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李局紧握着钢笔,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敲打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这个案子的严重性,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电脑大屏幕上,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死者的脸皮被残忍剥掉,即便打了马赛克,恐怖的模样仍让人不寒而栗,四肢被斩断,断肢的摆放极为诡异,死者的手指从胸膛穿透而出,拼凑成一个触目惊心的“笑脸”符号。
李局坐在主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桌面,眉头拧成了个死结,“卿钦,这个案子打从一开始就由你负责,到现在多久了?”他抬眸看向卿钦,目光中带着审视与问责,“然而到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民众人心惶惶,市局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所以,市局特意给你调配了一位专业的心理助手,辅助你完成这个案子。”
卿钦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刚要开口,李局却抬手打断了他:“这是市局的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明白,尽早破案,给受害者和民众一个交代,才是当务之急。”
卿钦坐在会议桌前,身上那身深蓝色警服挺括而庄重,听到李局的话,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姿笔挺如松,表情坚定中带着一丝倔强:“李局,这个案子一直由我负责,再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能破案。助手就……不必了吧。”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独自破案的执着与自信。
李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提高音量说道:“市局都发话了,你作为队长还拒绝,还想不想干了!”
这严厉的斥责让会议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其他人都不敢出声,生怕触碰到这紧张氛围中的“高压线”。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进。”李局压抑着怒火,简短地说道。
门缓缓推开,车嘉星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进门后迅速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声音清脆响亮:“报告,市局一级心理师车嘉星前来报到。”他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专业,扫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表情有些复杂的卿钦身上 。
车嘉星身姿挺拔,身着简约而不失干练的衬衫与西裤,利落的短发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锐利与专注,进门后那标准的行礼,展现出他的专业与严谨。
李局站起身,抬手示意车嘉星走到会议桌前,脸上露出一丝期许的笑容:“小卿啊,这就是上面派来协助你的车嘉星。车心理师在犯罪心理学领域可是声名远扬,破获过多起疑难案件,相信他的加入,能给咱们这个棘手的案子带来转机。”
卿钦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他打量着车嘉星,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心理师?这是实打实的刑事案件,现场的线索、证据才是关键,心理学能起多大作用?”
车嘉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刑警队长,心理学并非纸上谈兵。罪犯的每一个行为,无论是作案手法,还是现场留下的痕迹,都映射着他们的心理状态和思维模式。
就拿这起案子来说,凶手残忍地剥掉死者脸皮,斩断四肢,还用手指拼成‘笑脸’符号,这背后隐藏的扭曲心理,正是我擅长剖析的领域。”
卿钦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说得轻巧,这些线索我们刑警也能分析,不见得需要心理师插手。”
李局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破案。小卿,车心理师既然被派来,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们俩就好好配合,尽快把这案子破了,给受害者和市民一个交代。”
卿钦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反驳,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车嘉星则主动伸出手,对卿钦说道:“队长,合作愉快,希望我们能互补长短,早日揪出这个恶魔。”
卿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车嘉星的手,语气冷淡:“先别急着说大话,等案子有进展了再说。”
会议结束后,卿钦带着车嘉星来到案件资料室,将一摞摞厚重的卷宗扔在桌上:“这是所有案件资料,你慢慢看吧,看完了再跟我谈你的心理学分析。”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车嘉星却不慌不忙,翻开卷宗,一边看一边说道:“队长,从这些照片来看,凶手对尸体的处理手法极其精细,每一刀的切割角度、力度都很均匀,这说明他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或者解剖经验。
这个‘笑脸’符号,肯定有特殊含义,或许是他向警方挑衅,又或许是某种心理暗示。”
卿钦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这些我们都考虑过,没什么特别的。”
车嘉星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一点,凶手选择的受害者都是年轻男性,且社会关系简单,这表明他在挑选目标时,有着明确的标准和目的。他是如何锁定这些人的?背后又有什么动机?
这些问题,光靠现场证据可不够,还得从心理学角度去挖掘。”
卿钦沉默片刻,缓缓转过身,正视着车嘉星:“看来你确实有两把刷子,行,先跟着我查吧。不过,要是你的分析对破案没帮助,我可不会留情面。”
车嘉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放心,队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个废弃面粉加工厂,正是这起案件的现场。
夏日的暴雨刚歇,潮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黏腻的不适感。
卿钦和车嘉星踏入工厂,鞋底与地面上的积水和泥泞不断摩擦,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空旷幽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仿佛是黑暗中潜伏者的心跳。
面粉机下方,醒目的白色尸体圈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旁边的警戒线随风轻轻晃荡,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惨剧。
周围干涸的血迹,犹如狰狞的暗红色藤蔓,肆意蔓延在地面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卿钦走上前,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扫视,神情凝重,语气低沉而平淡,仿佛是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愤怒与不甘。
车嘉星微微颔首,没有立刻回应。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手指轻轻触碰地面上的血迹,仔细观察着血迹的干涸程度与凝固状态,“从血迹的干涸情况判断,案发时间应该是在昨晚暴雨之前。”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面粉机的齿轮上,那里有几缕疑似受害者衣物的纤维,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卿钦走近面粉机,试图寻找更多线索,“凶手选择在这个废弃工厂作案,应该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这里偏僻隐蔽,不易被人发现,方便他实施犯罪。”
他环顾四周,墙壁上斑驳的油漆和堆积如山的废弃杂物,为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破败与阴森。
“不仅如此,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说明受害者很可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袭击的。”
车嘉星补充道,他的目光在地面上的脚印处定格,“这些脚印深浅不一,有的还相互重叠,似乎凶手在作案后曾在现场徘徊过一段时间。”
卿钦顺着车嘉星的目光看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脚印,“从脚印的大小和步幅来看,凶手应该是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体重约七十五公斤。”
他站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这个凶手心思缜密,手法残忍,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
就在这时,车嘉星突然发现了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破旧木箱,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打开木箱。
木箱里,一件染血的衣物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映入眼帘,衣物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匕首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些许皮肉组织。
“卿队,你看这个。”车嘉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他戴上手套,将木箱里的物品小心翼翼地取出,放在一旁的地面上。
卿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俯身查看,“这很可能是凶手作案时使用的凶器和遗留下来的衣物。”
他转头看向车嘉星,“立刻把这些证据带回去,进行详细的检验和分析,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关键线索。”
突然,工厂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黑影朝着外面慌乱逃窜。
卿钦和车嘉星瞬间对视一眼,默契在眼神中流转,两人几乎同时拔腿,朝着那道黑影追去。
卿钦常年刑侦锻炼出的体能此刻展露无遗,他的双腿迈动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迅速,目光紧紧锁定不远处的身影,不断加快步伐,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起他额前的碎发。
逃窜的男子满脸惊恐,五官因恐惧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破旧的衣领。
他不时回头张望,看到越来越近的卿钦,眼中的恐惧更甚,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子,疯狂挥舞着,声嘶力竭地大吼:“你不要过来!”
车嘉星紧跟在卿钦身后,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喊道:“放下武器,你跑不掉的!”
同时,他迅速观察周围地形,试图寻找合适的包围策略,避免卿钦独自陷入危险。
卿钦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微微侧身,灵活地躲避着男子胡乱挥舞的刀子,语气沉稳而坚定:“别做无谓的挣扎,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出路!”
此刻的他,身姿矫健,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与自信,让逃窜的男子愈发慌乱。
男子被逼至一处墙角,已经无路可逃,他的后背紧紧贴着粗糙的墙面,双手颤抖地握着刀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嚷着:“别过来,我不想死!”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卿钦见状,放缓了脚步,缓缓靠近男子,同时用眼神示意车嘉星从侧面迂回包抄。
他轻声安抚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配合,把事情说清楚。”语气虽温和,但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男子手中的刀子,时刻保持警惕。
就在男子犹豫之际,车嘉星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抓住男子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男子吃痛,手中的刀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卿钦也迅速上前,将男子牢牢控制住,男子瘫软在地,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
卿钦皱了皱眉头,蹲下身子,直视男子的眼睛:“不是你干的?那你跑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江海市审讯室内,灯光惨白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将屋内的压抑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烈。
那名被带回来的男子蜷缩在审讯椅上,双手被束缚在桌前,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像是筛糠一般。
他的眼神游离且空洞,目光四处乱转,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半晌,他才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看到了,我那晚什么都看到了,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他的话语里满是恐惧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由于过度惊吓,男子的裤子已经被大小便浸湿,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胡话,一些破碎的音节和混乱的词句交织在一起,根本让人无法听清。
时而,他会突然提高音量,发出惊恐的尖叫,而后又迅速降低,变成小声的呜咽。
车嘉星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人已经疯了,再这样逼问下去也没用。让他缓一缓吧,现在死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打破了审讯室里混乱而压抑的氛围。
卿钦站在单向玻璃前,目光紧紧盯着审讯椅上的男子,双手抱在胸前,脸色凝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关键人物,却在恐惧的折磨下精神崩溃,无疑让案件的侦破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
但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车嘉星说得没错,现在只能等,等男子情绪平复,或许才能从他混乱的记忆中找到一丝破案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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