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这两个新被收服的忍者并没有跟着队伍走。
在千绘的命令下，他们将独自赶去附近属于火之国的村庄，尽量打入群众内部，为千绘上位打下坚实的群众基础。
两个忍者一脸懵逼。
不止他们，其他忍者也懵逼。
他们从普通老百姓那里收获到的一般都是恐惧，顶多加点尊敬……所以要怎么打入群众内部？
“笨啦。”千绘用扇子点点他们，“隐姓埋名，给自己编一个和忍者十万八千里的凄惨身份，比如家里土地被贵族强占的可怜人什么的，求那个村的村里人收留你们。”
“等留下来后，你们就可以慢慢接近村里人了。先是帮他们干干体力活，勤快善良一点，力所能及的活都做做，然后等时机到了，就可以考虑暴露自己的忍者身份，用水遁帮他们浇浇地什么的。你们水之国出来的忍者，水遁应该用的不错吧？”千绘一脸严肃。
两个忍者都点点头，神情恍惚。
虽然他们已经绝对忠诚于千绘，可这会儿听见忍术的新运用，也难免动摇加自我怀疑。
“别想太多，照着我说的做吧。”千绘似笑非笑道，“不丢人，以后忍者们都会走这个路子的。”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周围其他嫩生生的忍者小白菜苗们。
小白菜们打了个哆嗦，背后发寒。
他们中，有几个是想反驳一下的，比如这么用忍术不够酷，这么用忍术无法成为强者之类的。但千绘气势太强了，那些话竟然无法说出口。
两个被点拨后，开了窍的忍者行礼，飞快往火之国的方向离开了。
千绘看着他们的背影，最后担忧了一下下。
过境边上都是有忍村忍者巡逻的，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就这么直愣愣的，直接冲入火之国吧……
应该不会吧。
要真那么蠢，不知道变装做掩饰，那还不如早点嗝屁。
千绘摇摇头，重新上了架笼。
小忍者们面面相觑，想问问自家老师，之前千绘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扭头一看，就发现卡卡西和阿斯玛还处于晃神状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鹿丸眉头一皱，猜到了大人们为什么而动摇。
说实话，忍者当久了，经历多了生离死别，就不再像刚出学校的小孩那样，期待成为什么大英雄。
大人们当然也想变得更强，但那是为了让生活更安定，为了在任务里不丢性命。
如果，未来忍者们的忍术真的只用浇田、翻地，是一件好事，大好事。
期待悠闲生活的鹿丸特别能理解大人的想法。
千绘能让忍者们安居乐业吗？
——她那么强大，或许真的可以。
奈良鹿丸知道，自己的立场已经偏了。
他开始期待那一天了。
大人们正头脑风暴着，鹿丸自觉承担指挥位，派几个同学两两一组，去外面绕一圈，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存在。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搞什么，听到指令后也没动弹，只是看着架笼的方向，俊秀的脸一片冷沉，看起来不把事情问清楚是不会动弹了。
鹿丸头痛扶额，还想劝劝，就听见像冰泉滴落石板一样的声音从架笼里响起。
“佐助进来吧，我们聊聊。”
宇智波佐助毫不犹豫拉开拉门，钻进去。
鸣人看看这边看看那边，脑袋转得小樱都要晕了。
“没事吧？”井野下意识从高智商发小那里寻找安全感。
鹿丸死鱼眼：“能有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堆着。”
小白菜们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
被扩展了空间的架笼内。
少年少女对坐，一人表情肃穆，紧咬牙关，另一人云淡风轻，还有兴致烧水泡茶。
水是今早千绘从树叶上采的露珠，茶是茶之国送去火之国下聘的好茶，烧水靠的是千绘在茶几上现刻的法阵。
水咕嘟咕嘟开了，千绘动作优雅又流畅，很快给佐助呈上泡好的茶水。
宇智波佐助终于受不了这种闲适气氛，语气冷硬道：“你之前在外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忍者都会走这个路子。
千绘不答反问：“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对力量那么急迫吗？”
二人对视，宇智波佐助先落败。
他在那双澄澈的眼睛中无所遁形。
但他用嗤笑掩盖自己的狼狈：“你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你不应该无所不知吗？”
“我确实不清楚，我才刚降临这个世界两天哎，为什么要去研读历史？”千绘诚实道，“当然，如果我想的话，是能用法术知道你的过去……不过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告诉我比较好吧？如果你真的想向我求助的话。”
“不是求助。”佐助皱着眉。
“好的好的，不是。”孩子就喜欢嘴硬。
可这是自己挑出来的小朋友，除了顺着还能咋办？
“你愿意给我说说吗？”千绘诚恳问。
佐助沉默一下，问：“……那你能让我变强吗？”
“当然，教人变强很简单。”千绘品了一口茶，“你资质高，顺其自然地训练，一点点进步，最终也能变强。”
茶杯和茶几相撞，发出清脆响声：“不过我猜，你想要的不是这种。当然，当然，短时间内让你迅速成长也很简单，我也能做到。”
“现在，你能说说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吗？”
……
接下来，橘千绘女士就听了几分钟的名门宇智波覆灭事件。
故事从年幼的小佐助视角切入，充斥着黑暗、混乱、仇恨、鲜血……
这个故事越听下去，千绘的表情就越微妙。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不对啊，怎么听怎么不对，简直是谜团重重！
宇智波鼬，那么年轻早熟的男孩，居然会因为那么憨憨的理由屠杀全族？？？
你们忍者的中二叛逆期也太恐怖了吧？
一言不合就杀家人证道吗？
讲讲道理，逻辑根本不通好不好？！
千绘看着佐助沉浸在仇恨中、略显扭曲的面庞，很耿直地问：“你真能肯定，这些就是真相吗？”
宇智波佐助俊秀的脸呆滞几秒，似乎动摇得厉害，但很快又变得坚定了。
他怒火冲天地吼道：“不然呢？！”眼睛通红。
千绘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就算背后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又怎么样呢？宇智波鼬是刽子手这点没有任何可洗的地方！
他的亲哥哥，手上沾了两亲的血，沾了宇智波其他族人的血！
就算是苦衷，也无法洗脱这弑亲的罪孽。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中间有问题对不对？你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思考更多。”千绘表情平静，“你在害怕。”
“你懂什么？！！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
宇智波佐助非常讨厌她这幅表情。
只有不相关，才能云淡风轻。
他永远不能理智，不能云淡风轻。
因为他背负着族人的生命，背负所有仇恨，他不能停下来，不能多想。
他只需要一心一意恨那个男人。
他坚信，等到手刃宇智波鼬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就能轻松了。
他想，他想变成原来的自己，无忧无虑的……
不，他不能想那些，他没资格。
“你可以多想想。”
千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并看似轻巧，实则强硬地打开他钻紧的拳头。
少女纤细、白皙如玉的手指一划，淡绿的光闪过，他血肉模糊的手心恢复如初。
“任何人都有幻想未来幸福生活的权利，你当然也有。”
宇智波佐助眼睛黑沉，像是屏蔽了一切声音的木偶。
“人不会为复仇而生，你能记住仇恨，只能说明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是一个愿意负重前行的好人。你有资格跳出棋盘，纵观全局，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
千绘才不管他想不想听，她只会强硬地把这些话刻在他脑海。
她需要的是一个人来做下属，而不是复仇的工具。
一个人，也不应当活成工具。
——这一刻，她也有点点讨厌宇智波鼬了。
不论那人是爱着佐助，还是不在乎佐助，他都毁了这个小少年。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千绘使劲摸了摸佐助头发。
以后见到了宇智波鼬，她一定要好好揍这人一顿！
绘绘姐是老双标了～
其实她也在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关怀佐助，只是她强硬的关怀刚好符合了佐助潜意识的期望罢了。
她不是什么好人，鉴定完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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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人不应当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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