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顿时发出了惊天的咳嗽声，捂着额头根本不敢看付蕴之。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付蕴之的目的，却也没想到这小少爷居然这么直接。
这是他能回答的问题吗？
先不说他也不知道沈总究竟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就说这个问题本身，他要是真敢在私下里跟付蕴之讨论沈斯昀的性取向，沈总能把他大卸八块！
“付小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了。”秦扬一脸苦笑地看着付蕴之，“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跟沈总讨论这件事情吧？”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罢了，为什么要为难他？
付蕴之啧了声，“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秦秘书，你应该不会是恐同吧？”
这是恐不恐同的问题吗？
秦扬深知说多错多，他刚才绝对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跟着付蕴之进来了呢？
“付小少爷，我忽然想起来沈总还有吩咐呢，我先走了。”秦扬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站起身来，迈着长腿就想往外走。
付蕴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好好好，我不问这个就是了，咱们再聊会儿。”
可惜秦扬已经不肯上他的当了。
毕竟付蕴之刚才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了他喜欢沈总，接下来的话题会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多想。
秦扬真是怕了付蕴之了。
尤其是当他不经意地回头，发现这小少爷居然红了眼眶时，精明能干的秦秘书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你别哭……不是，付小少爷，你别激动。”
秦扬只见过付蕴之气定神闲，笑意盈盈的模样，什么时候见过他露出这样一副委屈又脆弱的样子？
付蕴之这一招着实让秦扬无力招架，哪怕秦扬知道这一切很可能都是付蕴之装出来的，他也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又坐了回去。
“付小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
“也不用拐弯抹角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节约时间。”
毕竟沈斯昀只让秦扬去机场接付槿芹跟付蕴之，现在人已经到了酒店，秦扬却迟迟没有回去，沈斯昀一定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秦秘书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工作。
付蕴之的演技收放自如，他不甚在意地抹了抹眼角的水光，“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谁让昀哥对我太冷淡了，我没办法，只好问一问秦秘书你了。”
秦秘书为难地揉了揉眉心，“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从我跟着沈总到现在，他就没有谈过恋爱。”
所以他没法回答付蕴之的问题。
付蕴之若有所思，“以前的那些人都是怎么追他的？”
秦秘书：……
秦秘书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请吃饭，送礼物送花，有的时候还会不小心把酒洒在沈总的衣服上。”
付蕴之立马想起自己的生日宴上，那个用酒打湿了沈斯昀西装的男生。
[不愧是经典名场面。]他在脑海中对系统感慨道。
系统：[幸好你没有用这一招。]
付蕴之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这一招已经被用烂了，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同目标搭上话的最快的手段。
不过那得是在他跟目标还不认识的时候，付蕴之已经有了沈斯昀的联系方式，他犯不着用这样的手段去增加自己跟沈斯昀的联系。
“除了这些之外，没别的了吗？”
秦扬摇了摇头，“付小少爷，你也知道，沈总的性格比较冷淡。”
换句话说，那些想追沈斯昀的人，往往还没来得及使出自己的手段，就已经被沈斯昀赶走了。
付蕴之随口答道：“再冷淡的男人，某些地方都是火热的。”
秦扬：？？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秦秘书一脸震惊地看着付蕴之，仿佛不敢相信，刚才那句很有可能不能过审的话，居然是从付蕴之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又有了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求求了，付蕴之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要说去跟沈总说啊！
付蕴之见秦扬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我说的是心脏，秦秘书，你在想什么？”
秦扬暗暗磨牙，心想你最好是！
“没什么，付小少爷，不早了，我该走了。”
秦扬这回说什么都不肯再留下来。
付蕴之没拦着他，目送他离开了房间。
系统：[他说的这些东西，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它不明白，付蕴之把人拦下来盘问了半个多小时，究竟有什么意义。
付蕴之没有回答它，他不想跟系统多加解释，却已经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了系统的话。
秦扬说的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付蕴之只是想把他留下来而已。
更准确来说，他是想让沈斯昀知道，自己留下了秦扬。
沈斯昀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心里仿佛只有工作，但接触过后，付蕴之却发现，其实沈斯昀的脾气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只要不影响到沈斯昀的工作，破坏他的计划，沈斯昀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付蕴之暂时没法在付槿芹的眼皮底下去找沈斯昀，只能通过这样的办法让沈斯昀知道自己对他的在意。
他笃定秦秘书不会在沈斯昀面前说他坏话。
……
“事情就是这样。”秦扬老老实实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他隐去了付蕴之使用的那些小手段，只简单提了一下付蕴之的目的。
沈斯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老实说，秦扬也是头一次见到像付蕴之这样的追求者。
要说他是暗恋吧，他偏偏又能让见过他的每一个人都猜到他的心思，要说不是暗恋吧，他又从没在沈总面前做过任何超出朋友的举动。
秦扬想了一会儿，总算想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付蕴之比之前的那些人都要有耐心。
他的身份注定了沈斯昀不会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在这种情况下，温水煮青蛙是最合适的方式。
秦扬想明白之后，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沈斯昀，怎么说呢，他觉得老板的反应也有点怪怪的。
他对付蕴之好像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耐心的多。
比如沈斯昀明知道付蕴之的心思，却还是每次都让他如愿了。
大概是秦扬的打量太过明显，沈斯昀抬眸瞥了他一眼，秦扬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沈总，需要我避开付小少爷吗？”
他当然没有资格替沈斯昀拒绝付蕴之，再说了，两家毕竟还有合作，也不能闹得太难看。
沈斯昀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冷淡：“不用管。”
付蕴之的行为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至于喜欢谁，那是付蕴之的事情，他管不了。
秦秘书心想，果然如此。
他突然对付蕴之多了几分信心。
搞不好还真能让付小少爷把沈总搞到手。
……
在酒店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付槿芹带着付蕴之去见沈斯昀，打算一起吃个午饭。
付蕴之一看见秦秘书，就露出了笑容，还偷偷冲他眨了眨眼。
秦秘书顿觉后背发凉，赶紧避开了付蕴之的视线。
沈总还在这呢，付小少爷不看沈总，看他做什么？
在沈斯昀面前，付蕴之老实了很多，他同沈斯昀握了握手，嘴上乖乖地打招呼道：“昀哥。”
沈斯昀微微颔首，待触碰到付蕴之的手掌时，他才发现青年的指尖是冷的。
明明长着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脸上也时常挂着笑意，像一轮初升的太阳，手指却没有一丝温度。
沈斯昀微愣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他不说话，付蕴之却抿唇露出了笑容，语气里带着羡慕，“昀哥的手好暖和啊。”
“我忘了带厚衣服，没想到这边比家里要冷好多。”
他的态度很自然，脸上的不好意思也不是装出来的，更没有趁着刚才握手时偷吃沈斯昀豆腐，因此沈斯昀心里毫无抗拒之意，还顺着付蕴之的话说道：“这边是要冷一些。”
付蕴之压低了声音，“我准备下午偷偷去买两件新衣服。”
沈斯昀不出声，默默地注视着他。
付蕴之：“我不想让我姐帮忙，所以东西是我自己收拾的，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我。”
沈斯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付槿芹，心想以付槿芹对付蕴之的疼爱程度，应该是舍不得骂他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沈斯昀不好多做评价，只低声道：“让秦秘书跟你一起去吧。”
付蕴之双眼一亮，“可以吗？”
沈斯昀被他用这种满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秒之后才点了点头，“嗯。”
他的迟疑被付蕴之尽收眼底，付蕴之深知什么叫见好就收，闻言笑容越发灿烂，“那就先谢谢昀哥啦！”
之后他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而是两步凑到付槿芹身边，跟她低声说着话。
徒留沈斯昀看着他的背影，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付蕴之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带厚衣服了？
宝子们久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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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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