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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夷林是宜春上仙的救命恩人,我就说嘛,那贱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人好。其实故事挺感人的,宜春和鸿岭仙君一样,都是比较自私的人,不容易被打动,他们觉得那些原本就该是他们的,你帮忙也是你自愿的,别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个谢字。
事实上,宜春也从没有对夷林道过谢。
那时候宜春还是位仙君,跟着夷林他们出征,算是个战地实习医生,医术水,人也脆,还是个粗糙老爷们,连个团宠都当不了,于是先遣小队里就有人使坏,用“在这里等我们来接”这种骗小孩的鬼话,反复把宜春扔了四五次,每次都是夷林去给他捡回来。
除了吓唬他敌人夜袭,在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下哄堂大笑,宜春听到过好多次,说不如把他杀了丢这里,回去就说是因公殉职。
那些将士压根不避人,就当他面说,宜春不敢吭声,前几日为了护着他逃离,填进了好几条命,别说反驳了,可能他一张嘴就会迎来一顿毒打。
也许宜春在那九重天上是什么学医的天才,但在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将士眼中,死去的每一个人的命都比他更珍贵,一次次被拯救的宜春才是所有人里面最该死的那个,宜春生来骄傲,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叫废物,害人精,死了才好,没脸没皮的……没有人称呼他宜春仙君,在那里,弱者连自己的名字都守不住。
许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夷林私下避开人和他说:“别逃走,凭你走不了多远,我们去找你,又要死人。”断了宜春自己偷偷逃回天宫的念头。
在那场战役中,战神死了一个徒弟,夷林也失去了一位师兄,死到最后整支队伍只剩下夷林和他两个人。
宜春贪生怕死,但在战场上待久了也渐渐麻木了,有时候看到有人死在旁边,心里还会滋生一种莫名的兴奋,师傅说医者仁心,要敬畏生命,可他就是觉得,啊……真好,这个人解脱了。夷林拖不动他,只得硬拽,宜春便大喊大叫,形容疯癫。
就这样艰难求生,不知过了多久,宜春恢复了神智,人却变得沉默,为了救他,死了那么多人,可他来这里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夷林偏要带着他,不让他被荒兽吃掉,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吗?
他恨夷林,恨他不让自己死,有时候甚至想要趁他不备杀了他。
宜春没有过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以为生活就该像天宫那般安逸。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宜春开始变得恍惚,忽然,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夷林竟用剑划开了他的手掌!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宜春怔愣片刻,咧开嘴嚎啕大哭,叫唤疼,一个小口子,就吞噬掉了他的理智与勇气。
原来死这么可怕,他吓坏了,连滚带爬跪到夷林脚边,哭求不要杀他。夷林脸上只是一片冷漠,仿佛在他划伤对方之前,就知道宜春会是这样的反应。不怕死,渴望死,是因为他距离死亡不够近。
回到天宫,在时间的疗愈下,宜春才渐渐淡忘那段往事,再遇到夷林也有些释怀,毕竟这个人救了自己,时过境迁,他玩笑地询问他当时为什么不杀了自己,一个人逃生岂不轻松?
于宜春而言,那次死里逃生是刻骨铭心的经历,但对夷林来说,却不过是一次任务,记忆早已经被覆盖了,夷林想了一会儿,才记起眼前的男人,顺口恭喜宜春飞升神君,然后给了宜春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具体的话兰亭不记得了,大意是说,夷林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宜春带回来,而宜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这两个信念缺一不可,宜春也算是自己救了自己。
有点难懂,我想了想,这是不是就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面的少年和猛虎?一种类共生关系?
拿开车打比方,夷林负责启动车子,给车加油,保证它能平稳驾驶,而手握方向盘的宜春把车从地狱开出来,驶向生路。
听兰亭讲述,我不由得想,是不是天宫大多数人都和以前的宜春上仙一样,躲在安逸里,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从没想过当下的生活也许才是假象。
“后来宜春上仙又跟着上了两次战场,死了好多人,敌人,自己人,他看着这些人死,伤透了心,每天就飘飘荡荡的,他师傅见他那个样子,说什么也不让他去了,怕人真废了……坐吧。”
绿意如海,穿过长廊两侧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入了主殿外的禅修殿。兰亭坐在软塌上,手指轻柔地抚过锦缎,像是在抚平时间的痕迹。
柔和的光线从殿外洒进来,穿过薄纱帷幕,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景中。
殿内的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腾,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清香。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缓缓道:“宜春被他师傅接回来之后,倒头就睡,什么都不顾,一睡睡了二百年,醒来便懒散了……”外面的天光逐渐暗下,像是要映衬着那些被时间掩埋的往事,沉重而难以捉摸。
“可能……有一部分的他,永远留在了那片救活的人很快又变成尸体的地方。”费了大力气救下来的人,转眼就死了,看着这些每天在眼前重复上演,不亚于酷刑。叫人不禁感慨——学医救不了天宫人啊!
对兰亭来说,这些都是千百年前的旧事,他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平静语调徐徐道来,宛如将一幅悲壮的画卷展现在我眼前,那里面没有胜利者。
我和他说我想进云台,“你能带我进去吗?”兆和把我手里那枚“千机令”收回去了,而神官们又只认令牌不认脸,昨天我去找他就是为这事。
刚沾到垫子,就被人拉过去。兰亭让我坐在他两腿之间。这时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问他为什么找我,显然文渊帝君并没有想要见我。
“怕了?”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算不算是被他抱在怀里,他离我有一小段距离,没有贴上来,身体间唯一的接触是他搂在我腰上的手,温热的气息有节奏地扑在耳后,他笑:“和我回来没想过会被这样?”
别说我想不到,这谁也想不到啊,他说:“你长得美,又想要我帮忙,没想过我为什么要帮你?”直接给我系统干bug了,到现在仍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没反应也算是种反应,说明之前没把对方当异性看待。
不是帮我,是互利互惠……我很想这么说,可这一次真的是我私心,红鸾星君一定还藏着秘密,别人套不出来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叶娘的事,如果我得到这个秘密,就能让战神相信魔界真的快要打过来了!
虽然这件事关乎天宫的安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但我现在还不能贸然讲出来,重要的事必须由份量够重的人来说,还得选好时机,如果没能一次性得到大家的信任,反而因为准备不充分被人问倒,挑出了漏洞,而你又无法自圆其说,那即便后面你找到证据证明你的话,人们也会戴上有色眼镜,鸡蛋里挑骨头,把精力花在不重要的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
大难当头,再挑字眼、打嘴仗、搞内斗就真的没救了。
“我想进云台,你帮我见到红鸾星君。”说实话,提出条件的时候我抱着一丝侥幸,也许我理解错了,他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直到他的手缓慢地动起来,藤蔓一样摸上来,停在胸衣下缘,原地踏步,手指犹豫地勾勒摩挲,他说:“那你不该主动点吗?是你在求我。”
听到他这话,我果断地延后了身体感知,瞬间万籁俱寂,现在觉得是左手摸右手般宁静祥和。
见我冷静得不像话,他勾起指尖,挑着缝隙摸了进去,“天宫没有强x一说。”故意用了下流的表达,想刺激怀里的女孩,让她兴奋起来。当时我是自愿和他走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他也没有逼迫我。
是啊,他没有说错,我早知道了,高端玩家没人会像陶染那样动粗,他们有很多办法让猎物心甘情愿。就像红鸾星君,叶娘爱他爱得发疯,纵使他只是一个妖奴,而叶娘是世间罕有的绝色九尾,人们也顶多责怪他始乱终弃,任谁也不会觉得是他强x了她。
但你说,他们真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吗?是知道的吧,无论以何种形态出现,归根到底就是权力不对等的霸凌。
嘴唇颤抖着问他为什么,想不通啊,依稀记得当初在南海的时候我往他身上贴,然后被他毫无人性地扔在冷冰冰的石子地上,真的是心如止水坐怀不乱啊!
“没什么,你不是怀疑广陵君吗?忽然就想看看你的觉悟。”手底下的动作并没有停,察觉我想要逃,他也并不阻拦,问我说:“还想去云台?”
“想去。”
几乎是压着尾音,男人的手隔着长裙一下便摸进大腿内侧,猛地一抬,脚踝的金铃乱颤了一阵,直到一边的腿稳稳架在他腿上面,铃音的余韵才渐渐归于平静,醒魂铃,也许在它的提醒下,兰亭想起了“千蛛情丝”,但他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他死了,我也会陪葬。
“好,一会儿我带你去。”
……随便!左手摸右手,别耽误我的事就行,我像在同谁置气似的愤然想着,有些咬牙切齿。
红鸾星君底层男没见过世面,可这些位高权重又衣冠楚楚的男人为什么还这样?有必要吗?
还真有,这可能就是权力的味道,硬来没趣味,但哪个男人不喜欢看到身下的猎物明明很抗拒却只得默默承受他狂风骤雨般的凌虐,从起初的被动接受到最终爱上他们,身心被彻底征服,这种快感超越简单的情爱。
要不然情侣酒店提供角色扮演服务呢,谁知道他们将自己代入什么了?
玷污高贵神女的复国者?救风尘的买‘春客?总之应该挺爽的。
兰亭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敢怒不敢言,好似在极力隐忍,让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下来……我要是这时候转过身去豪迈地扯开他衣服,舔着嘴唇说“来吧宝贝儿”,一定很扫他的兴吧?当然我只是想想,“别……别……”无力反抗,只能弱弱地祈求男人的怜惜,这才是符合他预期的人设。
你说华商那老匹夫会不会原本就希望云筱成为这样的人?要不然云筱白长这么好看了?“千蛛情丝”是无差别攻击,不分男女老少,但由于云筱是女性,似乎男性被她影响的概率更大?
难道说她被创造出来,就是干这个用的?为华商帝君四处勾搭男人?用身体祸乱天宫?
也许我之前走的都是弯路,现在才算回归了“正途”?如果云筱是反派手中的棋子,那陶染就是冤死的,相思提醒过我,原本该去凡间接我的是广陵君的弟子,陶染临时受命,却一去不复返,活脱替死鬼。
这么一看,广陵君是不是更可疑了?像不像他和华商串通,杀害了陶染?
兰亭奇怪,怎么她喘得这么恰到好处?在她叨叨的时候,无论何种刺激,她都不喘,长篇大论说完了,细细的娇喘声才重新响起,演得还挺尽职尽责的。
“原来如此,”兰亭脑袋好使,稍微一转就明白过来了,笑了两声,继而危险地哑声道:“你把感知封起来了……帮帮你吧?”
别!我还记得他那一手“改良”过的搜魂术,疼得要死!可是来不及阻拦,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没感觉?!诶?我回头看他,明白过来,我是神君,他只是一个小仙君,仙级压制,他解不开我的法术。
“………”就算是兰亭,此刻也有些尴尬,看来权力有时候并不等于实力,我眨了两下眼睛,就这?
如果我也有一个千变万化的内景,说不定还能像兆和关我那样,把少帝君关进去为所欲为,想到这里,不自觉就弯起了嘴角,压都压不住,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看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神君欺负小仙?”兰亭配合地阴着脸,装作自尊受伤的模样,我当然还是想让他满意,不然前面便宜白被占了,忙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对不起……我……我不太会……不知道该……怎么弄……”
和陶染还能说是记忆丧失,可是难道白玉真也没教会我吗?但男人不会那么想,脑子清楚你是在胡扯,但还是希望他是你某种层面的第一次,“真的不会?”轻笑一声,果然他不信,但呼吸却重了几分。他兴奋起来了,不过仍然不紧不慢,丝毫不见急切,兰亭是那种享受得到过程的人,能耐心地将礼物盒的外包装拆开,精细得一点裂口或是皱褶都不会有,抽丝剥茧一层层地占有,直捣黄龙反倒对他吸引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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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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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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