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消息是轮回，林怀远却是秒回。几乎在她发出的一刹那，林怀远就回复了，只是这内容……
【我愿意做您的狗。】
荚乐：？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目前打算聊的是公务吧？
她的心脏颤了一下，不可否认的是，她心软了。
刘备三进茅庐，诸葛亮出山。
林怀远不懈示爱，愿意接受她的一切哪怕是不良癖好，或许怎么也该答应了。
实在不行就真当养条狗吧？对方所求，顶多就是希望自己能帮助人类延续，这本就是她要做的事情，顺便养个小宠物，顺手的事？
既然是小宠物的话，要不找个毛绒尾巴给他戴上，然后戴个狗狗项圈，挂个铃铛什么的？
她越想越歪，脸开始发烫了，才回过神，收回了上扬到快与月亮肩并肩的嘴角。
地下研究所内，看着自己的消息再次石沉大海，林怀远垂眸，长密的睫毛和立体的眉弓在脸上投下阴影，隐去了眸中的失落。
忽然，手心处半透明的叶子轻轻震动，男人迫不及待地查看消息，在看到对方发来的两个单薄的字时瞳孔颤动。
【可以】
居然，居然答应了！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明明是他频繁主动，在得到回应时却控制不住的激动，直至耳尖烫得厉害，才逐渐平复下心情，故作镇定地回答：
【那需要我去6号避难所陪您吗？】
【不用，我明天就回去，等我。】
【好。】
林怀远发出最后一条讯息，不自觉地喜上眉梢，但很快又有些发愁，自己作为小狗的话需要做什么准备呢？
明天穿什么比较好？如果正装要不要打领带？打领带又要用什么颜色？如果一起吃饭要说什么？
他躺上床盖好被子，合上了眼睛却死活睡不着，夜不能寐。
另一边，荚乐将进化药剂的制作流程单独放进空间，关掉所有电源，下楼落锁后，便沿着街道往交易区走。
夜晚的避难所静悄悄的，路上的贩子也都收了摊，没有路灯，又正处断电的时段，仅天上的星月能提供一点光亮。
也就是官方赠予的小楼特殊，全天供水供电。
如今到了11月初，天气转凉，眨眼间就到了初冬。岭城是会下雪的城市，或许过不了几天就会来第一场。
她倒没事，有神力傍身，但公寓里一个老人一个小孩，可没那么耐造。如果不是及时找到人，院长爷爷和白松现多半过不了冬。
好在，随着火球术的传播，应该不会因为天气严寒出现什么严重伤亡。前提是，这个冬天会老老实实地和往年一样，零下十几度顶天。
可处于末日，谁都说不准。
拉开大门，屋内一片漆黑，三人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着，她放轻动作走到最里的一间，盖上被子合眼睡下。
第二天一早，从床上起来，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碰撞声。
换了一身夹绒外衣，她穿上毛拖鞋走到出门门口。
原来的诸传在做早饭，可能是出于不想糟蹋食材，他这几天都在进修厨艺。
进度和周伏是比不了，但好歹能看了。
回头，诸传看到倚在门槛上的女孩一愣，动作僵硬得像个伪人。
用湿毛巾包着手，把电饭煲的内胆提起。里面刚煲好的小米粥，端到客厅一边的餐桌上，又取了点下饭的罐装咸菜，放在小碟子里。
做完这些，才纠结地对着荚乐提醒：“早饭好了，你吃点吧？”
她点点头，坐到餐椅上，从竹筒里拿了勺子，慢条斯理地舀粥喝下。
莫名有种报仇的快意，以前她多恨这个男人，不用亲自动手，末日就磋磨了他，教他重新做人。
大可以想象一下，你的仇人任劳任怨给你洗手做羹汤，大气不敢出一声，有多舒爽。
没舀两下，白松现和院长也起来吃早饭，几人随意聊了聊家常，竟在这朝不保夕的末日中找到了些许难得的宁静。
“我今天要出门，几天就回来。”
“去哪?”院长舀粥的手顿住。
“2号避难所。”
“你要出去？太危险了，不行。”
她扶额，很是无奈地解释：“不会的，而且我不出去，怎么挣贡献点吃饭？”虽然目前吃的食物根本不是用贡献点兑换的。
这几天她都定期往厨房塞吃的，诸传也以为是她独自下楼换的食物。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我这老骨头还能使，大不了我也跟着小传出去找活干。
再者，上面不是给你分了医院?以后你治病收一点贡献点，也能维持生计。”
叶平良不由纷说地驳回了荚乐要出门的想法。他身边不是没有走投无路参与搜集队的朋友，最后有几个能完完整整地回来?
好不容易才团聚。叶平良害怕，怕荚乐一去不回。
她知道院长是关心，但自己出门的危险性不能说没有，简直是完全不存在。
那些污染物看她和看空气一样，甚者还想凑上来跟在屁股后面。但她这么说肯定没人信，得换个说法，如果真的说服不了，自己不打招呼直接溜走也是一样。
荚乐深呼吸道：“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如果避难所被污染物攻破，我们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难道真的就等死吗？”
整个家里就她一个人有自保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教诸传魔法，但他压根不信，不信者怎么学？
院长陷入沉默，半响才回：“对不起，乐乐，我们拖累你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滞。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去吧，注意安全。”
“我，好吧，你们也注意安全。”
荚乐喝完粥，往厨房柜子又塞了一大袋米和两箱方便面，想起转凉的天气，又从空间里砍了一棵树劈成一根根不到半米的柴火堆好，才放下心出门。
这次她没有在路上停留，离开避难所后就直接使用了飞行扫帚，速度很快，甚至没到中午的饭点，就抵达了二号避难所。
这里的建筑和离开时相比又兴建的不少，避难所的范围也有扩大，用来防御和隔绝声音的城墙建了足有二十米高，相当于7层楼的高度。
刚通过卡哨，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不远处的林怀远。
男人长相出众，和路过的人流不在一个图层，他身形挺拔，头发被修剪得随性自然了些，不是往日那么死板的三七分，身上没有再穿一成不变的西装，而是套了一件黑色的户外防风夹克，手边的袖子扣紧，看上去利落飒爽。
这让她因为早上矛盾而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回稳。
男人看她过来，伸手拿下荚乐身上背包，单间挂在了自己的肩上。
真的建立了关系，林怀远反而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只能用以往工作一样的态度，和她介绍这些天避难所的变化。
“那个污染物就是陈陶，你知道对吗？”
“嗯。”她没有否认，这一点也不难猜，巨型污染物被陈陶占据身体的转折点当时，自己在场，那些落荒而逃的幸存者不算在内，只有她有这个嫌疑。
恰是她站出来的时候，污染物停下了攻击。
林怀远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继续道：“自从污染物袭击后，得益于陈陶的保护，我们没有再被大规模袭击过，甚至附近都没有再出现巨型污染物，因为安全系数的提高，很多幸存者专程进入避难所避难，包括我们也再次组织了几次救援行动，现在的避难所人数比被攻击前还要更多。”
人类就是这样一个族群，即使被污染杀死了几十亿人，还有几亿人活着，只是藏了起来，有些躲在屋子里苟延残喘，有些组织小团体，搭建起小型避难所，就像屋子里的蟑螂。如今，污染物才是世界的主人。
“还有，交流队虽然带来了很多资料和书籍，但魔法部的进展依然很缓慢，即使地球有其他未知力量代替魔力，至今却仍然没有除交流队队员以外的人学会了魔法，甚至……都盈在使用咒语的时候发生畸变。”
“什么？！”荚乐愕然：“那她现在怎么样？”
“问题不大，在产生畸变的第一时间就中断了咒语，但污染会蔓延，如果一直得不到解决，可能……”
她能听懂林怀远隐去的话，如果一直不能解决，只剩下死路一条。
“那严秋呢？”
“很奇怪的是，严秋完全没有被污染的迹象，不过在他得知都部长畸变后，就没敢再次使用咒语。包括您在6号避难所传播的咒语，使用者似乎也没有出现污染迹象，只有都部长。”
“这也，太奇怪了。我和你去看看都盈现在怎么样。”
“好的，谢谢您。”林怀远手指一动，牵住了荚乐的手。
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想要挣脱。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便松开手，荚乐反应过来，又主动牵了上去。
很别样的感谢方式。她想。
下到专门划给魔法部使用的地下13层，荚乐见到了正在工作的都盈。
对方手里正拿着从6号研究所流出的教义宣传小册子在研究。翻来覆去，里面记载的魔法和她在魔法世界学到的并无不同。都盈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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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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