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先是在本子上画了一个长长的矩形,那是最开始完整的高楼,随后用本子上的横杠代表着楼层的层数。
画完后她看向一旁的文殊安询问。
“最开始爆炸的层数你还记得吗?”
“最开始……让我想想……”
文殊安盯着那张纸不断的回忆着。
“是在下方离你很远的地方对吧。”
“对。”
怀月提醒了文殊安,他恍然大悟,但他只能记起很远,但是具体是哪层,他对不上来。
“那应该是二十层左右,而接连爆炸的三声说明是三层楼,我们假设爆炸是以二十层为中心,那爆炸的就是十九、二十、二十一。”
怀月边说边在旁边将爆炸的楼层数都写在了旁边。
“随后上方又发生了爆炸,虽然是电梯,但是也发生了爆炸声,而这个声音在八十层左右。”
“那我们有假设这个爆炸中心刚好在第八十层,那么爆炸的就是七十九、八十、八十一。”
文殊安回答道:“对,之后没多久上面也爆炸了。”
怀月接着在纸上标出位置。
“随后,没过多久再次响起了爆炸声,我看了,大约是中间,假若这个是以第四十层为中心,那么就是三十九、四十、四十一,也就是这三个。”
纸上的中间处再次多了几个黑色的数字。
“到现在为止,这是第一次的二十分钟里发生的事情。”
同时,纸上的二十和四十的下面出现了艾特的小一。
“我们再来看二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后,爆炸声出现在了六十的位置,那就是五十九、六十、六十一。”
“二十、八十、四十、六十……你看出来了吗?”
文殊安脑袋里好像有根弦被弹了一下,他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他伸出手指按在纸条上,在上面比了一个大框,随即两个手指不断靠近 ,看着他们的位置有些震惊的开口。
“它这是……是在缩圈?”
怀月:“……”
虽然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是这么说也没有问题,甚至理解的更为准确。
“对,你说的没错,它以二为进制从两边往中间开始缩进,其实就是在给玩家标明所谓的逃生之路。”
文殊安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并不傻,怀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略微意向自然就明白了怀月为什么非要一直往六十层以下走。
四十到六十层,下一个爆炸的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吧。
但是下一次的爆炸可没有二十作为缩圈,下一次还会有规律吗?
又或者是之后会随机出现呢?
而停在五十七层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六十层已经发生了爆炸,相比于下方的大量不确定性,这时候反而越靠近危险就越安全。
文殊安看着还一脸认真对着画图的怀月,那执着的样子仿佛要钻了进去侃侃而谈的样子如同在梦里盛开的旖丽蔷薇。
还在画画的手绷带上已经渗出了丝丝不明的血迹,这应该是在下逃过程中为了保护他们而再次撕裂了吧,他有些难言的微皱起眉头。
文殊安刚想启唇就被再次传来额爆破声所打破。
砰砰砰——
接连三次的爆炸声从下方响起,打断了文殊安溢在嘴边的话,他只好将这份关心咽了下去。
文殊安眼前闪过一阵黑色的残影,怀月已经跑到了窗边。
呲啦——
怀月先是用之前浸湿的毛巾捂住口鼻,然后将像被胶黏住的窗户大力推开。
还未探出头,下方的熊熊烈火带着灼热的刺痛直面怀月而来,那股撩人的痛感就像把人放在上面炙烤,让怀月的刚被探出去的额头迅速的抽了回来。
不过两秒,整张脸已经被印的通红,鼻腔里全是烧焦的刺鼻味,耳边杉杉的业火声不断回响。
“嘶……”
怀月忍不住发出嘶拉了一声,实在是太烧人了,之前的还能忍受 ,但是这回应当是离得太近,连伸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感到自己被烫伤。
怀月抬起胳膊,冒出的星星火点已经将额头上点出了一个红痕,上面还带着燎出的透明小泡,伤口处阵阵的痛感传来。
真麻烦!
看来得想其他的方法确认。
这时,怀月身边传来另一个气息,他直接伸出了一只胳膊向外开始探。
“你……”
怀月一脸的愕然,就在她要把文殊安拉回时,手上粗劣的质感让她不由得低下头。
——那竟然生成捆的毛巾!
文殊安将之前剩下的的毛巾成圈的缠绕在整条手臂上,顺着小臂向前看,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镜片,正在上下摇晃寻找角度。
“看见了吗?”
文殊安此时声音还算沉静,清淡的声音在怀月的脑海中爆开,怀月看了一眼诚挚的文殊安,直接转头看向了窗外。
她明白此时只有快速地找到准确的层数,才能让文殊安早点解放,毕竟虽然有毛巾,但那种伤害一旦时间长了,即使是有防护也无济于事。
他的角度找的一般,倾斜的若是稍大一点,手上的镜片就在肉眼可见的程度向下滑动。
“往下!”
应声而动,前方的镜片中终于出现了火红的一片,但是还不够。
“下!”
“再往下!”
随着怀月的指示,镜片整个被红光所笼罩。
文殊安陷入毛巾的指甲与镜片紧紧扣在一起,怕是在用力,整个甲片就会被掀翻,随着时间越长,即使是毛巾也不能抵挡住炙热,整片胳膊开始传来刺痛。
文殊安的脸色越来越紧绷,额间的汗水顺着光洁的下巴流入衣领,衬衫处传来的湿濡感越来越明显,镜片上已经齐了一层厚雾,阻挡住了他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殊安却像过去了无数的长夜。
终于!
在一声确认传来时,文殊安直接将镜片一松,有些僵硬的手臂在怀月的帮助下收了回来。
落下的镜片直接掉进了火海中,开始变得扭曲,将下方的红色深渊照的明晰。
文殊安像是虚脱了一样直接坐在了地上,发丝整个贴在脑袋,还在往下不停的滴水,整个人像是刚跑完长跑一般大喘着气,狼狈至极,眼睛处开始泛起了红晕,面色潮红。
怀月直接将拆开的水递给了文殊安,好让他补充水分,随即将他手臂上缠起的毛巾准备掀开,刚一触上,指尖处就传来一阵的灼热,毛巾像是沸水中滚了两遭,有些拿不住手。
而补完水的文殊安气喘吁吁地开始询问怀月。
“着火的是……是哪?”
“是五十三、五十四和五十五。”
文殊安的大脑虽然混沌,但是也不是不能思考,他在心里将可能得楼层数一一排列出来,随后将怀月所说的去除。
“那这么说,就只剩五十二,五十六,五十七和五十八了?”
“对!”
怀月将以后一点药膏抹完肯定了文殊安的想法。
一阵清凉的药膏味传来,文殊安看见自己整个手臂上都擦拭了薄薄的一层药膏,在发红的手臂上变得透亮,而袖子被聚成一团,抵在了锁骨处。
他愣神了一秒,“谢……谢谢!”
怀月则站起身,淡淡开口。
“我们现在要去探查这几层,爆炸之后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这一次必须找到生路。”
文殊安点点头,确实,现在时间紧迫,要赶快开始行动起来,他走到沙发前,将茶几上的毛巾递到了小童的手心,温和的嘱咐难受了就将毛巾放在口鼻处呼吸,直到面前的小脑袋点头,文殊安才抱起小童对着怀月点头,意味着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兵分两路,文殊安抱着小童不方便则是去上一层探查,而怀月则是将这一层看完再向下去。
五十八层离浓烟还有两层的距离,况且还不算严重,文殊安尚且暂还能接受,而怀月这边则是必须要捂住口鼻才能尽量减少自己吸入的次数,她检查的极快,但是一处地方都没有落下,全程都在弓起腰身行动。
而随着时间已经过半,怀月才堪堪检查完了一层,紧接着向下走去,浓烟几乎是已经蔓延在了走廊的各处,云雾缭绕间其实还能看清大致的位置。
怀月从下走廊开始不管是敲还是踢,一处都没有拉下,怀月的大脑逐渐开始变得有些混沌起来,她知道,那是吸入的至毒气体在开始摧毁着她的神经。
怀月沉下心来,这时候越着急,血液流动速度就会加快,会更加的危险。
渐渐地!
怀月探查到尽头的时候,一道神奇的门出现在了怀月的眼前。
那道门在怀月的视线中有着诡异的波动,上面好像是画着一个人物,七彩斑斓,但是怀月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
找到了!
就是它!
怀月这才欣喜若狂,她拿出斧头,双手用力,开始击打着墙壁,一下比一下用力。
而上方的文殊安隔着窗户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击打声心里一震,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信号,只要有一方有消息,就制造声响来提醒另一方。
看来,她找到了!
文殊安迫不及待的想着声音的来向跑去,他下了一层没有见人影,那么就应该是更下一层了。
直到跑到五十六层文殊安才似乎在满层的烟雾中看见了怀月的身影,将小童防护好,怀直接屏息着气跑向尽头。
另一边的怀月听到了脚步声停止了敲动,将斧头收了回去。
她扶上了把手,在跑来的文殊安注视下咔嚓一声,打开了门,两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怀月预料的什么通道,没有逃向另一栋大楼的所谓安全地方。
出乎意料,这竟然是一个格外明亮的房间,耀眼而温暖的日光打在两人身上,竟然一瞬间恍如隔日,怀月环绕四周,房间内并不大,非常空旷,细细看去,四面墙上各有一扇门,上面简皆画着一个图案。
“这是祝融吗?”
文殊安将小童放下,又放置了一些糖果,起身站在门上所印的画前开口。
“什么?”
怀月也走至文殊安身边,仔细打量,高大威武的人身穿着大红的铠甲,连接着红火的宝石搭在心口,健硕的胸肌裸露在外,下身印着火云花纹的层层叠得直至脚踝,他高举火把,踏着深渊的火海而来,下方众人皆跪拜在地。
而怀月感受最深的是那只眼睛,张狂,不屑,充满着神人的威压,同样震慑人心的巨龙盘桓在身后,伺机而动。
“这就是火神?”
怀月听说过,但是也只是有这个印象,具体什么样根本不了解。
“应该就是,我之前上课时收集过他的资料。”
等震惊过后,两人尝试其他的门,但都没用,根本就打不开。
就在怀月一筹莫展,开始准备强行破门时。
咔嚓——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开门声。
怀月应声望去,只见正前方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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