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屋内,云书羽缩在云景的怀里,外表看起来是在寻求安慰,实则是在贪恋这一刻的温情。
云书羽将脑袋埋在云景的肩窝,手上搂紧了云景的腰,像小时候那般撒娇:“师父,好疼。”
云景揉了揉那颗脑袋上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顺着云书羽的背。
当时他被本能支使,不知道把人咬得这么疼,自己咬的,只好自己来哄了。
“好啦好啦,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师父,疼。”
云书羽哼哼唧唧着这句话,云景无法,只能轻声哄着。
“去那边把那罐伤药拿来,我给你上药,权当作赔罪了。”
云书羽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要这种赔罪方式。”
云景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当场愣了一下,才问他:“那你想要我怎么赔罪?”
云书羽坐直身子,直视云景的眼睛,他说:“您亲亲我。”
云景听他这么一说,不说话了,盯着云书羽的眼睛,看不出半点情绪。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凑上去亲吻云书羽的额头。
“你明日就下山吧。”
云书羽牵着云景的双手,情绪低落:“师父这是要赶我走了吗?”
云景避开他的问题,只说:“这门技艺,多去外面看看也是好的,等你回来,也许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了。”
云书羽哼笑一声,自嘲道:“你原以为是徒儿冲动做事,那徒儿斗胆试试,等回来,是不是就不冲动了。”
说完,他又开始提条件:“若徒儿仍旧冲动,师父能否随了徒儿的意?”
云景抬眼看他,反问:“你觉得,我会同意你的要求吗?还是觉得,你有资格和我提条件?”
云书羽低下脑袋,将视线挪到交握的手上。
他当然知道,在这事上,自己是没那个资格跟云景谈条件,他若是提其他的,云景或许就应了他,但他提的是这个,那只好收到云景的冷眼相待。
“外头的世界很大,你去看看,不必在我这一棵老树上吊死,我现在纵着你,不代表往后一直都会纵着。出去吧,趁我还没发火前。”
云书羽抓紧了那双手,凑上去亲吻云景的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他的额头抵着云景的额头,问道:“徒儿还是带您去汤池那泡泡再离开吧。”
“不用。”
云书羽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屋内。
待房门关上,云景不再隐藏,蜷起身子,脑袋埋进了手臂间,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慢慢的在云景身前汇聚成一道黑色影子。
影子悄无声息的变化了颜色,最后那实体竟是如云景一般的模样,只是头发是雪白的,睁开的那双眼睛,眼白是黑色的,瞳孔是鲜红色的。
影子抬手摸了摸云景的脑袋,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来,“你为何就是不融合我?我们一起去给老师复仇啊。”
“时机还未成熟。”云景只说。
“你心脏很疼吗?是书羽扎的吧?你为何不随了我,硬要按你那仁守礼义?”影子问道。
“你不知道吗?于溺师兄就是前例。”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想顺着自己,不想逆其道而行,随心所欲难道不好吗?”
云景像是缓了过来,抬起头来,影子瞧见他鬓发已被汗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们去泡个澡,缓缓心疾。”
一人一影走至池边,褪了衣裳,舒舒服服的任水拍打皮肤。
“我若是顺着你,这天山派早被我给搅的天翻地覆。”云景叹了口气,说。
影子笑了,却又故作委屈:“你赶走了书羽,我心里很不好受。”
“你安什么罪名,什么叫做赶走他,我又没将他逐出师门。”
影子凑到云景身边,手上搂着云景的肩膀,商量似的与他说:“诶,书羽明天就走了,往后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们今晚偷偷潜入他屋里,与他颠鸾……”
云景捂住了他的嘴,骂道:“要去你自己去,你的性.欲怎么这样强?”
影子退开,盯着云景泛起红晕的皮肤:“你别把自己撇得太干净了,我之所道,亦是你心之所想。”
云景朝影子泼水,没好气道:“你真是够了。”
这边还在东扯西扯,云融志那边以收到云景醒来的消息,正往这边赶来。
等云融志携着历温柠出现在门口时,云景关着的那扇门已经被自己的徒弟围得水泄不通。
“朽在门口干什么呢?十二把你们拒之门外了?”
那十个徒弟一听到云融志的声音,纷纷转身,葫芦娃喊爷爷似的喊师父。
“没有的事,是鸿飞说十二在泡药澡,能静且静,所以不好进去打扰。”
云融志径直上前推开门,道:“平日里也不见你们多让他清静。”
“那能一样吗?师弟这回可是昏过去许久。”
那十个徒弟杂七杂八的说着,说好的清净丝毫不存在。
他们一伙人绕过屏风,就见到云景赤着上身,池水没过他的胸膛,脸上红润有光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云景看着门口的那一伙人,有些不知所措得开口,“你们……要一块下来吗?”
那几个师兄,一听他这么一说,毫不犹豫的褪了衣裳,“扑通”“扑通”的跳进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云景抹了一把脸,他看见岸上的云融志捂住历温柠的眼睛,满脸嫌弃的踢了一脚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历温柠扯下云融志的手,径直走到云景身边,她蹲下身子,问:“身体如何了?”
她刚问完,就被一波水给浇了个透。
历温柠闭上眼,一副隐忍着不发作的模样。
场面一时陷入安静,云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擦了擦历温柠脸上的水,问道:“师娘,您没事吧?”
历温柠不说话,睁眼笑着看池中的始作俑者,池里的人一瞧那笑,后背发凉。
只见历温柠祭出乳白色的长锦缎,锦缎死死的捆住了池中的百里楠轩。
云融志走上前,幸灾乐祸道:“我都叫你不要上去了,他们疯起来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被泼湿了吧?”
下一秒,历温柠又祭出锦缎,把云融志捆死,一把带进了水里。
众徒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历温柠见此情形,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泼!”
众徒想死也没想过正面围殴师父,见有历温柠坐镇,都一并将云融志围了起来,真就往死里泼。
云景也想上前犯犯这以下犯上的罪,却被历温柠死死的摁住,她在云景耳边低声说:“你别过去,往后他要找他们算回这笔账的。”
云景乖乖的和历温柠靠在岸边,看这盛大的“欺师灭祖”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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