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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故园经雨后 枯木会逢春

梁兖当先进了后院去找他那许久未见的父亲,虽然父子两已经不和多年,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血脉亲人。

他一把推开父亲工作室的门,也是第一次看清了这个老头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小小的房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还有的刚雕完一半。

梁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雕刻用的小钢刀上,视线往上。

头发花白的梁父被吊在高高的横梁上,几日滴水未进,已经陷入昏迷。

他进了屋,时隔多年又再次开口喊道:“爸!”

梁父睁开眼,看到的不仅是许久未见的儿子,更看到了伸向儿子后颈的细须,“小心!”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他突然挣开束缚自己多日的细须,直直摔到工作台上,以不符年纪的敏捷速度抽出一把钢刀扎向那细须。

细须断了一截,又很快卷向梁兖的脖子。

这次他早有防备,敏捷避开,用火逼退细须带着父亲逃了出去。

梁兖看向梁父渗出血来的胸口,赫然有一把钢刀扎在那里,“爸!”

老头捂着胸口冲儿子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梁兖呼吸急促抬头看见徐苒华和陈野呆站院中仿佛看不见自己。

正焦急间就见余光中那雕着金鱼的瓷瓶上,那尾红鱼好像真的甩了甩尾巴。

跟在他身后的徐苒华进了院子便看见自家老太太好生站在院中。

她正抬脚准备上前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腕,回头一看正是一直跟着自己的陈野,差点忘了他,本想着看好他,倒是他一直老实跟着自己,

见陈野白着唇冲自己摇头,徐苒华再回头看向站在那的徐奶奶,明明没什么异常却有股违和感。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徐苒华问道。

“快到中午十二点了。”陈野确认了手表上的时间,低声开口道。

这时间是血徒一天中活力最低的时候,老太太怎么可能站在太阳地上,看来那变异桑寄生已经找来了。

徐苒华攥紧一直握在手里的火把,刚刚应该看好‘陈榕’的,不过现在她可不会再叫这些幻境轻易迷惑了。

徐苒华瞳孔射出虹光,手上火把熊熊燃烧起来,黑烟飘向上空。

既害怕周姐姐的能力也怕她的火,它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桑寄生苦楝在树洞里翻了个底朝天,发现老榕树把内丹灵珠都交出去后,气急败坏的情绪让它像个哭闹的孩子在做些于事无补的挣扎。

这挣扎虽是于事无补,但也是麻烦一桩。

能收拾它的周尽染已经发现黑烟正在赶来的路上,这边徐苒华蓄势待发准备燎它。

翻来找去,只有那个纹花臂的能折腾,于是梁兖就经历了老爹的一百种死法。

陈野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质问:“你又要抛下我?”

四处里看不见‘陈榕’身影,它或他好像陷入了不妙的境地。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下我?”随着密切的低语,有什么噗嗤的动静传出。

“榕子!你在做什么?”陈野急急开口。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它,不能再让它伤害你们……”

“你别冲动!”

周尽染终于赶到时,随着幻境的迷雾散去,陈榕倒在地上鲜血从后颈淌出。

梁兖搂着失血过多的父亲惊疑的表情还没转换过来。

小金鱼已经啃上桑寄生苦楝的枝叶,攀附在院中那团桑寄生被扯下枝头,蜷着细须停止了兴风作浪。

“榕子!”“爸!”两个受伤倒地的人被团团围住。

方才陈榕反过来迷惑了细须捅自己那一下伤得不重,周尽染帮他止血后静养就行,一把年纪的梁父情况就不太乐观。

周尽染收回手:“你父亲身体情况很不好,现在的医疗条件没法治,该做的我都做了,他随时可能死于心衰,你节哀。”

一旁的梁哥低下了头。

梁哥本名叫梁兖,取这名字是因为他母亲的家乡有一条河叫兖水河。

很多年前,背井离乡的母亲嫁到了昌南镇,和他那在瓷厂当雕瓷工的父亲组成了一个小家。

他猜当年年轻天真的母亲一定和他一样是被骗了。

他那个总是佝偻着背脊的父亲明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雕瓷工,偏要骗他说自己是艺术家,雕出的瓷瓶在外面千金难求。

只是,这世上只要是撒谎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梁兖幼时,父亲曾送给他一个雕着尾活灵活现小金鱼的瓷瓶,这瓶子只有巴掌大,小小的梁兖一时爱不释手,也相信了父亲的谎言。

他很快长大,向往着成为父亲那样的艺术家,考进了一间艺术学校。

虽然学费很贵,父母也咬牙供着他,梁兖很有天分,在学校里次次都是名列前茅,作品参加比赛获奖无数。

谎言被戳破那一天,梁兖回家照常打开画本,却看见那上面被人用华丽的艺术体写着:雕瓷工的儿子充什么艺术家,你这个穷鬼!不信上瓷厂去看看你老头到底是干嘛的。

第二天,天气晴朗且是难得的假期。

瓷厂离他家那个老小区并不近,梁兖坐上公交车到了父母工作了大半辈子自己却从未来过的瓷厂。

真相将被揭开时,总要经历煎熬的等待。

其实很久以前梁兖就隐隐意识到,他的父亲应该只是个普通人。

哪有艺术家会一家三口挤在破旧老小区那巴掌大的房子里,哪有艺术家凑不出小孩一年的学费,哪有艺术家几十年如一日卯点时酉落钟地上班。

对这真相,早有所料是一回事,就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梁兖紧紧抓着背包带子,看着父亲背对着他佝偻着腰身一遍遍鞠躬,嘴里不停说着:“老板老板,别裁我,降薪也行,我还有个儿子要养,下个月我肯定做出让您满意的花样,肯定会大卖。”

梁兖没有听清那个老板在说什么,他只看见不停有人随意将那明显出自父亲手笔的硕大瓷瓶搬出来,拿草绳随意裹了塞进木箱里叮叮叮封上。

他转身离开,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当晚,梁父回家看到摔碎在地上的小瓷瓶,他没说什么,只问儿子有没有划到手,接着便蹲下身默默捡拾碎片。

梁兖看着父亲手指上被碎瓷片崩出的细小伤口也没有说什么。

父子关系彻底破碎是因为母亲。

梁兖的母亲是邻里街坊人人夸赞的贤妻良母,她和梁父一样在瓷厂工作,负责调泥拉胚。

从小到大母亲虽然跟父亲一样工作忙碌,却总能抽出时间来好好料理她的小家,梁兖也总能吃到母亲亲手烹饪的可口食物,甚至他中学住校后,母亲还每每不辞辛劳给他送饭。

母亲的嘴角总是温温柔柔挂着笑,见人有难也总愿伸手拉一把,梁兖一辈子都没见她跟人红过脸,为人良善的母亲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结局。

那年冬天,梁兖假期短暂回家,见母亲总咳就让父亲带她去医院看看,母亲推脱说是感冒没好,一直拖着不去,直到拖无可拖。

梁兖在学校接到电话,他的母亲得了尘肺病,肺组织已经纤维化无力回天了。

梁兖赶到医院时,只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还是呼吸困难,他转身出了病房死死瞪着站在墙角的父亲,他还有脸哭?早干嘛去了?

梁母很快离世,瓷厂的人为了防止多生事端派了人上门,梁父收了赔偿。

梁兖控制不住一把推开房门,大声质问那衣冠楚楚坐了一排的人:“你们瓷厂依法为员工提供防尘口罩、防尘服、防尘帽了吗?你们每年有好好组织在岗员工做体检吗?”

梁兖被拉回了房间,他狠狠一拳砸在窝囊的父亲脸上,夺门而出从此再也没回过家。

梁父在纹身店找到当学徒的他时,递过来一本房本。

“小兖,这房子是爸在新区买的,你跟我去过户吧。”

“怎么?这么快就要住上别人拿命换来的新房了?”

“小兖……”

那天以后,梁兖再没见过他的父亲。

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不应该赌气不上学,不应该为那老东西赌上自己的学业,当年要是好好学,说不定他现在真成艺术家了都。

后来等到梁兖自己独当一面时,多多少少也理解了些许父亲的不易,虽然拉不下来脸和好,但是记忆里那尾金鱼被他纹在了背上。

这个故事教导我们人不要因一时意气做出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毕竟悔之则晚矣。

至于陈榕,他的故事就简单得多。

陈榕和陈野小时候在同一个孤儿院,不同的是他是有自己因为病弱被抛弃的记忆的,所以陈榕一直很害怕被抛下。

等两个小孩稍微长大一些,陈野很幸运被领养了,虽然没几年就因为养父母出事被送了回来,可这次被留下还是给陈榕带来了伤害。

陈野走后,陈榕成了学校里唯一的孤儿,难免遭受些异样的眼光,又因为瘦弱可欺一度沦为受气包。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陈榕已经充分意识到贫弱的体魄或许没什么,但软弱的精神再加上他的能力会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活着的人都顺利出了密林,无论今后如何,只盼故园经雨后,枯木会逢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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