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兮想起自己还有灵石没拿,顺路去了趟妖言市集。
“不知姑娘来做什么?”伙计问道。
“我……哥哥前两天在这里的挂了灵草和丹药,问问卖出去了没有。”盖兮轻声说道。
可惜了,这个十分高挑的天仙似的姑娘,声音有点粗。
“这是哥哥当时立的字据。”盖兮将字据递过去。
“哦~,这个啊,我有印象,你们兄妹俩长得还都挺好看的。”伙计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灵石,“三十万灵石,扣掉二分中介费,二十九万四千灵石,你数一数。”
“谢谢。”盖兮掂量一下,收进储物袋,转身便走了。
“看来没人认出来。”盖兮在妖言印书社周边逛了一圈,看看众人反应,发现扮做女子并没有露出马脚。于是便飞遁至回雪苑。
刚回屋内坐下,就听到有敲门声传来。
“哪位?”盖兮起身去开门。
“是我,苏祺。林先生,我们要走了。”
“不是三天后么?”盖兮打开门问道。
苏祺眼前一亮,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盖兮。
“怎么了,苏公子?不是三天后才走么?”盖兮问道。
“哦,林先生啊,”苏祺总算回过神来,“林先生为何一身女子装扮。”
“是这样的,实在对不住。你上次来不是看到我拆开月光美人么?后来我组装回去后,月光美人的歌舞与之前相比逊色了许多。我担心会耽误刺杀之事,所以就化作女子装扮,其实我可以弹琴和舞剑的代替歌舞的。而且根据其它人的反应来看,应当相貌还说得过去,所以你看我代替月光美人如何?”盖兮忐忑不安地问道。
“林先生扮做女子,自然是极美的。”苏祺温柔的望着盖兮,说道。
“那就说好了,不过灵石我一定赔你,我现在有四十万灵石,找朋友借五十多万,我再攒几年,一定能还清的。”盖兮解释说。
“林先生不必还我灵石,苏某别的没有,钱还是有的是,而且苏某之所以购置月光美人,就是为了刺杀魔岛少主,既然林先生以身犯险,那月光美人便没有用处了,所以……”
“不成,不成,林某必须还。”盖兮坚定说道,主要是修道人不能欠下因果。
“灵石的事不急,慢慢来吧。我过来是想说飞舟的速度比较慢,因此今日就需要启程,特地来通知林先生。”苏祺说道。
“好!”盖兮说道。
……
飞舟行进速度的确很慢,但是也非常平稳。
进献的宝物从月光美人改为了生花琴。
生花琴顾名思义,就是弹这张琴可以使枯木逢春,开出鲜花来。
不过需要练习弹琴时,将能量拨向特定的木枝,那支枯木才会发芽开花。
因此盖兮这三天也没看舟外风景,一直在弹琴,练习枯木逢春术。
盖兮翻开《生花琴谱》,不知弹奏了多少遍,房内堆着的木枝终于全都开了花,三天时间也基本到了。
为了不弄乱发型,盖兮这几天累了就打坐休息,并未躺下过。
盖兮不敢懈怠,还找人要了一把普通的剑,练起了剑舞。
之前是林默渊的时候,在长安参加雅集、逛西市,或者做了礼部员外郎需要应酬的时候,看过很多次剑舞。盖兮因为学过剑,自然能记住大概招式,舞了几遍,就熟练了。
献宝这一天,盖兮抱着琴随苏祺登岛,其他人退回飞舟,驶离魔岛附近。
魔岛其实主要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座岛屿,今天需要去的是居于统治地位的中岛。
盖兮与苏祺被使者引领,直接落在宫殿面前,然后缓缓走入殿内。
坐在主人位的少主身着鲛绡法袍,看起来只能刺杀脖颈了。两侧也有将军和侍卫,约有十几位法力修为在天魔境以上。
苏祺说他自己会用便携传送阵逃出,让盖兮不用管自己。
只是盖兮觉得,刺杀魔岛少主最多能使其内乱一时,长远之计,免不了一场堂堂正正的战争。
待苏祺一番寒暄之后,盖兮被带至阶下弹琴。因苏祺想得很周到,假称美人是个哑巴,所以行礼时只鞠了鞠躬。
一曲弹完,琴桌上的桃枝已开满了花。盖兮抱着花枝,优雅地走上台阶,献于那少主。
少主一手接过桃枝,一手挑起盖兮的下巴,“美人儿,上来了就不要下去了,坐在孤的腿上吧。”
甚至都没来得及舞剑,这少主就迫不及待了。
此时身后传来苏祺方向打翻杯盏的声音。
这少主是天魔境中期修为,四周天境高手不下二十人,因此必须速战速决。
盖兮当机立断,抽出碧飏,一剑挥出,电光火石之间,割下了少主的头颅。
近身侍卫率先反应过来,飞身围上,前来抓盖兮,盖兮正欲祭出随身传送阵,却发现苏祺被控制住了。
“妖女,不想你们世子被杀,就扔下剑。”一位武士将刀架到了苏祺脖子上,威胁说道。
“苏公子,你为何不用传送阵逃跑?”盖兮一边挡下攻势,一边大声问道。
“这随身传送阵哪里有那么多,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苏祺说道,“我根基已毁,本就是靠丹药吊着,寿元早已所剩无几。死在这里,也算是为国捐躯了,苏某求之不得。”言罢就抓住武士手腕,将刀按向自己脖子,割破了喉咙,断气时嘴角还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苏公子!”盖兮想瞬移至苏祺身边制止,半途却被层层武士阻拦。
盖兮裆下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终于来到了苏祺尸身旁,但也终于意识到,面临层出不穷的天魔初境围攻,自己法力早晚也会耗尽。
况且留着性命,还得做更重要的事情。
盖兮终于祭出随身传送阵,抱起苏祺尸体,离开了魔岛。
被传送的地方是瀚海国一处庭院,早有侍从在这里等侯。看到苏祺尸身,失声叫了句“公子!”,表情悲痛极了。
“节哀。”盖兮将苏祺交给跑过来跪下的侍卫。
“先生,得手了吗?”那侍卫含着泪转头问盖兮。
盖兮点点头,“但是苏祺公子已经牺牲了。”
“公子早已交代此事,能死得其所,公子应当很开心。”这侍从正是那日在妖言宝阁时见到的两位武士之一。
“船上的人无碍吧?”盖兮问道。
“先生放心,公子早就安排,在您登岛后,船上的人就跳海游走了。”侍从回答。
“那就好。”盖兮叹口气说道。
“先生可愿进宫接受嘉奖?”侍从问道。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盖兮将随身传送阵还给侍从,飞遁离去。
“看来还要加快制作傀儡的进度。”盖兮心想。
先去纤云崖看看士雁在不在,实在不行再去魔界。
盖兮飞落在纤云崖,进入洞中,发现吕师叔和士雁都在。
“吕师叔,”盖兮稽首行礼,“我找士雁有事。”
“盖兮?!怎么一身女子装扮?”吕洞宾诧异问道,士雁还在那里愣着出神、惊讶不已。
盖兮这才想起来了,自己还是女装,于是连忙用法力换回平时的青衫,然后拆开发髻,一边梳头,一边将自己不小心拆坏傀儡人偶,只好扮做女子献宝刺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盖兮,刺杀魔岛少主,也不用如此麻烦。”士雁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盖兮回答。
“盖兮,你若当时没灵石买月光美人,为何不找吕师叔要?”吕洞宾问道。
“吕师叔,您灵石很多么?”盖兮诧异问道。
“别忘了,我也是妖言印书社的创始人之一,舒冲隔几年就给报一下我账上还有多少灵石,几百年下来,千万灵石肯定是有的。”吕洞宾回答说。
盖兮和士雁此前都没想到过这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你找我做什么?”士雁问道。
“给我一滴你的血。”盖兮直言说道。
“拿我的血做什么?”士雁诧异问道。
“我自有用处,你给不给?”盖兮问。
“你总是这么蛮横……,”士雁抱怨着,右手并做剑指,在左手无名指割破了一个小口子。
盖兮拿出一个小的白瓷瓶,挤出几滴血装进瓶子,然后盖上瓶塞收了起来。“多谢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士雁越发觉得可疑,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盖兮不愿多说。
“盖兮,可以告诉吕师叔么?”吕洞宾传音问道。
“吕师叔,魔界长老们最近开始怀疑我就是林啸,我担心士雁有危险。”盖兮传音回答。
“你又想救士雁?”吕洞宾问道。
“我心中大概有个计划了。”盖兮回答。
“你想做什么,吕师叔不能阻拦,但是要保护好自己,切勿冲动。”吕洞宾终于还是劝解说。
“吕师叔放心。”盖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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