吧?
白易年说道:“先回去。”
几个人顺利回到庇护所,前脚进门,后脚外面的天就彻底暗下来。
许凡一个人在客厅,看到他们回来从沙发上起身直接冲过来:“你们有没有看到张郃?”
白易年诧异:“他怎么了?”
“你们今天出去后他就跟孙吴闹翻,然后离开了庇护所,之后我们所有人也都出去寻找线索,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来。”
“我们没有见到。”白易年实话实说,蹙眉,“他也不可能跑的太远,范围就这么大,也许是被什么情况耽误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许凡抿着唇瓣往外张望,房门大开,外面眼看就要黑了。
下一秒顿住,目光直勾勾盯着抱着手臂写靠在门口旁边墙壁上的陆景宴,许凡表情闪过惊愕,抬起手指着对方:“他是谁?”
没人回答,因为白易年他们现在也不确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陆景宴抬手挥了挥:“我叫陆景宴,是新成员。”
“新成员?”许凡吃惊之余也生了戒备,“不可能,并没有接收到提示有人员更新。”
“可能迟缓了吧。”
许凡傻眼,这还能迟缓?
陆景宴不在乎他们想什么,直起身往前走,到白易年身边站定看过来:“我晚上睡哪?”
“三楼。”
陆景宴点了点头,插着口袋就走,懒洋洋的姿态还有随意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他就那样直奔三楼。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很有可能是个老玩家。”司翌突然说道。
白易年恍然过来:“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儿,他的处事风格跟态度确实不可能是新人。”看过来。“只是,能确定他真的跟我们一样吗?”
“不用纠结,顺其自然。”
许凡充满好奇:“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没有。”白易年脱口而出,眼神示意司翌,“天已经黑了,肯定不能再出去,先上楼休息。”
“嗯。”
沈墨抬起手臂伸个懒腰:“走吧走吧,跑了一天也确实好累,有任何事儿明天再说。”越过白易年跟司翌,脚下快了点上了楼。
白易年刚走两步,听见许凡跟司翌打招呼:“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明天吧。”司翌果断拒绝,都没一点停顿已经到了白易年身边,半低下头,“一会儿我去你房间。”
“嗯。”白易年应了声。
余光跑到身后,正好捕捉到许凡眼底闪过的愤怒与不甘,白易年无奈失笑,快速上楼。
白易年回到自己住处,抱着手臂站在床边面对着窗户,他再次向外眺望,入眼的是空荡荡一片漆黑,眉头紧蹙让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翻涌,所有的细枝末节他都不敢错过,努力回想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站了有几分钟,试探性的往前开始挪动,随着几步之后窗外景色浮现。
白易年怔住,他发现入眼的景色清晰度已经可以用夸张来形容,甚至连树上的纹路都能看到。
白易年快速往前到达窗台边,撑住窗台身体往外点,往矿区方向眺望,昨天夜里看还只是一些大概轮廓,今天便能看得清清楚楚,白易年不自禁吸了口冷气将身体缩回去,眼睛瞪大一圈心跳都在加速。
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响起敲门声,声音把白易年思绪拉拽回来,他知道司翌来了,转身就去开门。
随着司翌进来,没等对方说话白易年已经开口:“你就站在这,看窗外。”
司翌确实没再动,他领悟到白易年的用意,目光看向窗外。
“跟昨天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白易年扭头,他站在这个位置,外面的景象又变回空荡漆黑。
往跟前挪动,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庇护所周围的环境,当窗外景象出现,比几分钟之前的又清晰了一部分,白易年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切,这次连带矿区好像都在眼前一样。
“司翌,我好像有点领悟到陆景宴之前说的话了。”
“什么意思?”
“我确实忽略了一点东西。”
司翌没有追问,而是走到白易年身后,顺着他目光往外看,看了好一会儿眉头轻蹙:“你看到了什么?”
“我可以确定,我看到的跟你们看到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司翌都开始糊涂了,可很快就抓住了一个关键,“白易年,你不会又触发了什么隐藏线索吧?”
白易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司翌也不着急。
过了几秒,白易年看回来带着几分不确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触发了隐藏线索,但目前来说,站在屋子里往窗外看,我跟你们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稍微远点对于我而言,这栋庇护所就像是到了一个单独的空间,周围什么都没有。离近点,我就能看得十分清晰包括那些树上的纹路都能看到。”
司翌抱着手臂听着白易年讲述,心里也在不断盘算分析。
白易年转过身,补充道:“甚至是,我脑子里越想着周围环境,窗外的景象就越清楚,就好像一伸手便能摸到。”
这句话刚出口,白易年脑海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音。
叮~
【恭喜你,触发隐藏剧情,请在一天内进入白骨坑获取防毒道具,过时道具刷新,任务失败。】
“怎么了?”
“确实触发了隐藏线索,让进入白骨坑获取防毒道具。”
虽然已经猜到这点却还是让司翌愣了下,就那么看着白易年迟迟没有说话。
白易年往后拉开点距离:“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特殊。”
“有吗?”白易年并不这么认为,表现的也很坦然,耸了耸肩笑道,“可能就是沈墨说的吧,幸运之神比较偏爱我,所以始终站在我这边。”
他的话逗笑了司翌,司翌往前一步跟他靠的很近,那种近让白易年都能感受到他喷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白易年紧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撇开头,强装淡定。
司翌比他高一点,半低着头仔细打量他反应。
见他两只耳朵完全红透,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白易年有点恼羞成怒,脑袋瞬间转正,脸也已经红透,恼怒瞪着面前司翌,可惜没有什么威慑力。
司翌包裹住他身边紧握的一只手,轻轻搓磨几下给他掰开,快速十指紧扣。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说完又往前一步,明明已经很近了,司翌还是有些不满足,两人胸膛成功贴在一起,白易年没办法继续装死,赶紧抬起另外一只手撑住司翌的胸膛,“做什么?不许乱来,往外面站点。”压着嗓子提醒。
司翌带着点无赖劲儿,不但没有后退还继续往前。
白易年被他逼得没办法,只能踉跄后退两步,司翌始终紧逼,空着的手直接圈住他的腰,动作强势充满执拗。
“你…”
司翌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而是埋在白易年颈窝处。
白易年本要训斥的话咽了回去,盯着对面墙壁失了神。
“易年。”
白易年呼吸很慢,有点粗重,面对司翌这般辗转缠绵的一句称呼让他心跳忍不住加快几拍,连带着呼吸都有点颤抖。
“易年。”
司翌不厌其烦,又叫了一声。
白易年实在无奈,僵在半空的手落下来,放在司翌后背上:“嗯。”给了回应。
司翌瞬间满足,将他抱得更紧:“易年,不要再把我推开好不好?我对你的心不掺杂任何脏东西,干干净净,我知道…”
“司翌。”白易年开口打断对方,司翌耐心地应了声,白易年撇开头看向窗外,继续,“我们…”可一张口,嗓子就堵的很厉害,他承认对司翌有好感,应该说,这个人已经扎在自己心里,他动心了。但每次他想要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就会想到更加现实的处境,“我们真的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
“面对生死,爱情这种东西经得住考验吗?”
“你到底在怕什么?”司翌突然直起身放开白易年,面容冷峻,“你是怕,我最后为了赢,为了好好活着,会算计你会害你,是吗?”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子火气,像从牙缝挤出来的。
白易年有些伤心的看着司翌,抿着唇瓣。
“说话。”司翌难以维持冷静。
白易年苦笑:“不是怕你为了赢为了好好活着算计我害我,是怕你因为喜欢我,因为心里有我,在这场生死存亡的战斗中过于畏手畏脚,怕你为了让我赢而选择牺牲自己。”
司翌心里咯噔下,一时间愧疚笼罩,生了罪恶感,更是冒出一种:自己配不上白易年。
他以为,白易年时冷时热,有意疏离是为了赢,结果…顿时有些羞臊,白易年的话就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扇在他脸上,让他的脸变的火辣辣。
司翌一把抱住白易年:“对不起,对…对不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这三个字。
白易年没有挣扎也没有给他什么回应,抬着头就那么红了眼眶。
“我跟你保证,在这件事情上一定全力以赴,也许我们现在身不由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但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扭转局面,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更不会伤害自己,行吗?”语气坚定,也带着一丝哀求。
司翌在白易年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也许这场感情来的很突然,也有些莫名其妙,但那就是一种感觉,如果非要让他说,他也说不清楚,苍白的字眼不足以描述。
他只知道,从小到大的人生中,他从未感受到过真正的快乐。
在规则怪谈世界里,经历着生死时速,危险重重,可就算如此他却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畅快跟快乐,他想要跟白易年在一起,哪怕到最后没有赢,但能跟他拥有过一段时光,他也满足了。
白易年喉咙反复滚动,把所有的犹豫跟担忧咽下去,抬起双手抱住司翌。
没有回应什么,但这个举动算是给了最好的回答。
司翌笑出声,抱着白易年的手臂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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