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夜,黑里总透着灯红酒绿的肆意狂妄。
而此刻,在这一处立于万千人之上的总统套房里------
“呜…小熊亲亲…”顾楠祎说着便把嘴往“小熊”的脸上凑去。
靠着醉酒后的一股猛劲,他狠狠把嘴贴到了陆江的脸上。
轰地一声,堤坝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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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
结束后,陆江将清洗完的人轻轻放在了打扫过的床上,替他掩上被子后便坐到了阳台里,点了支烟。
说实话,今天的发展实在是有点超出了他的意料。虽然对方是醉着的,但好歹自己是清醒的。
只是刚刚那人表现的那么青涩,估计也是第一次……
陆江揉了揉眉,这就麻烦了,加上经过一夜相处,陆江清楚对方确实是醉得彻彻底底。不过既然是自己没能忍住,他也认了如果这男孩想要赔偿,自然是可以。
但如果想要自己负责的话。陆江的眸子暗了暗,虽然他以前并未有过这种打算,要是这人偏要一个名分,让他占据一点自己的私人生活,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烟上的火明明灭灭地往上蔓延着,被夜里的风一吹,便断下一小节,带着些许灰烬飘向阳台外几十米的高空中。
他出生豪门,外人说他是整个陆家捧着长大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陆家其实并不是很待见自己。在他们眼中,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异类。
远方万家灯火闪烁,就在今天,一个陌生人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进入了陆江的世界里
天边微亮时,陆江将写有号码的便利贴放在给人闪送过来的衣服上后,离开了酒店。
时针转过了大半圈后,顾楠祎才悠悠转醒。
一恢复意识,他就感觉到自己头邦邦地疼。
顾楠祎深吸了一口气,还没从头疼中还没缓过劲来,一动手指又发现浑身疼地像散架了一样。
“阿西……”他下意识口吐芬芳,没人告诉自己喝酒还会有这种后遗症啊!
一下子动弹不得,只好做起了咸鱼躺在床上默默适应。
我这是被人套进麻袋里打了一通吗???缓了好一阵才换过劲来,顾楠祎才咬牙切齿的想。
一掀被子,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是被人打了一顿。青青紫紫的痕迹爬满了身上,大腿内侧这些地方更是重灾区,加上某处意外强烈的同感,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自己不是被打了,而是被猪拱了…
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顾楠祎觉得自己真是还不喝断片了,自己跟八爪鱼一样缠在人家身上,伸出被窝拉住那人的手,那个危险的问句,自己的主动献吻,还有那些摇摇晃晃的片段……
想来发生这种事,八成还是自己主动的,顾楠祎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不知道是怪自己喝了太多酒干了蠢事,还是怪那人见色起意把自己掳到了酒店。
就是有点憋屈,想骂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蠢货,但说不定人家还是被自己强迫的……
不管怎样,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他叹了一口气,忍着不适下床去翻找衣物。
不出所料,昨天穿过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视线一转,又发现了旁边的便签和崭新的一套衣服。
顾楠祎看到明显是电话号码的一串数字,沉默了。
这是几个意思?是让我给他打钱吗…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顾楠祎又想了想自己银行卡上的余额,这样的...市场价是多少啊?
算了算了,自己就当作没有看见吧,毕竟自己也是受害者啊,等人家真找上门来要钱再说吧。
毕竟…感觉这个价钱应该不便宜,他哪来那么多钱。
顾楠祎把便签随手一丢,把下面的衣服拿起来看了一看,是自己的尺码,估计还是大牌的衣服,一套下来顶自己一个月工资了。
把衣服穿上后,他犹豫再三还是捡起了地上的便签。
回了自己租的小屋后,顾楠祎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楠祎心里暗骂,这人属狗的吗??怪不得刚才路上那些人会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了。
虽然那人没丧心病狂啃自己脖子,但是除了脖子之外,别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正好顾楠祎身上穿的这件上衣领口露地低了一点,所以就……
还好他的皮肤虽然是那种随手一掐就会泛红的类型,但是这些印记消得也会很快。
想着,顾楠祎突然发现自己还没联系张嘉帆。想到那天张嘉帆可能喝的比自己还醉,又一个人被丢在了酒吧里,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像自己一样的事情,张嘉帆又是个直男,不像自己对这种事情有容忍度……
顾楠祎眉头皱了皱,赶紧给张嘉帆打了个电话。
“嘟….嘟……”还好电话没想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一一,怎么了?昨天喝的太多了,头痛死了。”张嘉帆嗓音哑哑的,感觉是还没怎么睡醒。
“没什么,就给你打个电话。你在家?昨天晚上你自己打车回去的吗?”顾楠祎听张嘉帆语气还算正常,松了口气。
“那倒没有,我有点喝断片了,反正我又印象的时候,我就坐在车上了,一个好心人看我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把我送回家了。”
“对了,你昨天喝的也不比我少,你怎么回去的?”
现在这年代还有这种雷锋吗?还是在那种地方…不过听张嘉帆语气正常,想来是真没发生什么事情。顾楠祎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应付了一下张嘉帆,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就把电话挂了。
解决完张嘉帆的事情后,顾楠祎就想起了星期一自己要去上班的事情。
顾楠祎查了下公司的具体地址,发现离自己这边的房子很远,大概和自己这边隔了两个区的距离。坐地铁过去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不到一点。
考虑到出发之前的准备工作,和路上有可能发生的特殊情况,加上公司那边八点钟的考勤…那我岂不是要五点多就起床?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要起这么早了。顾楠祎一下子梦回高中时代。
不是吧,怎么毕业了,还要赶早读啊,哦不是,现在是通勤打卡…
要是六点多起来还勉强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但是五点多这个时间点,真的不是很能让顾楠祎接受。
看来得再另找个房子了,顾楠祎这么想着,不过这个房子要下个月才能到期,找房子肯定也要时间吗,那么接下来有一段时间自己都得五点多起床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星期天的晚上九点。
虽然这一段时间顾楠祎都在有意识的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但显然收效甚微,现在他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几天他紧急在网上买了个闹钟,那种一到点就会“叮叮叮”,敲地乒乓响的金属闹钟。顾楠祎可是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了,毕竟在顾楠祎印象中,手机上的闹钟总是又是灵有时不灵的,不可靠。
顾楠祎把那个实体小闹钟放到床头柜的边缘,让自己不能一下子就够到。
但是手机上的闹钟还是要设一下的,让后不厌其烦地在手机上从五点钟到六点钟,每十分钟就定了一个闹钟,精调细选了一个铃声,最后把了手机的闹钟铃声音量调到最高。
终于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顾楠祎满心虔诚地躺在了床上。
顾楠祎很喜欢自己的被窝,属于那种一趟在被窝里就会很开心的那种。今晚,在这份安心感中又多了几分兴奋,几分迷茫,和几分恐惧。
在代表着人生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前一晚,这种心态再正常不过。
高考前的那一个晚上,要出发去陌生城市上大学前的那个晚上,而现在,到了要正式去上班的前一个晚上。
顾楠祎确实很难入睡,他闭着眼睛,心情从激动,到略显迷茫,再到害怕,再到激动,最后在无边的黑暗中,归复与夜一样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楠祎听着小区里弱弱的蝉鸣,和不时驶过的车辆声,缓缓失去了意识。
翌日清晨,躺在床上的少年猛然睁眼。
闹钟声呢?上一秒还有点懵懵的大脑激灵地一下清醒起来,不会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吧?
顾楠祎赶忙用手去够床头的闹钟,拿到手一看,现在居然才五点刚过一点,还没有到闹钟响的时间。
顾楠祎把自己又往床上一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又望着略透过一点点微光的窗帘,闭了闭眼,甩了甩头,认命似的起床洗漱,上班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两个小时后,一江集团的大楼下------
少年用手掩着略显锋芒的阳光,眯着眼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大楼。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只有短短十年不到历史的公司,能在A市寸土寸金的市中,拥有这样一栋属于自己的大厦。
金属质感的墙壁,整齐的嵌着一排排的窗户,严肃地泛着清晨的光。
顾楠祎深吸了一口气,便踏入了大门。
“你好啊,我是负责你这一周新人培训的,你可以叫我黄姐。”
不得不说,一江对新人的入职还是比较重视的,由于招人比起人数,更看重质量,所以同一批的入职人员不会很多,所以都是定好要去的岗位后,找一位那个组里的老人带新人一段时间。
“黄姐好!我叫顾楠祎,您可以叫我小顾。”顾楠祎很爽快地叫着黄姐,跟着她去了自己的工位上。
黄姐看着眼前的男生,开心地应着。谁不喜欢看帅哥呢,这次他们组里可是来了个颜值代表。长得帅,嘴又甜,这样的小帅哥谁能不爱?
一江集团旗下的产业分好多类型,其中科研类的占了大头,这次回国,跟国家科研院达成合作也算是一定契机。顾楠祎进的那个组就主要负责数据测量和分析的,和顾楠祎大学里学的方向对口。
数据测量的办公室在六楼,是测试研发团队的一个重要板。由于人手并不是非常多,再加上场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每个人的工位都挺大的。
一路上,这个组里的人都基本跟他打了招呼,顾楠祎礼貌的回着笑,默默观察着他以后的同事。
做到工位上之后,黄姐跟他加了微信,又帮着顾楠祎注册了一江自研的员工平台,给顾楠祎分配了一些工作,是她自己手上的一个小项目。
“一般来说,这个组里的任务都是我分配的,我给你这个难度不大,你先试着做做,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我就坐在你旁边,千万别跟我客气。”
“好嘞,谢谢黄姐!”顾楠祎笑着应下。
顾楠祎打开黄姐给自己发过来的文件,开始工作。
于此同时,顶层------
“Boss,那些通过面试的应届生今天都成功入职了。然后昨天的那份报表……”何助简单地说了一下新人的入职,就开始汇报一些项目的进度,以及老板今天的日程安排。
关于新人入职这种小事,一般只会知会陆江一声,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事就行。陆江也只是淡淡点头,像往常一样,在何助汇报完之后,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江专注地看着项目的报表,习惯性拿起手旁的咖啡想喝一口,却看见何助站在旁边还没走。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额…那个…boss,您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个男生……”何助支支吾吾地开口。何商很少被分到和工作无关的任务,汇报起来多少有点迟疑,何商跟着陆江这么多年,很少有像现在这样,捏不清陆江态度的时候,
跟着陆江这么多年,从国外到国内,何商打心底里敬畏着这位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上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陆江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就算山崩前,陆江也能从容淡定,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最令何商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秘书给泡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倒了致死量的盐,陆江喝过居然是面不改色咽下,让人家换一杯,甚至没有问为什么咖啡机旁会出现盐。
还有一次外出出差,何商准备错了衣服,在大家都西装革履的会议上,只有陆江一人穿着便服,事后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只是这样过于平淡的反应,总是让何商觉得陆江没有人应该有的贪嗔痴慢疑,总有一些瞬间,何商会觉得自己这位完美的上司太冷漠了,也太孤独了。
陆江闻言一顿,盖过刚入口的古味香醇,咖啡的苦味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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