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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ouroboros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烤肉这种活动在很多时候玩乐性质是远远大于烹饪性质的,即使美咲说自己今天绝对不会烤肉,但也还是下场烤了几串,以签子比肉先断生告终。

美咲指指点点:“这个签子不好,不应该用木签子,应该用铁签子,你看这个火这么旺,很容易就把签子烧断了。”这番大师发言很快就得到了降谷零的认可。

在折腾了几轮之后,他们几个都承认诸伏景光的烤肉技术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棒的,至少比降谷零的棒,天呐,美咲第一次这么自信自己的厨艺,即使是在自己烤的那串烤肉已经和签子一起掉进火堆,变成焦炭之后,她依旧拥有这样的自信,因为她发现,至少她烤出来的烤肉比降谷烤出来的好吃。

只要她提前出炉,那经自她手的肉串吃起来也能说是保持原味,鲜嫩可口,而降谷零,他实在是很有“灵机一动”的想象力,任何香料,他都考虑可以放在烧烤上一起烹饪,但手忙脚乱加调料的时候,又不认真注意火候,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用美味去形容那些食物。

至于松田阵平,他联合着萩原研二一起为那几块烤肉做祷告——双引号备注,降谷零手作——并且坚称,经过了这一次的磨难,这几块烤肉所有的罪恶都已经被洗清了。

美咲不想说她心底其实有些认同这有些恶毒的评价,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闹腾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能老老实实的围着烧烤架开始吃东西了,在这时,美咲突然福至心灵的问:“那真的是酒杯吗,还是纹身的空白部分形成的视觉错觉。”

松田正吃着烤肉——当然是诸伏景光负责的那部分,口齿模糊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我说!”美咲提高了音量:“有没有一种可能,诸伏同学看到的高脚杯可能不是纹身,而是纹身中的空白部分,因为视觉错觉,诸伏把它看出了高脚杯。”

“有这种可能吗?”几个人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回忆了一下,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但此刻,他意识道这是多么有可能的一件事:“非常有!天,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我是透过壁橱才看到的,他当时摔倒在了壁橱上,起身的时候用自己沾满鲜血是手按着纹身,我是在那种情况下看到的,环境本来就比较昏暗,紧张,而且对那时候的我来说,酒杯肯定是更加容易辨别的形状,所以,我下意识的记住了酒杯也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嘛,根本没有那是视觉错觉的概念,长大之后就更加不会怀疑了。”

一个新的线索,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这也让现场的气氛更好了一些,其他几个人也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推理,美咲不得不承认,在东京生活,推理真的是一个必备技能,即使他们四个人中只有降谷零一个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其他三个完全就是外乡人,但所有人都能基于目前仅有的线索推理一二。

美咲甚至觉得,如果不是目前不方便,他们可能立刻就要去寻找嫌疑人,说不定还会自己上门,然后亲自把那个凶手抓拿归案。

美咲拿起烧烤大吃一口,然后被辣的直喘气:“现在,我想我们有另一件更加需要注意的事情?诸伏,接下来的烤肉辣椒少放点,我不太能吃辣。”

诸伏随意地从烤架上拿起几串肉串,动作轻巧而又娴熟地甩掉了上面的辣椒粒:“好的,女士。以及,叫我景光就行。”然后不伦不类地鞠了个躬,所有人都配合的笑了起来。

萩原他们还用保温箱带了饮料来,好在保温箱里的冰块足够,即使已经过去这么久,也依旧冒着冷气。

他们五个人完全假装是成熟的大人一样围着烤架大喊着干杯,然后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美咲坦诚地讲:“不太好喝,但刚刚看上去真的好酷。”

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于是他们又喊了一声干杯。

最后时刻,美咲不得不躺在松田的书包上,昏昏欲睡:“我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人在进食的时候,血液会流向胃,在这种时候,大脑会因为血供应量减少的原因,思考的速度会减慢,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我现在真的有点困。”但突然,一阵灵光突然闪过她的大脑,美咲庆幸自己抓住了它。

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如果陷入错觉的不只是景光呢,如果陷入错觉的其实同样也有我,会怎么样。”她捋了捋思路:“工藤老师明确过会给我布置“一个”作业,可实际上我拿到的确实三份卷宗,每一份都有案件分析和嫌疑人名单,所以我下意识的以为那是三个案件,但如果那是1呢。”

“如果其实不是三份嫌疑人清单呢,或者说,如果三份加起来其实才是一整份清单呢。”

“如果不止是1=3呢,如果3同样也等于1呢。”

“犯人因为某些原因,大概是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想办法创造出一个完美犯罪。为了达成报复仇人并且免于被逮捕的结果,他们想出了交换杀人的犯法,甲杀了乙的仇人,乙杀了丙的仇人,而丙提甲杀了甲的仇人。这才是为什么这三个案子里有那么多违和的地方,因为即使是知道自己所杀的并不是自己的仇人,可是在谋杀的过程中还是忍不住发泄自己的愤恨,也许还抱着即使被警方发现了,也会被认为是烟雾弹这样的想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偷身上最明显的伤口是在下身,诈骗犯却被砍断了双手,抢劫犯的那场爆炸,其实炸弹是在被塞在他的嘴里,这才是为什么现场只剩下了腿骨。”

美咲现在是真的忍不住想回去验证了,但看着周围正在玩闹的朋友,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真是想岔了,在这里也可以验证不是吗?”她从口袋里找出了一枚硬币“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吗?”

硬币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落在她摊开的手上。

看着硬币上的图案,藤原美咲庆祝似地叫了一声:“Bingo!”

然后又快乐地躺了回去:“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呢?”

接小学生放学怎么样?

萩原此时也坐在旁边,并且愤愤地看着她:“小美咲,不管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下次你突然起身的时候能不能提醒一下你身边的人,你没看到我滚到地上了吗?”

“糟糕了。”藤原美咲立刻收起脸上神秘的微笑,双手合十:“抱歉抱歉!但我觉得阵平也需要承担一些原因,你看他的书包,没放好,才导致我们两个人没躺好的。”两个人真打算露出同款邪恶表情去达成某种共识。

“喂,你们两个,想挨揍吗?”

没有人说话了。

——

工藤新一看着校门口的藤原美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如果你是来接我放学的,不需要,我自己会回家,如果你是来让我替你转交东西的话,直接给我,并且我爸爸说了‘是的,你猜对了,希望你在未来的侦探路上能够自己找到凶手的范围。’好了,就是这样,东西给我吧。”

美咲“哼”的一声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和一个包裹,“真是的,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将军的,好吧,不愧是工藤老师,给你吧,以及这个包裹是给你的,最新几季的侦探左文字都给你买来了,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看着对方竭力不扬起的嘴角。

藤原美咲忍不住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这种小鬼,轻松拿捏。”

——

没过几天,美咲接到了景光打来的电话,“我最近和哥哥讨论了当年的那件事,哥哥告诉我,当初我其实并不是躲在壁橱内,而是对开门的衣柜,并且长野的家里是西式装修,根本没有壁橱和拉门。”

美咲听着话筒对面的呼吸声:“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不是吗,在那种情况下还需要看到纹身图案,只可能是通过衣柜上的缝隙,缝隙本身就会影响视野范围,紧张同样也是如此,某种图案因此被你看成是高脚杯,实在是太正常了。”

景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啊,一切都说得通了。并且这次我打电话麻烦美咲你,是想问一个答案的,也许这个问题我在万圣节的时候就该问出来了。”

美咲掷了硬币:“bingo!你想的就是正确答案。”

话筒对面的人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一瞬:“这样啊,那就不麻烦哥哥从长野过来了,我们几个能处理好这件事。”

——

工藤优作也收到了弟子送来的礼物,仔细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年轻人啊。”然后扬声喊了一下正在客厅的有希子,“老婆,请到书房来一趟,美咲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有希子走进书房,接过工藤优作手里的礼物,仔细看了几眼:“好别致的项链,这个图案是蛇?”

工藤优作点头:“衔尾蛇,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头即是尾,尾即是头,一条在不断吞噬自己的怪物,当然你也可以看做是她在炫耀,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我出个小谜题。”

有希子主动示意工藤优作帮自己把项链戴上:“小孩子嘛,都这样,而且这明明就是在学你。是不是啊,工藤老师。”

电视新闻中传来外守一落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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