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亓官慧蓉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太子妃内定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也就算了,这工部侍郎的庶出二小姐怎么有资格去东宫做侍妾?
要知道以后太子荣登大宝,侍妾可是和贵人一个等级,吃穿用度都远比宫外人好。
祝寻她凭什么?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祝寻都被震惊了,自己什么也没做,皇后娘娘就给自己送来了实习机会,这不是女主光环是什么。
祝寻没说话,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可是巴不得进东宫,若是此刻祝寻说出一个不字,恐怕都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柯慕却皱紧了眉头,连忙想解释自己不喜欢祝寻,可亓官慧蓉却一副我已经知道的样子,按了按柯慕的手。
“好了,本宫也乏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柯慕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的祝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一世,他是被迫纳祝寻进门,重生一世,自己明明已经躲过去了,可最后还是要纳她进门,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自己躲不掉祝寻,自然也躲不掉被刺杀......
柯慕的眸光越来越冷,再也没说一个字,疾步匆匆地离开了。
等大人物都走后,祝寻则成了众矢之的。
太子表妹亓官景芝不屑于和祝寻一般见识,毕竟以后她才是太子妃,所以美美离场了。
其他贵女都还在期待另外两个位置,自然没人愿意刁难祝寻,露出不好的德行,纷纷相伴离开。
只有王氏和祝绯还停留在原地,在人流中瞪着祝寻。
祝绯还好,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王氏就不行了,就差没去指着祝寻的鼻子骂了。要不是祝绯按住了王氏,让她不要在这里发难,恐怕早就闹出了笑话。
二人对着祝寻翻了好几个白眼后,迅速离开光华寺,下山去了。
祝寻虽然高兴自己有了入宫的实习机会,但这种被所有人盯着的感受可不太好,万一露出一点儿马脚,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她拉着高兴哭了的苗生快步向山下赶去,奈何王氏有意不带祝寻,等她到山脚下时,所有的马车都走了。
苗生吸着鼻子,“小姐,这下怎么办啊,没赶上马车,回去定要被夫人责罚的。”
祝寻也不急,拍了拍自己酸楚的小腿,“傻丫头,母亲和嫡姐就没打算让我们坐马车回去。”
“啊!夫人是故意的!”
“她们肯定是嫉妒小姐能进东宫。”
苗生为自家小姐愤愤不平,却见自家小姐没有一丝慌张,转身又上了山。
“小姐,您难道不担心咱们回不去吗?”苗生跟在祝寻身后,怯生生地问着。
祝寻叹了口气,“担心呀,但我知道今日之事肯定很快就会传遍盛京,父亲回家没见到我,定然会找母亲的事儿。”
“可万一夫人颠倒黑白,说是咱们没赶上马车呢?”苗生急切地问道。
“那又如何,不带我回盛京,已经是母亲的错,更何况现在我即将入东宫,父亲不仅不会责罚,反而会将我像宝贝一样供起来。”祝寻安慰着苗生,也安慰着自己。
正所谓福祸相依,自己虽然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同时也得到了太子这个靠山。
即使这个靠山并不牢固。
苗生见天色越来越暗,心中仍有不安,“老爷派人来也要一个多时辰了,要是来人笨手笨脚找不到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冻死在这夜里了。”
“哎呀苗生,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这不是又回到光华寺了,这下你总不会担心了吧?”
苗生看着挂起灯笼的光华寺,眼前一亮,“小姐真聪明,咱们在庙里住着,一来不会冻死饿死,二来也不会被旁人说闲话。”
见苗生终于不再哭了,祝寻也弯了唇角,“那还不快去让住持给我们留一间客房。”
“得嘞!”
苗生一溜烟跑向挂灯笼的僧人,说明了来意。
......
天染红霞,孟苏声做完手里的活后,便去了正殿找天海住持。
他哼着不知什么时候学来的现代流行歌曲《哥只是传说》,心情颇好地踏入殿内,“师傅傅!你老在作甚呀?”
原本在为佛像添香油的天海住持,听到孟苏声愉快的笑声后,放下了手中的油壶。
“小兔狲又遇到什么麻烦了?”他笑眯眯地看向孟苏声,两条雪白的眉毛一耸一耸的。
孟苏声谄媚一笑,上前拿起油壶,继续为佛像前的香烛添油。
“师傅,你看我已经把天下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住了个遍,经书道书也都熟读透了,是不是可以......”
见他这样子,天海便猜到了其来意,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不见,“想还俗?门都没有。”
孟苏声焦急地追问,“为什么啊?”
“我明明把您交代的事情都做完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还俗?”孟苏声放下手里的油壶,“今天你不说出个缘由,我就不让你睡觉了!哼!”
孟苏声铁了心要弄清楚原因,竟直接抱住天海的胳膊不撒手。
天海无奈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已经成年的孟苏声,他脑海中想起了十八年前的夜晚,那人也是这般苦苦哀求......
正当天海即将松口时,殿外传来僧人禀报的声音。
“住持,有盛京贵女没赶上马车,前来借宿。”
殿内二人皆是一愣,在听到祝寻的声音后,孟苏声几乎是脚不沾地飞奔出去。
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背影,天海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女子这么上心了?”
祝寻并不知道殿内发生的事儿,见到是孟苏声从殿内出来,还以为他就是光华寺的住持,不可置信地开口:“是你!?”
“你竟然是住持?那为什么还有人要......”
祝寻的话没说出口,孟苏声打断了话,“小僧怎么可能是住持,施主抬举小僧了。”
祝寻瞬间秒懂,翘首以盼看向孟苏声身后。
天海虽然年过七旬,但耳朵并不像其他老人那般迟钝,他听到了孟苏声和祝寻的话,心下了然。
这二人只怕先前就见过。
他恢复成以往笑眯眯地样子,打量了下祝寻和苗生,“阿弥陀佛,施主可与家人联系过吗?”
祝寻点点头,又摇摇头,“打扰住持了,家中人若发现我没回府,定然会派马车来接,只是这从盛京到光华寺有些距离,又因天色渐晚,我与家仆恐遇贼子,只得上山叨扰,还请住持见谅。”
祝寻毕恭毕敬地向天海说明了缘由,还带着苗生一起作了个揖。
天海不是什么小气苛责之人,他见孟苏声一直盯着祝寻,便猜到他要还俗,与面前这女子脱不开关系。
于情于理,天海都不会拒绝祝寻借宿。
“施主客气了,不如告知令尊名讳,老衲好叫人修书一封通传,以防万一。”
祝寻眼前一亮,“还是住持想得周到,家父工部侍郎祝荣宗,劳烦您了。”
听到祝寻自报家门,天海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冒昧问下,施主名讳?”
“祝寻。”尽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祝寻还是如实禀告了。
天海一听,面前这女子就是今日皇后娘娘钦点入东宫的侍妾,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他看向孟苏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苏声很高兴能再次见到祝寻,听到她的窘迫,自然也想帮帮她。
可看到天海问了人家姑娘的名字后就不说话了,孟苏声眉头一皱,“师傅您怎么了?人家施主还等着您发话呢。”
天海如大梦初醒,眨眨眼道:“若扶,带施主去东厢房,再向盛京祝府修书一封。”
领着祝寻进来的僧人若扶低头领命,带着祝寻和苗生向东厢房走去。
孟苏声还想抢了若扶的活儿,跟着一起去,没想到被天海一拎后衣领,阻止了。
“师傅您干嘛?”孟苏声有些不悦地望向祝寻渐行渐远的背影,完全没注意到天海抬起了右手,在他的后脑勺‘邦邦’敲了两下。
孟苏声吃痛,这才捂着脑袋回头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师傅。
天海什么也没解释,只丢下句,“跟我过来。”便转身离开了。
孟苏声撇撇嘴,无奈跟上自家师傅的步伐。
二人来到天海的卧房,天海摒退了其余僧人,关上了门才严肃地说:“你今日是不是因为祝姑娘的缘由,才向我提出要还俗的?”
难得见天海一脸严肃,孟苏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是,也不完全是。”
听到这个答案,天海一脸恨铁不成钢,半天没说出话来。
孟苏声也有些烦躁,他长叹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从小到大,您既不让我还俗,又不让我剃度,您到底什么意思呀?有什么事情能让您守口如瓶十八年?”
“还有,每次宫里来人,您都让我去别的寺庙修行,就连今日,您也不让我插手他们的宴会,这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孟苏声的一连串问题,天海选择了沉默。
良久,才道:“总之,你若想长命百岁,便离皇宫越远越好,那祝姑娘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你就不要招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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