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人家凭什么一定要来极北地区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他。
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敷衍道：“等联盟那边的事解决完吧。”
此时牧铮也接完电话回来，拉开车门，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我可能得离开一段时间。”
莫辞野早有准备，点点头对沈江道：“你先带他们继续走，我开车把他送到联盟境内。”
沈江从善如流地下车，指指不远处的“左右护法”道：“让他俩跟着你吧。”
被指到的大眼睛和长头发蹿上前，“我们可以坐车车了吗？”
莫辞野抽了抽嘴角，但没拒绝沈江的提议。
他坐上驾驶位，把车掉头向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牧铮本想让莫辞野歇会儿，他来开车，被莫辞野一把按到了副驾驶上。
好在离得不算远。
不用顾忌庞大的队伍，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江城，莫辞野找了个交通便利的地方把牧铮放下。
临分别时牧铮罕见地支支吾吾起来。
莫辞野以为牧铮想让他直接送到机场，但机场离边境并不算近，以他现在的身份送到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往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起自己车库里还有车，莫辞野道：“这里离我的公寓不算远，车库里还有几辆车，钥匙在我公寓，你去取就行。”
牧铮摇摇头又点点头，但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莫辞野猜不出来了，直接问：“还有其他事？”
牧铮红着耳朵不敢看莫辞野，但语气中带了几分乞求的意味，“能不能给我个临时标记？”
莫辞野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临时标记？你确定吗？”
牧铮垂眼直直看着莫辞野，小心翼翼问道：“你愿意吗？”
莫辞野没什么不愿意的，一个临时标记，这种忙他能帮得了。
但牧铮未来一段时间内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影响，他有些担心牧铮回去后的身体状况，“我没记错的话，你易感期还有两天？”
他本想问能不能忍忍，但牧铮的信息素状况摆在那，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到底没问出口。
算了，反正中心城有他存下的信息素，到时候正好派上用场，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决定好后莫辞野转身拍了拍身后的车窗，两双贴在车窗上的眼睛迅速收回。
他对着那俩拌嘴拌了一路，屁作用没发挥的丧尸道：“大人办事，小孩回避。”
长头发捅捅大眼睛，往另一边挪了挪，转过头去。
大眼睛接收到长头发的信号，也转过头去。
莫辞野把牧铮拉过来摁趴到车上就想下嘴咬，但是没够着。
其实是牧铮悄悄踮了踮脚，梗着脖子没配合。
莫辞野想象中自己威风凛凛的画面没上演成功，他拍拍牧铮的肩膀，“你矮点，我咬不到。”
牧铮则趁机转过身来，得寸进尺道：“我第一次被别人标记，有点害怕，能不能让我抱着你。”
莫辞野看向牧铮的眼睛微眯，合着这么多次出生入死的任务都比不上一个临时标记恐怖是吧。
牧铮仿佛能读心一般，委委屈屈道：“以前没人管我什么心情，但现在有阿野你在……”
所以你会满足我的要求对吧？
莫辞野目光如炬，似乎想把牧铮那张脸盯出个窟窿来。
可事实却是莫辞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被那张脸迷惑，美色误人啊！
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莫辞野觉得牧铮在用他那张脸行凶，一刀一刀捅的都是他的良心。
莫辞野妥协，上前两步走进牧铮怀里，吩咐道：“矮点。”
牧铮微微分开站得笔直的双腿，垂下脑袋把莫辞野抱进怀里紧紧搂住，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莫辞野摁着牧铮的肩膀踮起脚，总感觉这画面有些熟悉。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脖颈，忽然紧张起来，嘴不听使唤似的道：“我开始了。”
像在参加什么重要仪式。
呼吸喷洒间莫辞野叼住了那块软肉，牙齿用力刺入皮肤，雪松味和朗姆酒味混杂交缠。
牧铮的手越收越紧，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莫辞野颈窝。
标记完成时，莫辞野顺嘴舔了舔牧铮腺体周围的血迹，自然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异常。
这一舔不要紧，本来还能忍耐的牧铮直接张开嘴咬上莫辞野颈侧。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莫辞野愣了片刻。
就在这短短的间隙里，牧铮的嘴已经循着脖子那道优美的曲线来到腺体位置。
莫辞野瞬间回神，但还没来得及有动作，牧铮就挪开了脑袋。
一口气刚想松下来那颗脑袋又伸到了脸前。
双唇覆上一片柔软，只接触了短短一瞬间，下一秒就是疾风暴雨般的深吻。
牧铮活像饿了几十年的恶鬼，而莫辞野的嘴唇此刻就是上等佳肴。
莫辞野被亲出了火气，摁在牧铮肩膀上的手转而覆到牧铮脑后。
这下是两个恶鬼互啃了。
车里的两个丧尸眨巴着眼看得起劲。
大眼睛问长头发，“哥哥和那个人类在干什么？”
长头发回道：“你傻啊，这都看不出来，哥哥那是在报仇呢。”
大眼睛若有所思，“那哥哥也喜欢那个人类吗？”
长头发想想自己咬人时候的心情，点点头，“喜欢，我也喜欢新鲜人类。”
嘴唇快亲出火星子来的俩人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终于分开，面对面喘着粗气。
莫辞野看见牧铮破损的嘴角，抬手摸上自己的嘴唇，也是一手血。
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感觉不到自己嘴唇的存在，因为麻了。
他后退一步，往旁边吐出口血水骂了句，“操。”
很难说他现在是什么心情，这场无声的争斗在信息素的加持下碰撞出了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满足，有点窃喜的同时又有点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
莫辞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牧铮看得清楚，那副样子绝不是不高兴。
牧铮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喜悦和隐秘的满足。
莫辞野抬眼看向牧铮，眼底深处藏着份挑衅，“这次两败俱伤，算平手，有机会再战。”
说着转身想上车，被牧铮眼疾手快拦下。
他厚着脸皮不要脸道：“现在就战。”
莫辞野踹他一脚，“滚你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牧铮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冲他喊道：“那你下次可得记好。”
莫辞野从驾驶位伸出一根中指，带着那根中指一脚油门走远了。
牧铮摸了摸嘴角的伤，看着车轮碾过扬起的灰尘，笑得粲然明媚。
莫辞野在回程路上遇到了两波不长眼色的人拦路。
第一波那几个背后应该没什么势力，大概是看他孤零零一辆车在这种三不管地区行动起了歪心思。
莫辞野也没怎么着他们，通通吊到树上挂着了。
第二波拦路的跟昨晚落荒而逃的那批人是一伙的，单论他们看车顶上那朵食人花的眼神，说不是一伙的都没人信。
莫辞野不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一人一花加上两只丧尸一起上。
好在那两只丧尸只是行为幼稚了些，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
沈江让他俩跟着莫辞野应该也是怕路上被人埋伏。
这伙人很有可能从莫辞野脱离大部队开始就盯上他了，但不知道是他们对自己人的实力太过自信还是太瞧不起莫辞野。
反正派来的这十来个人没一个能打的。
莫辞野拍拍手上车，心想，让你们再小看木系异能者。
等他赶上沈江他们的脚步时，才刚过中午。
沈江一上车就发现了莫辞野嘴唇上的伤和颈侧的牙印，明知故问道：“才离开半天怎么上了这么大的火？”
莫辞野心情不错，也跟着不正经道：“让狗咬了。”
沈江的笑容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不怀好意，“跟着你的那俩看见你让狗咬了？”
莫辞野也不确定，刚开始他还能顾上，后边啥啥都忘了。
但就那俩旺盛的好奇心来说，大概率是看见了。
他没正面回答，挑眉问道：“干他俩啥事？”
沈江笑得更明显了，“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他俩人缘比较好，也爱说话，基本上他们知道的事就等于整个丧尸群都知道了。”
莫辞野猛然抬头 ，看着后视镜里的沈江，颇有些咬牙切齿，“那你还安排我住他俩对面，让他俩跟着我？”
沈江丝毫没有受到莫辞野的威慑，“他们很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们不是吗？”
莫辞野瞪着双桃花眼立马反驳道：“扯犊子。”
沈江笑而不语，但凡莫辞野不反驳得这么快，他这话的可信度还高点。
莫辞野看着沈江那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反问道：“你不也喜欢他们。”
这是变相承认了沈江的说辞。
“当然，他们很纯粹，也很鲜活。”沈江这话说得坦然。
其实莫辞野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沈江跟这俩丧尸接触更多，现在他知道了，因为那俩身上有活人气息。
说来好笑，活着的人需要从行尸走肉身上寻找活气慰藉心灵。
刚才的雀跃心情又变得沉重，莫辞野叹口气。
一年多来不能说适应了这种动荡不安的日子，但多少也学会了苦中作乐，只是那些短暂的幸福和快乐中都夹杂了苦涩。
只要这场危机一天不结束，这种沉重的底色就会一直存在。
所以他有时候也挺羡慕那些丧尸的，起码他们不用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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