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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室门框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院长安东尼??范斯医生”。
比利开着玩笑说：“嘿，艾德里安，这个院长跟你一个姓氏呢，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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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说：“安东尼.范斯，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
“我祖父在外的某个血脉，算是我的舅舅，只在童年时听到过一次。”
“因为确实从未见过，只听到过死讯，和我家又没有过来往，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参加过。所以当时完全没能想起来。”
......
诺亚脑中不断闪过跟这个姓氏有关的回忆，当然，即使没有这些回忆，就凭眼前这张脸，也能够直接知道这几人的联系。
康纳摘下铜面后露出的脸，像是用同一把刻刀雕琢出的扭曲镜像 —— 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还有那双微微上挑的眼尾，与艾德里安至少有八成相似。只是艾德里安的面容更加的贵气高傲，而康纳半边脸颊爬满狰狞的烧伤疤痕，毁了一张本该英俊的脸庞。
“很意外？” 康纳松开咬得渗血的耳垂，舌尖舔过诺亚颈侧的血珠，呼吸间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这张脸是不是很眼熟？我和德鲁被丢弃时，估计那个老东西也不会想到，我竟然已经有了记忆。”
诺亚强忍着耳上的刺痛，只觉得脑中的信息纷繁复杂，仿佛乱七八糟的线团，似乎快理出头绪了，但就是缺了一条关键的，没有办法串连起来。
艾德里安、安东尼院长、道尔顿兄弟、还有那个大胡子护林人......
康纳却在此时攥住诺亚的手腕，将对方的掌心按在自己凹陷的疤痕处，“可笑那些白大褂往我们血管里注射奇怪的液体，把德鲁绑在电击床上，说要‘矫正’我们的‘错误基因’。”
德鲁挠挠头，显然他哥说得这些，他也没有听懂。不过为了争抢小猫对主人的注意力，他还是跟着说道：“哥哥说得对！他们都是坏人！kitty 别怕，我们会把你藏起来，就像藏起那些玩具一样……”
诺亚的后背重重撞在沙发背上，直到退无可退，康纳已经欺身而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投下扭曲的轮廓。那双与艾德里安如出一辙的灰绿色眼眸近在咫尺：“范斯家族的血脉，要么成为衣冠禽兽，要么沦为实验品。而我们 ——” 他扯出一抹病态的笑容：“选择做撕碎一切的怪物。”
诺亚的目光本如蒙尘的玻璃般涣散，望着虚空某处怔愣出神，闻言瞳孔猛地一震，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突然从沙发缝隙中抽出藏好的喷雾瓶，猛地对准对方的面门按下喷头。
刺激性液体裹挟着浓烈的药味瞬间迸发，铜面人显然猝不及防，神色莫名地紧盯着诺亚，仿佛要说什么，但药效迅猛，下一秒他便轰然倾倒，沉重的躯体带着压迫感将诺亚死死压在沙发靠垫上。
诺亚被压得胸腔发闷，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却忍住没动。
“哥？”
一道带着疑惑与警惕的声音从旁响起，在视觉盲区影响下，金发巨人并未看到诺亚做了什么，但是看到他哥埋首在诺亚身上。
比起先前不甘被冷落的情绪，野兽般的身体素质在此刻发挥了敏锐的直觉反应，所以这一刻，他没有嫉妒没有想“争宠”，而是先察觉到一丝异样。
铁塔般的身躯刚向前迈出一步，周身肌肉却陡然僵硬 —— 冰冷坚硬的枪口已经抵住他后背左侧，正对着心脏的位置。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一声闷响骤然炸开，子弹撕裂皮肉的闷响混着布料破碎声同时响起。
诺亚看到金发巨人的胸前猛然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温热的血珠溅在诺亚颤抖的脸上，灼得他皮肉发疼。
“别怕。” 丹尼尔的声音裹着硝烟从阴影中传来。他持枪的手还在冒着一点白烟，袖口蹭着德鲁倒下时溅起的血点，那张温润斯文的脸上却凝结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丹尼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金发巨人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他漫不经心地将空膛的小左轮随手扔在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清脆而刺耳。目光转向不远处昏迷的铜面人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意。
诺亚呆怔着，双眼直直地望着丹尼尔，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察觉到诺亚的目光，丹尼尔他收回眼中的暗光，大步走上前，将他身上的铜面人用力扯到一边，一只手死死扣住对方的后脑，猛地将其狠狠砸向地面。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诺亚被这动静拉回了心神，心中猛地一颤，鲜血染红了地面，眼看着再这样下去铜面人就要死了。
诺亚猛然出声：“别杀他。”
丹尼尔的动作骤然停在在半空，染血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缓缓转头，金棕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阴鸷，声音却刻意放得轻柔：“你想救他？”
诺亚慌忙摇头，喉结不安地滚动：“他活着，就可以换……” 话未说完，就见丹尼尔随手扔开手中的铜面人，仿佛扔掉一件垃圾，转而逼近了自己，诺亚没来由得生出几分害怕。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际，他听到丹尼尔磁性的声音说着他难以理解的话语。
“刚才，如果我没有示意，你是不是就让他为所欲为了？”
“......”诺亚彻底傻了，他甚至反应不过来这是个什么逻辑。
这、这是他能决定的么？
空气尴尬地寂静，丹尼尔的右臂仍然不自然地垂着，自从被铜面人掰断后，他只能使用左手，好在刚才那一枪并没有影响准头，而此时也不会影响他去了结这个丑八怪。
不知道他的沉默让对方误会了什么，丹尼尔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沉，眼睛从那带着伤口的红肿可怜的耳垂上扫过，转身用力扣上铜面人的脖颈，指腹下的血管随着脉搏剧烈跳动，杀了他，这肮脏的、觊觎别人东西的丑八怪！
就在他要加大手劲儿时，一个软软的身体从背后急忙地拥了过来，可能因为太过于急切，显然有些慌乱无措，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让丹尼尔微微一震，诺亚死死抱着丹尼尔僵着的腰身，急切地将护林人的交易条件全盘托出。
“刚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艾德里安和比利被人抓了，这人要用地上这两人来换。”
......
被五花大绑的铜面人此时正被扔在地上，旁边是金发巨人。
何其讽刺，不过几个小时，处境已经互换。
诺亚已经根据约定，用灯光给与了外面信号，如今正默默等着护林人到来。
随着一声响动，大门被打开。护林人信步走了进来，猎枪随意扛在肩头，放肆又无礼的目光在诺亚紧绷的身躯上逡巡，继而又看向了地上的“战利品”，当看到金发巨人的尸体时，眼中漏出了一丝惊讶。
护林人慢悠悠踱步上前，猎枪枪管随意戳了戳金发巨人的尸体，目光带着审视，随后弯腰拾起地上的小左轮，金属枪身折射的冷光映在诺亚苍白的脸上：“女士们的最爱，倒是适合你，我的小鹿先生。”
“不过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竟然能够下得了手，我还以为小鹿先生是连只兔子都不敢打呢，倒是小看你了。”
诺亚攥紧拳头，紧张地口中发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人我带来了，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带我走，还有放了艾德里安和比利。”
“当然，我亲爱的小鹿先生。”
“不过得先等我料理了这里，特别是你特意给我留下的活口。”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诺亚感觉对方在“你”这个字上加了重音，颇为意味深长。
难道他知道这里不止我一个人，诺亚更加紧张起来。
"我已经把人捆好了，你......" 诺亚的声音发紧，诺亚收回了本想问出口的那句“你想怎么处理？”
护林人慢条斯理地走近，状似不经意地掠过他的嘴唇和耳垂，发出一声暧昧的口哨，随后用枪管挑起小巧的下巴。
“小鹿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诺亚感到不适，往后躲过下巴处令人不适的坚硬，皱眉不解地看着对方。
“没什么，不过是两个蠢货罢了，想也知道，逃不出小鹿先生的--刻意引诱。”
“啧啧，可怜这个大块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就遇上了极品，最后就这样送上了小命。”
诺亚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对方说这些干嘛，慢半拍的反应再结合上他那张纯得要命的脸，显得特别——好欺负。
对方果然更有兴致了，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恶劣。
“听说华国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护林人故意拖长尾音，语调轻佻，“不知道在他断气前，小鹿先生有没有大发慈悲，让他尝点甜头？”
“护林人先生！”诺亚忍不住喝止了这越来越离谱的问话，羞耻让他眼皮子都开始发烫：“请不要胡说八道了。”
护林人耸耸肩：“好吧，小鹿先生太害羞了。不过我也是好心，要是没有了却心愿，小心对方死后还要缠着你。”
说完这人好像觉得自己的话特别有意思，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诺亚脸色发白，不由得想起金发巨人死前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强压下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请履行你的承诺。”
“当然，我亲爱的小鹿。” 护林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向地面被五花大绑的铜面人。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铜面人的刹那，地上的身影突然暴起。铜面具被一把扯下，露出丹尼尔冷厉的面容。他左手精准扣住护林人的手腕，膝盖狠狠顶住对方后腰，另一只手将喷雾瓶猛然一喷。
难道丹尼尔这把要拿MVP？
有谁家好人连续加班几周后，好不容易五一了，还在码字啊T 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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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雪山疗养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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