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午,地点美国的组织某实验室。
装在透明注射器中的暗色液体被注射进被隔离在玻璃观察皿中的白色小鼠的身体内。
几分钟后,原本睁着可爱豆豆眼的小鼠逐渐变得疯狂,它不断地翻滚挣扎着,乃至于算不上尖利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皮肤。
在被摄影机观察的视角中,它很快失去了知觉,在痛苦中一动不动地僵直了。
“看上去好疼的样子。”摄影机背后的黑发青年眉头挑起,就像吃饭时看到杀猪的视频一样。
“是啊,所以这次的实验也失败了。”站在旁边甚至没有看向那只可怜的小鼠的少女算得上轻快的声音从她背着的身影传来。
带着护目镜,被一身专业行头包裹得除了身高已经看不出是13岁的少女的宫野志保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两支试管。
一支是利贺田不认识的试剂,另一支则是他自己的血。
注意到他的视线,宫野志保轻轻晃了晃她手中红色的那一管。
“简直像是恶魔之血呢。”少女开玩笑到。
她用于研究的正是这次利贺田提供的血,顺便一提,虽然她的确分析出了利贺田血液有着不同于正常人的活跃程度,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次**实验是成功的。
“那些僵尸,连自己的血都能污染……*”利贺田将摄影机的镜头从已经僵直不动的小鼠身上移开,重新放在了穿着白大褂的少女身上。
“你想听我说‘鬼魅般的超距作用’吗?*”宫野志保愉快接梗。
他们说的是之前利贺田在网络上推荐给宫野志保的吸血鬼电影,没什么实际内容,但也称不上烂片,要说的话倒是很能满足青少年人群的爱好——那种独特的忧郁神秘颓丧的氛围,有一种超脱人群的酷。
姑且被宫野志保用来打发时间。
之所以在通过网络推荐而不是直接和对方一起相约电影院是因为利贺田并没有跟着有留学需求的宫野志保来到美国,他只是在每个月固定的时间赶过来完成他和那个老不死的契约。
或者说交易更加合适?
事实上,在最初他们相识的,当利贺田从宫野志保的放映室出来,并从她那里拿到了对方暂时替他保管的黑衣组织提供的各种通行证身份证件以及最有用的钱之后,就干脆利落地跑出了基地,只在固定的时间回来给宫野志保提供实验素材。
宫野志保有问过琴酒关于利贺田的事情,但是那个男人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兴趣,倒是提到“对方是否会背叛时”才回答:“被打上标记的飞鸟无论如何都不能够飞出猎人的手心。”
当然,如果利贺田知道琴酒在背后这样形容他为了让乌丸莲耶放心而植入定位器的事情的话,一定会竖个中指说“谜语人滚出米花。*”的。
不过很可惜,他对此一无所知,为这回答感到压力的只有再次确定的组织的严密和可怖的宫野志保。
挂在实验室墙壁上的表记录着从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的角度,同时在记录这一切的还有利贺田手中的摄影机的镜头。
宫野志保在这两年里已经习惯利贺田几乎时时刻刻手中拿着摄影机不知道在拍些什么的样子了,介于他在离开基地之后第一次回来手里就有了这个熟悉的索尼摄影机。
“说起来你的电影拍的怎么样了。”宫野志保继续着手上的实验随意地问道。
“嗯……”原本沉默的像是盆栽或者会呼吸的摄影机放置架之类东西的青年缓缓开口,“完全不行。”
提到这个话题,利贺田仿佛终于从呆滞地录像工作中脱离出来。
他放下摄影机,黑色的眼睛带着十足的悲伤看向宫野志保,悲伤得快赶上他面前的那个培养皿里尸体都凉了的小白鼠了。
“完全”
“没有”
“任何”
“进展!!”
每说一个词,利贺田语气中的悲愤就更加深一层,在抓狂完之后,他深深低下头,脸都贴在了培养皿的玻璃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哈……”宫野志保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她回过头,看到利贺田的动作,然后冷酷地开口,“不要把我的培养皿弄坏。”
利贺田于是乖乖地把脸从玻璃上移了下来,带着悲伤的表情像是咸鱼一样蛄蛹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就地摊在了那里。
宫野志保以一种观察稀奇物种的态度看着对方的整个行为,并且肯定了人类这个物种的多样性。
总之,无论利贺田这家伙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宫野志保都觉得自己不会觉得意外。
当然,利贺田本人并不这样认为。
他始终对自己的定义都是一个单纯的爱好电影的普通人。
事实上他的日常也是这样。
如果忽略组织的部分,他的日常也就是每天思考要拍什么电影,录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被放在电影中的视频,孜孜不倦地寻找有趣的人来看他是否能够成为自己电影的主角,以及看电影——当然,这个世界的电影储备令利贺田感到万分感动,更不用说它是不断在更新的,只要他还待在这个世界上,就能够看到这个世界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更新着的电影库。
不过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找到他的电影的主角。
利贺田保持着瘫在椅子上的动作,以一种看上去很累的方式转过头看向宫野志保。
“你想要当我的电影的主角吗?”他突然问道。
宫野志保回过头,正对上对方不知何时又举起的摄像头。
“我?”宫野志保挑挑眉,“为什么不是贝尔摩德,她本身就是大明星吧?”
“我和她合不来。”利贺田回答,他一脸无辜,“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讨厌我的样子。”
宫野志保半月眼。
好吧。她无奈地继续实验。
作为同样被贝尔摩德讨厌的一员,宫野志保大概能够明白对方讨厌利贺田的原因——倒不是单单因为同样作为实验体的利贺田根本不需要遭受痛苦的实验,同样包含这个人本身特质的原因。
虽然作为神秘主义者的贝尔摩德完全不会透露丝毫自己的喜好以及经历,但是宫野志保总有种直觉——她是厌恶着组织的实验的,尤其是关于永生的那一部分。
然而利贺田却是关键的研究素材。
宫野志保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利贺田,这个人似乎完全不会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担忧。
不只是组织,她的再生能力会得到怎样多少觊觎,那些家伙又会如何像鬣狗一样疯狂地涌向作为鲜肉的利贺田——连作为旁观者的她都身觉对方是踩在钢丝上行走,这家伙却每天只是想着她的电影。
宫野志保突然有些生气。
为了不懂得掩藏锋芒的利贺田,也是为了居然会为这个家伙升起了一丝担忧的自己。
她垂下眼帘,微微撇过头,不希望自己的表情被那家伙记录到摄影机里。从她们认识的这两年里,她们每个月都会见面,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宫野志保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都要久。
有时候,利贺田就像她的另一个姐姐一样,不像姐姐那么温柔,但是却总是和她分享电影,给她带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和她拌嘴……她并不希望利贺田落得那些曾经经过她手的实验体一样的下场,可她现在甚至连代号都没有得到。
“喂……”宫野志保偷瞟向利贺田有些犹豫地开口。
对方还沉浸在某种思考中。
“果然还是算了,你只有13岁,13岁的科学怪人小女孩电影会变成限制级吧?”利贺田终于思考出了结果,“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全年龄向的。”
“……”
宫野志保的拳头硬了。
好的,现在什么担忧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她就是一个大笨蛋,她从认识利贺田的那一天就应该同步认识到这一点——利贺田就是个自我中心的混蛋。
“不过……”那家伙居然还在继续说下去。
年轻的雪莉酒考虑要不要听完她讲话再干掉她。
“如果你是主角的话,你会选择干掉组织吗?”利贺田轻飘飘地扔下一颗对于任何一名组织成员而言都是炸弹的问题。
宫野志保下意识捏紧了试管,猛地转头看向利贺田。
这家伙居然还是那副表情,仿佛自己说的完全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疯了吗?你想被琴酒杀掉吗?”宫野志保压低声音,却掩盖不了她语调中的惊恐。
穿着白大褂的少女从旁人的角度看有些神经质地查看着四周,像是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
“附近没有窃听器,我检查过了。”利贺田开口,黑色的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女,“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还开了信号屏蔽器。”
宫野志保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双手环胸看向利贺田。
“不会。”她回答道。
她把这当作利贺田的再一次发疯,就像第一次遇见她时整整一周不吃饭就为了看电影一样。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从小在组织里长大,即使有时候不太喜欢派给自己的工作,也从没有想过离开组织的宫野志保皱眉,“组织不会放过叛徒。”
正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组织的可怕之处。
“……”利贺田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但也没有反驳宫野志保,而只是抬眼看着她,“即使你的姐姐开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叫赤……哦,叫诸星大的男人……”
宫野志保静静地听着。
利贺田继续说着,说实话,他讲故事的技巧真是烂透了:
“然后把他送到医院,然后两个人互生情悸,接下来他们交往了,那个男人也加入了组织……”
“但是他其实是FBI的卧底,为了进入组织欺骗了你的姐姐,然后他成功成为了代号成员,又获得了boss的青睐……”
“最后他决定抓捕琴酒,结果在包围的时候暴露,然后叛逃……”
宫野志保:?
如果不是她昨天才和姐姐打过电话,她就真信了。
**电影《唯爱永生》的台词
*DC梗(好吧现在已经变成柯南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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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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