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内的大屏幕同样播放着选手动态，只是每个画面都很小，没有监控室里来得清晰。
张怡先注意到了路与的画面，然后是在路与上面的谢辛。
从第一视角看去，两人做着类似的事情。
大部分选手都在第一时间检查了自身情况，不过有的没那么仔细，摆弄了一下武器后，就开始在周围探索起来。
谢辛清点好装备，确认热能枪上膛，又放回了后腰处。
她没有直接用热能枪，而是选择了更顺手的匕首，反握刀把，刀尖朝外，有利于应付身后的袭击。
洞穴内并不是完全昏暗，皆因最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开口，像天窗一样，将光线透进来。
开口下方偏一些的位置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水池，看形状不像是人为，而是自然形成的。池内蓄着水，不时还有水滴顺着石壁落下，汇入其中。
只是不知是水的底部黑还是什么原因，让人看不清池底。
谢辛往水池里丢了几粒石子，除了水面荡开的波纹和石头落水的声响外，再无别的情况发生。
她等了一会儿，见水波淡去，这才将视线移开，绕着山洞打量起来。
整个山洞不小，但谢辛绕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出去的地方。这四面的石壁是完全一体的，除了正上方的开口外，没有通向外界的路。
如果开口合上，这里就完全被封闭了。
谢辛往山洞顶上看去，难道只能爬出去？
她摸着并不怎么光滑的石壁，尝试了一下，并不简单。别看石壁上坑坑洼洼不少，但要是一个人挂上去，很难固定。
在石壁上爬了几步后，谢辛跳下来，没再继续。
如果出去的方式是攀爬，没必要给她提供热能枪，除非山洞外还有危险，但这样就跟任务冲突了。
只要离开山洞，任务自然完成，就算外面还有危险，也不是她该经历的。
谢辛想着，目光又落回到那个水池上。
直觉告诉她，这个水池跟任务脱不开关系。
刚刚丢下的石子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反响，但不一定代表水底下是安全的。
探索山洞，意味着山洞内必然存在着需要探索的东西。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这个水池和上方的开口，再无别的东西能够探索了。
谢辛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下去看个究竟。
但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山洞内也并非什么东西都没有，角落里堆着一些木柴，一半潮湿一半干燥，除此外，地上还铺着树叶，留有木柴烧过的痕迹，像是有人曾在这里生活过。
没有出入口的山洞内却有人为留下的痕迹，显然不对劲。
这说明这里一定存在进出的口子。
谢辛费了点功夫，在水池边稍微干燥的地方升起了火，火光摇摆，在水面上映出橙红的颜色。
开口的光线落在水池上，不算太亮。
为了避免下水后找不回落水点，谢辛用匕首将火堆的光引到水面上，这样下水后，她也许能借着水面的亮度回来。
做好这些，谢辛取出热能枪握在手里，她顺着水池边缘下了水，深吸一口气后，潜入水中。
监控中，有七个屏幕的画面都变为了水下。
房间内四下坐着几个老师，如果谢辛在场，就会认出其中三人，都是给她上过课的。
“这几个学生反应很快，也没有贸然下水，而是做足了准备了。”
其中一名女老师开口说到。
她的话像是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议论声在房间里传开。
许隽推门进来的时候，正有两个男老师争执的面红耳赤。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留着地中海发型，一边说一边往嘴里灌水：“A级感知肯定是比B级厉害的，要我不能光凭这一个测试，就确定名次，还是要结合一下他们的感知等级的！”
“李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情况看，分明这几位学生较为优秀，你总不能因为有的学生只是B级感知，就故意瞧不起吧？这可是感知歧视，你一个当老师的总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吧？”
被称呼李老师的中年男人咳嗽一声，嗤笑道：“少唬人了，这里是军校，感知低就是弱者！难不成你上了战场，还跟星兽们讲究什么感知歧视吗？”
“你！”
被呛声的男老师年轻一些，看上去资历尚浅，没能说过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李老师。
他被别的老师劝住，但脸颊涨红，想要反驳，又说不出话来。
许隽瞧着眼前一幕，冷笑出声，引来众人的注视。
瞧见是他，李老师表情僵了一下，他摸了摸光滑的脑门，又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水还没入喉，就听许隽道：“想起来有段时间没跟李老师过一下招了，不如趁现在？”
李老师尴尬一笑，从位置上起来，“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许老师，我们下次再说！”
他转身往外走，许隽也不拦他，直到房门被关上。
许隽走到一侧空位上坐下。
身边是之前最先开口说话的女老师，她朝许隽竖起大拇指，“还是许老师有办法啊。”
“李老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许隽扯了下嘴角，回过这句话后，就把目光放到了屏幕上。
冯敏敏望向许隽透出点无奈，她收回视线，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说道：“288号是陈末，前年选拔赛，她成绩不错，不过到最后还是输给了同为A级感知的高年级选手。今年的成绩，应该在后勤系也排到前五，联赛她肯定是有名额了。”
许隽点点头，陈末入学那一年，他也刚好被分来七曜军校。前年选拔赛，他看过陈末的表现，很优异，只是差在了经验方面。
画面里，陈末还在往水底潜去，水中很暗，她偶尔会开枪，用炸开的子弹照亮视线。
冯敏敏继续说道：“这个190号，路与，他爷爷是……”
“我知道，路大师的外孙。”
许隽往椅背上一靠，打量着路与的画面。
路与跟陈末同为A级感知，论感知等级，不相上下。
但同样缺在经验。
陈末照明，都是选择好角度开枪，而路与就很直接，随便哪个方向都能开枪。
如果这水底有生物，怕是要被路与的举动给惊扰了。
许隽脑海里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秒，路与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
潜入水下后，周遭一切都隐入了黑暗。
路与抬头往入水的方向看去，隐约还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线。
这样的情况在一个山洞里并不显得特别。
他摸到热能枪，往远处开了一枪，能量炸开，照亮了水底。
借着光亮，路与飞快观察着周遭，他潜水下来大概有几米深了，但还是看不清水底，只能隐约瞧见水中植物晃动的身影。
他一边朝下方深入，一边不时扣动扳机。
水中很安静，除了不时响起的沉闷的枪声外，只剩下路与游动时发出的水声。
在这种一动一静的诡异中，路与忽而有所感觉，身后好像有东西在靠近。
他飞快转身，朝着后方开了一枪。
子弹在水中炸开，除了水，没有打中任何东西。
路与盯着子弹的方向看了几眼，然后又举枪朝着下方打出，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掉以轻心，感知告诉他，藏在水底的生物就在周围。
不时冒出的警觉，让他朝着周遭方向接连开枪。
这样的反应，在外人看来，是他有些冲动。
“砰！”
又是一枪，可声音却跟前面几枪不太一样。
路与望向开枪的方向，他似乎打中了什么。可入眼的位置，是一团漆黑。
跟周围的黑暗不同，那团黑颜色更深形状更具体。
路与拧眉打量，漆黑的形状忽然动了一下。
然后，它们像鱼一样，游动着分散开，终于让人瞧见了模样。
那是一只只，黑色虫子！
密密麻麻，一时数不清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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