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晓初刷着手机直皱眉，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谁TM干的！”
手机屏幕上姜舒然的大名赫然挂着热搜上面。
“姜舒然傍上富豪老头，好命！”
“姜舒然百货商场豪掷千金，无情炫富”
“姜舒然童心未泯，爱吃冰淇淋”
配图分别是车库里的豪车，还有在百货商场成堆买的各种商品，更有姜舒然拿着冰淇淋吃得津津有味，泡泡在一旁诧异地盯着看。
怎么说呢，这些热搜乍一看也没那么火大，但偏偏和其他热搜挂在一起，就显得变了味。
“惊！影后白漫清携手乖崽，首次露脸综艺”
“周雅淇多年复出，大龄生子育儿有妙招”
“国际名模程孟雨，儿子小小年纪坐拥百万妈粉”
“知名谐星壹壹和儿子，基因强大，长相复制粘贴”
作为姜舒然的经纪人，邓晓初看得血气上涌，这摆明了就是黑热搜嘛。
看这热搜上的排列组合，很明显，看起来应该是节目组的手笔。
这样一想，邓晓初差点没把嘴气歪。
她迅速拨通手机号，在对面接通那一瞬间狠狠咬紧了牙齿：“七饼老师，我们艺人那些黑热搜，你看到了吗？”
现在直播姜舒然和泡泡正在吃晚饭，现场没什么问题，所以七饼接到电话后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七饼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把总导演的意思说了一下：“我们周导今天跟我商量过了，姜舒然目前定位不是非常明确，毕竟她本人在节目上的性格、行为都和我们之前沟通的不符……”
“所以你们就擅自做主，给我们艺人安排黑热搜？请问有把我这个经纪人放在眼里吗？”
参加节目是双方达成共识的结果，那在节目拍摄期间的一切事宜，也需要沟通协调。
节目组这种独断专行的行为，直接踩了邓晓初的雷点。
邓晓初这话说得不客气，七饼也不太高兴，冷了脸：“之前要给姜舒然定位是‘虎妈’，我们也是达成共识的，那今天的直播你应该也有看，这个标签肯定是没办法打到她身上。”
“我们这么大的IP，不可能因为姜舒然一个人把整个节目毁了，临时改变计划也是逼不得已。”
邓晓初气得在办公室里暴走：“我们是有签合同的，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呢？难道你们是大IP，我们是小艺人，就应该被迫让你们牵着鼻子走？”
七饼也知道她是在气头上，所以并不准备和她多说：“姜舒然人气怎么样，你应该也清楚，我说的话可能难听，但是现实。”
“黑红也是红，现在有了噱头不怕没人看，到时候我们后期再洗白就可以了。行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邓晓初一肚子气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单方面挂掉了电话。
合同也已经看过，她们这种小艺人肯定不占优势，有理也变无理。
其实节目组这步棋，站在他们的角度肯定是最优，但对于姜舒然方面来讲太过突然。
邓晓初抱着手臂踱步，仔细思考着。
姜舒然嫁了个有钱老公她是知道的，但两人没办婚礼也没宴请过宾客，当初结完婚马上出国，工作都停滞了一年。
高额违约金当然是她那个便宜老公给付的。
回国之后，和公司交代生了个孩子，别的就没了。
话说有钱老公也很神秘，邓晓初没见过，姜舒然也从来不会提。
再想想这热搜。
不行，她必须要搞清楚。
-
眼看着今天的直播结束，姜舒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迅速溜回了房间。
屁股刚碰到床上，经纪人邓晓初的电话就随之而来。
姜舒然莫名其妙，接通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却火力全开。
“这次能捡漏上这个综艺不容易，但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是在我坟头上蹦迪！”
“话说回来，你今天又是什么情况，大姐你有没有搞错，你的人设是‘虎妈’！”
邓晓初脾气比较急，年纪不大，和姜舒然同龄，所以两人说话从来没有什么顾忌。
她也没想到姜舒然明明平时沉稳又干练，怎么上综艺完全变了个人。
虽说自己是经纪人，但两人是一起成长过来的，姜舒然还是她进公司签的第一个艺人，付出的心血只多不少。
一通话给姜舒然说懵了，又是第一次和这个经纪人打交道，想了想之后才说：“晓初姐，是有什么情况吗？”
邓晓初被气昏了头，这才想起来姜舒然一天没看手机。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姜舒然抿了抿嘴：“好消息吧。”
这经纪人好像吃了炮弹一样，一点就着。
“好消息，你上热搜了，词条还不止一个。”
姜舒然有点惊讶，一下子没崩住：“咱们公司舍得给员工买热搜了？”
姜舒然签约的只是国内一个小型的经纪公司，她一个18线也没有自己专用的团队。
所以在老板这么抠门的情况下，会给自己买热搜，姜舒然下巴都差点惊掉。
邓晓初没好气道：“坏消息，节目组买的，还是黑热搜，你自己打开微博看看吧！”
姜舒然手忙脚乱点开微博，红字让人头脑发昏：
“姜舒然傍上富豪老头，好命！”
对不起，心理承受能力极差，看不了评论区一点儿。
姜舒然快速关闭APP，磕磕巴巴：“我…我没傍老头！”
邓晓初冷笑了一声：“网友虽然纯纯靠猜，但我感觉**不离十吧。都到这份上了，你跟我说实话，你老公到底是谁。”
姜舒然想了想原身和便宜老公的协议，还是选择了闭嘴：“反正我没嫁老头，就这一句话，爱信不信。”
姜舒然这会儿好像有点明白听风就是雨的互联网了，青天大老爷，真是冤枉死了。
“你有病吧，姜舒然！我是你经纪人你都不相信我？你跟我耍心眼子呢！你不告诉我真相我怎么帮你反黑？”
邓晓初先被节目组摆了一道，又在七饼那里碰了壁，这会儿居然连姜舒然也藏着掖着。
她气得都红温了。
邓晓初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姜舒然给吃了：“你不说是吧，行，那我自己去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能住在天麟壹号，富人区里的顶级豪宅,来头应该是不小。
她就不信自己查不出来。
-
被谈论的当事人这会儿站在窗边，莫名打了个喷嚏，跟在不远处的总助反应迅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手里的外套递了过来。
顾淮昇摆摆手，另一边对着听筒语气温柔：“今天家里来了很多陌生人，泡泡会不会害怕？”
总助假装没听见，不敢打扰，默默退了回去。
泡泡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刚开始有一点点哦，不过我偷偷在楼上看了他们好久，确定哥哥姐姐们都不是坏人才下去的。”
顾淮昇笑了笑，依旧温和：“泡泡很勇敢。”
“今天有乖乖吃饭吗？”
“爸爸~我饭饭都有吃光光哦！不信你可以问妈妈。”
顾淮昇松了松领带，眸间满是笑意：“爸爸相信你，不用问妈妈。”
“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和爸爸分享？”
泡泡知道，每次通电话到这个环节，就要乖乖说“晚安”然后挂掉电话。
她抠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放低声音说：“爸爸，妈妈今天赖床了！”
“我只偷偷跟你说哦……”
本来是泡泡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谢淮昇皱了眉头。
姜舒然向来很有时间规划，在孩子面前更是自律过人，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爸爸知道了，乖乖洗洗睡觉吧，记得喝牛奶。”
“晚安，爸爸！”
在挂掉电话那一刻，顾淮昇神色恢复如常。
他慢条斯理坐下，朝总助招了招手：“明天你跟张莉联系，详细了解一下太太近况。”
总助应下之后就离开了，顾淮昇拿起手边的一份项目报告看了起来。
刚刚安静下来的办公室，又被一道来电声打断。
顾淮昇盯着手机五秒后才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眉头已经轻轻皱了起来。
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嗓音沉稳有力，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在说话：“立刻让姜舒然退出那个节目。”
“给我一个理由。”顾淮昇的态度也非常强势。
“笑话，我顾家的子孙在节目里抛头露面，还需要给你理由？”
中年女人郭钰文是顾淮昇的亲妈，也就是泡泡的奶奶。
今天她突然得到消息，姜舒然带着泡泡上了一个带娃的综艺，还是整天都要直播的那种。
郭钰文觉得天都要塌了。
为什么这种消息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顾淮昇揉了揉眉心，他抿了抿嘴唇压下心底情绪，还是解释道：“算不上什么抛头露面，妈，你多虑了。”
“当年你要和姜舒然结婚，我说让她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她不同意，你也不听我话。现在好了，她的职业要是影响到泡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网上的风评她看到了，当即气得半死。
作为泡泡的妈妈绝对不能有这样的口碑！
顾淮昇有些不耐烦：“妈，你扯远了。”
“没有扯远，她有她的工作，但要把我孙女当做吸金吸粉的工具，我第一个不同意。”
顾淮昇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灯光勾勒出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疲惫。
“泡泡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人不爱她。妈，我认为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郭钰文因为这番话沉默了几秒，顾淮昇趁着这个时机迅速挂掉电话：“我们的事我会处理，您别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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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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