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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考

-陈默,我很好,你别担心。

是周游发来的消息,陈默心里虽然很开心,但是此时最重要的是晕倒在地的周家意。

陈默扶起她,周家意喃喃道:“糖。”

陈默这才知道,原来是低血糖犯了,她吓了一大跳。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快速撕开包装,塞进了周家意,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陈默还以为有人跑进了他们家。

事实证明,陈默想得没错,确实有人闯了进来,不是,而是陈松远。

“是你爸爸跑来,说什么要复婚。”周家意被陈默搀扶起,坐在了床上。

陈默有些惊讶,她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轻声道:“妈妈你愿意吗?”

周家意摇了摇头,确定了那个答案,随即便是漫长的回忆。

“其实你爸刚开始不那样,离婚之后,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他,我和你爸是初中同学,那个时候他还比较帅,你知道吗,女孩子,会有点颜控。”

“后来初中毕业我去外省打工,却再次遇上他,他开始追求我,带我看电影,买新衣服,那个时候他有一百块,真的给了花了一百。”

“后来他说想跟我结婚,虽然什么都没有,他说他会用双手给我带来幸福,两家人都很欢喜。”

“再后来,我怀了你,他不让我上班,甚至每天下班给我带水果,做饭,什么也不让我碰,我生你时,难产,他哭着说再也不愿意让我这样。”

“可好景不长,大概是他生意失败,将所有的不幸怪在了我身上,经常打骂我,为了保护你,我把你放在了老家,却没想到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陈默听着这些,却很平静,平静地说出:“人都是会变的,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性。”

“所以默默,绝对不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有所动容。”周家意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陈默点了点头,只觉得她和周家意都不幸,而不幸的来源就是陈松远,一个人,同时毁了三个人。

“那弟弟跟着他?”陈默不免有些担心,周家意却无奈地流出眼泪,紧紧抱着陈默痛哭。

“妈妈尽力了。”

离婚伤害的可能是小孩,或者妈妈,可是如果因此将不离婚的原因怪在小孩身上,受伤害永远都是小孩。

陈默也庆幸,庆幸母亲的勇敢,离婚算不了什么大事,如果不离婚,才会是一辈子的潮湿,像吃了一块烂肉,吃进去恶心,吐出来也恶心。

*

陈默终于得空一会儿,她掏出手机,认真查看了周游发来的消息,她抱着开心,好歹只是出国,而不是忘了她,也不是生病了。

-那你还好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掉?还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陈默等到昏昏欲睡,也没收到周游的消息,摁开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她必须要好好睡觉,明天才能有精神,而且她希望一睡醒就能收到周游的消息。

本来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却突然想到美国有时差,又翻身爬起,查看了具体的时差。

原来现在美国才下午一点,陈默猜想着他应该是在午睡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觉,夜里醒了好几次,翻开手机全都一无所获,没有周游的消息提醒。

心里虽然失落,好歹是有他的消息,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默默,快起来,吃了早饭好上学。”周家意催促道。

陈默立马翻身而起,朝着周家意打招呼。

“妈妈早。”紧接着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早饭,往学校走去。

刚到校门口,林蝉吟瞧见陈默,三两步跟了上来。

“默默,早。”林蝉吟笑脸盈盈打着招呼。

陈默回过头,笑着道:“早。”

“默默,你今天感觉有点不太一样。”林蝉吟有些惊讶,难不成是跟着舅妈心情变好了。

“蝉吟,周游回我消息了。”陈默挽着林蝉吟的手,开心地说道。

林蝉吟有些惊讶道:“真的吗!好家伙,终于有音讯了。”

“嗯,他说他很好。”陈默此刻觉得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

却不知道此刻远在美国的周游正在饱受痛苦。

周游看着自己站不起来的腿,他躺在轮椅上。

他知道,这次他真的要死了,如果他没有生病,应该正在准备高考。

回想起那些记忆,周游还是落下了眼泪,他觉得人生有好多好多遗憾,却再也没有重逢的那天。

*

高考前夕,陈默拉着林蝉吟准备了一个投影仪,她说:“我想对周游告白。”

林蝉吟不知道投影仪和告白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愿意配合她。

“蝉吟,周游的梦想是周游世界,而我想在各国的旅游景点对他告白。”陈默看着那个投影仪,心里说不上的五味杂陈,那条信息后,周游没有在理过他,她想过无限种可能,最终敲定一个答案。

不是说美国有很多小偷吗,他的手机一定被偷走了,所以他没办法回我。

人总是能在千万个理由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

“想法很好,默默,要我怎么帮你。”林蝉吟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帮我放就可以了。”

二人准备就绪,陈默站在投影仪前,更是紧张,仿佛一转眼,她就能看见周游。

林蝉吟对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陈默撩了撩头发,虽然深吸一口气道:“周游,好久不见,你曾说过你的梦想是周游世界,那么我跟你也许会在某个地方与你再次重逢。”

“周游,这是埃菲尔铁塔,我喜欢你。”

“周游,这是比萨斜塔,我喜欢你。”

……

“周游,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陈默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林蝉吟关了投影仪,陈默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林蝉吟走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蹲在她的旁边,也是鼻头一酸,眼泪齐刷刷落下。

周游为什么这么绝情!林蝉吟在心里骂道。

*

高考当天,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份压抑的环境里,陈默犹豫再三,发出了那条视频,依然期待着周游的回复。

他的头像还是那张在威海拍的照片,这些天,陈默翻来覆去地看过好多遍,可每每看书,她总是鼻头一酸,就想哭。

她很想他,可是却无法去诉说,他们不是相爱的吗。

他们都在等高考毕业,可是真到了那天却只有陈默一个人了。

她很幸运,她在自己的学校考试,她站在门口望着学校那大片梧桐林,枝繁叶茂,她和周游曾经无数次走过那个地方,却在没相见。

往事历历在目,陈默强忍着悲伤走进去。

很快,三天考完,期间陈默还是没有收到回复,她换了决定,她要存钱去美国。

考完试,林蝉吟拉着她和宁远庆祝,气氛正浓时,宁远提到了一句:“要是周游在就好了。”

陈默望了望这片城市,低头喃喃道:“是呀,你在就好了。”

林蝉吟赶紧打了一下宁远,宁远也意识到说错话,他想解释,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只是下意识感慨。

陈默提着一瓶汽水朝着街边走去,他走在道路上,外面的灯红酒绿模糊了视线,她仰着头,将汽水一饮而尽,可惜不是酒,一瓶下肚,她依然清醒,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暗自骂周游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你说过,永远不会跟我分开。

“陈默,考得怎么样?”徐帆的声音响起,陈默不想搭理他,他在她身旁坐下,陈默只是往旁边移了移。风很大,陈默搂紧了自己的衬衫。

“为什么将我的信退回。”徐帆死乞白赖地询问道,陈默压根不想搭理他。

“我好歹也挺帅,成绩也挺好,家境也行,为什么不考虑我。”陈默有时候很佩服徐帆,她表达的很明确,徐帆却还是纠缠不休,她又想起了周游和她重归于好,就是因为徐帆硬要将奖牌给她。

周游替她出头,想想真好。

“徐帆,我不喜欢你,我很明确,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也很明确,你不是他。”陈默再次拒绝。

“别再因为我浪费时间了。”陈默站起身,朝着更远处走去。

这个城市这么大,她却找不到一个分享惊喜的人,她掏出手机,又给那个号码打去了电话。

不出意外又是关机。

陈默恨不得马上跑去美国,可她没钱,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而此时,她却再次在这里遇上了陈松远,陈默远远看去,他似乎老了很多,脸上也没有那些怒气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陈默他也是擦身而过,好像两人根本不相识。

“爸。”陈默不死心叫住了他,可是想说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最后只有一句:“注意身体。”她扬长而去。

成绩很快出去,陈默考得还不错,她和周家意去了一个饭馆庆祝,还叫上了陈夕他们。

“默默,恭喜你,考了683分。”林祁连递给她一个礼物袋,陈默大方接了过来,嘴里道:“谢谢姑父。”

他们一家人都给陈默送了礼物,陈默很开心,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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