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乌鸦先生总是孤孤单单的,不跟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是走散了吗?】
乌鸦大爷自然没有理她,继续干饭,柚子叹气:半个月了,连摸都不让摸,也不知哥哥究竟花了多长时间才得了乌鸦先生的青睐。
等妹妹笑意收敛了,中野良尴尬地扶正镜框,才红着脸说道:“咳,柚子晚上好。”
柚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给中野良竖起大拇指,“我敢肯定,哥哥一定没有女朋友。”
中野良:“……瞎说什么大实话!”
柚子一脸无辜:“这不是很明显嘛~养小动物——养乌鸦先生也一样,就跟养小女朋友一样,要温柔爱护,时时给她关注,耍点小脾气你要哄着她,宠着她才行的。哥哥都这么久没来看乌鸦先生啦,你要温柔一点,抱抱乌鸦先生,摸摸乌鸦先生的羽毛,给喂乌鸦先生面包……”
“乌鸦先生都跳到哥哥你怀里面了,你要抱着乌鸦先生,而不是跟个木头似的僵在原地……”
中野良半信半疑,朝着乌鸦大爷伸手,乌鸦大爷蹦蹦跳跳着钻了进去。
“对!就是这样,动作再温柔一点,用点力抱住乌鸦先生。”
柚子蹲在一边指点,五根手指呈现梳子的形状,“现在,拿出你的手,轻轻给乌鸦先生梳理一下羽毛吧。”
中野良照做,炸开的羽毛在他温顺的梳理逐渐贴回身上,乌鸦大爷转头啄了啄他的袖子,力度相对于刚才而言,小了不知道多少个度。
'……妹妹牛逼!'
中野良瞳孔地震。
柚子拿出面包递过去:“好啦,乌鸦先生已经消气啦,请哥哥伺候乌鸦先生品尝它最爱的食物吧!”
眼睁睁看着乌鸦大爷在他的一通操作下,彻底给处理妥贴了,简直给妹妹佩服到五体投地。
中野良感叹万分:“柚子你也太厉害了!怎么就这么懂!”
柚子听着一愣,脸蛋刷的一下变成熟透的苹果。
'我总不能跟哥哥说,我不高兴的时候,太田就是这样哄我的吧!那也太显得我娇气无理了!'
她干巴巴地说道:“总、总之,就是这样!哥哥你以后可不能再那样对待乌鸦先生啦!要把乌鸦先生当成耍小脾气的女朋友来哄着才行……”
中野良胡乱地点头,心里却在想着:'我管这只大爷怎么想!又不肯跟我回家,才不要管呢!性子这么霸道无理取闹还娇气,该不会是只母乌鸦吧?'
手下轻柔动作却半点没有改变,直把乌鸦大爷按摩得惬意地把眼睛眯成缝。
“你跟那个男的咳,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
中野良尴尬地轻咳一声,改口道。
柚子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收敛了些许,“嗯,挺好的。”
她笑道:“我和太田挺好的。本来我想着等哥哥回来,就抽个时间约哥哥吃顿饭,带太田来见见哥哥,但是太田的公司在裁员,根本抽不出时间……”
“没事。”
中野良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下次吧,现在还不着急。”
柚子点头,挨着哥哥坐下跟他说了些近况,塑料姐妹花去泡温泉,结果闹掰了,矛盾直接闹到了公司;最近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半银色头发的男子,带着一个上哪儿猜非常有肉的壮汉,进了叔叔川口的办公室,之后叔叔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主管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降职了……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她和男友的近况,太田一如既往的体贴。
上个星期他的母亲来了东京,给他们做了一顿大餐。
太田的母亲对柚子很是满意,从头到尾笑容都没有落下过,眼角的皱纹都笑了出来。
晚餐后就赶太田去洗碗,她则是拉着柚子在客厅聊天,全程都拉着柚子的手,说要是太田敢欺负你,就跟她说,她给柚子出气。
“太田的妈妈是个很慈祥的母亲,跟太田一样,他的妈妈真的非常温柔……”
提起那位母亲时,柚子的眼神浮现了一丝暖意。
她们一起去逛街,一起去购采购特产,就像是一对忘年交的小姐妹一样,相处得特别融洽。
那位母亲很细心,处处留心,在每一个细节上处理得非常好,给予了柚子舒心的感受,不是表面上的功夫,是放在了心里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妈妈……'
“太田说,他的母亲觉得他年纪不小了,想要早些抱孙子……”
只是不知为何,对于婚姻大事,柚子总是有种不情愿,只要提起,心情就会变得低落。
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最终也只能归咎于现代人对于婚姻这种事情总是带着恐惧也厌恶的。
毕竟有个句话是这么说的:走入婚姻的殿堂,就等于走进坟墓。
“你还小,还可以再玩几年,不着急。日久见人心,有些人擅长伪装,平日里总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只有在日常的细节里,才能窥见他的本性。”
中野良瞥了眼妹妹,见缝插针上眼药水。
乌鸦大爷在怀里惬意地微微眯起眼睛。
“在跟他相处的时候,要多加留心,莫要被温柔乡给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本性,最终害了自己。”
虽然调查还没得到进展,但中野良可不信人真能没有半点缺点,天生就是妹妹向往的十佳好丈夫类型。
哪怕是恩爱白头夫妻,在财米油盐的碰撞下,也会产生矛盾,一方退让,但也不可能永远都能率先低头,总是要经过磨合,双方互相理解包容,才能长久走下去的。
在拿到真实证据之前,他也不想扰了妹妹的好心情。
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才和妹妹关系缓和,中野良也不想在这个关头做出“污蔑”,惹得妹妹不高兴。
'不过妹妹可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能看到真实的世界的。我就不信那个男的能装一辈子!'
若他真能装一辈子,妹妹在这梦幻的世界中糊糊涂涂的幸福一辈子,那倒是件好事。
只是中野良担忧他死后,妹妹会在他保护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
“也许我说的你可能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没有几对情侣能够撑得过七年之痒,结婚是终身的大事,遇到良人白头偕老,可遇到渣男就痛苦终身,宁可一辈子都不结婚,也不要委屈自己将就一辈子。”
“有些伤口是不会结痂掉落就恢复如初的,它会刻在心里,跟随你一辈子。”
柚子点头:“我明白的,哥哥。”
夜晚降临,乌鸦大爷拍拍翅膀归巢去了,中野良便跟妹妹平淡地吃了一顿晚餐,把妹妹送到楼下。
“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
柚子点头:“嗯!哥哥晚安。”
中野良笑了笑:“晚安。”
柚子看着中野良离开的背影,心想:'哥哥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呢~'
眉眼弯弯的,心情感觉也好了不少,转身便踏着欢快的步伐上楼。
'只是可惜,太田今天不在,要不然,让哥哥瞧瞧。'
中野良回到小区附近时,正巧碰见了久保太太拎着行李从小区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步伐都轻松了很多。
一见到中野良,便礼貌地打招呼,“晚上好,中野桑。”
“晚上好,久保太太。”
久保太太在中野良面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中野桑,真的非常感谢。”
随后久保太太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中野良:……???啥玩意?
中野良进了小区,见到保安大爷悠闲地躺着喝茶,便上前一步说道:“晚上好,保安大爷。”
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久保太太的丈夫黑着一张脸大步往前跨,直接越过两人出去了。
门卫大爷说,“啧啧,中野你离开了半个是不知道,久保夫妇这半月闹得啊,那一个叫精彩,警察都上门调解很多次,最近终于开始闹离婚了。久保太太也算是想明白了,要我说,早点脱离苦海,也省得受累。”
中野良笑道:“原来如此。”
没点评他人的事,聊了几句后,中野良便告辞离开了。
走到五楼,刚好对面的503开了门,中野良掏出门禁卡,顺便瞟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得直接瘫在地上,门卡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达航推门出来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扬起笑脸伸出手说道:“我叫伊达航,一个月前搬进来的,一直没时间上门拜访新邻居,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啊。”
刚搬进来时命案多,伊达航几乎天天住办公室,都没怎么回来住过;好不容易休假回来,中野良却出差了。
阴差阳错下,中野良还真没注意到伊达航住进了503。
中野良瞳孔地震:“……”我!草!
“啊……嗯……晚、晚上好……那个啥,我、我还有事,就、就先走了,哈哈……”
中野良语无伦次地说着,颤抖着手连忙抓起门禁卡,逃也似的滚进了门后。
看着禁闭的大门,伊达航默默地把吐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叹气:算了,慢慢来吧。
门后,中野良靠着门框艰难地站立着,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跃,莫名有种心虚的情绪涌上心头——不仅是因为犯人见到了警察时的心慌,还有一种辜负朋友期待的愧疚。
而且,他当年差点害死了对方,那种说不出来的亏心,那是成倍成倍地增加的。
可,伊达航眼中的那抹笑意,却好似在告诉他,其实他们从来都没有变过,中野良不是一个犯罪分子。
搁在他们中间的那条河,从来都不是隔断他们联系的关键因素。
'初次见面,重新认识……吗?'
照例浇完水后,中野良疲倦地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感觉脑阔在一抽一抽地疼痛。
眼镜被他随手拿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犯了懒的虫子蠕动着,右手打开抽屉摸索着糖果。
'还是说伊达警官是想要抓住我?可没有证据,哪怕抓住了也很难送进监狱去吧?'
'不不不!伊达警官才不会这样做!'
中野良跟个神经病似的猛地摇头,'别凭空污蔑人啊中野良!'
“叩叩叩。”
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中野良倏地一下坐起来,'有人在敲门!'
“咔嚓。”
'……不!会!吧!'
中野良心里哀嚎着,颤抖着手朝屁股下面摸索着,把眼镜的尸体掏了出来。
“叩叩叩。”
'眼镜兄啊眼镜兄!你陪了我三年,终于还是下岗了!'
“叩叩叩。”
“眼镜兄啊眼镜兄!你死得好惨啊!”
“叩叩叩。”
中野良悲戚地哀嚎着,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地传入耳朵里。
'……好吧,本来还想假装听不见的,看来不开门人是不会走了。'
中野良收起满脸的悲戚,毫不留情地把眼镜扔进垃圾桶,用力地拍了拍脸蛋,这才扬起不差分毫弧度的笑容。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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