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温柠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妖兽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那妖兽走至她身前时,她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正是一只白泽,准确的说,是历温柠的侄子的心脏。
历温柠看着那只白泽,冷哼一声:"不打算继续藏着了?"
那白泽讨好似的以爪碰了碰历温柠的膝盖,开口道:"不藏了。"
历温柠道:"我原先是要找着你之后杀你的,幸好是在我知道真相后才找着你,不然哪能叫你活到现在。你也是够聪明的,找了小景来当挡箭牌,精通医术,别人只当是小景教的好。"
白泽哈哈一笑,与历温柠寒暄了片刻,就顶着院里其他人奇怪的眼光跑去找云景。
到达流坊院墙外,白泽从镂空的窗看见里头的景色。
茂竹之间铺了条小石子铺就的路,路的尽头,是一方白石铺就的空地,偶有一处空当泥土之地,种了一丛芍药花。
空地正中央,是一座素雅的亭子,四边亭檐处,垂有毛竹帘,四角下,挂有刻竹风铃。
风穿过小竹林,拨动着竹帘和风铃,叮当作响。
凉亭下,一方四角小桌围了四个人,分别是云景、许安珩、周洛棠、百里楠轩。这四个人围着小桌,正搓着麻将,好生热闹。
白泽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往上一跃,便越过了墙头,落地时未曾发出大动静,也惊动不了正热火朝天的四人。
白泽依次甩了甩自己的四肢,这才慢悠悠的走在竹林的小道上。
直至走到凉亭内,这四人才发现白泽的身影,皆是各有各的神采。
周洛棠坐在云景对面,是第一个发现白泽的到来,他惊呼一声,指着白泽就是连着三句粗话。
“卧槽!好大一只妖兽!”
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盯着那安稳坐在地上的白泽,各有动作。
百里楠轩二话不说,袖中出线,一把捆住了白泽,百里楠轩刚将其捆住,火烧般的触感伴随着嘭嘭的声响,由线传到百里楠轩身上,叫他惊得缩回了线。
那线刚收回来,便燃起了火光,百里楠轩慌忙将着了火的线扔掉,甩了甩被烫伤的手指。
许安珩见状,赶忙出剑抵在白泽的脖子上,白泽没有动作,那剑却始终被一层屏障挡住。
许安珩欲要砍上一剑,云景慌忙摁住许安珩的手,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紧接着,一脚踢在了白泽身上。
被踢了一脚的白泽起身往亭外走去,而后,转身,委屈巴巴的看着云景。
剩下的三人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个事?
周洛棠试探着问道:“十二,这是你养的妖兽?”
“啊?”许安珩诧异,“我怎么不知道你养了个这么大的妖兽?”
“什么啊,这是白泽!”百里楠轩被烫后,反应过来这雪白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是白泽?未免也太小了吧。”许安珩听后,眼睛都瞪大了,“况且,白泽不是药王谷的族人吗?怎会出现在这?”
云景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说道:“是白泽,面前这只,是被原体挖出来的一颗心脏。”
“原来是心脏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烫。”百里楠轩捻了捻手指,嘟囔道。
“卧槽,这原体也太狠心了,挖自己体内的东西,也太变态了吧。”
周洛棠说完,后知后觉身边站了一个挖肋骨的,慢慢的闭上了嘴不说话。
许安珩好笑的看了周洛棠一眼,也没说什么。
“所以,它的原体呢?怎么心脏跑来找你了?”百里楠轩问云景。
云景满不在乎的回道:“谁知道呢。反正没啥威胁,还打吗?”
周洛棠眼睛一亮,满脸的斗志,他说:“打啊!为什么不打!我一定要把我输的钱全部赚回来。”
闻言,百里楠轩倾情嘲讽:“到时候别输得叫徒弟拿钱来赎你。”
周洛棠有一妻子,名为海璇。
周洛棠每次和师兄弟赌钱,都能赌得欠一屁股债,每回都叫海璇拿钱来赎他。
赎了有三十来次后,海璇不耐烦了,再叫时,已经不来了,改而来的,是周洛棠的徒弟们。
四人没再把白泽当回事,又摸起了牌。
白泽轻手轻脚的挪到云景身边,它蹲坐下来,云景没有赶它,它便又大着胆子,将脑袋搁在云景的膝盖上。
云景原是两手摸牌,那脑袋搁腿上后,他便放了一只手下来,搭在白泽的脑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它脑袋上的毛,时而捏捏耷拉下来的耳朵,然后把手放上桌,撂牌,道一声:“胡啦!”
一听这声音,白泽便抬了脑袋,看了眼牌局,顺带将周洛棠输钱的情景尽收眼底,才把脑袋搁回云景的膝盖上。
黄昏时分,周洛棠果真输得底裤都不剩,推了牌,生无可恋的等待徒弟来赎他。
小厮们极有眼色的撤了牌,上了坚果、糕饼、热茶。
周洛棠生无可恋,其他三人谈笑风生。风偶有袭来,撩动发丝,乃是一幅绝佳的画面。
一盏茶的时间后,周洛棠的大徒弟携着赎金来赎他的师父。
“师父,师娘在家里发火呢。”
周洛棠闻言,起身忙谢罪道:“师兄,师弟,洛棠先行一步了,改日再会。”
百里楠轩嘴巴毒辣,只道:“下次还是别会了,为兄怕你连门都进不了。”
百里楠轩说完,云景和许安珩哈哈笑作一团。
周洛棠听了,脸不红心也不跳,陪笑两声,领着徒弟离开了。
百里楠轩和许安珩也相继告辞,只留云景和白泽待在亭子下方。
最后的一点太阳也沉下山去了,天空的颜色由金黄过渡着幻紫,翠绿的竹林也染了色彩。
云景低下头,摸了下白泽的角,白泽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喉咙里低低的发出声响。
那声音不算模糊,也不算清晰,云景听得出来,那是一声“师父”。
云景扬手落在白泽的脑袋上,手掌和那实实的脑袋触碰,发出一声清晰的响声。
声音响起,云景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白泽的脑袋。
下手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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