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佛爷说这周鸢尾科旺你的桃花运。我已经送到你办公室了，祝你好运哦。”顾昭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眼弯弯给顾时凛打电话。
“她迷信，你也迷信？”顾时凛淡淡道。
顾昭耸耸肩，“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啊。”
随后又眯眼笑起来，“或者说，大哥有什么办法能搞定姜女士？我一个大明星，每天也很忙的。”
顾时凛：“没办法。”
“那不就得了。”顾昭无奈道，“谁让我们姜女士精神状态不好呢？但凡她正常点儿，我高低得做个不孝子。”
顾时凛：“别胡说。”
顾昭：“好好好。要不怎么说姜女士最喜欢大哥你呢？对她可真是百依百顺。要换做是我，早逆反了。”
顾时凛：“放心。我要是相亲成功了，姜女士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凭什么啊？不还有二哥呢吗？他在国外就不算数了？”顾昭哼哼道，“我早就估算过了，等你跟二哥都结婚，起码得十年后。所以我保底还能再潇洒十年。”
顾时凛：“行了，别贫。你也应该成熟点了。别总让她操心。”
“是～”顾昭故意拖长尾音，“大哥教训得是～”
顾时凛：“一会儿有事吗？没事来云上会馆，我有个局，你可以过来一起吃晚饭。”
顾昭：“不了大哥。我挂了号，要去医院一趟。”
顾时凛：“你病了？”
“我……嗯……不知道。”顾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等我看了医生就知道有没有病了。”
顾时凛皱眉，“有病没病你自己不知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电梯门打开，顾昭匆匆按下按键，“好了大哥不说了，我进电梯了。”
“嗯，看完之后告诉我结果。”
“遵命。”
挂了电话后，顾昭直接驱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临近下班，医院人很少。
但顾昭还是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地走进精神科的某诊室。
医生：“顾先生是吧？”
“是。”顾昭一边回答，一边做贼一样快速关上房门，“是我。”
“请坐。”医生抬手示意，“请问哪里不舒服？”
顾昭在医生对面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儿。”
来这个科室的，多少脑子都有点问题。
医生推了推眼镜，“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具体症状吗？”
顾昭：“我总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医生敲着键盘，“除了幻听，还有别的症状吗？”
顾昭：“没有了。”
医生：“持续多久了？”
顾昭：“一周。嗯……准确地说，一共就两次。间隔时间一周。”
医生：“这个声音是来自熟悉的人，还是……”
“陌生人。”顾昭抢答，“是一个带着点稚气的男声，我以前从没听过。包括影视剧里，都没听过。”
医生：“嗯。”
顾昭：“怎么样医生？我这是什么病？”
医生：“先去做个检查，看看情况。”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单，说，“脑电波有点异常。”
顾昭立马摘下墨镜凑近：“严重吗？”
医生：“没什么大问题，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最近有熬夜吗？”
顾昭：“我就没有不熬夜的时候。”
医生：“那就没事了，先观察吧。”
“不用开药吗？”顾昭一脸不可置信。
“你没病开什么药？”医生推了推眼镜，认真道，“我们医院可是正规医院，开药与否那都是有硬性的指征要求的。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幻听的症状大概率就消失了。”
顾昭还是有点担心，又问：“我真的没病吗？”
医生提高音量，不耐烦道：“真的没病！”
顾昭：“……哦。”
虽然在来的路上顾昭一直怀疑自己有病，但既然检查都做了，医生也都这样说了，那应该是没病吧。
从诊室出来，顾昭第一时间给顾时凛发了微信：
【大哥，好消息，我没病！】
而另一边，见顾昭迟迟没有折返回来逮他，自认为很安全的某仙人球精正在诅咒顾昭：不是，他有病吧？
是不是精神病？
真的服啦！
容秋发誓，等他化形了，他第一个要解决的是那个女人。第二个要解决的就是那个红毛。
这个可恶的家伙，上次送来君子兰，这刚死，还没凉透呢，又送来一盆剑兰。
很好。
搞无缝衔接是吧？这家伙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一天天的送这送那，闲的慌。
等等。
他好像真的太闲了。
人类不是都很忙吗？比如顾时凛和韩越。
容秋冷静下来，用他那不太聪明的脑袋认真思考起来——
想想自从搬进新家幻化出眼睛后，他就只见过三个人类，其中两个都很忙。
然后他又回想顾昭那一头红毛。
接着又想想顾时凛和韩越那一头黑发。
他突然悟了——
那家伙该不会是牡丹精吧？
不对不对，有点色差。
那是朱顶红？月季？大丽花？
……
容秋越想越觉得可疑。
下次再让他看见那家伙，一定要试试他的底细。
*
又一周过去。
容秋上次喝水，还是顾时凛抱他回来的那天给他浇了水，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有点渴，但问题不大，他耐旱，又有球球。实在渴了可以喝球体里储存的汁水。
只是因为缺水缺光照，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其实多睡觉也挺好的，容秋想。
睡着了既有助于修炼，也不用看剑兰和顾时凛，惹他emo。
话是这样说，但容秋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敲键盘的顾时凛。
可办公室太宽敞，这个角落离顾时凛好远。
容秋又难受了。
难受了一阵后，容秋又开始嘀咕：“算了，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个没有温度的帅哥。冷心冷情冷血，没心没肺，还健忘，我才不要再看了！”
容秋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正打算睡觉。顾时凛却突然朝角落看过来。
容秋不想理他，闭上眼睛，装作不知道。
但顾时凛的视线仿佛有实质，容秋整个球都感觉被灼得热热的，如坐针毡。
最后他还是睁开了一条缝，偷看了一下顾时凛。
顾时凛果然还在看他。
“……”
难道是顾时凛终于想起他了？
抱歉，又是他想多了。
顾时凛已经收回了视线。
但过了一会儿，他手指拨了拨剑兰的叶子，自言自语道，“这剑兰不会也死了吧？”
闻言，容秋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些天他情绪低落，睡得又久，根本没关注剑兰。此刻他定睛一看——
剑兰还真的死了哈哈。
怎么都这么命短啊，他又成功熬死了一个，好好笑。
“到底死没死？”顾时凛还在自言自语地拨弄。
“死了死了，死了两天啦！”容秋欢快地嘀咕。
顾时凛唇角轻勾，常年淡漠的脸上，挂上一抹浅笑。
他摁下座机内线，韩越很快就走了进来，“顾总。”
顾时凛敲着键盘：“把剑兰扔了。”
韩越不明所以，“这是……又死了？”
顾时凛“嗯”了一声。
这才几天，怎么死得这么快？
韩越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又扒开土查看一番，确实又烂根了。
韩越低头：“抱歉顾总，我下次会注意……”少浇点水。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时凛，见专心工作的老板脸上没什么表情，便连忙抱起剑兰出了办公室。
而容秋还沉浸在喜悦里，不自觉摆动着根须。
他想，红毛怎么都送些短命鬼过来？能不能整点像他这样生命力顽强的植物瞧瞧？
容秋这样想着，开始觉得反正在这个角落里待着无聊，有乐子看也挺好的。
所以他此刻突然对回到办公桌上的执念没那么强烈了，反倒是很期待下一次红毛会送什么来了。
会撑过一周吗？哈哈哈。
心情一好，容秋就特别体谅人。
比如现在他开始理解顾时凛了，顾时凛每天确实很忙。
想想自从认识顾时凛，就没见他怎么休息过，不是不停地看文件，就是开各种会议。从来没有准点下班过，时常加班到深夜。如果不加班，那就一定是有应酬。甚至有段时间他都没时间吃饭。
所以，会遗忘一只很好养活的仙人球也很正常吧。
容秋突然明白，顾时凛当初为什么会买下他了。
估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好养活，而不是他喜欢仙人球。
当然，另外还有个不重要的原因就是顾时凛说不喜欢绿色植物，而他表面的毛茸茸是白色，不是绿色。
为什么说这个原因不重要呢，因为他脱了衣服其实也是绿色植物。
关于这个，顾时凛是知道的吧？
毕竟这是常识。
如果不知道也没关系。
反正顾时凛永远也没机会见到他脱了衣服的样子，自然不会知道他毛茸茸的皮下其实是颗绿色植物。
既然是为了省心才买下他，又给了他这样大这样好的一个家，他自然得懂事点了。
人类常说同甘苦，共患难。
之前他享受了顾时凛给他的幸福生活，现在遇到一点点苦难，顾时凛又那么忙，他忍忍也是可以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浅浅吃一下苦，也没什么啦。
反正他的球球储存有足够的汁水，起码还能撑两个月呢。
容秋：“好吧主人，我原谅你啦。等我化成人形了，我就自己爬上办公桌。哼哼，届时再跟你算这笔忘记我半个月的账！”
此刻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工作的顾总，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化成人形爬上办公桌？
他倒是很期待。
容秋当然不知道顾时凛在想什么，只是望着认真工作的男人傻乎乎笑着，“等我呀，主人。”
*
因为心态发生了变化，最近几天容秋虽然依旧嗜睡，但他醒来后再也不内耗emo了。
即使此刻这红毛又来了，怀里还抱着一盆开得妖艳的蝴蝶兰。
容秋：没关系，就当看个乐子。看这蝴蝶兰能活几天。
顾昭今晚要参加一个盛典，化了烟熏妆，穿了渐变的亮片西装，灯光一照，整个人看起来流光溢彩的。
他进来的时候，容秋只注意到他怀里的蝴蝶兰，没注意他人。此刻他放下蝴蝶兰，容秋才发现这家伙眼眶黢黑，周身竟萦绕着如此明显的五彩妖气。
容秋在角落小声逼逼：“果真是个妖精！还是个大妖！”
见顾昭看过来，他又怂得立马闭上眼睛和嘴巴：不会吧？这么小声也能听到？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逐渐远去。容秋这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想，对方这样明目张胆，都不用他费劲试探了，正好省了他那少得可怜的妖力。
其实在今天之前，容秋一直以为红毛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妖精，顶多比自己先化形而已。但没想到他妖力这么强大，着实有点不好解决。
容秋头疼，盯着顾昭走出门口的背影小声道：“看来只能努力修炼了，不然打不过这红毛妖精。”
而此刻，“妖力强大的红毛妖精”刚踏出房门就赶紧摸出手机给自己挂了个明天的号。
“我操，这下绝逼是有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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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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