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他们!”
耳边是冰冷残忍的声音,秦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右手打了石膏,动作太大牵扯到右手疼得厉害,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睡袍。
这里并不是医院,秦桑疑惑的目光转向站在窗口的男人,背对着他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酷寒冷冽的气息,黑色的西装将他的衬的修长挺拔。
“沈,沈以则?”
惊慌不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性。
沈以则转身,冷冷的盯着他,一张寒冰似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秦桑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太冷,这个人变得好冷,好可怕,浑身上下尽是阴戾之气。
“你……你还……”秦桑抿着嘴,微微蹙眉,还是把‘你还活着’换成了,“你回来了!”
沈以则怎么会寻死呢,他不会的。
“秦桑,还记得你的承诺吗?”沈以则漆黑的眸子像是冻结的寒冰,直勾勾地盯着秦桑,语气冰冷。
秦桑望向他,他努力的压抑着眼底对他的眷恋和喜欢,最终还是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沈以则走到床边,抬起他的下巴,这张脸真的跟秦宁一模一样,双胞胎也好,还是整容的也罢,都无所谓,只要能看见就行。
“秦桑,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守在我身边,只能看我。”
秦桑微微点头,“好”
他答应过沈以则要一辈子守在他身边,一辈子当秦宁的替身……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的样子好陌生,陌生到除了这张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其他地方一点都不像沈以则了,他的眼神嗜血、残忍、毫无温度。
下巴被抬起,唇上传来男人的温度,秦桑被压在床上,直到浴袍被解开。
发泄完的沈以则看着身旁睡着的人,他的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红,被打的肿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男人的右手小心的放到被子里,生怕会弄疼他似的。
他只要睡着就行,不需要醒来,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秦宁。
门外传来敲门声,沈以则有条不紊的穿上自己的西装离开酒店,临走前吩咐他们留下来照顾好他。
别墅,地下室里。
沈以则看着从停车场调出来的视频,眼中尽是冷意,那几个小混混被打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罪魁祸首陈立阳吓得跪在一边,裤子都尿湿了。
看到陈立阳扇了秦桑一巴掌,沈以则脸色变得更冷,他穿着锃亮的皮鞋,缓步走到陈立阳面前,用力的踩在他的肩膀上,陈立阳被踩的浑身发颤,只觉得自己左肩骨头都要碎了!
沈以则加大了脚上的力气,他说:“你动他哪里都好,千不该万不该动他的脸!”
这张脸是他唯一的期盼,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他都没舍得碰一下,而这个人居然敢打那张脸,那张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脸。
“呜呜呜……”
陈立阳一个劲的摇头道歉,可是他舌头给割,嘴里都是血,压根说不出话来,他没办法跟他说错了,说不敢了!
“陈氏最近洗了不少黑/钱才让你陈大少爷这么嚣张吧!”看着陈立阳那惊恐的目光,沈以则冷笑,“现在警察已经带人去查你们公司的账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到什么?”
一脚踢开这个令他嫌恶的人,沈以则看向身边的人说:“就拿陈氏先开刀,去做吧!”
那人点点头,说了声“是”后离开了地下室。
沈以则没再看跪在地上的人,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双腿就被人抱住了,陈立阳依旧呜呜呜的叫着,冲保镖使了个眼色,立马来了两人把他拉开了。
陈立阳怎么也没想到打秦桑的那一巴掌会成为陈氏集团的催命符,他不过就是喜欢那个男人,想要得到他,没想到他会是沈以则的人啊。
从来都没听说秦桑与沈以则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知道的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去动他的。
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陈立阳满口鲜血的跪在地上嚎哭着!
离开地下室,回到别墅,沈以则倒了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想起秦宁,沉寂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当年他们不让他跟秦宁在一起断送了他的性命,如今他回来了,这个城市的商业圈也该洗洗牌,换一个领导人。
沈逸不是自诩商业奇才,天之骄子,正宫太子,那就让他尝尝从正宫太子变成前朝旧人的滋味儿。
目前沈氏集团的股票还没有任何的动荡,但也就这几个月了,过了年,一切就会不一样。
想起那个与秦宁拥有相同面孔的男人,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动容。
如果秦宁活着,会不会也是现在这副模样?
想见他,想见那张脸。
沈以则一口气喝完红酒,拿了外套直接离开了别墅。
酒店里,秦桑睁开眼睛,身体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样。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下黏黏的。
秦桑坐起来,激荡的心恢复了原本的宁静,他转过头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被填满的心脏仿佛又空了下来。
沈以则走了么?
如果不是因为疼,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了沈以则。
右手还吊着石膏,他拿过一边的浴袍穿上,起身艰难的走到洗手间,脖子上都是青紫的啃痕。
是的,不是吻痕,是牙齿啃咬出来的痕迹,还有些地方隐隐渗着红血丝,这一身痕迹,实在是没眼看。
打开淋浴头,他忍着疼把右手举起来,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体,桌子上还放着一些饭菜,秦桑并没有什么胃口。
沙发上也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秦桑快速的换上,却还是因为右手石膏穿起来有些费力,还好他胳膊比较细,衬衫准备的也是大一号,穿上衣服,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
见他出去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秦桑被跟了几步就有些受不了,“别跟着我!”
“二爷的命令!”站在左边的男人说。
曾经的沈二少变成了如今的二爷,曾经的秦桑变成了秦宁的替身,呵,真是够讽刺的。
“别再跟着我!”
冷冷的丢下一句,秦桑忍着身体不适,快速的走向电梯口,那两人倒也真的没再跟上来。
已经是下午了,秦桑站在酒店门口,手机快没电了,得先回去充电才是。
还有雪球,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去雪球会担心,估计小狗现在正趴在门口等着他回去呢。
沈以则没有给他发信息,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吧。
只是这个人变化太大了,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复仇?向谁复仇?沈家?
秦桑隐隐有些担心,他给沈逸打了电话,跟他说身体不太舒服想请几天假,沈逸很爽快就批了让他注意身体等忙完这段时间会来看他。
坐在出租车上,秦桑满脑子都是沈以则,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秦宁的坟前吗?
应该是吧,他最爱的最亲的人都埋葬在那里,他也不可能不过去看看。
回到家,果然就看到雪球耷拉着耳朵趴在门口,睁着眼睛,眼皮子还一耷一耷的,像是守了一夜,一听到开门声,雪球快速爬起来冲门口摇着尾巴。
“抱歉,昨天没回来,让你担心了!”
雪球绕着他转了两圈!
秦桑去给它抓了一些狗粮,开了罐头放到地上,他摸着雪球的耳朵说:“昨天……他回来了,可是,我有些不太认识他,他变得让我有些……害怕!”
狗子吃两口抬头看他一眼!
“快吃吧,我要去睡一觉!”
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后背也有些疼,应该是被打的那一棍子。
秦桑松口气,还好昨天遇到的是沈以则,如果被陈立阳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那个家伙色令智昏,终究是没什么好下场。
秦桑窝在沙发里也睡不着,脖子上还隐隐有些疼,他把左手放到脖子上摸了一会儿,再看,手心有些血迹,靠,沈以则属狗的咬的这么狠现在还流?
他又爬起来走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脖子下面还有个牙印,在酒店洗澡洗的匆忙也没仔细看,这印子还很深,像是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沈以则的印记一样。
秦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留在他身边也是他提出来的,难道现在再去反悔?
他喜欢他,喜欢到甘愿去当别人的替身。
“秦桑,你他妈贱不贱啊。”嫌恶的骂了一句,秦桑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肩膀,“可是,万一他真的疯起来伤害沈哥一家,伤害无辜的人,该怎么办?”
再次窝到沙发里,疲惫感包裹了全身,这次都不用吃安眠药就可以睡着。
秦桑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他很少白天能睡这么久。
头有些疼,他摸了摸额头温度有些高,应该是有些发烧了,他坐起来,雪球就趴在门口的地毯上。
这些年也多亏这只狗陪他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只狗也是秦宁送他的,到头来,还是离不开秦宁,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有关系。
以前吵架打架的时候嘴里骂出来的全都是秦宁怎么不去死,可秦宁真的死了,原来他还是不好过。
吃了药,秦桑打开电视机,电视机里哇啦哇啦的也不知道放着哪个明星的歌,他也听不懂。
韩文吧,放着电视,屋子里才能有些声音,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张静每天都会把电视机打开放着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了。
只有这样,才能有些人气啊。
雪球乖巧的爬到沙发上把头垫在他腿上,秦桑摸着他的脑袋,玩着它的长耳:“你说他会不会对沈家下手,会不会伤害林玉,我……我是不是该跟沈哥说一声,让他小心一些呢?”
秦桑脑子有些乱,要是跟沈逸说了,那就相当于背叛沈以则,可要不说,那就是背叛沈逸,他该怎么办?
一个是他爱的,一个是对他有恩的,太难选择。
雪球也听不懂,打了个哈欠继续盯着他看!
“我该怎么办呀!”
沈以则没回来的时候日思夜想的都是他,可当他回来了,他却又开始害怕,为什么人都这么纠结,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饿得难受,秦桑叹口气,拽了一下雪球的耳朵,把它的脑袋从腿上移开,把烦人的电视机关了,走到冰箱那儿,里面也只剩下一些速冻水饺和馄饨了,他刚准备烧水下饺子吃就听到有人敲门。
“雪球,去开门。”
雪球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过去,伸着两爪子把门打开了,看到陌生人,雪球冲着门口一顿叫。
秦桑还以为是快递员呢,急忙放下饺子走出去,看到来人明显怔了下,“沈以则,你,你怎么会过来?”
“谈谈吧!”
沈以则轻车熟路的进了房间,看了一眼房间的格调,全都换了,他眉头微皱着,那张他曾经跟秦宁一起坐过的沙发也换了,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有发火。
看着属于‘秦宁’的那张脸,他发不起来火。
秦桑瞄了眼桌子上的速冻饺子,有些担心饺子会不会化了,“喝水还是喝茶!”
沈以则没有说话。
秦桑去泡了一杯茉莉花茶,他把茶放到沈以则面前,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手里同样捧着一杯茶:“你这次回来是要报仇?”
“秦桑,你会站在我身边的,对吧?”
秦桑握了握茶杯柄,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沈以则,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怎么对我都好,但是报仇……秦宁的死是意外,你不能一辈子活在莫须有的仇恨里。”
“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沈以则冷声说。
秦桑后脊直发凉,对此,他无话可说,秦宁生前他没有做好一个弟弟的本分,没有听秦宁的话,秦宁死了,他也没有资格去评论他是好是坏,也没有必要去纠结这些问题,但他不希望有人再因为秦宁受伤,沈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秦宁的事情。
如果秦宁不是自愿捐献骨髓,没人能强行拉着他上手术台,至于沈以则说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秦桑也不予置评毕竟没有证据。
但如果秦宁是因为想跟沈以则在一起才答应跟他父亲达成这笔交易,他一万个不相信,因为秦宁根本就不喜欢沈以则,他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不喜欢的人,他图什么?
至于秦宁为什么这么做,他暂时没想到。
沈以则走到他面前,他蹲下身子拂开秦桑那紧皱着的眉头,语气软了下来:“你不该顶着他的脸皱眉,秦宁不会喜欢这样皱着眉头。”
“沈以则!”
沈以则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秦桑,你不配。”
秦桑的心被揪了起来,疼的厉害,他的确是不配,那他该叫他什么,沈二少怕是他更不喜欢听吧,咬了咬舌根,他僵硬的跟着叫了一声:“二、二爷……”
那些保镖好像就是这么叫他的吧!
可能他连那些保镖都比不上,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老公、夫君、沈以则、沈二少他都叫过,可现在能叫的也只剩下一个‘二爷’。
冰凉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下巴,沈以则抬起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很好,他就该用这么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他,但这还不够,这双眼睛还缺少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
“你不需要动手,你只要站在我身边看着就可以,秦桑,你要看着我是怎么一步一步给你哥报仇,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沈以则把手移到秦桑的脖子上,把他拉向自己,他慢慢地、轻轻的亲吻着秦桑的双唇,他把人抱到腿上,温柔的亲吻。
可秦桑感觉不到温情,只有寒冷,只有恐惧,如他猜的那样,沈以则……疯魔了。
想要挣扎,可是他的腰被沈以则用力的抱着,脖子也被他捏手里,他力气大的让他以为下一秒沈以则就会捏断他的脖子,被掐着脖子接吻实在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他喘不过气来,没感觉到任何接吻的美好,只有窒息的疼痛!
沈以则动作粗鲁,压到了秦桑受伤的右手,秦桑赶紧推开他:“好疼!”
沈以则几乎要忘了他的右手还有伤,一听到他说疼,手一松,看到被掐红的脖子,他愣了几秒,又亲了一下被他捏红的地方,他的脖子纤细修长,很好看。
他抱起秦桑直接上了二楼……
那是秦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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