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该笑,该哭自己好不容易终于混出头结果一不小心试菜给噎死了,还是笑自己死后还活着。
在死之前她还在后厨和师傅交流下一次的首推菜,准备好好推出新的佳肴。作为喜福记头牌大厨,露娜可谓是行业内的明珠,在别的大厨忙碌大半生都不一定有一两个招牌菜的时候露娜已经崭露头角成为喜福记开业以来最年轻的头牌大厨,也打破了所谓的行业浅规则大厨绝不可能是女的。好不容易可以体会一下大厨的生活结果在试菜的时候被噎到,失去意识前一秒露娜还在挣扎,听见周围闹哄哄的一片。
事实证明,她死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双手在自己头上抚摸,好像是有人在替自己擦着身子,露娜拼命想睁眼看看到底是谁,难道自己被救活了,但是眼皮死劲睁不开,迷迷糊糊间她又陷入昏睡,这一次她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又活过来而是像小说写的一样进入了别人的身体,迷迷糊糊间身体的主人记忆不断涌入脑海。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做露娜.瓦伦丁,她出生于十九世纪三十年的伦敦,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
她的父亲是一名小贩,靠走街串巷卖点小东西为生,母亲生病在家,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和一个年老的祖母。
露娜今年刚过14,马上就要进纺织厂上班,帮父亲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磕到石头受伤,才导致自己能够上她的身。
露娜缓了好久才接受现实自己死了又活了,好不容易有钱了现在又穷了,自己穿越变成外国人了。
露娜生无可恋的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活过来,难道是老天都觉得他吃饭被噎死有点看不过去了吗?但是现在这样还不如让自己死了算了。好不容易熬过去苦日子没多久,又要从头来一遍。
上辈子自己从农村好不容易进城,刷了一年多的碗才拜上师傅学起来厨艺还不容易熬出头没多久,自己就没了,想到这露娜一口气又没喘上来,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总不能再死一回,而且露娜.瓦伦丁和自己上辈子的名字也有点像,自己的名字还是上辈子自己和朋友从简报上给自己取的名字,看来是老天爷命中注定的。想到这她内心那口气终于平缓,原本就病弱的身子在脑子高速运转下也开始疲惫,渐渐的被睡意吞噬,陷入昏睡。
早晨,大约七点二十左右。
肉铺街本就是穷人聚集地,早早的就有人出工,街边零碎的摆了几个小摊给早起的工人提供早饭炸鱼薯条在锅中滋滋作响发出香味,味道顺着风进入了肉铺街20号的木窗缝隙。成功唤醒了窗内的人。
瓦伦丁先生走街串巷不用这么早起,还在睡梦中,只有瓦伦丁太太早起开始准备家人的早饭,他从木床上翻身下来,披了一件薄披巾就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而他原本的那件外套正盖在露娜身上,生怕女儿被早晨的凉风给冻到,而薄披风下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在清晨的凉风中显得更加的单薄。
她缓步向墙角那堆木材挪去,想原本就不富裕的柴火拾了几块放到炉子里,想了想又拿了两块填进去,原本渺小的火苗开始慢慢的增大,也给原本冷寂的屋里添上了一丝暖意。
面包柜里的面包不多了,早上吃完就没有了,牛奶工的奶钱还没有付,木材也还没买,露娜的衣服有点薄也该换件新的了,瓦伦丁太太看着炉子深思,丈夫前段时间拿回来的50便士给露娜看病后已经不剩多少,当务之急是先买点柴火,冬天这么冷没有木材家里人很难过的,牛奶的话和送奶工说两句好话还能拖一拖,好在面包店是半月一结还不用这么急。自己接点手工活总能对付过去。炉子上热牛奶的咕噜声将她从思绪中拽出。
而露娜也终于在热牛奶的声音中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母亲正在忙碌着分面包,单薄的身体因为劳作竟然在这种天气出了汗,瓦伦丁太太刚分好面包一回头就看见大女儿终于醒了过来,忙过去问到:露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的,妈妈”。露娜愣了一下用不太熟练的口语缓慢说道,心想还好自己因为要比赛有学过一点外语,不然不会说就完蛋了,总不能说摔了头忘记怎么说话吧。
露娜在床上坐了一小会看着母亲又开始忙碌起来,慢慢的从被子里起来,按着记忆中将旁边那件打满了布丁的棉裙穿上。
大多平民百姓都是穿着深颜色衣服为的是不在干活中被弄脏还可以节少洗衣费。露娜在里面套了件母亲自己扯了棉布做的路衣套上裙子裹了一件薄外套,也还是没办法抵住从缝隙中进来的寒风。
小小的屋子里靠着墙摆了三张木床,屋里唯一的窗子下摆了一张小餐桌,一家人的活动都在那里进行,而床上正睡着的正是自己的妹妹露丝,还有自己的父亲瓦伦丁先生。
小小的房间可能才十几平米却住了五口人,除了床和桌子还有一只小炉子,就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一家人连吃饭都只能坐在靠桌子的床上吃。
想到这露娜才想到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祖母,那位老人家一心盼着原本十四岁的自己能早日出嫁,现在她好像不在屋里,不然该和自己说她年轻时的婚礼
床下摆着家里人的几双鞋,除了那双父亲的皮鞋,剩下的都只是布鞋上面,每双都有着几个补丁,看着那翘起边的木地板,还有泛黄即将脱落的墙皮和那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响的木窗。
大家都已经起来了,穿完衣服开始向餐桌聚拢,露娜不敢露出异常,学着妹妹的动作向餐桌走去靠着窗边坐下来等着妈妈的早饭,看着父亲将原本快熄灭的炉子又添了几块木材使得火苗变大,拿起床脚那个斑驳的铁皮水壶放在炉子上烧,水壶在炉子上冒着白气发呜呜的声音,父亲将床角的布巾扯下丢进盆里,将炉上的水壶拿下,往盆里倒着热水,水汽顺着风在空中漂浮,父亲的脸在白雾中好像模糊了一点,父亲扭头冲她说到:“露娜来,你刚病好,好久没沐浴了只有母亲给你擦擦身子,来洗把脸,我烧了热水这样不会凉到你,这块布巾是我昨天去贝尔街那儿的伙计送我的,杂店怎么着都要5便士”。
瓦伦丁先生看上去刚过中年,棕褐色的短发使得他看上去很精神,可能是因为终日走街串巷使得身体锻炼看上去很强健,不像是普通工厂里的工人似的憔悴模样,可能因为露娜大病初愈,所以瓦伦丁先生声音很轻,露娜看着他慢慢的点了点头,回道:“好的,爸爸”。
自己那年幼的妹妹莉莉安半蹲在墙角,帮母亲削着新土豆。虽然才刚过六岁6岁,但因为贫困人的孩子都早早的出来上班,因为太小还不能出去干活,但是也帮家里做点杂事。她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小孩是的红润活泼,反而有一种孤僻的感觉,皮肤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头发由于早起的缘故没有打理,随意垂在胸前。
想到这露娜不禁看向水面上浮现着自己模糊的倒影,自己因为大病初愈是的本就单薄的身体看上去更加瘦弱,有着一头和父亲一样的棕褐色头发,因为病中没有打理的缘故已经缠绕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已,看着那水面上自己可能说不上明艳但也清秀的脸庞,露娜不禁想着是不是该高兴至少长得还挺好看,上一世的自己因为常年在厨房因为油烟的关系,本就普通的面容更是显得比同龄人更加衰老。
露娜,瓦伦丁太太招呼到:“快来吃早饭,你身体刚好,这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饿到了吧,快过来吃”。
她一边向着露娜招呼着,一边走向莉莉安,帮她梳起那散落的头发。露娜点了点头,向餐桌走去。回到好的妈妈,因为不想显得太过怪异,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缓缓拿起桌上的面包,慢慢嚼着。
等到瓦伦丁太太给莉莉安扎好头发。这时自己那位没见过的祖母也从门外进来,一家人的早饭也开始了。
瓦伦丁老太太似乎没有注意到露娜的存在。径直向餐桌走去,嘴里还在不断抱怨着那个小鬼。
露娜半靠在窗角,老老实实的啃手里的干面包。还没有办法接受,这寡淡的早饭,但是长久未进食的饥饿感使得他不得不将这东西吞下去果腹。
而终于,瓦伦丁老太太注意到了窗角的露娜,看着她道:哦,露娜,你醒了,我早晨出去的时候,你还睡着呢。你身体怎么样了?
露娜刚想回到,这时瓦伦丁先生从她身后走了过来,说到:母亲,露娜没事,您快坐下来吃早饭吧。您一大早出去干什么了?
老太太的注意力被瓦伦丁先生转走了,开始抱怨到:门口边儿那小子一大早上和我说找到了好的毛线,我想着给露娜织件新毛衣她也到了该看小伙子的年纪了,结果我去看,拿的是一些灰沉沉的东西来糊弄我,哼,那小子。
瓦伦丁先生笑到:露娜还小呢,不急的妈妈,我这过几天去码头看看最近有船要靠岸了,我去弄点新鲜东西到时候给您带毛线回来。
而后桌上几人无言吃完早饭,过了一会儿,瓦伦丁先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街去售卖。瓦伦丁太太收拾起了桌子。
而露娜和莉莉安则和祖母一起去教堂,父亲每天走街串巷一天能带回十几便士有的时候好的话能带回二三十个还能给她和妹妹带点小东西,所以自己总盼着父亲回来,母亲则是白天在收拾家里然后做点零工来给家里做点添补。
自己原本也有个工作是在面包坊做帮工,一周能带回30便士呢。因为生病的关系父亲帮她请了假过几天再去店里。而莉莉安因为年纪太小不是和祖母去教堂就是和母亲一起在家里做点手工。
相较于周边的其他几户人家,露娜家已经不错了,至少瓦伦丁先生会偷偷给露娜塞点钱让她给自己买手绢什么的,她的工资瓦伦丁太太也总会留下几便士让她自己买点什么。
出了门从巷子到大街上来,眼前不再是被建筑遮挡昏沉的小巷,建筑在她面前展开,街边散着几个咖啡摊给那些早起进工厂的人们一点慰藉,还有卖杂物的小贩还有的人在临街的市场贩卖,贫民们在此买家里的吃食,还有人做四处兜走试图想要吧箱子里放了不知道多久的存货给兜售出去,还有那犬便捡拾者正在和清洁工一起收拾着地面,以免衣着考究的贵人路过时下衣摆不会被弄脏。
露娜看着周遭的一切有点挪不开眼,好似在看朋友送的圣诞画本一样,路边的肉铺,裁缝铺还有那装给小朋友去的糖果铺和后世没有多少差别,一样的精美,店里的人们和路边的客人穿着不大一样,男人都穿着带有蕾丝的衬衣还有那绅士必备的马裤与长袜还有那一定要扎进裤子里的外套,端着一副公子样,还有几个还拄着手杖像是刚从哪里喝完酒准备回家,女人们则穿着精美的裙子拿着伞端详着货架上的东西。
路上马车驶过使得那小小的水洼溅起一圈涟漪
在雾气缭绕下一切好似画本一般。
露娜这时才有一种现实感自己真的活在了十九世纪的英国,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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