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圣诞节便是元旦,秦桑还没忘要去找个兼职,可谁知道设计学院要举行一次展览,是什么画展,要求所有艺术学院的学生都去帮忙。
从设计学院到弯儿湖那段路几乎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这应该算是这学期最大的一次艺术学院活动,平常大家不是闷着脑袋学习就是天天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秦桑也在帮忙整理各个画作的资料,在帮忙搬了几幅画砸了自己几次后,方凌霄就不让他再碰画架了。
那些木头架子重的很,只搬了几个他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是他娇弱,而是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的确不行,虚得很,加上他现在还有些感冒。
那天晚上从酒店离开回到家洗了个澡,一觉醒来就感冒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好全面呢。
秦桑也庆幸自己感冒了,至少这一个星期秦宁没有让他再去跟沈以则做。
一个星期不见他们,秦桑活的可算自在。
当然晚上回家还是会碰到秦宁,他们两人住一块儿碰见也是正常的,所以秦桑一直渴望着搬出那栋小楼,理他们远一点。
“小桑,过来帮我把这个架子搭一下。”方凌霄在那边鬼叫着。
前一秒钟还说:“秦桑,我的秦大哥麻烦你不要再来碰这个木架子行不行啊?这个很重的,你砸着别人我也就说句对不起,关键你别总砸了自己啊?”
后一秒就让他去把架子弄好,呵,男人!
秦桑胳膊还有些疼。刚刚搬了一个木架子很重,眼看就要砸着前面的小姑娘了,他眼疾手快的把木桩子转向了自己,然后胳膊就狠狠的蹭到了木头架子边缘。
挺疼的,估计都已经有些肿,他也没看。
“这儿,对,固定好就行!”
方凌霄把木架子摆好,又把那幅油彩画放到上面,“啧!这沈先生的画作就是好看,你看看这个女人眼角的红痣,就跟真的一样!”
油画上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半身女人,女人面容姣好,算不上好看却让人觉得很惊艳很舒坦,她的嘴里叼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儿,是茉莉花!
秦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女人眼角下面有一颗红色的泪痣,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般,连秦桑都忍不住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
下面落笔是“沈先生”,这个“沈先生”可以说是设计学院的一个天才,说是当年在伦敦画展上一举赢得头筹,还拿过好几次的国际大奖,但是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一直都是叫“沈先生”。
传说嘛,肯定都是比较神秘的。
沈以则也是姓“沈”呢。
秦桑愣了一下,怎么光看到这个字他都能想到沈以则了?
“这个还是沈先生在校时候画的,那个时候人家画技就已经登上巅峰了,啧,真让人羡慕!”
“咱们的专业也不用画的这么好,随便描绘几笔就差不多了!”秦桑见方凌霄一脸羡慕,呵笑了声。
一个学珠宝设计、一个学室内设计,要那么好的画作功底做什么?
“说的也是,不过还是挺羡慕嫉妒恨的嘛,听说他最后也是走进了珠宝行业,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能碰上呢,要是能让这个学长指点指点你,那距离你登上国际珠宝设计师的宝座还远吗?”方凌霄冲他抛了个媚眼。
秦桑满是嫌恶的骂了他一句:“喂,煞笔二百五,那边在叫你!”
担心秦桑一会儿又被砸了,方凌霄连忙叮嘱一句,“哦,那我先过去了,小桑你还是去核对一下数量吧,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秦桑冲他挥挥手表示赶紧走,自己也回桌子那儿,一一核对着画展上的数量。
今天的画展数量很多,几乎有两三百件,有一些历年学长画的,也有老师的,还有在届的学生,反正啥类型都有。
他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那副“沈先生”的画作,画的的确很好。
要是刘爷爷看见了应该会很喜欢,秦桑灵机一动去拍了一张照片,想着一会儿回去拿给刘爷爷欣赏一下下。
人很多,元旦节本来就放了三天假,不管是金融系、设计系、文学系还是其他系的学生,除了出去玩儿的有事不在的,大部分学生都在这边,人山人海,都是人头,数都数不清。
秦桑核对完数量就觉得脑袋涨涨,想来应该是用脑过度了。
毕竟昨天还帮秦宁写了好几张试卷,那家伙写个作业都不想动,又懒又讨厌。
“小桑,快快快,那边那副画要挂在高处,我太重了那台子撑不住我,你帮我挂一下!”
方凌霄拽着秦桑的胳膊就要往那边走,脸上口罩被他拽的有些松,秦桑用手捂了一下,“别拽我,嘶~我胳膊,你这二百五!”
“这幅画可是精髓,也是沈先生的,用荧光粉作为底料画的,听说挂在高处会闪光!”方凌霄拍拍他的胳膊说。
秦桑揉揉被拽疼的手,把袖子抹起来看了一眼,“靠,黑了!”
“哎哟我的天,真黑了啊,疼不疼!”一看到被他拽着的地方变得黑紫,方凌霄帅气的脸拧在了一起,“怪我怪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是不是很严重?”
方凌霄的手要碰触到秦桑胳膊的时候,秦桑快速的把袖子又放下,剜了他一眼:“凌学长,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二百五了,这个词语简直为您量身定做!”
周围一阵起哄的笑声,方凌霄也难得的红了脸,尴尬的挠挠头:“那啥,一会儿我带你去校医室,先把这个挂起来吧,重要着呢!”
秦桑无奈的舒口气,拿着那副画踩着旁边的木头架子上去。
这幅画要挂在树上,树挺高的,旁边那个小木头梯子的确是经不起方凌霄那一八几的大个子。
说起来,他跟沈以则个儿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都挺健硕的,然而人家沈以则就是高贵优雅的王子,他就是神经大条武力值为零的骑士小兵,两人风格完全不同。
画像很好看,是用白色荧光粉加上特殊颜料画的,居然是……又是茉莉花?
啧啧,这画的真好看。
那一朵朵白色的茉莉花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秦桑又看了一眼落笔:“沈先生”,心道这个沈先生真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
“挂好了就下来,这木头架子不稳妥小心些!”方凌霄赶紧叫。
“马上!”
秦桑把手放在茉莉花蕊上,有些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但他总感觉周围飘散着满满的茉莉香味儿,又忍不住的拿出手机打算拍一张,他把摄像头打开刚要拍就听到一声吼!
“秦桑,你给我下来!”
秦桑当即被这一嗓子吼吓得手一抖,手机“哗啦”的一下掉了下去,那木头梯子本来就不稳当,他一动“嘎吱”一声下面断裂,秦桑被吓到,刚要抓住那树枝,梯子破裂的速度快的很,他惊呼一声,瞬间就摔在了地上,胳膊狠狠的撞在了水泥地面上
站的最近的方凌霄根本就没注意到,在秦宁喊出秦桑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面露惊喜的叫了声:“秦宁,你怎么也来了?”
“嘶~”
摔在地上的秦桑无人问津,疼的龇牙咧嘴,心道他今天胳膊有点倒霉啊,不是被木头撞就是跟地面来了这么亲密的接触。
“小桑,没事吧!”
方凌霄赶紧反应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哎呦我真该死,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秦桑!”秦宁也甩开了沈以则跑过去。
方凌霄和秦宁两人紧张万分的看着他,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口,“你怎么样?”
秦桑左脚有些麻,主要是刚刚摔下来用力蹬了一下地面,现在脚踝和脚掌都是麻麻的,又麻又疼,胳膊也撞得生疼,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宁:“死不了!”
要不是他鬼喊鬼叫他哪能摔下来,现在心脏还加速呢,纯属被他吓得!
“胳膊我看看!”方凌霄紧张的把他袖子抹起来,“这下好了,刚刚还是黑,现在完全是黑红了,渗血了都。”
“谁让你爬那么高的?”秦宁气的眼睛通红的,看他流血也有些担心。
秦桑的目光从秦宁身上转到他身后的沈以则,沈以则双手抱肩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家伙个不要脸的,前段时间“他两”还在床上“你侬我侬”呢,现在就这样?
沈以则也是个傻逼二百五!
“你干嘛啊?”方凌霄见他一瘸一拐的往秦宁那边走,担心的问,“伤的这样得去看个校医才行呢。”
秦桑甩开他的手扶了扶脸上的口罩,眼神有些冷,但还是回了他一句,“捡手机!”
一开始周围人不多,大家都忙着欣赏画作,哪里有空关注这边的小插曲,也有几个小迷妹们拿着手机搁那儿胡乱咔嚓卡擦的拍着。
沈以则和秦宁一过来完全是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勾了过来。
秦桑绕过秦宁,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捡起掉在一边的手机,随口说了句,“走吧,挂完了!”
方凌霄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放在秦宁脸上,“啊?哦,那个……我,我送你去校医室!”
秦桑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骂一句:“依旧是个煞笔二百五!”
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秦桑!”秦宁生气的叫他一声,小跑过去扶着他,“我送你去!”
“那个,我我,我也送!”方凌霄一见到秦宁眼睛都直了。
秦桑就被他们一左一右的驾着,身后还跟着一个沈以则。
学校三大风云人物围着一个名不见经传天天戴口罩装大佬实际让人非常讨厌的人,怎么都是一个大八卦。
秦桑被周围那些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他的脚已经舒缓过来,并不是很疼。
他从秦宁、方凌霄手里把自己胳膊抽出来,淡淡的道了一句:“不用了,我没事,我自己去医务室就行了。”
秦宁倔强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硬气的死盯着他:“我说我送!”
“我说不用!”
秦桑不客气的打开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讨厌秦宁的接触。
秦宁被他推得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还是沈以则快步上前把他搂在了怀里,“秦桑,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是啊,也不太知道好歹了,秦宁要送他他还这样!”
“太那什么了吧,真的是!”
“还兄弟呢,秦宁这么关心他的,他干嘛啊!”
……
好了,现在秦桑又成了众矢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里的那只狗了。
秦桑冰寒的眸子转到沈以则身上,语气没什么温度,“我不知道好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吗?”
“小桑,你哥这是关心你,你也别……”
在秦桑那刀子眼威逼下,方凌霄还是硬生生把后面要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去。
秦桑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些围观的人,个个都觉得秦宁好,没关系,他秦桑就是喜欢当这个恶人,怎么了?他就是不喜欢秦宁怎么了?
这些煞笔了解秦宁吗?
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
一个个眼瞎的厉害,脑子还都搭错了筋。
秦桑注视着秦宁,一字一顿的说:“秦宁,你让我恶心,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秦桑不管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没好气的往教室那边走去,今天这个画展完全是个笑话,就跟这群人一样。
秦宁气的浑身发抖,秦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恶心他,这小子还是不听教训,还是喜欢跟他对着干是吧?
沈以则握着他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没事的,他自己不知道好歹辜负你的心意,这是他的事,你别生气了。”
“你懂什么!”
沈以则脸色有些难看,“我,我是不懂你们兄弟两人之间的事,可我担心你啊!”
“他是我弟弟,他对我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不需要你在这儿瞎操心。”秦宁看着眼前的男生,脑海里印出他压在秦桑身上,肆意侵占秦桑的身体里的画面,顿时气不打出一来,冷声道,“沈以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还不配说他。”
“宁宁,我……”
秦宁不愿意再听他多说一个字,连忙小跑过去追秦桑:“秦桑你给我停下,秦桑……”
沈以则扶额,为什么每次受伤的人都是他?
他发现只要是有秦桑出现的地方,秦宁对他永远都是这么针锋相对恶语相向的。
可不想成为他们兄弟的受气筒。
方凌霄瞅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冲他吹了声口哨儿,把手里还没挂完的画递给旁边的小伙子,双手往裤子口袋一插转身走了。
留下沈以则一个人站在那儿闷声受气,他忍不住的骂了一句:“煞笔二百五!”
说完才想起这是秦桑的口头禅,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桑才是个傻|逼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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