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年靠近王大力,将手慢慢伸过去,最终放在了王大力鼻子处。
万分确定,人是真的死了。
先不说有没有气,就说靠近后,他清楚看到王大力露在外面的皮肤表面已经出现明显尸斑,这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活人身上。
收手,回头:“确实死了。”
“那怎么会…怎么可能。”许凡终于回了魂,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抓在一起,“我很确定,我们昨天把他抬到了仓库,你们回来的时候应该也知道的,不会是我记错了,当时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的对不对?为什么?他既然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说完猛然瞪大眼睛,转过身后退两步指着林霄,“是不是你?还是你?”怒吼着又指向赵启宁。
两个被他指控的人表情都很严肃,没有开口辩驳什么,就那么冷静的看着许凡。
这几天里,许凡本就压抑着恐惧,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先是王大力突然就死了,后有张郃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被抬入仓库的死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死亡原地,一件件突发事件都敲击着他大脑神经,让他最后那根弦崩断有些应激。
“肯定是你们两个人做的,除了我只有你们知道王大力尸体放在什么位置,一定是你们,你们想要赢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利用这种方式来瓦解我们的意志,对不对?”
面对许凡神经质的控诉,林霄跟赵启宁依旧很淡定,对视一眼又看回许凡。
二人眉头轻蹙,眼底闪烁鄙夷。
林霄先开口:“你的这种无端猜测实在是可笑至极,我跟赵启宁傍晚回来之后就回了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在这个时间段里,你们几个人进进出出甚至客厅谈话,如果是我们两个人做的你们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端倪?”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晰,也有理有据。
赵启宁嗤笑:“你要发疯可以,但不要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相比较林霄,他的话比较刻薄,环起手臂目光轻蔑。“平日里你只管畏畏缩缩,没有脑子只想着蹭别人的努力成果就算了,一有事儿,反而最先跳出来咬别人。什么叫我们为了赢不择手段,依我看,你才是最不择手段的那个,不光不择手段还阴险小人。”
“你们少血口喷人。”
“你还知道血口喷人呢?”林霄嘲讽,“我们不过是学你进行合理猜测,你能做我们不能做?呵,还真是有意思,你挺双标呀。”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林霄跟赵启宁分明已经拧成一股。
就许凡这样的,想以一己之力对付这两个人还是比较难的。
再者说,这两个人明显心胸坦荡,就更不怕跟许凡争吵对峙,说的每一句话都思路清晰。
“你想要控诉我们,有证据吗?”赵启宁冷声追问。“你是看见我跟林霄把王大力抬回原位还是有人看到了?”话落,目光环视一圈,从在场的几个人分别掠过,最后又回到许凡身上。
许凡被攻击的毫无还手之力:“我…我…他们…”他没有证据,结巴半天还不想服软,回头看向白易年三个人。
白易年跟他对视上就移开,看他做什么。
许凡愣了下,心底有点怨恨白易年,红着眼眶又看着司翌。
司翌更直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听见怒吼声才发觉出了什么事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往前一步跟白易年持平。“我跟白易年还有沈墨一直都在一起。”
最后这句,算是把三个人都摘了出去。
许凡表情一点点变化,最后笑出声,愤怒不已转开头重新看着对面两个人。
林霄跟赵启宁眼里都是对他的厌恶跟轻蔑,二人也直勾勾看着他,明显不想放过他,非要他说出来点什么不可。
许凡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挣扎半天:“对不起,我刚才…刚才就是有点太恐惧所以…所以脑子一片空白有点胡思乱想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跟你们两个人道歉。”轻飘飘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
林霄跟赵启宁反倒是一愣,快速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人有点意外许凡这么能屈能伸,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是想要继续发作也不太合适,只能撇开头,陷入沉默。
楼上,栏杆后。
陆景宴没有下来,就撑在栏杆上兴致勃勃看着下方的争斗,偶尔还笑出声。
孙吴也是刚出来不久,站在陆景宴身后一步位置,也没有打算下去掺和,而是眯眼谨慎的盯着陆景宴打量,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成员,并未受到任何提示,积分排列上却多了这么一个人。
他跟白易年几个人想法一致,对陆景宴充满戒备。
“看什么?”陆景宴突然回头,靠着栏杆笑眯眯打量孙吴,“研究出来点什么吗?”
孙吴讥笑没有回应他,移开视线往前,靠在栏杆后看着下方客厅的景象。
掠过几个人,落在茶几上的王大力身上,眉头轻蹙仔细打量。
“是不是很有趣?”
“呵。”孙吴冷笑看过来,“你居然会认为死了人很有趣?还真是恶毒。”
“我有说是他死了很有趣吗?”陆景宴反问,直起身,笑着把孙吴从头到脚反复打量了几次,这种毫不掩饰的目光从孙吴身上掠过的时候让孙吴不由一阵汗毛倒竖,下意识想要逃离的时候,陆景宴目光回到他脸上,“不会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会歪曲我的意思。”
“你…”
“别激动,我就随口一说,没必要当真是不是?”陆景宴抬起一只手打断孙吴,紧跟着继续,“不用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恶毒阴险,我所说的有趣,是指这场游戏。”顺势指向栏杆外,半空轻点,“难道不是吗?我们这些人就好比被人放在一块提前布置好的沙盘上,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那股力量操控,看不到摸不着,只能被迫硬着头皮拼命逃窜,想尽办法死里逃生。”
听着陆景宴的话,看着他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孙吴只觉脑子都嗡的一声出现一阵恍惚。
这个人,让他有种忽近忽远的错觉,更是带给他无形中的压力还有恐惧,好几次都想要笑出声嘲讽对方,可话到嘴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攥住再拖拽回去,无法开口。
浑身汗毛竖起,冰冷的滋味顺着尾巴骨钻进来蔓延全身,犹如爬满了细小的虫子不断穿梭让他连带骨头都生出一种疲软感。
短短几秒,孙吴脸色已经发白布满豆大的冷汗。
脚下趔趄歪出去,撞到了栏杆上,匆忙用手抓住进行支撑,瞪大眼睛,瞳孔有些发红:“你到底是什么人?”
“发什么神经。”陆景宴嗤笑声,转身重新支撑在栏杆上,俯瞰下方,轻飘飘道,“不要疑神疑鬼,我跟你们都是一样的,困于游戏之中被规则牵制,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活着。”突然回头,“我叫陆景宴,10号成员,仅此而已。”
对方加深的笑容,让孙吴莫名打了个寒战失去言语能力,不由自主攥紧身边的手还在持续发力,他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下方,白易年抬头,正好跟陆景宴对视上。
陆景宴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白易年蹙眉,心里咯噔下表情闪过厌烦,第一时间移开目光,心里决定,必须离这个陆景宴远一点。
第二天,外面不过才蒙蒙亮,还起了大雾,可见度只有二到三米。
白易年几个人已经准备妥当,穿上棉衣打算出门。
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陆景宴就靠在沙发上,正对着茶几上王大力的尸体,他身上看不出来一点忌讳跟畏惧,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灵活把玩。
再一次盖上打火机,顺着动静扭过头,打招呼:“你们挺早。”说完站起来,把打火机塞进口袋,“现在出发吗?”
“你是不是有病?老盯着我们做什么?”沈墨恼火。
陆景宴耸了耸肩:“不用这么无情吧,多我一个人不也多一分帮助,我跟你们保证,我不但不会拖后腿还会在关键时刻帮到你们,带着我吧。”说完笑眯眯凑上去,看着白易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
“救我是你自愿的,怎么还能硬跟我要人情?”
“我也没办法呀,谁让你这么冷漠?”陆景宴笑着反驳,“你不愿意念我救你的恩情,那我只能主动点,走吧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不然今天又要没有收获。”
白易年知道,就陆景宴这死缠烂打的样子拒绝没有用。
扭头跟司翌还有沈墨交换一抹眼神,三人达成共识,不再跟陆景宴继续拉扯浪费时间。
“随便你吧。”白易年扔下这一句直接就走。
打开门,冷风灌入,里外简直就是两个季节。
陆景宴打了个哆嗦,抱住手臂:“老天爷,真冷呀。”
白易年瞥了他一眼:“你穿这么少,确定要跟我们一块?”出了庇护所,他穿着厚棉衣都感觉到了刺骨寒凉,“提前跟你说清楚,是你非要跟着的,一会儿如果被冻僵我们肯定不会管,你自求多福。”
“还真是无情。”陆景宴被气笑了,抱着手臂快速跟上,不忘叹道,“哎~你这人怎么外表跟性格差距这么大,看上去善良敦厚,做事却是另一个极端,好不讲人情道义。”
“呵。”白易年只回了个冷笑。
司翌脚下快了几步跟白易年并排,瞥了眼陆景宴:“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他,想跟着就闭嘴,要么就别跟着。”
陆景宴脚下一顿,带笑看着司翌目光变得幽深。
司翌顺势看过来,跟他四目相对。
陆景宴哼哧一笑:“你这性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陆景宴突然加快速度,超过他们走在了最前面。
没有停顿,越来越快。
司翌直接停下,眉头紧锁看着陆景宴离去的方向,因为雾很浓转眼就看不到了,但陆景宴刚才的话清晰地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怎么了?”白易年停下询问。
司翌思索几秒:“好奇怪。”
“什么?”沈墨快了几步到跟前,问道。
“陆景宴刚才说的话。”
“别太在意。”白易年拍了拍司翌的手臂,顺势落下牵住司翌的手,见他看过来,浅笑,“我觉得你性格很好,稳重聪明还很有担当。”
司翌怔了下,继而控制不住愉悦跟得意,满脸都是笑容。
沈墨打了个哆嗦,用力搓了搓双臂:“你们俩真是够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非要随时随地秀一下恩爱刺激我?”咬牙的埋怨,沈墨狠狠挖了眼两人,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快速向前。
司翌竖眉看过去:“你这叫无能的嫉妒。”
“我呸,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脸皮厚?还是嫉妒你…”反驳戛然而止,下一秒沈墨吼道,“你们俩快过来,快点。”
我想知道有没有宝子在看呀,因为我离能上榜还有好远,但更新字数越来越多,如果有宝子再看举个手,我就继续日更,如果没有我还是停一停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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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废弃的矿山(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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